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邮票

  第459章邮票

  天黑的更不像样了,雪落了一层,却还没一点要消停的意思,院里各家的灯光,就像萤火虫散发出的光亮,毫不起眼。

  徐爱国推着行车走到自个大哥跟前,将手电筒熄灭。

  徐庆见二弟脸色不太好,问道:

  “爱国,怎么了?”

  徐爱国把自行车停在屋门口,摘掉头上的羊剪绒帽子,和黑色公文包都捏在右手,了一声,道:

  “大哥,您不知道,总厂那帮大领导,今儿也不知怎么了,就市.委来了几个人检查,晚上非折腾我去开会,结果,还是说抓生产,促经济,搞发展这老三样。”

  徐爱国说完,将落了一层雪的军大衣脱下,递给爱倩,露出了里面的人造革皮夹克。

  徐庆抽着许大茂先前递的牡丹烟,道:

  “爱国,大茂哥拿来几件军大衣,你先回屋披上,别冻感冒了。”

  徐爱国点着头,跟着徐庆回到屋里,转身抓起一件军大衣,往身上一披,拎起暖壶,给爷爷和奶奶的茶缸里添了水,然后自个倒了一茶缸,双手捂着,坐在大哥徐庆身边道:

  “大哥,大茂哥今天在咱们大院卖军大衣,您知道吗?”

  徐庆见冯婶把给爱国留的晚饭从厨房端了出来,一边让二弟赶紧吃饭,一边道:

  “昨晚许大茂在院里跟我说的事情,就是让我在粮站帮他售卖军大衣。”

  徐爱国哦了一声,冻僵的双手暖和下来,忙抓起筷子大口地吃起炸酱面。

  刘爱倩用扫炕笤帚在屋外帮爱国把军大衣上的雪扫干净后,回到屋埋怨道:

  “爱国,以后没啥重要事情的会,咱不去了。”

  徐爱国听见媳妇的话,微抬起头,看向大哥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当分厂的厂长,总厂让开会,哪能不去。

  徐庆笑着点了下头,让二弟继续吃饭,别忙着解释。

  刘爱倩牢骚了一阵,见儿子鸿福困得在两位老人怀里直打盹,便没再对自个男人言语。

  抱起儿子,向爷爷奶奶和大哥大嫂道了声明儿见,就先回她自个屋里,安顿儿子睡觉去了。

  刘爱倩一走,两位老人见时候不早了,也想去隔壁小屋歇息。

  徐爱国瞧见,饭也不再吃,就要放下筷子和大哥一块扶爷爷奶奶去休息。

  徐庆伸手按住二弟肩膀道:

  “爱国,你吃你的饭,我扶着爷爷奶奶过去就成,都晚上十点多了,赶紧吃完,早点回去睡觉,明天你可还要早起上班。”

  徐爱国摇头笑道:“没事大哥,反正都这个点了,再等一下也没啥,我早饿过去了,吃不吃都无所谓。”

  徐庆见二弟这么说,兄弟俩人便一起搀扶爷爷奶奶,出了屋,进了隔壁的小屋。

  把两位老人安顿好,徐爱国先回主屋继续吃饭,徐庆没着急走,抄起火钩子,将小屋里的炉子炉灰掏了掏,转身去屋外门口,用火钳子夹了四个煤球,填进炉腔,盖上炉盖,这才准备离开。

  “小庆。”

  爷爷奶奶同时喊道。

  徐庆停下脚步,两位老人,指着军大衣道:

  “小庆,院里的小许给我们这么贵的东西,咱不能白要。”

  徐庆闻言笑道:

  “爷爷,没事,大茂哥他说送你们的,你们就穿呗。”

  爷爷一脸正色,坐在床上,干咳两声,清癯的身子微弓起来,掏出手绢擦着嘴道:

  “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一天到晚在院里呆着,这军大衣,穿不穿都一样,你给他还回去,占便宜的事情咱不做,老天爷不会无缘无故可怜人,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和你奶奶一辈子没遇上过,也不贪图。

  他要是想把这军大衣卖给咱家,我们前年还攒了点钱,你拿着,过去看看那小许睡了没有,没睡把钱给他。”

  爷爷说完,奶奶就从身上棉袄里面缝的口袋内掏出一个黑色烟袋,松开口儿,拿出用报纸包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一把钱,数出五十块,让徐庆赶紧拿着送去。

  “爷爷,奶奶,你们这是干啥?”

  徐庆哭笑不得,“大茂哥他就算是想要把军大衣卖给咱们家,这钱也不用你们出,有我呢。”

  奶奶枯瘦干瘪的手拉着徐庆道:

  “你这孩子,我和你爷爷让你别乱花钱买东西,你是一个字都不听,摩托车那么贵,你不跟你媳妇好好商量,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偷偷就买回来了。

  还有那块雷达表,我听院里的小刘说,比摩托车还贵。

  你啊,在城里待久了,沾染了那些有钱人的臭毛病,一点都不知道挣钱的难,有点钱就糟践,有吃有喝买那些没用的玩意干啥。”

  爷爷抓起烟杆,想要抽烟,只是瞧见,装烟叶的烟袋子,不知道啥时候被大孙子悄悄摘走了,便空嘬了两口,干过着瘾看向徐庆。

  “你奶奶把钱掏出来了,你就赶紧送去,光那摩托车和雷达表,估计都把你和静红这几年挣的钱花光了,你要是有钱,那小许带他媳妇在的时候,你咋不直接给。”

  徐庆见爷爷奶奶,一个劲地数落自己,啼笑皆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暗忖片刻道:

  “大茂哥他求我办事哩,刚才我跟爱国说了,许大茂弄的那批军大衣,今天我在咱家粮站帮忙卖了一天,你们不用操心,等我帮他把军大衣卖完,算账的时候,我跟他再说这件事。”

  两位老人见大孙子这么说,便没再执意让把钱赶快给送去。

  转过天一早。

  徐庆早早起床,穿戴整齐,出门时将许大茂昨晚拿到屋里的那两件军大衣,用绳子绑在摩托车上,然后推着一个人出了寂静无声的大院。

  昨晚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大院积了厚厚一层,胡同里也是一样。

  徐庆没立即骑上摩托车,而是一直推到胡同口,瞧了瞧,见街上的雪被早起的环卫工人扫开了。

  才发动摩托车,慢慢地骑着朝东单过去。

  可能是下雪的缘故,徐庆到自家粮站时,二麻子还没来。

  徐庆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进粮站,没像往常一样先生炉子,而是将昨天没卖出去的六件军大衣,连同刚才从大院拿来的,使用能力分了一次。

  分出来的,他全都塞到柜台下面。

  徐庆打算好了,先帮许大茂卖,等许大茂的军大衣全处理掉后,他再将分出来的售卖。

  既然答应了,而许大茂也开了口。

  他不能把使用能力分出来的一块卖。

  万一许大茂弄到的军大衣到年底还没卖完,砸手里就麻烦了。

  至于分出来的军大衣,徐庆并不着急卖出去。

  能卖掉换成钱,自然是好事。

  卖不掉,全都拿回乡下,送给二爸和姑姑他们穿,也可以。

  这年头,农村日子依旧不好过。

  缺衣少食,仍是常态。

  军大衣在城里的冬季,随处可见。

  但在乡下,一个镇里能有三四件,说出去那都是个天大的事情。

  徐庆搓着冰冷的双手,逗了一下在粮站呆了一夜的四只猫,蹲下身子,刚要生炉子。

  二麻子呼着白气从外面进来,嘴里骂骂咧咧道:

  “庆子,瞧见没,这鬼天气,才几天没下雪,昨晚又飘了起来。”

  二麻子一边说,一边跺着脚上的雪,见徐庆在生炉子,以为刚开门,刚来,缩起身子,把冰冷的军大衣紧裹了一下,也蹲在炉子跟前,掏出没把经济烟,递给徐庆道:

  “庆子,先抽口烟,暖和暖和,下了雪,一早怕是没啥人来。”

  徐庆放下手里的干柴禾,点着头觉得也是。

  天越来越冷,早上去菜市场买菜的大爷大妈,都见着天儿的少了下来。

  徐庆便和二麻子抽了一根烟后,俩人才一块把炉子生着。

  店里有了暖意,四只猫围在炉子跟前,扎堆一起烤火取暖。

  徐庆和二麻子谁都没驱赶。

  这些小东西,也是鲜活的生命。

  也知道冷,也知道饿。

  粮站内防耗子的重任在它们身上。

  徐庆等炉子烧的旺起来,拿出从家中带的馒头,烤热,掰开坚硬焦黄的外皮,从里面掏出些软和的丢在地上。

  四只猫饿虎扑食一般争抢起来。

  二麻子坐在椅子上,一边嚼着徐庆分给他的半块馒头,一边笑着道:

  “庆子,这四只猫算是享福了,瞧瞧,白面馒头顿顿吃,晚上还能抓耗子,作为荤腥解馋,哎呀,我都感觉,我没它们活得自在。”

  徐庆见二麻子无端发出这番感慨,正欲说话,三虎子媳妇和美娟以及徐晓雅,三个人一起从外面进来,三虎子媳妇解着围巾道:

  “二麻子,怎么着,你想变成猫是吗?那好,晚上掌柜的就把你留在粮站,让你抓耗子算了。”

  二麻子闻言,咧嘴笑道:“王姐,瞧您说的,我倒是真想变成猫,有吃有喝,吃了睡,睡醒了吃,多好,可是老天爷没给我机会啊。”

  三虎子媳妇见二麻子顺杆爬,白了一眼,懒得再跟他掰扯。

  徐晓雅和美娟俩人,笑着二麻子,乐的合不拢嘴。

  二麻子时不时说些半不着调的话,倒也是个乐子。

  不然,每天闷在粮站,实在太无趣。

  徐庆则因为三虎子媳妇的打岔,就没说话,吃完手中的半拉馒头,起身走到粮站外,搓着双手,等着生意上门。

  只不过,瞅见这会儿菜市场那边都没多少人过去。

  心中暗暗一苦,暗觉弄不好今早上真让二麻子说中了。

  好在九点多钟,太阳出来,天气稍微暖和一些,街面上人多起来。

  总算有零零散散的人进来买粮。

  三虎子媳妇和美娟俩人就足够应酬。

  二麻子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徐庆聊着天,在那些人卖完粮要走时,顺嘴说一声,还有军大衣卖。

  谁想要,可以瞧瞧。

  然而,那些前来买粮食的大爷大妈,哪舍得掏钱,抬头瞅两眼,拿着粮食,转身就走了。

  对于上年纪的人来说,过过苦日子,钱是一分一分地往外掏,军大衣二十五块,家里有穿的,压根不会考虑。

  他们可不追求时髦,更不讲究军大衣穿着拉风。

  也就个别上岁数的退休大爷,解放前,家世好,又属于爱国人士,解放后,散尽家财,支援国家建设。

  变天期间受国家保护,没遭什么罪,大半辈子,平平安安渡过。

  年轻时候,洋货没少穿,好玩意没少见。

  退休后,儿女孝顺,家里日子过得去,手里有退休金,觉得军大衣不错,有点动心,给徐庆和二麻子东拉西扯说了一通,明知军大衣卖的比百货大楼要便宜,愣是磨了半响,最后说想要,但可不可以再便宜点。

  徐庆笑着表示真没法便宜,二麻子被搞得心火直蹿,来了句:“老爷子,二十块钱您要不?”

  对方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小同志,咱们爷仨儿聊的投缘,十五块钱让我老头子拿一件怎么样?”

  二麻子当即没心思再听对方胡扯,伸手向门外道:

  “老爷子,您慢走,不送!”

  二麻子说完,迈步就走去美娟那边,帮着筛小米。

  而徐庆,虽然早都听出对方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军大衣,而是想找人陪他多说说话,但开门做生意,笑迎八方客。

  毕竟对方前来买了粮食。

  他只好和从柜台走出的媳妇静红,与对方又简单聊了几句,将其送出去。

  二麻子见那老头走了,不再帮美娟从簸箕中的小米里捡杂物,走到徐庆身边,满腹牢骚道:

  “那老爷子真有意思,不买就不买嘛,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嘛,显摆他家解放以前多风光是吗?

  现如今还不是跟我一样,平头小老百姓,有啥了不起的!”

  徐庆掏出身上没拆包的牡丹烟,一边拆,一边笑道:

  “麻子哥,做生意,啥人都能遇见,你忘记上次那几个小青年了?”

  徐庆说完,抖出一根烟,递给二麻子。

  三虎子媳妇笑话了二麻子半响,依着柜台道:

  “二麻子,你说你,挺大个人的,三十好几,还是爷们儿,一点肚量没有,犯得着跟那老头置气吗?”

  二麻子眼神上翻,白向三虎子媳妇,将徐庆递的烟叼在嘴角道:

  “王姐,这么说吧,以后我要是开了店,那老头甭想迈进我的店里一步,我瞧见就直接轰出去。”

  徐晓雅站在柜台里面,打着算盘,听见二麻子的话,咧嘴笑问道:

  “麻子哥,那人家花钱买东西,你也不让进?”

  “不让,我才不稀罕他的臭钱。”

  三虎子媳妇哼哧一声,“二麻子,你可记着你今儿的话,往后你开了店,我要是瞧见刚才那老头上你店里买东西,我.”

  三虎子媳妇话说一半,猛地打住道:“,二麻子,就你这性子,怕你一辈子都开不起个铺面。”

  二麻子抽着烟,一脸不高兴,眼睛瞪大道:

  “王姐,您这话几个意思?怎么着,你家三虎子他能开修车铺,我二麻子啥都干不成是吗?”

  三虎子媳妇见二麻子有点急眼了,摆手道:

  “二麻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的性子得改改,你没见刚才咱掌柜的没对那老头说一句重话吗?学着点。

  我家那口子他不行,跟咱掌柜的没法比,他修车就光靠下苦力,比起你也差远了,你好歹以前还是四级钳工,走到哪儿,别人还不得叫一声老师傅。”

  二麻子见三虎子媳妇这么说,心里不但没好受,反而更加有些气恼。

  “王姐,您就甭给我带高帽了,你家三虎子开着修车铺,别人找他修车,不是叫掌柜的,就是喊师傅、老板。

  我现在都不在厂里车间干活,谁喊我师傅。”

  徐晓雅和美娟笑嘻嘻道:

  “麻子哥,我们喊啊,刁师傅好。”

  二麻子被气乐,嘴里的烟没抽好,呛了一口,咳嗽两声后,见半天没人进来买粮,便对徐庆道:

  “庆子,趁着这会儿没人,咱哥俩街上透透气去。”

  徐庆道:“麻子哥,大冷的天,上哪去啊?”

  “百货大楼啊!”

  二麻子脱口而出。

  可眼神在瞥见静红后,想起在百货大楼上班的陈秀芳,当即改口道:“总去百货大楼那边也没啥劲儿,咱俩去邮局吧,我们院几个小孩,天天集邮玩,害的我儿子跟我闺女,晚上总嚷嚷着让我帮他们搜罗好看的邮票。”

  徐庆闻言,微微怔了一下,关于后世的集邮市场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在后世,集邮市场中的猴票,可是炙手可热。

  尽管他不是爱好者,也不曾涉猎,更没怎么关注过。

  但是,一枚猴票拍卖出大几十万的新闻,他后世可瞧见过的。

  转念一想,徐庆暗惊,这不马上就80年了,猴票好像就是80年发行的。

  这时候要是买些几分钱才一张的猴票,岂不是过些年,转手一张就能买大几十万。

  想到这儿,徐庆朝二麻子道:

  “麻子哥,走,去邮局!”

  二麻子见徐庆突然比他还兴奋,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边抓起帽子戴在头上,一边又围着围巾,朝马静红看了一眼道:

  “静红,我跟庆子真去邮局。”

  马静红朝自个男人瞥了一眼,冷声道:“庆哥,那你记得待会回来,给咱儿子记得也买些好看的邮票。”

  徐庆嗯声道:“没问题!”

  两分钟后,徐庆和二麻子裹着军大衣,并排走在了冰冷刺骨的大街上,俩人谁都没骑车。

  街面上的雪,全都堆积在路旁两边,在阳光的照耀下,已开始呈现出融化的迹象。

  道路两旁栽种的树上,积雪还在枝头上,一阵风吹过,就扑簌簌地不断掉落。

  二麻子叼着烟卷,扭头朝徐庆道:

  “庆子,静红还为你和那陈秀芳在东来顺吃饭的事情,生你气?”

  徐庆耸着肩,“,谁知道呢,反正咱兄弟俩今天是去邮局,又不是百货大楼那边,待会把邮票拿回去,她就没事了。”

  二麻子挤眉弄眼嘿嘿一笑,抽着烟,与徐庆快步朝邮局过去。

  二十分钟之后,二人就站在了邮局内。

  邮局里人不多,不是周末,这会儿也没到中午,上班的人都没时间过来。

  只有一些大爷大妈,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吵吵闹闹地寄信,寄东西。

  徐庆朝一名刚帮一位老太太贴完邮票的工作人员问道:

  “同志,最近有啥好看的邮票没有?”

  那名工作人员瞧见徐庆和二麻子,手里啥东西都没拿,直接问邮票,眼神打量着道:

  “您二位同志是集邮的吧?”

  二麻子叼着烟道:“是啊,孩子闹着要,没法子,只能过来给买几张,太贵的不要,两三分钱的就成,必须好看啊。”

  那名工作人员,没理会二麻子的要求,转身指着一旁摆满邮票的柜台,说道:

  “左边全是两分钱的,中间三排三分,再过去是五分的,最右边是八分钱一张,自个挑。”

  徐庆和二麻子走到柜台跟前,低头盯着玻璃柜里面的邮票,仔细瞅了起来。

  二麻子看了半响,让那名工作人员拿了六张三分钱的。

  又要了四张八分钱的建国三十周年纪念邮票。

  二麻子掏钱递给对方,把三十周年的几年邮票指给徐庆道:

  “庆子,我那俩倒霉孩子,好像要的就是这今年发行的纪念票。”

  徐庆闻言,让那名营业员也帮他拿了两张纪念邮票,又把两分的,三分的,五分的,分别让各拿了两张图案不一样的。

  然后,当场买了一本集邮册,全都装了进去。

  徐庆是帮儿子买,鸿志虽然不集邮,可媳妇交代了,那必须办好。

  他紧接着又问道:“同志,明年猴年,明年的邮票还没发行吗?”

  那名工作人员正帮徐庆找钱,听见询问,抬起头道:

  “这不还没元旦嘛,等元旦您再过来瞧瞧。”

  徐庆哦了一声,心中有些失望。

  居然没买到猴票。

  便只好捏着集邮册,和二麻子离开邮局,朝自家粮站回去。

  等元旦那天,再过来看看。

  只是快回到粮站时,徐庆看到前边自己的粮站门口,站了三个人,正准备迈步进去。

  瞅着背影,挺熟悉。

  徐庆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惠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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