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的话让顾清欢目瞪口呆,这个家伙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活了二十几年,所有日子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天生得气多。
顾清欢深吸了口气,决定不再理会这个混蛋。
看到她不说话,苏凡也乐得如此,本来就不想搭理她。
两人走到一处岔路口,苏凡回过头。
“走哪边?”
“随便……”
苏凡点了点头,选择了左边那条路。
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光亮,顾清欢却拽住了他。
“往回走吧……”
“咋的了……”
“前面都是阳极地煞……”
“真的假的……”
顾清欢是纯阴之体,对纯阳的气息极为敏感,但她懒得跟这个家伙解释。
“那你去吧,小心被煞气吞的一干二净……”
“阳极地煞这么厉害……”
苏凡说完继续往前走,结果没走多远,就见前面弥漫着极为燥热的气息。
空气中到处都是密密麻麻颗粒,整个山洞被地煞的尘埃占据了。
而且山洞外阳极地煞的气息更加浓郁。
苏凡灰溜溜的走回来,这么浓的阳极地煞,人若是进去,非得融化了不可。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回到岔路口,选择右边的路。
这条路也差不多,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光亮。
苏凡回过头,把食指放在唇边。
从储物袋中拿出“恶鬼幡”,刚想放出一个幽魂。
顾清欢翻了個白眼,手指一弹。
弹出一团漆黑的烟雾,瞬间化为一个鬼头飘然而去。
苏凡悻悻的收起“恶鬼幡”,玩鬼的了不起啊。
过了一会儿,鬼头飘了回来。
顾清欢收回鬼头,小声道:“罗天教的那个家伙,在外面……”
苏凡点了点头,道:“那就抓住他,这个家伙应该知道出去的路。”
两人轻轻的走到洞口,小心的探出头。
依旧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间,苍凉与死寂。
只是这里堆满了奇形怪状的白骨,一个个狰狞可怖,一看就不是人类或是妖兽,分明是异域邪魔的残骸。
正中间一个简单垒砌的土台,粗犷而原始。
土台正中摆着一个巨大的邪魔头骨,四个角也分别摆着白骨,看形状应该是邪魔的四肢。
邪魔头骨上画满了晦涩诡异的血色纹络,看起来邪气森森。
罗天教的黑袍修士身上贱满了血,正趴在土台上,努力的画着什么。
他慢慢的回过头,冲两人诡异的笑。
那笑容疯狂而兴奋,带着一股嗜血的邪气,让人不寒而栗。
苏凡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特么……
旁边顾清欢也差不多,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既然已经被发现,两人也不在乎了,直接走出了山洞。
黑袍修士根本不理他们,重新趴在那里继续画。
两人走到土台上,顿时被眼前的情景,震撼的目瞪口呆。
就见土台上涂满了各种纹络,形状极其怪异,与修真世界的符纹相比,完全是两个画风。
最瘆人的是,这些诡异的纹络,都是黑袍修士用他自己血画的。
他满脸狂热的画着,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像一个精神病似的。
血淋淋的双手,已经磨得露出了骨头,但他根本不在意,疯狂的在那里又涂又画。
直到画完了最后一笔,黑袍修士才站起来,转过头看着两人,满脸癫狂哈哈大笑。
“罗天神就要降临了,你们都得死……”
顾清欢冷笑了一下,抬手就要拿下他。
谁知还没等她出招,黑袍修士的头开始融化,脸上皮肉溃烂,缓缓的流下来,露出惨白的头骨。
然后是身体,就像一根燃尽的蜡烛似的,整个人最后化为一摊肉泥。
顾清欢伸手一抓,将一缕黑烟捏在手中,是那名黑袍修士的魂魄。
她用手掐了个法印,嘴中念动“噬魂咒”,开始强行搜魂。
“不好,他在召唤域外邪魔……”
顾清欢话音刚落,土台剧烈的震动起来。
黑袍修士的那摊血肉就像活了似的,化为一条条血线四处蔓延,最后与土台上的纹络融合在一起。
土台中间邪魔头骨上的血色纹络,也开始闪烁着幽光。
我艹……
苏凡暗叫不好,抡起法剑斩在邪魔的头骨上。
但为时已晚,仿佛凭空生成一个无形屏障,大剑被重重的弹飞了。
苏凡也被震得飞起,摔下土台,落到十几米外的地上。
顾清欢也被一股巨力震下了土台,她勉强稳住身形,捏碎了一枚二阶攻击骨符。
一根巨大的骨矛,突然从天而降。
粗大的骨矛,狠狠的刺向那道无形的屏障。
轰隆!!
周围的空间剧烈的抖动几下,骨矛轰然破碎。
这时,土台上的无形屏障,终于显露出来。
如水般的幽蓝色光罩,缓缓的流动,仿佛湖水荡起的一波波涟漪。
幽蓝色的光罩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片浩瀚的星空。
轰!!
土台上的邪魔头骨,突然绽放出一道刺眼光芒,直冲无尽的虚空。
苏凡抬起头,看着那片浩瀚星空。
心里哀叹,这下玩大了。
顾清欢也毛了,她一狠心,从储物袋掏出一张古朴的皮符,猛的扯开了。
嗡!!
周围突然泛起一阵浓郁的黑烟。
随着烟雾散去,一个老者显现出身形。
老者一袭黑袍已经洗的发白,看着有五六十了。
须发全白,眼光浑浊,脸上全是斑点和皱纹,如同一个佝偻脆弱的老人,一副沉暮衰老的模样。
满脸慈祥,全然没有一丝高手的做派。
“恭迎太上长老……”
顾清欢连忙走过去,冲老者躬身行礼。
苏凡也连忙低头拱了下手,别看老头不起眼,这可是至少金丹期的老魔。
即便是投影分身,人家吹口气,也能把他吹稀碎。
苏凡慢慢的往后退,站在个不起眼的地方,默默的装成狗。
老头看了眼土台,转过头瞪了眼顾清欢。
“胡闹,你招惹这东西干嘛?”
顾清欢被训了一句,满脸委屈的撅起了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老头当时就懵了,连忙笑呵呵的摆摆手。
“好了好了,说说怎么回事儿……”
顾清欢抹了把脸,把事情经过简单的说了一番。
老头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然后背着手在土台边上转了转,就像个巡视自家田间地头的老菜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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