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钟神秀天门之上,滚滚紫炁,冲天而起,在空中结成一朵紫色庆云,压盖方圆百里,其中龙腾虎跃,玄武盘踞,凤鸣展翅,照得天地之间,一片紫光艳艳!
许庄眯起眼睛望去,透过腾腾紫炁,隐隐现出一座耸立门户……
“这是?”许庄还待仔细观察,钟神秀忽然侧首,双目透过孙素真宫殿,似乎与许庄视线交叉而过。
许庄知道钟神秀已经发现他的窥视,犹豫少息,还是闭上法目,收起了目光。
“造化钟神秀,天生了道真。”许庄陷入沉思之中,方才所见,究竟是什么异象?自他修行这法目道术以来,还从未见过这种景象,究竟是钟神秀其人特殊,还是这门无名法目,也并非就那么简单。
钟神秀的登场,确实引起了不同的反响,连步剑师也罕见开口,与外表憔悴不同,声线如泉水叮咚,问道:“为首之人,便是钟神秀?”
孙素真凝重道:“传闻钟神秀未修行前,便有貔貅不请自来,追随于他,当是他没错了。”
“左右之人,也都是上玄宗当代真传,左边的冷面道士应当是余静,右边的是檀冲。”说到此处,孙素真脸上显出微微忌惮:“十几年前,我到上玄宗去时曾与他交过手。”
只瞧他神色,便知道没有占据什么上风。
上玄宗三人没有急着落入峰头,檀冲驾着仙鹤,略微往前一个身位,理理大袖,朝四方微微拱手,朗声传遍五峰,说道:“诸位久等了……”
话还未起头,一旁黑山之上,便传出一声冷笑,打断了檀冲,叫道:“上玄小儿,废话少说,既然人已到齐,还是着紧开启道藏吧!”
“呵。”檀冲也不见着恼,微微一笑,应道:“如此也好。”竟然就退回一步,与钟神秀余静交谈两句,三人便齐齐往一处峰头落去。
闫人鹤惊讶道:“这些阴极宗妖人真是张狂,连上玄宗也不放在眼里。”
越君炀道:“上玄真传可是这么好相与么?等入了道藏之中,或许便有戏可瞧了。”
说话之间,孙素真忽然察觉什么,从袖中取出法令来瞧了瞧,笑道:“看来都已迫不及待了,既然如此也不必再待天时,即刻开启道藏吧。”
闫人鹤点点头,起身道:“那我这便去往最后一柱峰头,不知哪两位道友与我一道?”
其实谁人一道都没什么差别,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步剑师竟然第一位起身,冲闫人鹤点点头,行至他身边。
余下三人,越君岚是个清冷的,或许没什么所谓,但也没有主动出声。而越君炀与孙素真又是好友,许庄沉吟片刻,主动起身道:“闫道友,我与你一道吧。”
闫人鹤喜道:“谢许道友。”
孙素真拍拍手道:“好,便请许师弟与步师姐同去,开启道藏之后我们再择机相会。”
许庄点点头,闫人鹤也没有再多做拖延,带头出了宫殿,往最后一柱飞去。
在最后一处峰头上落下,闫人鹤回首道:“两位道友稍等。”便取出法令,握在手中,等待了片刻,忽然一掐法诀,地面突兀升起一座石台,闫人鹤上前两步,将法令放在台上,同时手中法诀不停。
似是令主齐动,顿时五峰微微震颤起来。
随着一阵震动,五柱峰头乃至水下山体都开始拱升,聚拢,真好似一只手掌,五根指头往中间拢起一般。
许庄几人忙稳住身形,没过多久,五柱峰头已经拢至近处,指向一处,渐渐停下动静。
峰头才方稳定下来,便见五峰令主同时一变法决,朝法令一指,五峰石台上顿时灵光一闪,各生出一道的虹光,往五峰所指中心射去,汇流一处,顿时激荡起来,形成一个五色变换的光幕。
“走!”光幕形成的同时,姒玄忽然一喝,纵身跃上虹光,顿时被卷入其中,倏尔冲进了五色光幕之中,今日烈与黑袍道人亦紧随其后,两人跃入虹光,那处峰头虹光便一收,一并归入光幕之中。
见姒玄三人动身,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后,闫人鹤呼喝一声:“两位道友!”便上前两步,纵身一跃,步剑师,许庄也紧随其后跃入虹光之中。
初被虹光卷起,许庄只觉与驾驭遁光也没什么区别,冲入五色光幕之后,忽然便进入了一条五色隧道,在虹光包裹之下,似乎也化作了五色光华的一个细微部分,紧接着被一股磅礴大力裹挟着往前,只顷刻只见,本来望不见尽头的五色幻彩中便现出一个白点,随后光明大放。
只一個恍惚,许庄便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个悬空石台之上,顶上便是薄薄云层,都遮不住一片碧蓝晴空,天中一轮大日,正肆意放射着光热。
而闫人鹤,步剑师两人正在身旁,三人相视一眼,闫人鹤似是松了口气,说道:“看来五峰令主果然被分散开来,此处只有我与两位道友了。”
许庄点点头,左右扫视一圈,便发现周遭俱是空空荡荡,只在石台边缘,有一道石阶蜿蜒而下,深深没入云中,瞧不见尽头。
许庄略作思索,忽然抬手屈指一弹,一道剑气迸射而去,飞出石台边界,转瞬没入云中,没了声息:“看来空中犹有禁制存在,只有此路可走。”
步剑师望了一眼许庄剑气消失方向,忽然迈步踏在石阶之上,回望一眼,清冷道:“走吧。”
便率先往下行去,转眼便下了七八步数,也没见生出什么异常,许庄朝闫人鹤点点头道:“道友请吧。”
闫人鹤谦道:“许道友先请。”
许庄也不客气,抬步便走,踏上石阶一路往下,也只觉清风拂面,瞧去云海舒卷,还颇叫人神怡,只是往下一望,却见步剑师越行越快,转眼已经只剩一个微影。
许庄张口呼道:“步师姐!步师姐!”却不见回首,三两步间,步剑师已经彻底隐入了云中。
许庄回头一望,果然自己还没行出几步,自己身后已是蜿蜒不知几长的石阶,连那处石台都不见了踪影,更别提闫人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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