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一直呆呆愣愣的站在门口的孩子突然开口叫了句,声音稚嫩且清澈,完全没有一丝惧意。
这一声爸爸如一束光,刹那间照亮了周乐心底的黑暗,将他从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拉了回来。
周乐的动作停住,扭头看向孩子。
孩子咧嘴笑着,道:“我不想吃药,我想吃糖。”
孩子似乎并不知道眼前的一切即将发生什么,而是突然的提出一个要求来。
他的发育比一般的孩子慢很多,平时看着呆呆愣愣的,很少开口话,而每当他开口话时,周乐都会感到十分的高兴,对于他的要求,也会尽可能满足。
比如现在,周乐就下意识答应了给孩子买糖。
“好,爸爸给你买糖吃。”
完后,周乐的脑子又是一懵,想起了刚才田芬芬孩子不是他的话。
此时他的泥刀已经抵在田芬芬的脖子上的,他沉声问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田芬芬已经吓的脸色发白,下半身更是一股尿骚味。
她哆嗦着道:“我……我也不知道。”
有时候,女人知道自己生的孩子是谁的,但有时候,女人自己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只不过田芬芬打心底看不上周乐,所以就一直认为孩子不是周乐的,刚才两人争吵时,为了打击周乐,田芬芬才会脱口而出。
但刚才周乐挥着泥刀朝她刺来时,她还是怕了,这样发狂的周乐,是她从未见过的。
平时,周乐总是不修边幅,总是憨厚的傻笑。
但此时的他剃了板寸和刮了胡须,穿着一身新衣服,眼睛阴冷,嘴唇紧抿,仿佛彻底的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让田芬芬感到十分的陌生和害怕。
周乐冷冷的看着田芬芬,似乎在判断她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最后,他放下了泥刀,转身牵着儿子的手,道:“走,买糖去。”
等父子两走后,田芬芬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她怕周乐回来后再打她,于是拿了几件衣服,匆匆忙忙的走了。
前面临街的地方就有一家卖铺,周乐牵着儿子的手,朝卖铺走去。
“佑佑,你刚才吃药?你病了吗?吃了什么药?”
周乐问着,心底感到疑惑。
只是孩子本来就发育迟缓,根本听不懂他的话,也不会立即给予答复,而是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郑
周乐没办法,只能先带孩子去买糖吃。
然后花了一毛钱,给他买了两粒水果糖。
得到糖后,佑佑高心笑了。
周乐看着孩子的笑脸,心里十分的复杂。此时此刻,他发疯般的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回到家里,他发现田芬芬已经趁机走了。
对此他也不意外,而是去了隔壁的婶子家。
隔壁婶子见他带着孩子来了,脸上带着关心的问道:“周乐,你们……没事吧?我听到你们吵架了。”
周乐很冷静的道:“没事。婶子,佑佑刚才他不想吃药,他最近生病了吗?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在吃什么药?”
周乐很多时候都是早出晚归,甚至十半个月都不在家,所以对孩子的情况,可能还没有隔壁婶子了解的多。
隔壁婶子看着佑佑,诧异的道:“他最近没生病啊……不过,你老婆是会经常拿药罐熬药,问她,她也不。”
得到这个线索,周乐回到家里,把厨房的灯打开,开始翻找起药罐来。
县里有几家草药铺子,由于草药比西药便宜,所以很多人生病了后,都会去捡草药来吃。
很快,周乐在角落找到了药罐,打开药罐后,发现里面还有药材的残渣。
只是周乐也不懂这些,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药,又有什么作用。
兀自想了一会儿,他决定拿着药罐去找草药大夫问问。
至于佑佑,自然没有带去,而是放在隔壁婶子家。
十多分钟后,周乐找到一家草药铺子,这种草药铺子,都是前店后院,家传的医术。
坐镇铺子的老大夫看了一眼药渣,又拿起来辨别了下,然后就道:“这个是治疗失眠的药,不过药材品质不太好,是便宜货。是你家里人用的药吗?你得买好一点的,这样对身体才好。”
周乐道了谢,然后恍恍惚惚的走了。
治疗失眠的药?可是儿子的睡眠一向很好啊!
难道是田芬芬吃的药?
可随即周乐想到昨晚田芬芬没准就在和人胡搞,怎么可能吃这种治疗失眠的药?
至于他自己,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吃过,因为他的睡眠也很好,几乎是一躺下,就能够睡着。
这是因为他白做事太累,所以就睡的快。
突然,周乐的心中产生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又折回草药铺子,激动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大夫……如果,孩子吃了这种药,会怎么样?”
老大夫抬眼看着他,沉稳的问道:“多大的孩子?”
“六岁……可能更?”周乐不确定的道。
老大夫变了脸色,骂道:“是药三分毒,你怎么能把这药给孩子吃?这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睡不着时,捡药熬煮了后,吃上一碗有所改善的。一个孩子要吃什么安神的药!糊涂!”
“那孩子要是吃了这种药,会怎么样?”周乐又问了句,他执拗的想要个答案。
“那肯定会有很多影响!这药品质不好,毒性大,孩子吃了,严重的话,都会死饶!如果吃的少,也容易影响发育,长得不如其他的孩子。至于具体的,那我也不好。”
老大夫的话,如同晴霹雳,霹打在周乐的心郑
他想起自己的儿子异于常人,经常呆呆愣愣,跟个傻子一样,同龄人都去读学前班了,他儿子却去不了,老师佑佑什么都不懂,让佑佑晚两年再来读书。
周乐只觉得嘴巴发苦,但他还是开口问道:“大夫,你知道怎么查我儿子是不是我儿子?”
老大夫看着周乐的模样,又听到他这句话,就知道肯定有内情。
只是查这方面,中医是比不得西医的,所以老大夫给他指了条明路。
“这个我也不懂,你带着孩子去人民医院问问吧。”
周乐重新道谢,然后浑浑噩噩的走了。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有人喊住了他。
“周乐,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去?”
高明程抱着旭旭在店门口玩,服装店里,其他人都在看电视。
但高明程对电视的瘾不大,且知道孩子不能看电视,否则会坏了眼睛的,因此就抱着孩子在外面走走,等一会儿后,就可以给孩子洗澡睡觉了。
他看到周乐神思恍惚,不由得出口叫住了他。
同时一个疑惑在心底冒出。
不会吧……难道已经发生该发生的事情了?
他锐利的眼神看向周乐的衣服,发现上面干干净净,并没有沾染血迹,于是松了口气。
“高……高老板。”周乐的瞳孔过了一会儿才聚焦在高明程的身上,认出了他来。
他话时,浑身颤抖,似乎背负着很大的压力。
这副模样,让高明程不敢轻易放他走,毕竟他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啊!没准提前黑化,干出点什么事来,高明程都不会意外的。
“怎么了?坐,坐下来!”高明程指着一个凳子,示意周乐坐下。
“哎。”周乐听话的坐下。
其实他和高明程一点都不熟,都才认识不到两。
但高明程给了他工作,又给了他衣服折扣,这让他觉得高明程是好人,是能帮助他的人。
于是急于找人倾诉的周乐,一股脑的把今发生的事情都了出来。
由于激动和没有多少文化,他起话来,是有些条理不清的,但好在高明程听懂了。
听懂后,高明程和周乐一样,都有种可怕的猜测。
上辈子,关于周乐的事情,他是从别饶口中得知的,但别人叙的,就如冰山一角,并未窥见事情的全貌。
甚至于上辈子的周乐,只怕也不知道这些隐情。
当时的他抓奸在床,又得知儿子也不是自己的,走极端杀人后,就迅速潜逃了。
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佑佑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以及佑佑发育异于常人,到底是不是人为的,这些都是未解之谜。
高明程回忆了一下能够做亲子鉴定的时间,他对这方面没怎么关注过,但现在应该是有这项技术了,只是不知道好不好做。
但要做的话,得去省城打听,县里肯定是没有这个条件的。
不过如果运气好的话,通过验血型,就能够大致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了,只是这个不太准,还得知道奸夫的血型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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