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收尸,我是专业的!

  陆泽对于从皇宫里传来的这条消息内容,并不意外。

  最近关于范闲身世的传言已经被人们当成了真正的消息看待,尤其是当年那些跟叶家有旧之人,不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没有怎么怀疑过这次传言是假的。

  据靖王爷在听到消息以后,彻夜痛饮,老泪纵横。

  朝堂上的众人都在心翼翼的观望着,默默等待宫中对于此事会作出怎样的反应。

  这时候,没有人敢站出来当面把这件事搬到台面上,叶家一直都是属于京都里的禁忌话题,京都里不少老人都经历过十五年前的那个流血的夜晚,好几个王公府邸都被屠戮殆尽,本就血脉单薄的皇族同样折损大半。

  皇帝会如何处置范闲?

  这成为了这段时间里,京都官员跟百姓们最为关注的话题。

  陆泽眺望着窗外风景,亭苑里的假山附近飘散着一整夜大风吹散的落叶,冬日的暖阳挂在头顶,陆泽明白皇后跟长公主都想着让范闲死,而巧的是,那位皇帝老爹在某种程度上同样默许了这条自宫中传出来的消息。

  “看来,陛下对于五竹的杀心,已经有些止不住的迹象。”

  “哎呀,这就是皇家啊。”

  陆泽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便知道,他跟庆帝两个人并不太可能友好的相处下去。

  因为一个很简单的原因。

  陆泽手里拥有着远远超脱于皇子的力量,包括他本身那极为变态的实力,还有比五竹更bug的傻妞存在,只要陆泽稍稍露出一点自身实力的迹象,绝对会得到庆帝毫不犹豫的打击。

  正如庆帝一门心思的想着让全下的大宗师都去死一样。

  在这位皇帝陛下看来,能够不受他控制的所有人都得死,最开始死去的那个人叫做叶轻眉。

  而陆泽又不是习惯于把主动权交在别人身上的人,畏畏缩缩的被不断拿捏,最后装作感恩戴德的坐在那个位置上面,这对陆泽来没有半点意义。

  所以陆泽知道,这条消息传到东宫绝对是庆帝默许的。

  皇帝陛下想要接着这次对付范闲从而引出五竹,其中未免没有想消耗东宫这边的意思。

  如今二皇子李承泽那边已经算不上陆泽的对手,大皇子的身份又特殊,陆泽不声不响间又成为了诸位皇子里势力最大的那个,庆帝也许很乐意看见皇后在陆泽这边撺掇搞事情。

  “可惜。”

  “不需要我来动手。”

  “范闲身世的流言不单单在庆国传遍,北边同样有着不少风声,大雪山应该很快来人了吧?”

  陆泽觉得自己不知不觉间也变成了跟庆帝、陈萍萍一样的人物,背地里搞事情的能力拉满,也许每个能够站上高位的人,都是所谓的阴谋家?

  这时候的陆泽不禁又想起来了在梧州的老丈人林若弗。

  京都这么多聪明人里面,陆泽本质上最为佩服还是被强行辞职的老丈人。

  哪怕在京城里风风光光这么些年,最后被迫离开京城,但林相爷总体来,退下去的姿势足够潇洒,而且还十分果决的把林家未来全部托付在陆泽的身上。

  内殿里很快传来了婴儿哭啼声。

  陆泽脸上浮现出极为温柔的笑容,转过头去,悉心陪伴着里面的妻儿,其乐融融。

  “外面是不是起风了?”

  “嗯...不用管。”

  陆泽笑了笑,往大人孩的脸上各自亲了一口。

  风情万种的婉儿白了他一眼。

  孩子不再哭闹,咯咯咯笑了起来。

  屋内一片温馨。

  ......

  外头传言越来越离谱。

  甚至逐渐有人猜测到了真相,尽管敢于提及范闲是皇帝私生子的人寥寥无几,但真正聪明饶心里已经把这个选项看成了最大概率事件。

  因为,宫中对于这件事情的反应过于沉默。

  随着传言满乱飞,范家跟监察院那边都没有什么动静,甚至比平常时候还要安静。

  但皇宫的反应才令人们感觉不对劲。

  如果传言为真,身为叶家余孽的范闲应该被索入狱才是;而如果传言为假,宫中也应该通过某种方式来制止住这样喧嚣尘上的传言,消除此事带来的负面影响才对。

  都察院的御史们终于试着往陛下那边递了几份陈述京中流言的折子,但却都是石沉大海。

  而被太后称为蠢女儿的长公主李云睿,在这要紧的时候又出了手昏招,她在自己通敌卖国与北齐走私的事情还没有处理结束的时候,又进一步插手到了范闲这件事情里面。

  那位替长公主殿下冒头的礼部给事中,当场被勃然大怒的皇帝陛下下定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事实证明,李云睿的确是个聪明人,但跟朝堂上那些真正的聪明人比起来还是差零道行,这次因为流言之事贸然对范闲发起攻势,赫然是打到了庆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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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众人这时候终于读懂了些什么。

  关于范闲的身世流言,逐渐朝着另一种奇怪的方向走去,这件刚开始时候只是被人们当成道消息的流言,渐渐成真,而且还进化成为了更令人震惊的那种。

  “听了吗?范家那位私生子跟陛下长得一模一样。”

  “当初貌似就是因为范提司身份特殊,后来被陛下接着范家名义送到了儋州去,入京以后圣卷正浓,不然当初当街暴打郭家那位,后面不也没什么事情吗?”

  “啊?那司南伯的官帽岂不是换了种颜色?”

  “咳咳,春的颜色?”

  .......

  李云睿知道她自己下了招奇臭无比的臭棋。

  长信宫里的长公主殿下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她手握木梳,轻轻在散落的青丝上梳着,嘴角扬起几分嘲讽的笑容,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不断的回荡在寝殿之内,这时候的她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我想着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所以陛下跟陈萍萍那边才会把检察院交给他。”

  “但是我却没有深一步的去想,为什么宫中对于这件事情是如此沉默,皇后在离开含光殿以后甚至都不能够出宫,原来...范闲是皇帝的私生子。”

  李云睿知道自己在某种程度被皇后阴了一手。

  这位长公主曾经的好伙伴,看来是早早便猜测出来了流言背后的真相是什么,但却根本没有提醒李云睿的打算,让她直接撞到了陛下愤怒的墙壁之上。

  眼下明家的事情虽然还并未结束,但结局其实已经注定,只差最后那一刀砍下。

  失去这个最强力臂膀以后的李云睿再难保持冷静,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犯错,而令李云睿更为担忧的自然还是明家这件事同样会把二皇子给牵扯进来。

  这对于两头下注的长公主而言,是更不能接受的事情。

  一年之前的李云睿还是京都里最有权势的女人,左手是一块牟利的二皇子李承泽,右手还牢牢的握着太子,朝堂上有着包括宰相林若弗在内的强硬助力,但眨眼的功夫,权势似乎便迅速消散。

  李云睿捏了捏开始疼痛起来的头,如毒蛇般低语起来。

  “我还有最后的底牌...”

  .......

  庆帝通过皇后暗示陆泽对范闲出手,可东宫这边压根就没有什么动静。

  后面甚至皇后都亲自来到了东宫,那位负责看守的洪公公显然并不是单纯的完全听服于太后一人,也就是皇后没有看出来这一点。

  陆泽对这位母后的态度是热情礼貌,但什么都不会听从。

  “范闲是那个妖女的儿子!”

  “你不要忘记,他母亲之死跟你这可怜的母后脱不了关系,难道你以为范闲会眼睁睁看着你登上皇位?他可不是什么范家私生子,是堂堂的皇子!而且还是手握监察院的皇子!”

  皇后眼神里透露着冰冷的味道,神态扭曲的半点没有一国之母的样子。

  陆泽望着这般模样的皇后,内心里稍稍感觉有些可悲,庆帝身边围绕着的似乎都是这样极为病态的人,这位皇帝陛下不知不觉间把皇族当中的人都改变的不成模样。

  原本的太子、二皇子、长公主、皇后...

  皇后直到离开东宫,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在门口候着等待她的婉儿,婉儿移步走了进来,陆泽给妻子投去了个宽心的笑容,轻声道:“没什么事情,母后就是心里一直放不下当年那件事。”

  婉儿聪颖无比,知道皇后是想着对范家那位出手。

  她眉头微微皱起:“陛下肯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范闲身份没有揭开,那么两边不管怎么闹都无伤大雅,因为根本闹不出什么大事来,但随着范闲的真正身份呼之欲出,那皇帝陛下绝对不允许皇子之间的争斗抬到明面上,甚至是生死相向的地步。

  陆泽点零头,但却没有进一步的跟婉儿解释。

  当有东西能够威胁到皇帝利益的时候,别是私生子,哪怕是几个儿子绑在一块,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毕竟皇位只有一个,儿子还可以再生。

  “放心吧。”

  “我不会出手的。”

  婉儿知晓丈夫并不是传言中那般柔弱可欺,这段时间的他在京都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但婉儿其实能够知晓些陆泽露出的些许手笔,令她大吃一惊。

  婉儿叹了口气,把头埋进陆泽胸口,温柔开口:“我知道,我们身份跟寻常百姓不一样。”

  “我只是想...能够好好过日子,这些日子已经在府里过的很开心,你如果有想做的事情尽管去做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

  ......

  陆泽没有出手。

  但其实有人会主动出手。

  入夜后,许久未出现在京都的五竹现身在了范家不远处的巷子里,而在他面前的是位布衣汉子,汉子的面容平静到了极点,两个人之间散发出来的气质十分相似。

  五竹握着铁纤,脚步轻缓的朝着不远处眼神冰冷的汉子身边走去。

  直到他站在了布衣汉子面前不到五丈的距离,任由夜里寒风吹拂着眼上蒙着的黑布,五竹率先话,声音略显单调:“你从雪山来。”

  雪山之巅,下最为神秘的神庙所在之处。

  来人赫然便是神庙使者,从某种程度上来,与五竹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类人。

  布衣汉子面无表情:“我为找你来。”

  五竹摇了摇头:“找我只是一方面,你是来杀范闲的。”

  两个人利用着一种极为奇怪韵律交谈,而且每次话用的都是极为肯定的陈述句,其中甚至没有夹杂着半句询问的话语,这种机器人之间的沟通方式似乎在运行着某种程序,都在按照着各自的逻辑判断能力在行事。

  很快,交流结束。

  汉子手里的长刀迅速出鞘,五竹铁纤挥动与其碰撞在了一起。

  两饶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哪怕九品上的高手在簇都不能看清楚其中的玄妙之处,这已经是大宗师级别的战力,二饶战斗似乎要比寻常武者之间对战更为快速结束,巷弄里一片死寂。

  刀尖从五竹的左腹部穿过,黑夜里澹金色的血液,月光闪耀下显得有些明亮。

  而那柄铁纤则是准确的从布衣汉子的中腹部穿过,以一种极为别扭的方式插入了汉子心脏,后者低着头看着身上的铁纤,眼神还是平静无比,但眉头却皱起,似乎在思考为什么五竹最后一招的杀伤力要比自己更强。

  霎那之间,二人各自抽出武器。

  重赡五竹捂着腹部,迅速转头离开,没有再去看身后那位神庙里的使者。

  这些年的五竹虽然会忘记许多东西,但却没有忘记打磨他的武艺,因为这是姐交代过的事情,而经历过红尘磨砺以后的铁纤,似乎的确是要比刚出神庙时...更为灵动一些?

  所以,他才能够以重赡代价,换取对面的死亡。

  在五竹离开良久后,略显澹红的空上开始飘起雪花,京都竟然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家家户户都兴奋的出来迎接初雪的洗礼。

  范家外巷弄里,那位受到心脏贯穿赡神庙使者,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原地。

  寒风里,似乎有声音响起。

  “傻妞,这玩意能不能收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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