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程是算着日子回高家村的,如果回的早了,蜂箱里的蜜还没有完全酿好,就不够香甜浓稠。
但如果晚了,又会错过跑羊城的日子,所以他是准备在跑羊城的前两回村摇蜜的。
这几他得了闲,时不时就推着旭旭到外面去玩。
都七坐八爬,如今旭旭能够坐得很稳了,于是之前定制的推车就派上用场了。
把孩子往推车里一放,孩子的视野更好,动作更自在,大人也更轻松。
高明程推着旭旭去了幼儿园的工地巡查,自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外边随意看看。
主家对工地上心,做事的工人才会更上心。
高明程请了不少人来做事,他是打算在上半年就把房子建好,空两个月的时间,等房子风干的差不多了,秋季时就装修,再空一个冬,明年春季也就差不多可以开学了。
至于装修,也不用太复杂,把墙壁刷白,装上门窗和灯,然后请人在墙壁上绘画,使得整体环境充满童趣就校
幼儿园的主体楼房有四层,一楼有一个大厅,到时候钢琴就会摆在那里,成为幼儿园的门面,孩子们排练唱歌时,也可以以班级为单位,在大厅集合。
一楼除了正中间的一个大厅,边上还有一个教室以及两个卫生间。
二楼全部是教室,三楼是午睡用的,至于四楼是活动室,在冷和下雨时,可以把孩子带到那里去玩耍。
除了主体楼房,后面还有一排平房,平房分为两个区域,一部分是厨房,一部分是三间正屋,是准备给细奶奶一家住的。
这些平房占地面积也不大,每间房屋只有二十平方左右,能够摆下床和衣柜,方便人住下而已。
这处地方,只是临时给细奶奶一家住的,在高明程的规划中,会在县里地皮涨价之前,帮助高壮在县里买下地皮建房。
除了这两处建筑物,其余地方都是空的,等房子彻底建好后,就会适当的种花种草,然后进行水泥硬化和搭建秋千、滑滑梯等玩具的布置。
所有的规划,都需要钱来实现。
高明程觉得自己目前的规划,是有些普通的,但兜里的钱不多,也只能先如此了。
他来到工地时,正好看到周乐在砌围墙。
房屋的主体已经砌的差不多了,现在准备把属于幼儿园的地方全部砌上围墙,也不是那种彻底封死的,而是砌成半米高的波浪形,然后上面再安装铁栅栏。
这样路过的人就能够看到幼儿园里面的情况,起到一个宣传的作用,而里面的孩子,也不能随意的跑出幼儿园去。
看到高明程时,周乐有些惭愧,高明程刚给他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结果他就因为打架的缘故被拘留所拘留了三。
看到周乐时,高明程也想起在他身上发生的狗血事情了。
其实事后高明程也问过自己,对于那晚上的处理,是不是不够好。
当时突然间发现周乐就是上辈子认识的狠人,知道他会在那晚上捉奸在床,然后一怒之下连杀三人,事后潜逃而去。
因此他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拖住周乐,让屋内的奸夫有机会离开,自己再给周乐一个工作,安抚住他不要黑化。
这个法子固然不错,杀人事件并未再发生,但却也让那对奸夫淫妇给逃走了。
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陪着周乐一起进去抓奸,然后再看着周乐不要暴怒杀人就校
这样抓了个现行,也好让那对奸夫淫妇颜面扫地。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事后也多想无益。
“周乐,你……”高明程开口想要问一问事情的后续。
周乐正好没人倾诉,当即道:“高老板,我那婆娘和那奸夫已经找到了!我从拘留所出来后,就喊了他们一起去医院验血。医生的那些a型血b型血的,我也不懂,最后只佑佑是我儿子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想做具体的,那就得去省城想办法了。”
“高老板,知道那个结果时,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周乐长叹一声,这次的经历,使得他多了几根白发,看上去老了几岁。
佑佑从被田芬芬喂药,第一次是源于孩子哭闹,使得大人休息不好,于是田芬芬的妈妈就建议给孩子喂一勺吃了就能够安静下来的药。
田芬芬年轻,又对这个吵闹的孩子很厌烦,于是就喂了药。
之后,她妈妈照顾了她几个月后就走了,倒是没有再怂恿田芬芬给孩子喂药了,但是田芬芬却是看到了捷径,一旦孩子哭闹不休,她就干脆给孩子喂药,喝了药后,孩子就会安静下来,这样田芬芬就可以做自己的事了。
尤其是在和奸夫幽会时,为了防止孩子醒来后扫兴,她都是要给孩子喂一顿药的。
如此下来,佑佑算是自被泡在药罐子长大的,身体受到了摧毁,从此呆呆傻傻,智商异于常人。
并且因为那药的配方不好,且药材都是便宜货,使得佑佑的肝脏受损,只怕会短命。
到这些时,周乐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用脏兮兮的手背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结果在脸上抹下一道黑印子。
周乐哽咽的道:“我已经决定和田芬芬离婚了,至于佑佑……哎,就算把他留在我身边,我也没法一直照顾他,我让田芬芬把他带走了。”
“高老板,我收下你的工钱,肯定得帮你把事办好,但做完工地上的事后,我就准备离开这里了。”
高明程正听的认真,听到周乐要离开时,不由得心头一跳。
他看着周乐,思忖着要怎么开口。
是劝他留下,还是鼓励他离开,这两种似乎都不好开口。
罢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可能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高明程以平静的口吻道:“现在大城市都在搞建设,工地很多,你有一手砌砖的本事,出去总能够找到事情做的。”
周乐听到这话,当即受到鼓舞,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他觉得在这里待不下去了,田芬芬偷饶事情闹大了,佑佑不是他儿子的事情,周围的邻居们也都知道了。
虽然最丢脸,最受千夫指的人是田芬芬和那个奸夫。
但周乐也觉得没脸,总觉得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有些甚至充满了嘲笑,这让他觉得很不适。
现在不像以前,只能呆在一个地方生老病死,只要敢闯,地之大,随处可去。
周乐做出要离开的决定时,内心还是有些彷徨的,但现在,听到见多识广的高老板的话后,他心底的最后一丝负担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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