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许大茂你个孙子,忒不厚道了

  第493章许大茂你个孙子,忒不厚道了

  夜色之下,伴随着的虫鸣声,中院院里的易中海与阎埠贵下着棋,一旁爱国和棒梗站立俯身观看,其余人则一边纳凉,一边聊她们的。

  严国浩的到来,并没有在大院引起太大的骚动或者议论。

  院里的人虽然从一大妈和傻柱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严国浩做了个挺大的官。

  可到底是啥官,究竟多大,傻柱并没明说,一大妈不清楚。

  也就没人太在意这件事。

  一方面,严国浩不是大院的人,只不过是专程来看徐庆与傻柱的。

  另外一方面,对住在四九城的人来说,当官的见多了。

  别的不说,自家大院就住了不少。

  更何况,四九城从古到今,历来是天子脚下,当官的人,多如牛毛。

  即便是建国后,这里也仍是国家的权利中心。

  当官的从明末清初,一直到解放后的现在,从没断过。

  院里众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易中海跳马吃车,棋子掷地有声,左右手各捏着两枚椭圆形的象棋,缓缓地摩挲着,看向阎埠贵道:

  “老阎,一个多月没跟你下,你这棋艺,退步不少啊。”

  阎埠贵习惯性地伸手扶着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掩饰尴尬道:

  “老易,我刚才是大意了,要不是晚上光线不好,没瞧清,我那车跟炮,怎么可能被你吃掉。”

  易中海腰身一直,看向阎埠贵,笑了笑,并不觉得他是大意了。

  谁不知道院里三大爷,一旦跟人拉开阵仗下起棋来,最是专心。

  人又精于算计,象棋这方面,造诣高深。

  一般情况下,开局不可能出这种大纰漏。

  只是今晚上,阎埠贵已经连续丢了一象,一车,一炮。

  易中海察觉出他心里有事,朗声道:

  “老阎,要是再心不在焉,这盘棋你可要输喽。”

  阎埠贵眼角余光朝傻柱屋暗暗一瞥,听见徐庆还在与傻柱等人喝酒说笑,耸了下肩膀,收敛心神,当即道:

  “老易,权当我刚才让你三个子,接下来,我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阎埠贵手持棋子,开始反攻。

  站在边上的爱国和棒梗,静静看着,一直没出声。

  贾张氏跟三大妈,一大妈,秦淮茹母女三人,她们一群女的坐在稍远的地方,还在说她们聊的事情。

  夜间的凉风徐徐吹来,带着丝丝凉意,让人倍感舒服。

  夏季白天的燥热,晚间的清凉,无休止地交织在一起,绘制出盛夏时光。

  傻柱屋里,由于许大茂厚着脸皮加入,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傻柱很不想让许大茂在场的。

  他跟庆子、国浩,三个大学同寝室的好哥们相聚,许大茂这个臭虫过来,实在扫兴。

  但又不好轰许大茂走。

  换做以前,傻柱绝对手指门口,对许大茂下逐客令,让麻溜地离开,别瞎掺和他们同学之间的欢聚。

  但随着岁数增长,傻柱渐渐没了年轻时的锐气,上了多年班,还跟着徐庆去大学深造了一趟,今年更晋升为三厂的食堂主任。

  在时代的步伐,人也跟着往前走,心性变得稍微稳重起来。

  偶尔在大院跟许大茂抬杠,拌嘴,甚至急眼了撸胳膊挽袖子,梗脖子。

  可总的来说,与前十多年前相比,次数少了很多。

  此时傻柱用筷子夹着花生米,对献殷勤,主动帮着倒酒的许大茂,看了两眼,心里不愿,嘴上却没说话。

  徐庆吃了俩馒头,垫过肚子后,则对许大茂的举动,笑而不语。

  许大茂在这种场合,最喜欢帮人倒酒,虽说喝酒真不怎么样,可绝对是酒局上会来事的。

  尤其是有领导在场,那拍马屁的功夫,可谓是能淋淋尽职地展现出来。

  当然,打听消息的本事,也会施展。

  只不过,那得是在喝醉之前

  “严大哥,我虽然没跟庆子,傻柱与你一块在大学念过书,但今天你来了我们院,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哥们了,有啥弟弟能做的,您尽管言语。”

  许大茂端起酒盅,敬了严国浩一杯后,立马话头一转,问道:

  “严大哥,您现在在哪高就啊”

  许大茂精明人,给人敬酒,可不是白敬的。

  不问出点东西来,绝对不善罢甘休,

  严国浩放下酒盅道:“前段时间刚复员,现在在我们市的公.安局做事。”

  许大茂一听,双眼一亮,连连点头道:“严大哥,你这好单位啊!”

  嘴上说着话,手里拎起酒瓶,给严国浩酒盅满上道:

  “严大哥,不知道您是管哪方面的?”

  许大茂心眼活的人,知道现今当兵的,不管是复原,还是转业,国家都会委以重任。

  哪怕是没上过战场,立过功,也能在退伍后,谋到一个好工作。

  然而,严国浩还没作答,傻柱撇嘴嘿声道:

  “许大茂,了啊,国浩在他单位干啥,跟你小子有啥关系,我们是同学,你喝你的酒吧。”

  许大茂见傻柱脸上有些不悦,徐庆啥也没说,便自顾自地咧嘴一乐道:

  “傻柱,我这不是关心关心严大哥嘛,庆子现在肉联厂开了,要是严大哥在他单位当大领导,万一能帮上庆子呢?”

  许大茂话只说到这儿,便止住声,但心里还有后半句:“万一对我也有用呢。”

  许大茂可不会平白无故瞎套近乎。

  傻柱挑了挑眉头,见酒瓶内的白酒没二两了,抬手举起酒瓶,朝许大茂摇晃道:

  “你小子不是在酒厂有熟人,丰铭结婚和晓雅结婚,喜酒都是你看着弄的,我家没酒了,你快上你屋取两瓶来。”

  许大茂有些不乐意,啥都还没问出来,这就要搭上两瓶酒,太亏了。

  可转念一想,徐庆还在一旁,严国浩穿着又很体面,尽管瞧不出具体干啥,可看着绝对不是一般小职员。

  许大茂脑海中暗暗思忖了一下,脸上就露出笑,站起身道:

  “严大哥,你跟庆子和傻柱,你们先喝着,我上我家拿酒去。”

  许大茂转身出了屋,没理会中院院里众人,一溜烟就跑回了后院,朝坐在后院院中的秦京茹道:

  “上上屋拎两瓶二曲给我。”

  秦京茹正和抱着闺女的静红,以及搂着儿子的爱倩在闲聊,身边还坐着刘海中老两口一块纳凉。

  听见许大茂的话,抬起眼皮,白了一眼,“没看到我在聊天嘛,你自己回屋取去啊。”

  许大茂叼着烟卷,脸色一沉,愈发觉得秦京茹现在是越来越不拿他的话当回事了,借着酒劲儿,一把捏住秦京茹的胳膊,拽了起来,手劲猛地加重,拉到一旁,狠声道:

  “秦京茹,翅膀硬了是吗?别忘了,要不是是我把你从农村娶进我们院里,你能有今天?!”

  秦京茹胳膊被掐的生疼,用力挣开,厉声道:

  “许大茂,你就是个混蛋,这些年你哪年不欺负我?

  实话告诉你,能过就过,不能过咱就离,现在改开了,谁怕谁啊!”

  许大茂见秦京茹一双花眼怒瞪自己,竟还敢提离婚,心里猛然蹿火儿。

  但他还没喝醉,人清醒着,侧目朝夜幕下院里的其他人看了看,想到傻柱屋里徐庆和严国浩还等着他,便没将秦京茹拽回屋收拾,冷哼一声,一个人转身朝自己屋门口过去。

  秦京茹也没不依不饶,跟着许大茂有吃有喝,她自个每月挣的钱,还能偷偷积攒下,干嘛不继续这么过下去,伸手撩了一下剪短的头发,重新坐回到了静红和爱倩身边,磕起瓜子。

  许大茂披了件外套,拎着两瓶酒从屋里出来,没再理会秦京茹,直径返回中院傻柱屋里。

  只不过,这会儿,徐庆和严国浩,还有傻柱,三人说起了曾经大学期间,同寝室的其余几人。

  许大茂酒拿来了,却一时插不上话。

  马解放他倒是认识,可叶爱民,陈胜海,王鹰圣,一点不了解。

  只能陪着笑,倒着酒,寻找时机。

  但直到他拿来的两瓶酒,一瓶见底,一瓶喝了大半,人也快醉了,却还没机会打听严国浩在单位什么职务。

  趴在桌子上,摇晃着手道:“严大哥,弟弟我不胜酒力,已经到位了,你跟庆子还有傻柱,你们三个喝你们的,甭管我,我眯一会儿。”

  傻柱见许大茂这就要倒,咧嘴一乐,夹烟的左手撑着下巴,抬起右手朝许大茂脑袋削了一巴掌,正要借机呲牙取笑一番:“许大茂,你小子不是很能耐的嘛,怎么就这点酒量。”

  这时,徐庆举起酒盅道:

  “严大哥,傻柱哥,咱们今晚就到这吧,喝尽兴咱也结束。

  严大哥你舟车劳顿,今晚早点歇着,傻柱哥你明天还要早起上班不是。”

  严国浩应声道:“那就到这,坐了一天火车,人挤得要命,腿都伸不开,我也真有些累了。”

  傻柱还想再喝,但听徐庆和严国浩都这么说,就跟着举起酒盅,将杯子内的酒清空。

  趴在桌上的许大茂迷迷糊糊抬起头,用手抹了把脸,稍微清醒了点,摇晃晃地站起身,朝正与严国浩和徐庆站着说笑的傻柱白了一眼,外套一撩,悄悄把他拎来没喝完的半瓶二曲,裹在外套下面,然后同徐庆向傻柱屋门外走。

  中院的院里,阎埠贵还在棋盘上与易中海厮杀,眼角的余光是一刻没松懈地盯着傻柱屋门。

  徐庆从傻柱屋里一出来,阎埠贵捏在手里将落的棋子顿时停在空中,身子一撇,笑着道:

  “哟,小庆,还没休息啊,我还以为你忙了一天,早回后院歇着了。”

  徐庆没喝醉,四瓶酒,他跟严国浩,傻柱,许大茂都没喝光,一点事都没有,听见阎埠贵打招呼,知道三大爷是惦记着他的工资。

  便迈步走到阎埠贵身边道:

  “三大爷,您这不是也没歇着,正好你在中院,我把你这段时间的工钱给你结了。”

  阎埠贵心中暗暗高兴,但还是故作不急道:

  “,我那点工资,又没多少,你给你三大妈吧。”

  徐庆闻言,转身走到三大妈跟前,伸手从裤兜掏出三张大团结,递了过去。

  三大妈接着钱,笑盈盈道:

  “小庆,你这孩子真是的,你三大爷都说不着急,你刚开肉联厂,先紧着用呗。”

  三大妈跟阎埠贵过了大半辈子,耳读目染之下,说话的水平比起院里其他人,显得要高明不少。

  可钱一接过,反手就揣到了身上。

  徐庆笑着道:“没事三大妈,这是我三大爷帮我盯着库房,应得的钱,我哪能拖着。”

  说完之后,徐庆没在中院停留,和二弟爱国,以及棒梗,许大茂朝后院回去。

  阎埠贵见徐庆把钱给了自个老婆子,安心下来,三两下就杀的易中海溃不成军,没三两分钟就结束了棋局,从帮着布垫的小板凳上站起身,带着三大妈,转身回了前院。

  贾张氏打着哈欠,与秦淮茹和两个孙女也回了屋。

  易中海收拾完象棋,见傻柱屋里今晚有严国浩,就没过去,跟一大妈就朝自家屋回去。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钟了,在这刚改开,仍没多少娱乐活动的年头,城里人一如既往休息的早。

  当然,跟冬季相比,还是略迟不少。

  要是在大冬天,晚上天一擦黑,大院里就基本上看不到人影了。

  傻柱关上屋门,和严国浩也准备歇息,但他经常是孤单一人在屋里,好不容易来了严国浩,想到刚才还有半瓶酒没喝完,又动了心思,打算与严国浩再喝几盅。

  然而,回转身子,朝桌子上一瞧,除了三个空酒瓶子和菜碟,哪还有酒。

  顿时意识到,肯定是许大茂偷摸地把那半瓶二曲顺手揣走了。

  傻柱嘬着烟,心中暗骂起来。

  “许大茂你个孙子,忒不厚道了,把我家的酒喝光,你自个拿的倒是走了还要带回去,丫挺的,有你这么干的吗?!”

  不过没了酒,许大茂人也不在跟前,傻柱摇头作罢,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收拾进厨房,拿出他和雨水以前使用的两个洗脚盆,坐在炕沿上跟严国浩洗过脚后,就熄灯睡觉。

  与此同时,后院里,徐庆和二弟爱国上爷爷奶奶住的小屋坐了一会儿,就返回主屋,与静红带着儿子和闺女,也早早歇了。

  次日一早,徐庆在媳妇出门上粮站没多久,也穿衣起床,打开屋门,让冯婶进厨房去张罗早饭。

  他没推摩托车出大院去郊外的肉联厂,而是走到中院,见傻柱已经上班去了,就把严国浩叫到了自家。

  让这位昔日同窗,早上在自家吃早饭。

  清晨八点半左右,徐庆吃罢饭,用摩托车载着严国浩上了开在东单的粮站转悠。

  粮站内,静红和晓雅与三虎子媳妇和美娟,还有惠丽华三人,正用簸箕筛着小米。

  平时这时候没啥人登门来买粮食,今天也不例外。

  徐庆把摩托车在粮站外边一停,领着严国浩对众人介绍道:

  “王姐,美娟,丽华.这位是我大学同学,严国浩,我今儿带来转转。”

  徐晓雅跟其他几人不一样,前些年见过,她曾跟着嫂子静红和二哥爱国,三哥丰铭,没少在自个大哥上大学期间去探望。

  对严国浩颇有印象,毕竟严国浩脸上的伤疤,令人见过之后,很是深刻。

  再加上,静红今儿一早过来粮站,也对她这个小姑子提了一下。

  “严大哥,您啥时候来城里的?”

  徐晓雅俏脸露笑,一边说,一边忙拎起茶壶,给自个大哥和严国浩倒茶。

  惠丽华几人是第一见,朝一身装的严国浩报以微笑,算是打招呼。

  严国浩环顾粮站一番,伸手接过静红递的茶杯,道谢一声,抿了两口,面朝徐庆微皱起眉道:

  “小庆,你这粮站生意怎么样?”

  徐庆端着茶杯道:“马马虎虎,像今儿不是周末,白天就忙个早上和晚上,中午偶尔也稍微能忙一阵,主要是周末人多。”

  严国浩嗯了一声,眉头舒展开来。

  半响后,徐庆用摩托车载着严国浩朝郊外过去肉联厂和库房过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进出城的车辆和行人。

  如今改开,郊外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徐庆肉联厂附近,不少规划出的工业用地上,也纷纷动工建起厂子。

  在天气热起来之前,徐庆就带着严国浩,站在了自家肉联厂的办公室中门口。

  而就在这时,惠德海背着双手,从屠宰车间出来,走到徐庆身边道:

  “徐厂长,早上红星轧钢三厂和五厂的人过来拉猪肉了,您清早没来,我就把单子接了,让那两人把肉拉走了。

  这时单据,您收好。”

  徐庆伸手接过惠德海递的两张单子,低头看了一下公章,揣到身上后,抬头向严国浩介绍道:

  “严大哥,这位是我屠宰车间的惠德海,惠师傅。”

  严国浩伸手与惠德海相握。

  徐庆又对惠德海道:“惠师傅,严大哥是我大学同学,以前当兵,现在复员,在他们市的公.安局当副局。”

  惠德海闻言,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惊色,心中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徐厂长结识的都是大人物啊,肉联厂开业那天,就来了不少,今儿有见着个当副局长的。

  还是厂长同学。

  惠德海老花的双眼猛地一亮,双手紧紧握住严国浩的手道:

  “严局长,您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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