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建厂敲定
出了仿膳，从北海公园离开后，李国华和二牛回单位上班，同时各自帮徐庆打听消息。
同学关系，多年情谊，这点忙并算不得什么。
而徐庆，则骑着摩托车，在暖和的春风里，一溜烟地回了自家大院。
大院里今儿没啥人，显得静悄悄的。
前院只有三大妈一人，趁着天气好，阳光又暖，端着使唤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洗衣盆，坐在小板凳上，挽起袖子，用搓衣板在洗衣裳。
斜横在前院院里的晾衣绳上，已挂了四五件洗好的，滴滴答答不断淌着水，将地面浸湿一大片。
徐庆推着摩托车经过时，朝三大妈打了声招呼，就朝中院过去。
中院里这会儿只有贾张氏和一大妈俩人。
贾张氏坐在自家屋门口，身下是个高脚凳，双手捏着一只鞋垫，正一边纳一边跟身边的一大妈拉家常。
俩人全都面朝阳，沐浴在阳光之下，见徐庆大中午的回来了，抬头瞧了一眼，问了一声。
他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媳妇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他，心里哪能好受。
徐庆耐着性子又等了三天，结果，仍是毫无音讯。
周末，徐庆把城里的土管所的杨所，请到老莫商谈。
一大妈很少做针线活儿，倒不是不用，而是她家里就她跟易中海俩人。
三天后，徐庆让李国华将三虎子所属乡镇的公社，土管所的人，全都请到全聚德，吃了一顿，把为啥要开办肉联厂的想法，说了一下，临出全聚德时，又给每人送了一只烤鸭。
徐庆笑道：“别提了，解放上个月月底，一股脑全搜刮走了。”
徐庆说了声马上动工，阎解成呲牙乐道：
“庆子，可以啊，你这效率挺快嘛，这就即将动工了。”
冯婶见到徐庆大中午回来，不知道吃没吃饭，不再跟二大妈闲聊，忙转看向徐庆道：
他今儿没啥事，中午回来准备休息一下，下午再去库房那边看看。
但是，土管所那边说，用来办肉联厂，有待商榷，要开会商议一下。
这年头，当官的不是谁都能来的起老莫，而四九城，当官的一抓一大把，出门上街，十个人里，保不齐就有三个都是。
于莉站在阎解成身边，眼神剜了自个男人一眼，道：
“你以为人家庆子跟你一样不中用？！”
处.级以下，海了去了，一个土管所的一把手，管的人都没以前徐庆在五分厂当厂长时管的多，但因为是行.政.部门，从职上来说，倒是挺大。
上面打点起来，可不是一顿饭，一点礼能搞定的。
“庆子，有个事，我得给你说，最近不少人想开肉联厂，不止你一个，你可想好，别到时候你开起来，别人也开起来，再加上咱们四九城几家国营的肉联厂，满大街可都是卖肉类的了。”
徐庆一个人不见得能有那么多钱，但人家兄弟三个凑一起，那还是够的啊。
徐庆立在前院道：“没问题了，今儿刚雇好了人，过两天就动工。”
毕竟放在四九城，就是个芝麻大小的官，每月一百多的工资罢了。
李国华哀叹一声，“解放真是的，怎么着也得给你留点啊，庆子，你这姐夫当的，小舅子都管不住。
两位老人见大孙子回来，脸上露出笑容，徐庆把摩托车停好，坐在一旁，陪着爷爷奶奶说话，散心。
徐庆应声道：“冯婶，不用，我外面吃过了。”
转过天，徐庆就接到李国华从单位打来的电话，说郊外土管所那边开会决定，允许开设肉联厂，那边的文件，已经送到了他单位下面城里的土管所，就等签字盖章，再往上递。
不出所料，晚上他接到李国华打到家的电话，说郊外有划分出工用地，办厂没问题。
李国华点着头，表示赞同。
徐庆淡然一笑，抽着烟道：“没事，国家不就是希望这样嘛，每个行业干的人多，才能兴旺，经济也才会跟着有起色，肉联厂多起来，养猪的人会跟着多，以后吃肉就不需要限量，计划经济才能转型为市场经济，就眼下来说，好事。”
尤其是贾东旭过世后，棒梗作为贾家唯一的男丁，更是金贵的要命。
他很清楚，下面的人好打点，上面不行。
二大妈闻言，油葵也不磕了，苦着脸道：
而徐庆要建厂办肉联厂的事情，大院的众人都知道了。
改开后，国家既然鼓励自谋生计，城外周边的郊外，肯定会规划出一批工用地，用于经济建设。
阎埠贵应声颔了颔首，把皮包递给三大妈，望着徐庆啧啧称奇道：
“小庆，你这生意是越做越大了，以前三大爷我觉着你会当官，没想到，你好好的厂长不当，转头做起生意，去年开粮站，今年又要开肉联厂，往后咱们院的人买肉，就找你了。”
不像其他家，人多，针线活儿是一年忙到头，也忙不完。
徐庆嗯了一声，撂下电话，一连半个月没理这事。
复杂的是地块允不许允许建肉联厂，还有肉联厂的审批手续等。
再加上城里的几个肉联厂掺和，越急反而越难搞，最后弄不好真不了了之。
但薪资待遇，真不怎么样。
棒梗眼看能成家了，贾张氏当奶奶的，哪能不给上心。
我那小舅子，我一吭声，他连我家门都不敢进。”
冯婶听见徐庆这么说，才没回屋，不过转身拿起放在屋外窗台上的鸡毛掸子，忙帮徐庆将身上的灰尘掸掉。
阎埠贵下午从红星小学教完书回来，见到徐庆就问道：
“庆子，你建厂的事情，怎么样了？”
便等老同学国华来电话，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说。
徐庆递给李国华一根烟道：
“你那小舅子多大，比我儿子才大八岁，你好意思提。”
徐庆回到自家住的后院时，瞧见后院里，腿脚不便的爷爷奶奶坐在院里晒着太阳，如同当年院里的老太太一样。
棒梗从小到大，一直被她当成宝贝疙瘩对待。
那位杨所，五十出头，脑袋谢顶，一坐到老莫餐厅当中，整个人就显得兴奋不已。
徐庆粮站刚开一年，哪来那么多钱办厂？
事情算是有了进展，徐庆心中瞬间一喜。
我们的一把手，被吵的没了主意，稍微缓几天，我做做思想工作，有信儿了，我告诉你。”
第二天上午，李国华用单位电话打给徐庆道：
“庆子，国营的几个肉联厂听说你要在郊外新办一个，一个上午不停的给我们这边打电话，提出异议，说他们的经营情况都不是很好，要是私人肉联厂开办起来，是抢他们生意。
四月九号，李国华找到徐庆道：
“庆子，差不多了，咱们城里的几个肉联厂闹了几天，把我单位的一把手天天烦的其他事都处理不了，便将你这事交给我办，我昨儿给那几个肉联厂的厂长开了个会，转达了国家对改开的决心，好说歹说，总算是一个个没敢再有微词，哥们昨天为了你的事情，真是累坏了，庆子，快把你的好茶叶拿出来，让哥们多喝两杯。”
毕竟办厂跟开粮站这种门面不一样，不单单是大小而已，其中牵扯的问题比较多。
俩人说笑一番，李国华一本正经道：
这杨所在城里的土管所上班，职权要高于乡镇土管所的那些人。
徐庆笑而不语。
二大妈现如今也是当奶奶的人了，与冯婶站在后院，俩人一边说话，一边盯着几个小孩。
“哟，小庆，今儿你粮站不忙啊。”
开肉联厂的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这两天他先等信儿。
二大妈见徐庆大中午回来，磕着手里的油葵子道：
“小庆，你家现在日子可真是好，冯大嫂帮你和爱国两家操持家里，照顾爷爷奶奶，还帮着你们带孩子。
李国华在电话中没言明对方为何要商榷，但徐庆心中知晓其中缘故。
李国华和二牛是能帮忙，可他也得去应酬。
阎埠贵嘴上说着好，脸上也露着笑意，可心里暗暗琢磨。
徐鸿福与徐巧馨俩小家伙，一人手中拿着一根拐杖，满院子与刘光天和刘光福的闺女、儿子，一块撵着那只被摧残了大半年的狸花猫小灰跑。
即便是秦淮茹，也不例外。
对于城里人来说，上老莫吃饭，那是既上档次，又有排面的事情。
阎解成推着自行车一进院里，就朝徐庆道：
“哟，庆子，你建厂的事情如何了？”
“徐庆同志，你早说嘛，这么客气干啥，你要办肉联厂的文件，我早都签过字了，只是你也知道，这改开前，我们这边一年到头都没啥人，现在不同了，是天天有人找上门谈事，忙的不行，估计是我手下那几个小同志忘记了，明儿上班，我一早就让人赶紧把关于你开肉联厂的文件，递上去，开办厂是好事，又是肉联厂，我这边没啥意见。”
另外一方面，阎解成骑着自行车，带于莉下班回来了，他可不想当着儿子跟儿媳妇的面儿，把攒的家底儿亮出来。
不过他知道，问题不大，就是繁琐一些。
光天跟光福，前几年搬出去后，就没了影儿，今年倒是俩人都搬回来了，可你看看，光福要盖房子，一伸手就朝我跟你二大爷要钱，说他挣的钱不够养活老婆孩子，光天也不帮你二大爷劝劝他弟弟，还跟着一块起哄，说他家也揭不开锅，也要钱，我们哪能指望上他们。”
那时候的贾张氏，瞧谁都是斜着眼，一脸刻薄样儿，谁敢对她家说三道四，就算是背地里，只要事后被她听了去，那也得在院里非闹腾两三个月不可。
随意应付了一下，便带着闺女与冯婶转身朝自家屋门口跟前的爷爷奶奶走去。
请客吃饭，酒局什么的，少不了。
徐庆停下脚步，将摩托车倚在身边，说了声不忙，又简单在中院跟俩人闲聊了两句。
阎解成扭头回瞪于莉一眼，脸上有些挂不住。
发展的都不错。
一方面是出于对徐庆能借到钱，压根不需要他的三瓜俩枣的考虑。
阎埠贵便把他想掺一脚的事情，没说出口。
爱国跟丰铭俩人，结婚虽然都没几年时间，可官是一个比一个高。
贾张氏手里纳的鞋垫，徐庆瞧见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知道是给棒梗结婚准备的。
那杨所顿时坐立不安，满脸笑容道：
你兄弟俩两家都上班，丰铭在外面过的听说也很不错，瞧瞧，咱们院里啊，就你们家光景最舒坦，请了人不说，你这大中午的还能回来歇歇。”
万一那几个国营肉联厂联合起来，抵制，弄不好都开办不起来。
“不知道您今儿中午回来，我这就给您做饭去。”
准备择日动工。
徐庆把事情一说，又提了一下老同学李国华，说晚些时候，给他打电话。
建厂没问题了，徐庆送李国华走后，就开始招人。
二大妈说完，话头紧接着一转，叹息道：“唉，我三个儿子是不行，老大在外面倒是混的比光天和光福强一点，可几年都不着家，过年回来一趟，又走了，也不知道他们三个啥时候，能让我跟你二大爷也享享福。”
徐庆笑着道：“三大爷，等我厂子办起来，咱们院谁想吃啥肉，就包在我身上。”
再加上徐庆兄弟仨人，接触的又都是有本事的人。
然而，接下来的两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算借钱，估计也能筹到。
“二大妈，你要跟我二大爷享福，明儿请个人回来不就好了，掏钱让你三个儿子平摊，一人每月就出个十来块，您大儿子不在跟前，光天和刘光福不是搬回来住了。”
想要顺顺利利，徐庆知道不可能。
徐庆见二大妈酸溜溜地说了一通，一边摸着跑到身边的闺女巧馨的小脑袋瓜，一边道：
尤其是肉联厂开办，无异于动了国家设立的几个肉联厂的蛋糕。
徐庆见二大妈向自己倒起苦水，顿时没心思再听下去。
一顿烤鸭是搞不定的，徐庆特意挑选了老莫。
“别提了，我家三小子，可没你兄妹四个孝顺，丰铭和晓雅每周都回院里来，瞧我家老大，这几年，偶尔过年才回来看我跟你二大爷一趟。
谁敢说棒梗一句重话，贾张氏能撅起屁股在院里骂十天。
只是藏在镜片后的眼珠子转了转，立马又想到，徐庆如今兄弟三人，都已经成家立业。
似乎上年纪的人，都喜欢在难得的好天气里出来透透气。
把自行车在屋门口一停好，阎解成一声不吭，沉着脸转身掀开门帘，进了屋。
徐庆见状，没再在前院呆，推着摩托车打算回自家后院。
然而，这时候，徐爱国下班也回来了，见着大哥，跟阎埠贵打了声招呼，兄弟俩人就一同朝后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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