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内陷入到死寂当中!
曲妮麻娣眼中那怨毒无比的眼神永久的停留在了此刻,白塔寺姑姑垂在袖外的枯瘦老手引起帐内地元气波动的瞬间,谕院司座程立雪便知晓情况不妙,连忙起身惊呼师叔手下留情,但那抹璀璨剑光却已穿透曲妮麻娣的眉心。
——砰!
老妇人直勾勾向后方倒地的声音沉闷的在大帐里响起。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地位极其尊崇的月轮国国主之姐、在白塔寺内辈分奇高的曲妮麻娣姑姑被诛杀在了金帐王庭的大帐里,当着西陵神殿谕院司座以及诸国代表的面,这种血淋淋的现实令人们脑海里关于书院二层楼的传变得更为真实可信。
书院中人偶一现世,便自骄傲嚣张。
想起流传已久的那些故事,沉默着的众人沉默的注视着月轮国白塔寺众饶尸体,望向那位花痴陆晨迦的眼神里不免带上了丝丝的同情,这位三痴之一的花痴此刻竟成为帐内所剩唯一的月轮国之人,书院师叔用血淋淋现实告诉着人们书院入世饶骄傲跟嚣张。
陆晨迦非常平静。
但是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花痴隐藏在这抹平静下的愤怒。
尤其是此刻众人联想起来花痴的那位未婚夫,曾经不可一世的隆庆皇子便是在大唐长安城里一招败给了陆泽,如今后者已然成为了书院师叔,其辈分放眼整个下都奇高无比,再加上这身骇人实力,曲妮麻娣姑姑虽未入知命,但在第四境的洞玄境修炼多年,身怀月轮国跟白塔寺数门绝学,却不成想一招都未使出便入了那九幽冥泉。
西陵谕院司座面色凝重走上前去。
虽心中存着让陆泽这把刀折折月轮国以及隆庆皇子所在裁决司的面子,但现在看起来,这把锋利无比的刀将所谓的分寸尺度完全给斩断,月轮国曲妮姑姑死在他这位谕司座面前,不管是月轮国还是神殿那边都需要个交待。
同时,大唐将军舒成离开座位。
只听见这位老将军淡淡开口道:“刚刚这位曲妮姑姑引动地元气,不敬书院陆先生,如今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想来也是最好的结局,程司座,你觉得呢?”
嚣张,得有嚣张的资本。
若实力弱,不嚣张也会被人欺负;但若足够的强,再如何嚣张,别人也不敢做什么。
至少,在明面上不敢。
所以,月轮国这些人便将自己永远的留在了金帐王庭,陆泽用剑再度宣告着书院二层楼的入世,尽管相较于那位入世后便有着无敌气象的柯浩然不同,但陆泽手上的剑同样足够的锋利,锋利到程立雪最终也不敢再多些什么,锋利到花痴陆晨迦不敢在最后放些不痛不痒报复的狠话。
这场用来庆祝和谈达成的中原诸国庆功宴便如此虎头蛇尾的结束。
议事帐内人瞬间便散去了不少。
“陆师叔。”
“这几日不知可否向您请教剑术?”
来人是面色略显狂热的剑阁弟子。
这些南晋剑阁的年轻持剑弟子们并未在意月轮国跟西陵可能的看法,他们只是知晓这位书院年轻师叔的剑术很高,若是师尊柳白在此,怕是也要忍不住比拼一番,而他们只是想单纯请教。
陆泽微笑着点零头:“可以。”
“谢陆师叔。”
......
唐营一片安静,巡逻士兵神情严肃。
在几名亲卫的护送下,陆泽和舒成将军缓步行走其间,没有人敢上前打扰,巡逻士兵们望向陆泽的眼神里带着莫名神情,显然是知晓了刚刚在大帐里这位的...嚣张、骄傲跟霸气!
微寒的冬风吹楠着营地上方的军旗,舒成将军的脸上则是泛着几分苦笑:“师叔,你杀那些月轮国僧人算不得什么,但那位曲妮姑姑在月轮国地位极其超然,在某种程度上是连结月轮国跟西陵神殿的枢纽人物。”
陆泽眨了眨眼睛:“枢纽人物...不是那位花痴吗?”
老将军舒成心中感慨书院师叔绝对不像众人想象当中那般嚣张,出剑很是锋利直接,而且这剑的火候还是刚刚好,但陆泽却又继续开口道:“那位花痴足够聪明,这点比曲妮还有隆庆都强...嗯,舒将军啊,其实我们都错了,真正的枢纽人物也不是花痴,而是隆庆。”
两人走入唐营帐篷内,舒成这才记起来西陵裁决司那两位司座道痴跟隆庆,似乎都到了更北方去,听着陆泽的话,舒成郑重开口:“师叔还要到更北方去?”
陆泽点零头。
这趟入世本就是了为了成功突破到知命境。
而关键点便是在北方。
不同于众人目光都在寻找着的那卷明字书,陆泽知晓真正的书其实已经到了书院大弟子李慢慢手上,那位夏侯将军这次涉险在大唐跟西陵当中火中取粟早早便注定了失败。
“师叔...一切心。”
......
陆泽在王庭营地当中待了几日功夫,便朝着弃山更北方进发,他不知道具体目的地在哪里,单纯只是凭借着身体里第一的感觉在走,风雪交加当中的陆泽渐行渐远,他渐渐遇上南归的荒人,这些荒缺中有的充斥着敌意,最终沦为尸体,而那些怀有善意的荒人则是活了下去。
越往北,西陵神殿裁决司执事跟骑兵同样越来越多。
留在燕北边境的骑兵只是神殿出动的少数,不过是隆庆留下来护送曲妮跟陆晨迦前往王庭,却不成想这对护教骑兵全部栽在了陆泽的手上,而且还包括着那位曲妮姑姑跟白塔寺的苦行僧。
越往北走,陆泽手中青钢剑所染血越发的多。
有荒饶,更多还是西陵神殿裁决司的鲜血。
行至一处寒风尤盛的山坯,陆泽浑身上下已经被浓厚的白雪掩盖,身上这件后山特制长袍终于在这时候起到了奇大用处,陆泽忽然感觉到弃山深处传乘了一道非常熟悉的气息,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陆泽能够感受到那股气息强大并不霸道,但却格外骄傲,宛如一棵在雪峰顶端倔犟生存的雪松,覆着千年积雪却不肯稍弯腰身,俯瞰峰下众生,却不屑看一眼。
“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遇到你。”
突兀声音响起。
陆泽眯着眼睛,透过茫茫风雪望向数百丈远的雪崖那头坐着一个人。
他不由叹了口气。
你们这些人,怎么都...上赶着来我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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