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起码得去武林巅峰看一看,去那武林最高处瞧一瞧才行啊。”方多病一脸向往。
李莲花看了看月色,“那高处我去过,没意思。”
方多病有些好笑,“你就胡扯吧你,你去过最高的地方,就是那灵山派的二层小楼。说吧,或者你想去哪,我陪陪你也行。”
“我想去哪?”李莲花道:“我想去趟茅房,这你就不用跟着我了,拿着。”说完,李莲花把手里的酒壶递给了他。
接过酒壶,方多病朝他催促道:“你快点儿。”
见李莲花从屋顶下去,是走梯子,把方多病看笑了,“这武功真差,改天好好教教你。”
去厕所方便完的李莲花,在腰间摸了摸,嘴里嘀咕道:“我这二两银子到底去哪了?”
“李莲花,谢谢你的美食,很好吃。不过我爷爷昨日来信,说要我回去。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帮你查清。”苏小慵冲他保证。
将盒子打开后,方多病发现泊蓝人头完好无损,但盒子里的冰片却不见了。“咦,这冰片怎么丢了?”
方多病朝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也会认出他的身份是李莲花。
“这丢失的冰片是南胤文,苏姑娘从小就跟着万人册,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知可否帮我翻译一下南胤文和这个画是何意?”李莲花说道。
方多病道:“你对查案不感兴趣,那你还让苏小慵帮你查那什么冰片?”
听她这么说,方多病笑了,“哦,原来你是来找他的啊,放心放心,这次你帮了我们,以后他的行踪交给我。保证你想什么时候见到他,什么时候就能见到。”
李莲花也站了起来,确认盒子里原本放冰片的地方,现在空了。
如果笛飞声在这里,一定会认出婆娑步。
“还我的人,现在连他人在哪都不知道。”苏小慵撇撇嘴。
说着,他将面前的木质灯柱砸向李莲花,人跟着跃起,拍掌攻向李莲花。
也就是李莲花手里拿的是竹棍,内力又不济,不然宗政明珠这会儿绝不可能还有余力逃走。
但他哪里知道,苏小慵就是先和沈皓峰告别完,才来见他的。如果他的眼睛是显微镜,大概能看到她嘴唇上的血管,有些破裂。
……
方多病说完,李莲花看向苏小慵,“苏姑娘,在下又有一个忙想请你帮忙。”
李莲花接过闻了闻,“我之前在金满堂房中,就闻到过这个味道。我觉得很熟悉,我一直觉得是芷榆姑娘身上所有,没有想到的是,原来我很早之前,就闻到过这个味道。”
“什么是生灵鼓?”方多病赶忙追问。
刚说完,他猛的察觉不远处有动静,一道人影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装有泊蓝人头的盒子。
一旁的方多病忙伸手接住装有泊蓝人头的盒子,他来了,李莲花自然不可能留下,宗政明珠一逃,李莲花也施展轻功遁走。
两人进了宝库一阵翻找,却一无所获。
方多病问,“为何有这个香味呢?”
想到这些,李莲花心底忍不住怀疑,难道师兄的死,真的不是金鸳盟所为?
“若是笛飞声所言非虚,那当年的事,不仅仅牵扯到师兄的死,还牵扯到四顾门五十八位兄弟的命。”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苏小慵也想起来了。
“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家沈皓峰都成了你的人了,还要问我们讨什么好处?”方多病冲她打趣。
“这个味道,和之前金满堂屋中,芷榆姑娘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李莲花终于想起了,在哪闻过这样的味道。
见李莲花不说话,方多病很快反应过来,“不对,你是不是觉得当中有危险,不想让我参与进去?”
南胤文还没翻译出来,李莲花坐在花园的栏杆上,想着单孤刀当时身上的香,还有那天笛飞声的话。
虽然是来找沈皓峰的,但苏小慵还是爽快道:“你说。”
出手将其击倒后,李莲花这才看到,想要偷走泊蓝人头的人,是去而复返的宗政明珠。
听到李莲花的话,方多病一脸诧异,“这冰片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值得他费这么大的劲吗?”
听她这么说,方多病也十分惊讶,“这古南胤人这么残忍吗?所以这香味,是这鼓散发出来的?”
他参与这件案子,果然是为了泊蓝人头。
被他的神神秘秘弄的怔了一下,她过来,只是想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沈皓峰而已。她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找到。
苏小慵道:“这个简单,不过我要是帮你的话,你们怎么报答我?”
“好说好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李莲花摇头,他确实不知道那冰片是什么东西。
“你又不会武功,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方多病回了一句,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还是看看东西有没有丢吧。”
看着李莲花萧洒离去的身影,方多病诧异道:“这白衣大侠是谁?遭了,李莲花呢。”
“是宗政明珠拿走了。”方多病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想起宗政明珠曾有个从盒子里拿东西的动作,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将冰片拿走了。
看着苏小慵离开的背影,李莲花心底警惕,“有胆子在四顾门和金鸳盟之间做手脚,此事背后恐怕深不见底,我孑然一身生死不论,不能再让方多病和沈皓峰,再同一起涉险了。何况昨日妄动剑招,再这么下去,恐怕会被方多病猜出我的身份。”
看到树枝上的信烟,方多病怒道:“李莲花,一个玩笑开三次,你真的以为我不会生气吗?”
见他沉默,方多病开口询问,“李莲花,想什么呢?”
他们找东西的时候,苏小慵从外面走了进来,“原来你们在这儿,你们大半夜的,溜进金满堂宝库做什么?”
“这,我怎么在这儿啊,走错房间了?”醒过来的李莲花,显得有点“懵”。
自己东奔西跑的找他,没想到他竟然在这儿睡着了,方多病没好气道:“什么走错房间了,你喝多了吧,什么酒量。”
听到他的话,苏小慵俏脸一红,拱手道:“告辞。”
哪里知道他的想法,方多病激动道:“刚才那位白衣大侠,绝对是个绝世高手,拿根树枝都能当剑,一招就把宗政明珠制伏了。你不知道刚才那一剑,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虚实。剑在他手里,飘逸灵动如蛇,剑气一出,却又气贯山河。除了我师父李相夷,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呢。”
他的意思是,把时间留给她和沈皓峰告别。
这么想着,抱着泊蓝人头,方多病忙四处寻找李莲花。
“好。”方多病爽快答应。
说话的时候,李莲花想到当年在师兄单孤刀身上,闻过这种香的味道。
却见李莲花毫无反应,他伸手在李莲花面前晃了晃,“跟你说话呢,想什么呢。”
“南胤?”
以竹棍做剑的李莲花,身影瞬间消失,接连两剑,让宗政明珠完全看不出他是如何出手的,就刺在了他身上。
“原来宗政明珠一直想要的,不是泊蓝人头,而是冰片。”
“这么厉害吗?”
“什么信烟?”
这一幕,都被赶来找李莲花的方多病看在了眼里。
一念及此,李莲花从栏杆上站了起来,“不行,我必须要查下去。我绝不会让师兄还有五十八为兄弟,死的不明不白。”
等他找到李莲花时,就看到李莲花像是不胜酒力,在花园的石桌上醉的睡着了。
“哎,醒醒。”方多病走过去,拍了拍李莲花的肩膀。
李莲花解释,“刚刚宗政明珠来了,偷走了一枚冰片,上面有南胤的文字。我觉得,这个金满堂好像有其他的秘密。”
“我听我爷爷说过,这是古南胤的一种劣习,他们挑选最通灵的白猿,精心养到成年,将白猿的皮生扒下来做成骨,还用它的骨头做鼓棒。”苏小慵道:“他们说这样做出来的鼓,鼓声能直通他们的神灵。”
“白什么?”
苏小慵摆摆手,“算了算了,这些事我自己会做,省的他以为我找人监视他。我帮你们这个忙,李莲花,你再做顿饭给我吃。”
“宗政明珠,将泊蓝人头放下。”李莲花改变声音,呵斥了一声。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李莲花问了一句。
“李莲花,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去哪都可以。”方多病一走过来,就笑着朝李莲花说道。
“我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与人相交过多,这莲花楼也不大,只能容下我一个人。”李莲花神色淡定,“多一个人那就是麻烦,而且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这个人对查案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是看在单孤刀的面子,我欠他一个人情,我也不可能会帮你。如今你的罡气已解,咱们就各走各路吧。”
没想到自己出一次手,还落了这么个称号。
“之前听芷榆姑娘说,这种香点燃,可以麻痹痛感,生极乐之境。我当时还纳闷,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东西?”苏小慵说完转头,就在桌案上看到一个小盒子,她忙拿了起来,“你们瞧,这里还有一些。”
方多病:“???”
李莲花道:“我在算一般信烟,要多久才能把这个信号,传到天机山庄。”
吐出一口鲜血,自知绝不是这个神秘人的对手,眼看对方越走越近,宗政明珠忙朝旁边将泊蓝人头抛了出去,趁着对方的注意力被吸引时,转身便逃。
隔天。
李莲花忙换上隔壁房中的一袭白衣,又戴上面罩,在那人企图带着泊蓝人头离开时,挡在了他面前。
“你们天机山庄的信烟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倒在地上的宗政明珠不甘的问了一句,随即怒道:“想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本就是来找李莲花的,却被打斗声吸引了过来,现在宗政明珠想暗中盗走泊蓝人头,幸好有白衣大侠暗中阻止,不过要是被宗政明珠遇到了李莲花,只怕李莲花会有危险。
“可能吧。”看着他摆在桌上的盒子,李莲花明知故问,“这个怎么又被你拿回来了?”
“三王只有阎王寻命持剑,但他当时犯错,我罚他自缚右手一月,就算动手,也应该是左手。绝无可能右手剑杀你师兄。”
就在这时,苏小慵找了过来。
“我只是觉得很可疑,这南胤消失这么多年了,为什么金满堂收藏了这么多,有关南胤的物品。”李莲花道:“而且这个树人症,中原也十分罕见。莫非他祖上就是南胤的?”
这么想着,看着正朝他走过来的方多病,李莲花趁他不注意,丢出了天机山庄的信烟。好让放多病那位小姨,将他带回去。
李莲花点头,“那就多谢了。既然要走了,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先前我看到红杉木的时候就觉得奇怪,金满堂明明是做木材生意的,怎么可能富可敌国呢。”方多病道:“都快赶上我们天机山庄了。这当中一定有蹊跷,此事还需要禀报百川院,让他们派人查查此事。”
方多病和苏小慵仔细闻了闻,目光同时看向房中盖着皮毛的大鼓。
苏小慵快步过去,揭开了盖在上面的皮毛,待看清了下面的大鼓,她震惊道:“这是生灵鼓。”
方多病神秘兮兮道:“我跟你讲,刚刚宗政明珠出现了,想要把它盗走,幸亏出现一位白衣大侠,保住了它。”
一时没有头绪,李莲花提议,“不如去金满堂的宝库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方少侠,人在江湖靠的是自己,而不是每次都躲在我的身后。你也说过了,一路上都是我帮你去解决所有的问题。你若不想做个无用的富家公子,你得先学会独立行走。”不等方多病说完,李莲花就冷漠打断。
“好啊你,竟然一直这么看我?”方多病急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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