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就你们那三瓜俩枣,我缺吗?

  第504章就你们那三瓜俩枣,我缺吗?

  徐庆擦干手,没理会,对说话的阎解成,以及他的三个兄弟和于莉四人,视若无睹。

  把毛巾递给儿子鸿志后,便坐在桌子前,伸手抓起冯婶从厨房端出的饭菜,吃了起来。

  将阎解成和于莉,以及阎解放和阎解旷晾在一旁。

  阎解成满脸尴尬,眼神朝媳妇于莉暗暗瞥去,示意让她对静红说说。

  于莉其实很不情愿过来,她多精明的人,心比天高,心眼更多,要不是为了消除厂里给的处分,打死都不可能今天回大院,也不会跟着自个男人,与两个没一点用的小叔子过来后院。

  只不过,她还是来了。

  敢不来,但能不来吗?

  挨了处分,关乎她往后在三厂的前途,不想来也得来。

  于莉眼珠在眼眶内滴溜溜一转,身子紧跟着一拧,面朝马静红道:

  “静红,咱们都住一个大院,昨天的事,你帮我们好好开解开解庆子。

  我男人是做错了事,不该带着解放和解旷跑你家屋门口找你们要钱,但那还不是他爸妈逼的!

  也知道,咱们院里,我那公公婆婆最小气,我家闺女上个月开学,他们当爷爷奶奶的,愣是一分钱的书本费都不肯掏,我跟解成的日子,院里大伙儿也都瞧的见,真没钱啊,要不是家里实在没办法过了,解成他昨天也至于跟着他两个弟弟犯浑。”

  马静红坐在徐庆对面,吃着饭,眼皮都没抬,对于莉的话,置若罔闻。

  不过,阎解放和阎解旷听见当他们大嫂于莉,把她和自个大哥摘的干干净净不说,还贬低他们俩,把责任全往父母跟他们两个身上推。

  顿时气恼道:

  “于莉,你甭想着把你跟我大哥往外摘,昨天我哥俩回院里要钱事,就是你们挑的头,上上周,不是你让我大哥找上我们,对我们说爸妈给徐庆借钱了吗?!”

  阎解旷气急败坏,怒瞪双眼看向于莉。

  阎解放跟着道:“解旷说的一点没错,徐庆,这事不赖我兄弟俩,我们都搬出去多少年了,又不在院里住,院里发生了啥,我们根本不知道,是我大哥他两口子找的我们,又出的馊主意!”

  徐庆捏着筷子,嚼着嘴里白面馒头,朝二弟爱国看去,依旧没搭理阎解成三兄弟跟于莉,咽掉嘴里的饭菜后,出声道:

  “爱国,你和爱倩跟冯婶,把咱爷爷奶奶扶你们那边歇着去。”

  徐爱国与刘爱倩齐声嗯了一下,让侄子鸿志照看儿子和侄女巧馨,然后扶着爷爷奶奶下坑,与保姆冯婶一同将两位老人搀扶出屋,在夜幕下,向他们住的房子过去。

  这时,在屋里的徐庆,一放下筷子,站起身,沉声道:

  “阎解成,麻溜的带你媳妇跟你俩弟弟,拎着拿来的东西,给我滚蛋!就你们那三瓜俩枣,我缺吗?!

  我跟我媳妇还要吃饭,没心思听你们在这闲扯!”

  阎解放跟阎解旷俩兄弟,脸上不悦,心中不满。

  但又不敢发作。

  他们俩从红星机械厂一下班回大院找自个父母,又来后院,是想取得徐庆原谅,让丰铭把厂里对他们的处分撤掉。

  可看样子,今天是没戏。

  又气又恨,却无计可施,相互交换眼神后,转身狠狠剜向阎解成两口子,压着心里的火,灰溜溜地走出徐庆家。

  而阎解成两口子没着急走,阎解成还想再说点啥,但瞅见徐庆冰冷脸上露出怒色,吓的不敢吱声。

  于莉俯下身子,刚想让坐在椅子上吃饭的马静红,帮她劝劝徐庆。

  只是,没等她张嘴,马静红就板着脸道:

  “于莉姐,你别在我耳边说道,我们家的事,我庆哥说了算!”

  于莉噎的无言以对,心里酝酿许久的话,只得咽回肚子。

  这下,她总算明白,昨天的事,彻底将徐庆和静红都得罪了。

  而同时,还得罪了徐爱国一家和徐丰铭。

  于莉心中生出懊悔,后怕。

  但迟了。

  看着徐庆冰冷的神色,回想静红冷漠言语,第一次觉得她的算计让她陷入了一种如坠深渊的感觉。

  整个人抽冷子的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心头涌出,冷的她全身血液似要凝固。

  “解成,那.那咱们就先回去,不.打扰庆子和静红吃饭了。”

  于莉仓皇地拽着阎解成赶紧离开,在如墨的夜色下,快步往前院回。

  但让阎解成拎来的东西,并没有拿上。

  同住在后院的刘海中与易中海,站在自个屋门口抽烟,看到阎解成三兄弟和于莉脸色都不好的前后走出徐庆屋。

  刘海中轻咳一声,将披在肩上的蓝布长袖工服拽了两下,琢磨着对易中海道:

  “老易,我看咱俩今晚上还是别上小庆屋里去了,老阎家三儿子和于莉,过去没听着好话,咱老哥俩过两天再找机会帮老阎向徐庆说情吧。”

  易中海嘬着烟,没吭声,但点了点头。

  而徐爱国和媳妇爱倩与冯婶将爷爷奶奶在自个家安顿好后,就折返回自家住的主屋,见阎解成带着于莉跟他两个兄弟已走了。

  徐爱国眉头微微一挑,将扑到身边的儿子搂住,朝自个大哥大嫂道:

  “大哥,嫂子,阎解成他们走了?”

  徐庆着刚点着的烟道:“走了!”

  徐爱国噢了一声,没再作声。

  与此同时,中院里,傻柱坐在屋门口的门槛上,捏着一块抹布,正给他今年升任食堂主任时买的黑皮鞋上鞋油,抬头瞥见吃瘪的阎解成三兄弟跟于莉,灰头土脸地从后院接连过来,呲牙咧嘴嘿笑不止。

  朝最后才离开徐庆家的阎解成道:

  “你小子不是挺能耐的吗?昨儿趾高气扬的那股劲头哪去了?”

  阎解成扭头斜眼看向傻柱,怒目圆睁回呛道:

  “傻柱,你小子一个光棍汉,到现在连媳妇都还没有,你还有脸笑话我?

  你这辈子注定打光棍!”

  傻柱当即冒火起来,“阎解成,你小子找抽是吗?!”

  他最烦别人说他光棍,虽然就眼下情况来说,他的确还单着,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尝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滋味。

  阎解成的话,又像根尖针,直戳他的心窝。

  傻柱捏着还没擦完鞋油的皮鞋后跟,梗起脖子,怒视阎解成道;

  “孙子!你有种别着急回前院,你看爷爷我看不敢一鞋底子抽死你丫的!”

  阎解成在徐庆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正有火没处撒,平时见傻柱这模样,百分之百是骂两句,然后赶紧往前院躲回去。

  但今晚上,一反常态,立在中院院中,歪着脑袋道:

  “傻柱,来啊,爷爷我就站这儿,你有种你弄死我,弄不死,你他妈的往后就别叫傻柱!”

  “孙子,你以为爷爷不敢是吗?!”

  傻柱一边嘴里骂着,一边拎着没上完鞋油的皮鞋走向阎解成。

  他火大起来,天王老子都不认,阎解成敢拿他当出气筒,他能惯着?

  即将走回前院的于莉,听见有阎解成跟傻柱闹起来,一转身,赶在傻柱面前,用力掐了阎解成一把道:

  “你个没用的废物,你跟傻柱一般见识,你脑子也傻了?

  还不快回前院!”

  阎解成挨了骂,又被掐了一把,阴狠地看了傻柱一眼,被于莉推桑着往前院回。

  傻柱见状,哼哧道:“孙子,要不是你媳妇,爷爷让你今晚吃不了兜着走!”

  阎解成回转身子,一脸不服,于莉抬手一巴掌,抽在脸上,拽着往前院回去。

  “你个窝囊货!有本事跟傻柱较真,怎么在后院时候,不想想让徐庆把咱俩的处分撤了?”

  于莉骂骂咧咧地带阎解成回了前院。

  傻柱捏着手中的皮鞋,在夜色下,朝前院看来看,又扭头看向后院,脑筋一转,把皮鞋拿回屋放好,转身就朝后院走去。

  “庆子,阎解成那孙子,带他媳妇还有他那俩兄弟,刚才找你啥事。”

  还没走进徐庆屋里,傻柱就先张嘴问道。

  徐庆摇头,“不知道。”

  阎解成三兄弟还没来得及开口说除了道歉,还有啥事,他就下了逐客令。

  不过,徐庆能猜到,他们过来,肯定是想让撤掉处分。

  但他们真是想瞎心了。

  昨天才闹完,今天一背上处分,就跑来想赔个不是了事。

  算盘打的可真够好的。

  傻柱叼着烟,走进徐庆屋里,没再继续问,侧目看到炕沿上放着的两条经济烟和两瓶老白干,坐在跟前道:

  “庆子,这是阎解成那孙子给你拿的吧,真不是个东西,算计抠门,跟着三大爷真是没少学,就拿这些来,也不嫌寒酸!”

  徐爱国道:“雨柱哥,阎解成跟于莉连三大爷跟三大妈都敢算计,还在乎脸面?”

  傻柱挠头一点,“可不是,爱国你这话说的太对了。”

  徐庆抽完手里的烟,目光看了下阎解成拿来的东西,朝二弟道:

  “爱国,你把那烟酒和烟,拎到前院给还回去。”

  他一点也看不上,虽说白得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但是,要是收了,那岂不是表明昨天的事,一笔勾销了。

  再者,两条经济烟,两条老白干,在这年头,连五块钱都不值。

  瞧不起谁呢?

  当年他从大学深造出来后,被红星轧钢厂任命为五分厂的厂长,

  抽的烟都是厂里发的牡丹。

  最近几年,爱国和丰铭,还有妹妹晓雅,都陆续成家。

  他当大哥的不用再为弟弟妹妹操心,家里的日子一年年愈发地更加好过起来。

  牡丹烟就没离开手过。

  经济烟倒是也抽,谁递都不拒,但一般他身上揣的都是牡丹。

  一来,光景好起来,家里条件允许。

  二来,他交际来往的人,绝大多数都有身份。

  其三,爱国接替他当五分厂的厂长,厂里每个月配额发的牡丹烟或华子,从不抽烟的二弟,全都给了他和丰铭。

  阎解成拿的两条经济烟,和廉价的老白干,是一点也不稀罕。

  徐爱国拿着阎解成送来的烟酒,和傻柱走向前院还去,马静红小声道:

  “庆哥,咱这是不是稍微有点过了?

  一点台阶不给吗?三大爷跟三大妈那边”

  女人还是心软,善良。

  当然也更细腻,考虑的多。

  徐庆摆手道:“没事,这事跟三大爷和三大妈关系不大,不用顾忌。阎解成两口子和他那两个弟弟,他们算计自个爸妈,咱们管不着,但他们昨天跑来咱家闹,给他们留台阶,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马静红听着自个爷们的话,用筷子头将秀发往耳边撩去,点点头,觉得在理儿。

  阎解成和于莉成天在院里算计来算计去的,连他们自己的父母都不放过。

  今儿真给了台阶下,闹不好真就以后容易蹬鼻子上脸,愈发骄横。

  徐庆和静红继续坐在亮灯的屋里吃着晚饭。

  白炽灯泡散发着黄亮色的光芒,把屋里映的通亮。

  而黑漆漆的屋外,秋季寒意,一缕缕的在夜间浸入大院,朝前院过去的徐爱国和傻柱,都不禁冷的缩了一下身子。

  上午下了一场秋雨,晚上哪能不凉。

  徐爱国一到前院,就走向阎解成和于莉住的屋子,抬手敲门道:

  “阎解成,你忘在后院的烟酒,我跟雨柱哥给你送来了。”

  阎解成坐在屋里床上,刚准备穿鞋去开门。

  于莉忙拉住,扯嗓子喊道:

  “不用了,爱国,那是我给你和你大哥的,你们拿回去留着吧。”

  于莉说完,侧耳倾听门外动静。

  “用不着,我不抽烟,我大哥让还给你们。”

  徐爱国隔着屋门说罢,与傻柱等着阎解成两口子将房门打开。

  然而,于莉使劲拽住阎解成,不让去开门。

  那烟酒哪是忘记拿回来,那是于莉故意留在徐庆屋里的。

  她心眼多多,先前从后院临走前,还想着,要是徐庆和静红收下了烟跟酒,说明她和阎解成的处分,还有机会撤掉。

  可听见徐爱国拿着来前院向他们还。

  于莉心知这是徐庆不肯收,仍心存侥幸,不让阎解成打开门拿回来,有意拖着徐爱国,期许他等的不耐烦,再拎回院,让徐庆收下。

  只不过,她的算计,徐庆一眼看透,站在阎解成屋门口的徐爱国,此时也瞧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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