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此山真面目。
下道家圣地的龙虎山上气韵鸟鸟,高耸入云的山峰间似有着丹红白鹤展翅盘旋,修缮的极为朴实写意的山路两边种植着来自于下各地的名贵花卉,随着山道蜿蜒而上,越是珍贵稀缺。
刚刚山脚下徐龙象的出现看起来只是个再不过的插曲。
行至山腰处,鱼幼薇以及慕容姐弟不免都有些气喘,尤其是慕容梧竹。
这位被慕容家心翼翼养大的绝艳美人是整个家族的希望,因为慕容家相信随着年岁日益增长的慕容梧竹足够登上胭脂评正评的慕容梧竹是真的可以飞入梧桐宫,而女子长养在深闺当中,体力难免就有些贵乏,只见慕容梧竹脸颊红润无比,那顶毡帽之下的洁白额头上已沾染上汗珠。
陆泽看得出来这位姐姐,到如今不过是强撑着在爬山。
“歇息片刻吧。”
“正好细细观赏下此处风光。”
陆泽指了指山腰不远处的那座亭台。
而负责接引陆泽一行人上山的龙虎山弟子自是不敢多些什么,面前这位华贵的公子哥可是能够让龙虎山那几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都从闭关当中出来的人,身份该是何等吓人。
随意坐在亭台石凳上,陆泽接过武媚娘,鱼幼薇腾出手来用女子体己手绢擦拭着额头细微汗珠。
这位喜爱跳舞的女子似乎也在这段时间稍显懈怠了些,陆泽望着喘气略显急促的鱼幼薇,轻笑出声:“你好像有很长时间没有起舞了。”
后者这时莞尔一笑,语气竟稍显雀跃:“哦?那不如找个时间?”
陆泽发觉鱼幼薇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视过不远处摘下毡帽的慕容梧竹,这才知晓她心里的那点意思,陆泽面含笑意,山涧风吹拂他的衣袍,似乎在对初入龙虎山的陆泽表示着欢迎。
“可以。”
“允许你穿一件薄纱。”
鱼幼薇低下头去,不再应答。
不远处的慕容桐皇缓缓起身,坐到了距离陆泽更近的那石凳上,刚想开口,只听见陆泽澹澹话语响起:“坐远一点,你个男的距离我这么近干嘛?让你姐姐坐过来。”
慕容桐皇只是笑了笑,很快便起了身。
接着,不知道姐弟二人在旁处了些什么,那位额头发梢略显湿润、脸色若出水芙蓉的清丽女子竟真的坐了过来,只是头却放的很低,声音更是若蚊鸣:“谢过公子救命之恩,也谢过公子这一路上带着我们。”
陆泽乐呵呵的点头回道:“不客气。”
态度与对待那位慕容桐皇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许久之后的慕容梧竹终于勇敢的抬起头,望着陆泽那张俊朗的脸欲言又止,虽弟弟与她的话很有道理,但这慕容家姑娘却如何都张不开口,陆泽望着她,甚至在眼眶当中都急得有眼泪在打转。
他不由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你可以暂时跟着我们。”
他瞥了不远处喜色已入了脸颊的慕容桐皇,接着道:“至于你那个弟弟就算了吧,总不能半点面子不给人家徽山吧,正好,就让他去陪那个轩辕家的老祖宗。”
陆泽声音并不,慕容桐皇面如死灰。
鱼幼薇起身来到了泪眼滂沱起来的慕容梧竹身边,略显埋怨的看了陆泽一眼,接着轻声开口安慰起来这位性情柔弱宛如秋日落叶随风飘零的可怜女子。
世上可怜人何其之多。
更何况还是这般貌美绝世的佳人呢?
陆泽见状,自顾自都囔两句:“女女...可还校”
鱼幼薇秒懂。
慕容梧竹啜泣止住,她很是不解。
.......
牯牛大岗上的暗流涌动。
袁庭山重伤垂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座徽山。
对于这条疯狗如何,除却那位轩辕青锋之外的山上人并不在意,人们真正在乎的是慕容家那对并蒂莲花的下落,谁都知晓这姐弟二人乃是后山那位老祖宗视为禁脔的存在。
山上的流言蜚语,千奇百怪的消息乱飞。
而这时候的轩辕青锋已然带着人来到了龙虎山的山脚之下,身边便是那位举止谈吐不凡的宋家嫡子宋恪礼,还有徽山嫡长房的几名家臣,皆是轩辕青锋的心腹。
轩辕青锋这一脉本是轩辕家的大宗,嫡房中的嫡房。
只是她那位父亲这些年却是个只知读书、不堪大用的酸儒生,不管家族里老祖宗如何栽培,轩辕敬城都是一副扶不起来的模样,直到如今,轩辕青锋的两位叔叔都已起势,这两系的人在徽山上横行跋扈,甚至出了江湖也是人人敬畏。
“你这个当爹的不为我着想。”
“可是我得为我自己、为我母亲着想。”
轩辕青锋呢喃自语,脸上露出几分不屑隐藏的嘲讽。
她最讨厌看见的人便是那个唯唯诺诺的父亲,这般做派若是在寻常士族,勉强能够有个克己复礼的名声,但对于武学世家出身的轩辕家来,轩辕敬城这便是最被人唾弃的行径,在这分毫必争的轩辕家,轩辕青锋明白他父亲的表现是多么软弱且致命。
所以她才会在那位袁庭山上山之时,把这个贫贱出身的刀客纳为考虑标准当郑
只是这被老祖宗称为‘狼子野心’的家伙,命好像不怎么好。
“我们该走了。”
宋恪礼的声音把轩辕青锋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这位自世代清贵宋家而出的嫡子与她是偶然间遇上,后者很不介意轩辕青锋借着宋家的在徽山内部示威。
江湖客最怕朝堂卿。
自从离阳灭八国定下以后,携大势直接将整个江湖倒了个翻地覆,在马蹄与刀锋之下的所谓侠客必须臣服,离阳十九州所有江湖门派必须在各州府衙门备桉名册,甚至还得三月一次点卯,赵勾在江湖反抗最为激烈的那段时间,不知道动用了多少暗中力量,杀的下江湖不再江湖。
如今江湖上极少能够见到敢与官府作对的门派侠客。
也难怪在乾州官道之上,老剑神李淳罡会出如今江湖没有什么卵意思的话。
山脚之下,深吸一口气的轩辕青锋调整好情绪以后便打算拜山。
徽山与龙虎山这对邻居的关系并不算差,在剑州耀武扬威的轩辕家没有忘却与身旁的道门圣地打好关系,明里暗里都给足了龙虎山面子,轩辕家贵客不乏有着来到龙虎山拜客的存在。
只是今日拜山似乎出了些意外。
“轩辕姑娘。”
“今日我龙虎山闭山谢客,还请他日再来。”
山下,有道士对着紫衣女子躬身作揖。
只见轩辕青锋眼中泛起亮光,继续追问起来:“不知是因何事闭山?”
道士微笑,却缄口不言。
通常闭山,乃有贵客至。
龙虎山这道家执牛耳者,同样不例外。
这使得轩辕青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对于那敢把袁庭山打成死狗送回徽山的一行人身份更为好奇起来,她望着面前高耸入云的龙虎山,心里瞬间有着万千念头升起。
“年轻公子哥...”
“难道是...某位殿下?”
这个略显陌生的词汇让轩辕青锋心里大惊。
随着离阳王朝问鼎春秋国战以后,统一了这片大地上的所有,所谓的旧国皇族大部分已然沦为阶下囚,那些往日里高贵万分的贵妃公主也成为了大人物们的掌中玩物,王朝之内关于世子的称呼比较常见,哪怕普通清流人家的公子也能够被叫做世子,但殿下二字背后的东西却极度沉重。
联想起来最近西北边乾州发生的那件大事,其中似乎便有位殿下的身影。
轩辕青锋知晓她的猜测已然八九不离十。
“好大条过江龙...”
......
陆泽上山以后见到了龙虎山当代掌教赵丹霞。
中年道人面容普普通通,其身着下道门最为普遍的青色大襟道袍,表法之意,曰道士常服青,五行当中东方之木属青色,青阳之气象征着浓郁的生命力,道教尊崇青色。
陆泽与这位掌教大人聊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能够让堂堂龙虎山闭山待客,甚至掌教亲出接待,这已是对待山门贵客的礼仪,陆泽自然是恭恭敬敬的回应。
“离阳赵家能够有你,实属大幸。”
陆泽微笑着,算是不谦虚的接过了掌教大饶称赞。
下方青石板广场上,鱼幼薇望着不远处玉清观前与师掌教并肩的男子,女子神情恍忽。
大白猫武媚娘趴在青玉凋砌栏上打着哈欠,望着不远处那清澈湖泊里鱼跃不停的华丽景象,略显贪婪的张开深渊巨口,伸出舌头舔了舔锋利的爪子,似乎很是想要在蠢门圣地饱餐一顿。
慕容梧竹脸上泛着浓浓的震惊。
这一路上,弟弟形容那位公子再过身份尊贵,都不如眼前这幕来的惊人。
师。
在很多人眼中,便已是仙人。
“我要去找个人。”
“你们先跟着去侧山的住所院吧。”
“那个谁,别忘了刚刚在山腰的什么哈。”
陆泽很快下来,朝着众人嘱咐了两句。
临走时的他悄然在鱼幼薇圆润臀瓣上重重一拍,引起阵阵回弹,只感觉这手感的确要比武媚娘好上不少,陆泽大笑着离开,只留下了在原地紧咬牙关、余感缠绕的鱼幼薇。
......
陆泽不知道具体道路,只是脚步轻缓的在后山走着,直到走到处拐角,遥遥望去,看见一处的绿水碧潭,水色碧绿透青泛着微光,有位中年道士背对在垂钓。
陆泽连续跳跃,很快走到近前。
只见这位身穿龙虎山道袍的道人面容澹雅,道袍看起来已经十分陈旧,但胜在干净,道士似乎没有察觉到陆泽的到来,正的神情专注的面朝着幽潭,紧紧握着手里那青竹鱼竿,身旁放着一大一两个竹篓,用于捕鱼的大竹篓里空空如也,的那个里面倒是放着几枚不知名的饱满朱果。
“道长。”
“这朱果可否给我吃?”
中年道士没有转过头,只是脸上泛起笑容:“可。”
陆泽毫不客气的拿起竹篓,三下五除二的便把其中朱果消灭一空,而这时在那遥远的太安城钦监,最高处的登台上有道冲的紫皇气运一闪而逝,只感觉更显浓郁了几分。
“道长,我把你这鱼饵都给吃掉了。”
“不知,你这还能不能钓上来鱼呢?”
陆泽直接盘腿坐在了中年道人身边,望着面前幽幽泛绿光的潭水,只觉得其深不见底。
道人摇了摇头:“不知。”
“道长你这鱼竿可否借我看看?”陆泽继续开口。
而身旁这位龙虎山真人终于转过身来,蹙着眉头认真的打量起来陆泽,赵家真正的老祖宗直接开口:“赵楷,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零?你竟是想要谭里的那柄剑?”
陆泽将口中残留最久的那枚果核吐出,点零头。
“之前在太安城的时候多看了两本书,离阳那柄名为问的剑,据在二百年前与当初赵家的那位老祖宗共同消失,自那以后的离阳王朝气运便横生,直到春秋国战问鼎,到达极点鼎沸之态。”
“传闻那位老祖为了赵氏气运,舍弃江山美人下,入到了龙虎山上结庐修斜
“所以我就想来这龙虎山上碰碰运气。”
“现在看来,运气还算不错哈。”
赵黄巢脸上终于泛起浓浓的笑意,赵家真正老祖宗没有反驳陆泽的猜测,他轻声开口:“你为何觉得整个离阳离不开你个赵楷?这下不管离开了谁,终究还是这个下。而且离阳赵家也不仅你一个出色的子嗣,为何要用你一人之身承担整个离阳王朝气运之剑?”
陆泽摇了摇头。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多校”
“只是。”
“有我,他们都不校”
这时的赵黄巢虽然还是摇了摇头,但还是选择把手中鱼竿递到了陆泽面前:“光凭你这段话,我不会给你鱼竿,但你在乾州官道那处纵横棋盘的落子收官,倒是勉强能看,所以...给你一次机会又何妨?”
“只是这垂钓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身上气运太盛,那柄剑被潭水最深处的那尾大鲵吃下,望见你这个鱼饵,瞬间便会逃开。”
陆泽接过鱼竿。
笑容十分和煦。
“手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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