“我可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我的，毕竟我从没有过遭到精神霸凌的经历。”
如梦表示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灵魂强度实在太夸张了，不懂别人在这方面的苦恼。
其实他觉得夏禾与其好奇那种无聊的事情，不如好奇变成男人是什么感觉。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想过，作为同类但因为身体构造的区别而生理活动不同的异性，在感官上的差异化到底是怎样的。
在这一点上他倒是能够满足，可以用移魂大法互换一下身体，以此得到全新的体验。
夏禾瞅了一眼如梦，即使是凡人状态，他的那副尊容也足有使人沉沦了。
少女心悦诚服地说道：
“不得不承认，你气质这块拿捏的死死的。”
如梦肝着游戏，心不在焉地问：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应该不是闲锝没事儿专程来探望我的吧？”
夏禾头大地捏了捏眉心：
“知不知道你这位南极代天要在欧洲遴选代天的言论一出，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欧洲这边的异人还算懂规矩能把持得住，那些之前和白魔法界干仗时弄出来的权贵转化人都疯了！
那群老王八蛋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意淫被你青睐，荣登代天成神成圣，为能见你一面前好恶心你一把，削尖了脑袋四处经营！”
夏禾越说越气，那些政坛里打滚没脸没皮的老狐狸要多难缠有多难缠！
这几天自己费心费力地零零七，给眼前这货摆平他整出来的麻烦。
用一万只苍蝇在耳边成天嗡嗡嗡叫，换这货落個清静……
结果他却在打游戏！
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你这老大是怎么当的，连小弟不听话都搞不定？御下不严，无能的表现，你应该自我检讨一下。”
如梦一点都没体谅到夏禾的不容易，反倒是大言不惭地吐槽人家。
夏禾气得开始喘粗气，忍着砸电脑的冲动，对这个全心投入电子竞技，只分出百分之一精力应付正事的咸鱼佬气得不要不要的！
“和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啊，你这个不懂礼貌的混蛋！”
砰！地一声，粉拳狠狠锤在了桌子上：
“而且老大不是你这个几天都在摆大烂的宗主大人吗！”
造成的巨大震动造成如梦空大，敌方三位英雄抓住这次机会联手将虐菜大魔王送回泉水。
如梦艮啾啾归艮啾啾，但也是识好歹的，知道自己有时候干的事儿挺不地道。
立刻端着态度，严肃地看向夏禾的双眼以示尊重！
当然，这也不影响他该摆的时候还是会摆……
在拿出要认真沟通的表面态度同时，也在用眼角的余光撇着电脑屏幕，趁这个时间点开泉水商店买新装备。
夏禾崩溃地一拍额头，无力地说道：
“你要是能把这份时间管理运用在正经一点的地方，瓢儿哥说真的，别的不说，至少你不至于没个女朋友！”
“行行行，别念叨了，我玩完这把拿下十六连胜就干正事儿去！”
夏禾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后直到两个半小时之后，夏禾黑着一张脸以暴力的手法，在如梦的大声抗议中强制将其拽走，终结了他的二十二连胜之梦……
……
草长莺飞的沃野之上，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古堡。
隶属欧洲地区黑暗势力的所有超能者，齐聚于这座城堡，如梦的行宫。
全球超能界人人皆知，黑魔法界再度重新聚首的原因。
南极之九穹将在这些人中挑选他的代天。
这种天大的好事下，难免会有人想要加入其中浑水摸鱼，而且还不在少数……
城堡大门，由一队精锐黑巫师负责把守。
这些守卫职责并非常规地保证纪律、维护安全。
他们的最大目的是为了剔除掉投机分子。
被驱赶的人涨红着脸，他旁边还有几名同伴，此起彼伏地不满叫道：
“我们也是欧洲的巫师，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守卫鄙夷地冷笑一声：
“乔纳森，白魔法界四大学院之一的客座教授，你怎么不穿你那身白袍子，而是穿黑袍像个黑巫师一样？”
乔纳森教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强自镇定地说道：
“这是我的穿衣自由！”
身后同样黑袍打扮，试图伪装成黑巫师的同伴们跟着起哄：
“性别都能自由选择，我们穿成黑的怎么了？”
“我就喜欢黑丝，你们管得着么！”
“那个…我现在弃明投暗，不当白巫师改当黑巫师了，能算数吗？”
……
“给我滚，如果不是刚刚停战，早就动手把你们全给宰了！”
这样的争执不停地发生，最后也往往是在黑巫师守卫们，一声杀气森森的阴狠警告下而告终。
“还要你！你法克的不是南美洲混的瘸腿约翰么，不想死的话你也给我滚远点！”
欧洲魔法界的白巫师、还有其他地区黑白两道各个组织的超能者，都试图进入城堡，博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而黑巫师的守卫们则要把外来户拒之门外，减少自己人的竞争对手。
只不过如梦发话要在欧洲选代天，黑巫师们对此不敢有丝毫阳奉阴违，将阶级敌人白巫师踢出去已经是极限。
其余只有一个规则，拥有欧洲国籍的超能者可以进入城堡，得到觐见九穹的机会。
异人数量稀少，还被圈定在欧洲范围内捞偏门的邪魔外道。
可就算这样，城堡内的广场上也挤了上万的人。
人一上万，无边无沿。
城堡高处的阳台上，如梦翘起腿坐于宝座，手肘倚在扶手上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俯瞰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
“哎哟，来的不少呀！”
这可比预计的人数要多多了，一时犯了选择困难症。
站在右侧的吕良发现如梦两眼发直，已然失去了焦距。
疑惑地问道：
“老大，已经按你吩咐，欧洲混黑的老少爷们悉数到场，接下来呢？”
“嗯……”如梦沉吟，然后反问道：
“依你们看现在这种情况该咋整？”
夏禾不可思议的说：
“你难道没个计划吗？”
少女本以为如梦已经事先准备了好几套方案，可他用深深的沉默打破了这个美梦。
夏禾忍不住骂咧咧地道：
“你一点儿准备没有就劳师动众地把人都叫来？宗主啊，你可长点儿心吧！现在他奶奶个腿儿的怎么收场呀？”
“嗯……”如梦开动智慧的大脑再度沉吟思考，看着下面那些接踵并肩，陷入激动又狂人的密集人群。
突然之间灵光一闪！
“给本座拿个绣球来，本座扔下去谁抢着谁来当这个代天，你们觉得吼不吼啊？”
“吼个屁啊吼！除了红绣球我再顺便给你弄来一身红衣服，你穿上再抛吼不吼啊？”
吕良绷不住了，就连他这么不着调的极品混蛋，都接受不了如梦的扯淡程度：
“你到底是抛绣球选亲，还是抛绣球选代天呀！”
反对如此坚决，如梦有些无奈地放弃这个绝妙的想法，看看下面这群像要娶媳妇一样期待兴奋的人们，不抛绣球可惜了！
“那你说让他们表演才艺怎么样？才艺高的来当这个代天。”
如梦又想到最经典的选秀方式，用才艺大比拼角逐出谁出道当代天，不失为一件乐事！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夏禾语气凉飕飕地讥讽道：
“宗主大人你就坐在这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看个一年半载的节目，大概就能将这万把人的才艺表演轮上一遍了。”
如梦打了个寒战，摇摇头自动将这个馊主意彻底扔进垃圾堆。
“要不抓阄？抓阄公平！”
又来了一个朴实无华到极致的新点子。
看狗屎运，这样总该行啦吧！
听着老大的主意越来越没溜儿，吕良先没有立刻反对，而是大眼珠在眼镜片后面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
把腰一弯，觍着脸摇尾乞怜地巴结道：
“老大，你把抓阄的工作交给我来干，你看怎么样？”
吕良想的是：正经赌博哪有不作弊的！
这差使要是成了自己的，代天之位不仅是囊中之物了么。
夏禾实在是忍无可忍，伸手指着下面的人群，义愤填膺地道：
“你可以侮辱他们，但请不要侮辱【代天】！你给我靠谱一点行不行！”
天命至高，而代天就是异人的至高天命。
对于相对而言比较正经，还保有一份敬畏之心的夏禾而言，如梦的言论就是在践踏异人们的信仰，怎么能不让人生气！
如梦无可奈何地一叹，从宝座上站起，来到阳台边，一只手扶着大理石的护栏，淡漠的眼神在这几万人身上一扫而过。
下一刻，属于如梦的清澈声音，以相同的音量、相同的时间、相同的方式，平等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代天是和本座并驾齐驱的无上地位，你们谁要是觉得自己有资格当代天，可以直接站出来，本座就将代天之位授予你！”
出乎预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没人能想到，宗主的考验竟然这么简单，仅仅需毛遂自荐，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伟大天命！
每一个人皆是心神荡漾，应答已经到了嘴边，迈出去的脚步已然抬起。
可是在心动转变成行动，这一瞬息之间，心中那片灼烧灵魂的炙热顷刻化为乌有！
代天之位触手可及，却不敢靠近。
作出这个决定的那些人几乎要溺死在巨大的失落之中。
而在一片低沉的气压中，几百个极度亢奋的身影十分违和的欢呼雀跃着。
这些与传统异人格格不入的存在穿着鎏金的华丽黑袍子，正是那些权贵转化人。
说他们没有自知之明也好，心存侥幸也罢，皆是顶着一副完全一模一样、使人厌恶的贪婪嘴脸，争先恐后地向那位高高在上的人间魔神讨封神位！
“我！只有我这样的人类精英，才有资格代天行律！”
“选我吧，我可以永远服从您，我可以当一个哈巴狗！”
“莪不会让您失望的，我将这世上的一切献于您前！”
……
有的在乞求、有的在叫嚣吆喝、有的在蛊惑引诱，甚至还有人反其道而行出言不逊大声威胁……
每个人都在扯着嗓子疯狂嘶吼，以各种方式拼了命想引起如梦注意到自己，生怕不够卖力代天之位落到了别人头上！
如梦平静的将视线投放到那堆“勇于担当”的表率者上，淡淡地问：
“你觉得你们配？”
“我……”
数百人，数百声一致的肯定答复卡在了喉咙里！
如梦继续以更详细的措辞，再度重复问出同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自己配和本座并列，配当本座的代天？”
那些被问到的权贵们露出同一种惊恐。
当自身最得意、最自豪、最仰仗、令自己这个占据金字塔顶端用来凌驾众生的能力失去了……
只剩下无以言表的不安与惶恐催心入骨！
谎言……说不出来！
这群偶然得到力量的普通人，终于理解了身边的那些怪胎们为什么愚蠢得不懂争取这成就神圣的天赐之机。
因为他们回答了正确答案，他们心里无比清楚自己没有资格，没有资格企及那位高台上的魔神，没有资格从他那里承接代天的天命！
而这些权贵也终于明白，超能者们生存的世界是一个完全不同的领域，普通人世界里的规则，以及玩弄规则的权谋手段，在这个充满匪夷所思的地方并不能完全套用！
通过正统修行得到力量的异人们，用看小丑一样极尽讥讽的眼神欣赏着这些权贵的丑态。
有人嘲笑道：
“这群垃圾当自己是谁，代天曲彤吗？以为谁都能和我主谈条件吗？”
又有人幸灾乐祸地跟着说道：
“如此低下的意志，连直面主人的心灵力量都没有，还想以不诚实地欺骗吾主，真是不知所谓！”
如梦并未特意做什么，只不过稍微认真一些的去倾听，胸怀大度地给这些做出了表率的人上人们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
然而在那双神魔一般的眼睛注视下，失言的权贵们经受着超乎他们想象的压力，不仅无法鼓动唇舌巧言令色，甚至已经瘫软在地！
如梦懒得再理这群废物点心，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
“扫兴。”
主人明确的态度出现，不须再多言，下面的黑巫师立刻响应开始清理现场。
粗暴地抓起那些瘫软的权贵，将这些货色丢出广场，免得这些人不堪入目的丑陋表现再继续污主人的眼睛！
如梦失望地转身回到座位，皱起眉苦恼起来。
失去了原本激情的广场顿时变得更加压抑。
主忧臣辱，臣服于如梦的这群人也不禁开始抓狂。
他们首先理所当然地羞愧于自身废物不堪成就，伟大的主人就算把神圣的代天之位放置于自己眼前，也把握不住。
其次就是无解的困扰，这世上根本没有人配得上和主人平起平坐，这岂不是说我们的代天不能出世吗？
吕良挠了挠头，试探地问：
“老大，代天的入职要求是不是定得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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