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帮妹妹把关
月依旧很明,映的夜空比平日要亮不少。
徐庆没安慰傻柱,抬手拍了拍其肩膀,转身回屋去了。
毕竟这是傻柱自己的选择。
徐庆一开始就给他说过,静红所在的文工团,那些女孩子,能看上他的概率并不大。
文工团那些女的,长得一个比一个漂亮,压根不愁找不到对象。
傻柱三十好几的人,自然更加不会考虑。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
可这例外,徐庆感觉,发生在傻柱身上的可能性并不大。
傻柱只是个普通乾部身份,长相还偏老成一些,人再不错,心底再好。
但不管什么时候,相貌上没讨人喜欢的地方,找对象这件事上,永远处于劣势。
对方一瞧照片,第一印象就没好感,再一听三十多,哪还会想交往。
傻柱独自在后院稍坐了一会儿,抽了两根烟后,放下翘起的二郎腿,站起身落寞的回了中院。
徐爱国和徐丰铭送老太太回去后,也回了他们住的小屋休息。
至于刘光天和他媳妇,更早先一步离开。
院里这时候,便一个人都没了,唯有那挂在夜幕下的那轮明月,寂静的倾洒皎洁月光。
虫鸣声渐渐地在大院里响起,在幽深的夜晚,乘着轻凉的晚风,在月光下演奏。
转过天一早。
清晨徐庆起床后,吃过早饭就与弟弟妹妹和媳妇去上班。
而小鸿志,则挎着静红和晓雅前两日缝制的书包,牵着自己妈妈的手,穿着一身新衣服,噘着嘴,一脸的闷闷不乐。
小家伙是一点都不想去上学,但怕徐庆用鞋底子抽他屁股蛋儿,不想去也得去。
挎在身上的小书包内,徐庆和静红给装了两个作业本,三支铅笔,一块橡皮。
走进前院,徐庆向早已等候的三大爷阎埠贵打了声招呼。
阎埠贵见徐庆带着儿子过来了,一弯腰,抱起小家伙,放在自行车后座上,然后朝自个儿子阎解成住的屋子喊了一声。
“解成,快让你闺女出来,鸿志都从后院过来了,我现在带他们俩去学校。”
于莉忙掀开门帘,道:“爸,你等一下,马上来。”
阎埠贵有些无奈,自个大儿子跟儿媳妇,做啥都拖拖拉拉,一点不利索,明知道今天孩子要上学,也不说早点准备。
现在要走了,竟没弄好。
徐庆笑着掏出烟递给阎埠贵一根,把自行车停在一旁,说道:
“三大爷,我儿子在学校就麻烦您了,要是有啥事,您给我办公室打电话。”
“好。”
阎埠贵接过烟,笑着应道。
五分钟后,于莉拉着她闺女从屋里出来,交给了阎埠贵。
阎埠贵把俩小家伙放在自行车上,看着让坐好后,在胡同里骑上车,与徐庆等众人一同朝大街上过去。
胡同口,众人分开。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一天的日子,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下午,徐庆从厂里回来,在前院听阎埠贵说,儿子鸿志和于莉的闺女,两个小家伙在学校都哭了一鼻子。
忙回到后院,结果,上学哭了一通的儿子,这会儿滚着铁环在自家院里正撒了欢的玩。
压根不像是哭过的。
晚上吃晚饭时,徐庆朝儿子问道:
“我听你三大爷爷说,今天在学校哭鼻子了?”
徐鸿志捧着饭碗,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我才没有呢,我是男子汉,才不哭!”
徐庆听见儿子不承认,便笑着没再问。
徐晓雅和静红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
小孩子嘛,刚上学可不都闹情绪。
别说小家伙今天哭了,当年晓雅和爱国还有丰铭他们仨儿,刚上学那阵子。
几乎天天哭,过了将近小半个月,才逐渐没事。
日子一晃,转眼到了国庆。
天气彻底凉了下来,两场秋雨之后,寒意一天比一天深。
身上的单衣服穿不住了,里面不套一件薄毛衣,早晨和晚上根本扛不住。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十年变天,总算是尘埃落定,彻底结束。
尽管还有些后遗症存留,但已不再是什么大问题了。
全国人民高兴不已。
尤其是在十年里遭受了无妄之灾的人,更是喜极而泣,感慨人生真他妈的不容易。
然而,这对徐庆来说,倒没太多不平。
他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做好了规划,在三厂时,从没想过大踏步的晋升,一直是慢慢地,稳步升迁。
所以,在格外的小心、谨慎之下。
虽然没能独善其身,可总归是顺风顺水地度过了难熬的十年光阴。
国庆第一天,徐庆早上带着媳妇和儿子去了趟老丈人那边,下午又去了师父老张家。
晚上回到家,听妹妹说,她今天去了她对象家,明儿她对象也来自家。
徐庆坐在桌子前,心中很高兴。
妹妹年纪不小了,以前是小丫头,现在早成了大姑娘,该结婚了。
前院的阎解娣过几天就出嫁,晓雅虽然是小一些,但也不能不着急不是。
第二天,马静红一早就拉着徐庆上街买菜去了,顺便又买了些毛线,准备给儿子鸿志,织件毛衣和围巾。
中午时候,徐庆刚买菜回到家,就瞧见妹妹领着一个精干的青年,从中院走进后院。
在他们身后,跟着一大妈和秦淮茹,秦京茹,还有于莉。
徐庆顿时一笑,知道院里的人都想好好瞅瞅自个妹妹的对象。
便全都让进屋,给倒了茶水。
一大妈坐在炕沿上,端着徐庆递的搪瓷茶缸,瞧着晓雅身边的青年,看了好几眼后,笑盈盈道:
“晓雅,你对象叫啥名儿?干啥的?”
一大妈喜欢打听这些,跟所有上年纪的大妈们一样,任何事情,都想知道。
徐晓雅脸色羞红,朝自个对象看了一眼,才道:
“一大妈,他叫刘建军,以前当兵的,退伍后被安排在我们钢琴厂的保卫科当科长。”
一大妈哦了一声,眼神中露出震惊。
而秦淮茹和秦京茹以及于莉,更是惊的目瞪口呆。
同住在后院的二大妈,带着二儿媳妇,也来了徐庆家。
一进屋就听见了晓雅的话,两个人顿时一愣。
她们之前是有听说晓雅有对象,但没想到,对象是个当兵退伍的,还是个科长。
于莉用胳膊肘戳了一下秦淮茹道:
“秦姐,我那小姑子,她结婚的才是个普通乾部。”
秦淮茹嗯了一声,心道:“那不然呢,解娣只有高中文化,能找个乾部,足够好了,跟晓雅比啥,晓雅是大学生,文化高,找的对象,肯定不能是一般乾部。”
只是秦淮茹想到自己的两个闺女,小当和槐花,也都成年了,过不了几年也能嫁人。
心中不禁又暗想起来,“也不知道我的俩闺女,到时候能不能都找个当科长的。”
而就在这时,马解放一家三口,趁着秋高气爽,来了徐庆家。
看到徐晓雅今天对象回家,马解放和吴月梅,两个人有些尴尬,感觉来的不是时候。
但不知者无罪,马解放掏出烟,递给徐晓雅对象一根,然后坐在徐庆身边,给了徐庆和丰铭烟后,向徐庆问道:
“庆子哥,晓雅对象叫啥?”
徐庆点着烟道:“刘建军。”
马解放闻言,目光看向刘建军,抽着烟道:
“建军,我呢,不是晓雅亲哥,但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看待,你小子要是敢欺负她,庆子哥和爱国还有丰铭饶不饶你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马静红见自个弟弟,一来家里,就对小姑子的对象撂话,忙白了一眼,示意少乱说。
吴月梅也暗暗地用脚蹬了马解放一下。
不过马解放不以为意。
反正他是有啥说啥,晓雅不能说是他看着长大的。
说起来,却也差不多。
毕竟当年晓雅还上小学的时候,他就已经和徐庆在红星第三轧钢厂上班了。
刘建军没听晓雅说过马解放是谁?
只知道晓雅有三个哥哥。
此时有些不解,一脸疑问地看向徐晓雅。
徐晓雅抿嘴一笑,正想解释,马静红端着给自个弟弟和弟媳妇月梅倒的茶水走了过来,放在炕沿上,扭头对刘建军介绍道:
“这是我弟弟解放。”
刘建军忙道:“解放哥您好,我哪敢欺负晓雅,我爸妈昨天说了,我要是敢欺负,他们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马解放一乐,哈哈大笑起来,朝着刘建军道:
“不错,你爸妈说的对,你要是敢欺负.”
马解放话说一半,徐庆抬手拦住,省的这个小舅子瞎搅合。
自个妹妹的对象来家,可用不着他瞎操心。
午饭是静红和月梅俩人在厨房做的,徐晓雅要帮忙,被静红推了出去。
家里人不少,压根用不着。
吃饭期间,徐庆让媳妇静红拿了两瓶小叶葵茅台,没动刘建军来时拎的东西。
两杯酒下肚,徐庆向刘建军问了他家里的情况,以及他个人情况。
如今父母不在,他当大哥的,自是要帮妹妹好好把把关。
刘建军放下筷子,顿时正襟危坐道:
“徐庆哥,我爸妈都在部队工作,我上边有个姐姐,前年已嫁人,四年前我退伍,分配到了钢琴厂,因我当兵期间,立了个三等功,一进厂就直接被提干,去年上半年,提拔为我们厂的保卫科科长。”
徐庆听闻,望着刘建军,感觉人挺不错,说话有条理,不想是故意做样子。
家里条件也好。
差不多能说是门当户对。
一旁的徐爱国出声道:“建军同志,你爸妈在部队工作,你为什么选择退伍?”
“回爱国哥,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暂时没办法向您和徐庆哥,丰铭哥详细说明,但我是真心喜欢晓雅的,如果没有意外,我预计明年会重返部队。”
徐丰铭听见刘建军的话,眼珠一转,“是有特殊任务?”
刘建军脸色陡然一变,目光如利剑一般看向徐丰铭,但瞬间又恢复如常,面露难色地点了点头。
徐庆见状,摆手道:“没事,我们不打听那些。”
刘建军像是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舒缓下来,站起身,端起酒瓶,往搪瓷茶缸里倒了一茶缸,道:
“徐庆哥,爱国哥,丰铭哥,解放哥,静红姐,月梅姐,我向你们赔个不是。”
说完,仰起头,一饮而尽。
马解放一瞧,不由道:“海量啊,来,我陪你走一个。”
马解放说着,抓起酒瓶也要往自个面前的茶缸内倒酒,吴月梅怒瞪了一眼,只得悻悻然道:
“下次,下次再喝。”
午饭吃完没一会儿,刘建军看了看时间,就要走。
徐庆让妹妹送出大院。
马解放站在屋门口,朝徐庆道:
“庆子哥,我觉得晓雅的对象还可以。”
徐庆抽着烟道:“你是觉得他酒量可以吧。”
马解放嘿嘿一笑,“庆子哥,一搪瓷缸,一口闷啊,跟咱俩有的一拼。”
徐庆没再应声,转身看向二弟道:
“爱国,丰铭和晓雅都把对象领家来了,咱家就剩你了,你可得抓点紧。”
徐爱国还没张嘴,马解放忙道:
“庆子哥,丰铭对象啥时候来的,你怎么不知会我一声,让我也见见。”
徐庆眼神瞥向自个三弟,徐丰铭立马笑嘻嘻地伸手搭在马解放肩头道:
“解放哥,您要是想见我对象,明天中午,您在东来顺摆一桌,我肯定带她去。”
马解放撇撇嘴,右手拍着裤兜,“哥哥我得有钱啊,我工资都你月梅姐拿着,我拿啥去东来顺。”
徐丰铭扁着嘴,摇着头,啧啧道:
“解放哥,我真没想到,您耳根子居然那么软。”
马解放扭身探头朝屋里瞅了一眼,见媳妇吴月梅在厨房陪着五姐洗碗,回过头,腰杆一挺,朝徐丰铭道:
“小子,哥哥我这不是耳根软,我这是疼你月梅姐,我爷们儿的时候,你是没见着。”
“是吗?”徐丰铭一脸不信。
马解放哼哧一声,朝着徐丰铭就说起了他以前的事情。
徐庆懒得揭穿,侧身对身边的二弟道:
“爱国,抓点紧!”
徐爱国知道自个大哥说的啥意思,点着头嗯了一声。
这时,前院三大爷阎埠贵迈步来了后院,走到徐庆身边笑着道:
“小庆,晓雅送她对象走了?”
徐庆点了下头,抬手掏出一根烟递给阎埠贵。
“三大爷,您找我有事?”
阎埠贵接过烟道:“后天我闺女解娣出嫁,到时候你可得在咱们院,帮我张罗张罗。”
徐庆笑道:“三大爷,这没啥我能帮得上的吧,有我媳妇和我妹妹不就成了?”
阎埠贵摇头,“必须得你,你当厂长的嘛。”
徐庆瞬间明白了三大爷的意思,这是想让自己帮他撑门面,便笑着应了下来。
“爱国,丰铭,你俩后天也不能不在院里”阎埠贵说完,对马解放也说道:“你后天也上我们院来,一块热闹热闹。”
马解放有些愕然,以为阎埠贵是客气一下,就顺口说了声好。
熟不知,阎埠贵压根可没想客气,是真打算让他来。
马解放是乾部,阎埠贵希望后天闺女出嫁时,来的乾部愈多越好。
既有面子,又能多收一份礼金。
心里的算盘,那是打的叮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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