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头蛟龙跃出江面,庞大的身躯蓦然冲向林北,其幽深瞳孔闪烁着怒意,张开血盆大口,龙须飘荡,身上白色鳞片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一股威严凶猛的气息扑面而来,蛟龙宗师般的威压当头罩下,隐隐具现,使得施展身法立于江面的林北仿佛狂风中摇摆的杨柳,随时都会被折断。
“真灵境宗师的威压……”
林北深吸一口气,感觉身躯被一座无形大山镇压,活动都受到了限制。
但他亦不会轻易屈服,眼中一道紫电爆射,一点铜泽泛起,迅速蔓延覆盖全身,铜墙铁壁之躯扛起无形威压。
同时身躯夹杂一缕赤雷的深蓝色电弧蓦然大盛,迅速汇聚于手中长剑。
嗡~
随着剑身轻颤,剑意在刹那间凝聚,并且迅速攀升到巅峰。
正当他准备迎接数头真灵境白蛟围攻之时。
“孽畜!不得伤人!”
突然,一声清喝响起。
一道剑光出现,一位蜡黄青年从岛内钻出,目光看向朝着林北扑去的白蛟。
只见他身前浮现一块剑形令牌,左手并拢成指,凌厉的剑光自指尖汹涌而出,轻轻点在剑形令牌上。
嗡~
剑形令牌荡起一阵银白波纹,绽放璀璨光芒。
“昂、昂——”
原本正扑向林北的数头白蛟,四肢缠绕着的粗壮锁链忽地收缩,仿佛绳索,将其庞大蛟龙之躯死死束缚。
同时,锁链上,一道道凌厉剑意忽地迸发而出,刺入蛟龙身躯。
“昂!”
“昂——”
白蛟挣扎咆哮,身躯自半空直直砸落江面,溅起数丈高的水浪。
掉落江中的白蛟依旧还在翻滚挣扎,汹涌起一阵滔天水浪,尤其是被剑气侵入身躯后,鳞片掉落一地,身躯上多出数道血淋淋的伤口,血液将江水都染红一层。
唰!
蜡黄青年收回手指,剑形令牌剑芒收敛熄灭。
而江中白蛟也停止翻滚挣扎,身上缠绕束缚的锁链也松散下来,剑光更是消失。
被教训了一番后,这几头白蛟变得老实了许多,重新结成九蛟翻江阵兴起汹涌的波涛,朝着飞掠而来的武者们拍去。
“多谢!”
林北朝着蜡黄青年行了一礼,诚恳道谢。
如果他没猜测,眼前这蜡黄青年也是剑阵老人的七大宗师弟子之一。
“嗯。”
蜡黄青年只是微微点头,便重新化作一道剑光,飞回江心岛。
林北也未多做停留,数步间跨入岛内。
随着他脚步踏到结实的地面,眼前忽地薄雾笼罩,林北穷目远眺,却发现视野被阻拦。
紧接着,迷雾涌动,眼前视野变幻。
“嗯?这是何处?”
林北发现自己正坐与一处简陋的书房,小小的窗口对着院落,喜鹊在树梢唧唧的声音传入耳边。
而书房内,各种书籍堆满书柜与书桌,甚至连侧卧午睡的床榻都堆了不少书。
眼前则是笔墨未干的纸张,上面书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粗略一看,皆是经史子集注释。
“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此地究竟何处?我刚刚在干嘛来着……”
林北皱紧眉头,感觉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老爷老爷,中了!中了!这次中了!”
正疑惑头疼之际,忽听屋外有人叫囔囔的冲进书房,脚步起匆匆,甚至可以用跌跌撞撞来形容。
林北定睛看去,来者正是一书童,望着这书童的样貌,一股记忆涌现,他脱口而出:“古伦,何事如此慌张?”
“中了!中了!中……”
书童古伦喘着粗气,面色因激动欢喜而通红一片,导致说话都有些结巴。
“中什么了?”
林北疑惑问道。
“老爷,您……中举了!”
书童古伦终于将话说出,而他的话却仿佛平地一声惊雷,炸得林北耳朵发蒙,眼睛更是瞪大,满脸呆滞。
“中,中了?中举了??”
“我中举了……我中举了……”
林北脑子嗡嗡作响,思绪一片空白,浑身更是激动的只颤抖,只剩下嘴皮子张合,喃喃自语着。
“对!中了,老爷终于中举了!”
古伦满脸笑容,发自内心的欢喜万分。
好一会儿,林北才从中举的极度兴奋中恢复过来,他整了整衣冠,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笑容。
“十年寒窗,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林北望着这满屋的书册,以及窗口依旧还在叽叽喳喳的喜鹊,似乎看到了十年如一日靠着寒窗摇头苦读的自己。
“终于中举了!”
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林北只能一个劲的做着深呼吸。
缓过来后,他又皱眉道:“古伦,你不会在骗我吧,我……真的中举了?”
随着话一出口,他内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万一是自己的书童在逗自己玩呢。
不过古伦却真诚地道:“老爷,真的中举了,门外差爷还等着给你报贴呢!”
“好!好,那就好!”
林北道了一声“走”,随即再次整理衣冠,朝着门外走去。
越过简陋的小院,来到大门,果见几名报录人正指挥着人将报贴高高挂起。
“恭喜恭喜!恭喜林老爷高中!”
“恭喜恭喜!林老爷不负十年寒窗……”
随着一声声恭喜声如浪潮般将林北淹没。
林北笑容满面,眼看着街里邻坊,县内商贾与官员,熟悉的不熟悉的,尽皆朝着自己道喜。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高中天下知!
意气风发的林北快意大笑,在人群的恭维声中,春风得意,只觉人生达到巅峰。
紧接着,便是一桌桌流水席,一场场谢宾宴,林北被各色人等轮流敬酒。
有行商巨贾,有一县之主,有帮会成员,甚至青楼戏子,都对林北客气万分。
等宴席过后,红光满面的林北又被县令说亲,县令要将那如花似玉、知书达理的女儿,嫁与林北。
这等好事,林北自是不会拒绝,欣然接受,商量了一个黄道吉日,定下婚事。
而行商巨贾也为了投资林北,对他送出巨额银两钱财,奉承马屁更是拍到了他心坎里。
到了迎娶县令女儿的日子,林北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大红新郎官,领着长长的娶亲队,晃晃悠悠的来到县令府邸。
县衙门口站着一排压抑,皆按着刀剑,守着县衙门户。
“嗯?”
林北眼神不自觉地落到衙役腰间的刀剑上,感觉莫名的熟悉感涌入心头。
“奇怪,我一介读书人,平日里连鸡都没杀过,岂会对刀剑感到熟悉。”
林北有些纳闷摇头,极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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