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原委,其实真的不难猜。
沈寒也没有隐瞒或是什么,直接将猜测的结果与青草说了。
从青草刚刚所说来看,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之所以会告知自己云蓉草之事,苏今雨就是想要帮助沈业,对付自己。
至少在他们那里看来,自己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是会去冒险的。
极南之地,凶险无比。
自己也没几分活路。
面前,听到沈寒这番言语之后,青草脸上的忧虑更深了几分。
双手捧着的茶杯,脸色很难看。
“小姐她怎么会这样.
她与老爷明明说好了,她明明不会再牵挂沈业。
她该与沈寒公子你走近才是”
青草说话的语气,都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失落。
看她这般模样,甚至有些要哭的意思,让沈寒还有些无措。
“沈寒公子,你能帮小姐说说好话么
与月竹峰主.”
听到她这话,沈寒只能无奈的笑笑。
“你觉得,我应该帮她说好话么
你家小姐,盼着我殒命,我还得去帮她,岂不是”
沈寒没有将话说完,但青草已然明白。
她其实也想得到这些。
沈寒公子又不是冤大头,别说给出些帮助。
从眼前来看,自己小姐可是沈寒公子的仇人。
谁没事,会去帮仇人。
“沈寒公子,你会去那极南之地,寻那云蓉草么?”
青草似乎是因为好奇,才这般问的。
沈寒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会去,准备妥当之后,便会出发。”
“我想,沈寒公子肯定也会去的。
月竹峰主对沈寒公子有救命之恩,沈寒公子有情有义,想来,就不会畏惧这些艰难险阻。”
青草望着沈寒,言语中多是崇敬。
这些话,倒是说得沈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哪有你说的这般好”
沈寒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上一口,缓解着尴尬。
“沈寒公子连府中丫鬟都尽心相待,对待自己的恩人,又怎么可能会苛待。
要怨,也只能怨我们家小姐没这份福气。
明明有机会的,只是现如今”
青草脸上,亦是失落无比。
好像她自己也失掉一位如意郎君似的。
实际上,对于青草来说,或许还真差不多。
女子的贴身丫鬟,后半生过得好不好,其实与自家小姐嫁的另一半,有着直接的关系。
若是嫁给沈寒,自己这个丫鬟,说不定都能过一个小姐日子~
但要是另一半是沈业,那么就说不准了。
青草这些时日都在京城,关于那些传言都可听了不少。
关于沈业遇刺之事,她亦是有所听闻。
这起刺杀之中,沈业伤势不重,只是要恢复些时日。
但是沈业的随身书童,却在这起刺杀中殒命。
青草听好些人都说,这书童之所以会死,是被沈业拉去挡招的。
从伤势痕迹而言,对付一个实力卑微的侍从,随从。
刺客不可能会使出那般大的招式,只为了将一个侍从,书童灭除。
所以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即便没多聪明,都应该能够将之猜出来。
对于自己的书童,这般凉薄。
自家小姐嫁给他,自己跟随而去。
未来的日子如何,还真是难料了
眼前这位青草,言语之间满是彩虹屁,倒是把沈寒都给弄的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多谢沈寒公子解惑,还请我这位丫鬟,喝这么好的茶。
小姐没那份好运,我这个做丫鬟的,亦是失了份运气.
府中小姐还需要照料,青草就先走了。
沈寒公子留步,不用送.”
说着青草向后退步,随之拜别。
这大家族培养出来的丫鬟,确实都要知书达礼些。
走出院子前,青草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沈寒,才是她心中最理想的那位姑爷呀。
自家小姐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唉.
青草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人总是活在偏见之中的。
对一个人的固有看法,是很难改变,很难纠正的。
苏今雨的脑海里,现如今应该还存着沈寒当初落魄的印象。
即便沈寒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但潜意识里,仍旧觉得沈寒差劲,觉得他不配
说白了,其实还是那股傲慢之意,萦绕在她身周。
送走青草,沈寒便又继续起自己的潜心修行。
休息之余,便躺在床榻之上,想着寻找云蓉草之事,所有的注意事项。
思索之际,沈寒又想了想。
自己手中的一些功法,能不能试着传授一些,给施月竹。
譬如自己身上的《不息功》。
此功法强大的恢复力,往后再是受伤,便不会再这般难以恢复。
心中暗暗有了一分盘算。
除了不息功,自己所习得的那随身阵法,亦是可以传予她。
毕竟施月竹那里,也有一块屏蔽阵法之效的玉佩。
对她而言,若是身周阵法相随。
同是仙人境三品,她几乎可以胜过所有人。
将这些想的明白,接下来,便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了。
一夜过去,巳时左右。
沈寒便接到了钟南先生传来的通知。
清远王爷要见自己。
清远王爷,这个称谓沈寒一直都记着的。
自己与苏今雨之间的婚约,便是他的谋划。
为了补偿自己,这天一书院的入院资格,亦是他所给。
自己能来到京城,遭遇这些,与他就脱不了关系。
“有什么问题,立刻传音于我。
到时你与清远王爷见面时,我就停留在不远处,不必担心。”
钟南先生似乎是怕沈寒以为此行会有危险,出声安慰着。
但沈寒却只是笑了笑。
“钟南先生放心,这位清远王爷我早有耳闻。
而且我能来天一书院,亦是他的推荐。
我的安全,应该不必担心才是。”
钟南先生闻言,也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不担心你的安全,他没有理由对你出手。
只是,清远王爷素来擅谋略,各种诡计层出不穷.
若是他给你挖坑,可不要立刻应下。
虽说清远王爷也是天一书院其中的高位之人。
但他所考虑之事,更多的还是关乎朝堂。
并非如院长那般,心思尽数都在书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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