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午夜之刃正文卷85.五百世界之焚“你知道流程吧?”西亚尼问。徒手搏斗冠军背着手站在一扇厚重的铁门前,如是询问,声音居然意外地变得很温和。
那扇门上捆着五条铁链,它们看上去不仅制作手艺十分粗糙,就连表面都满是裂痕。但是,就是这样的五条锁链,却在这扇铁门上产生了某种伤痕。
隐有黯淡的红光在它们与大门接触的地方闪烁着,惨白的雾气从门扉后方飘荡而出,冰冷异常,地面在它们的作用下变得如梦似幻。金属,竟然呈现出了琉璃般的质感。
“不知道。”赛维塔诚实地摇摇头,回答了西亚尼的问题。这很少见,因为他没有开任何不合时宜的玩笑,且表情严肃到几乎有些像是沈。
“你居然不知道?”西亚尼略带惊讶地问,但很快便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他叹了口气,这才继续开口。
“进去之后,务必要时刻保持理智。不要向费尔连长提起任何我们的近况,或战争之类的事。以及复仇——”
他的声音被一阵猛烈的铁链敲击声打断了,那五条铁链此刻猛烈地燃烧了起来,薄雾被烧得嘶嘶作响。赛维塔眉头一皱,单凭表情便向西亚尼问了个问题。
“——你已经看到提那个词会产生的效果了。”西亚尼说,他似笑非笑地耸了耸肩。“总之,类似的事情一件都别提,伱自己也尽量少说话,听他告诉你的事就好。”
“另外,在谈话结束后,要背对着大门,倒着走出来。”
“背对着大门?”
赛维塔终于忍不住提出一个疑问,却又在话音尚未落下的时候便做了个手势,示意西亚尼不必回答。的确不必回答,这种事知道答案反而是种麻烦。
他伸手从武装带上拿下头盔,本打算戴上,却被西亚尼一把按住了。
“不要戴头盔。”泰拉裔一字一句地说。“和他保持眼神交流。”
“.好。”
半分钟后,铁链落下,大门缓缓拉开。在惨白的雾气中,赛维塔看见了两点始终明亮的猩红之光。
他朝里走去,只一步踏出便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古怪的不同。他一向很相信他的直觉,而现在,他的直觉告诉他,你已经不在夜之魂号上了。
真的吗?
赛维塔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这里,奈何却除了雾气以外什么也看不见,这些雾仿佛有着自我意识,一直在隔绝他的视线,让他无法真的观察到房间内部的景象。
无奈之下,赛维塔只得老老实实地按照西亚尼说的那样,一直看着费尔·扎洛斯特的眼睛,并缓慢地走到了他面前。
在此过程中,他的两颗心脏却不知怎的,开始越跳越快,到了最后,速度甚至快到仿佛要冲出胸腔.
赛维塔深吸一口气,这才勉强平静了下来。
在他上方,被五条铁链牢牢捆在一根惨白石柱上的费尔·扎洛斯特正凝视着他,身边隐有火光烈动,仿佛正身处另一个世界,是正在受刑的亡者。
他的凝视何其严肃,却不是用眼睛。
“你好,费尔”赛维塔低声开口,以作问候。
他还是老样子,没有用尊称。这倒也不足为奇,毕竟他是亚戈·赛维塔里昂,第一预备役总是有很多小特权的。
他紧紧地盯着‘报丧鸟’的双眼,却仍然不可避免地观察到了后者那仿佛皮肤纹理般的破碎痕迹。
这发现让他心中一凛,虽然的确听过一些‘情报’、‘重点’或‘官方流出的小道消息’.但是,当他真的看见这副模样的费尔·扎洛斯特时,一股不该出现的情绪还是涌现了出来。
“赛维塔里昂。”几乎破碎之人朝他微微颔首,干枯的嘴唇朝上弯曲,似乎正在微笑。“看见你还完好无损的活着,我几乎都有些欣慰了。”
“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吧?”赛维塔小心翼翼地问。
“我想什么时候开玩笑,我就什么时候开。”费尔说,眼眶中的火焰明灭不定,像是在眨眼。“我已经这样了,难道还有人能管住我?嗯?你觉得呢?”
赛维塔沉默片刻,故意轻笑了起来,装出了一副被逗笑的模样。
“我会向原体和教官汇报的。”他说。“到时候,你再说这句话也不迟。”
“他们或许已经知道了。”费尔若有所思地答道。
他低着头,有倒悬的灰烬从那些破碎的纹理中涌出,以完全违反重力的方式漂浮了起来。
赛维塔没有回答这句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些天以来,夜刃内部谈过类似的事很多次。赛维塔是坚定地不参与讨论的那一派,他拒绝和任何人讨论,此刻自然也不可能对费尔的话有回应。
更何况,西亚尼告诉他,要少说话。
我这算得上是为你违背了我的天性啊,费尔。赛维塔想。所以.慢一点消逝吧?
我还欠你三顿格洛克斯肉排呢。
“看样子你不打算闲聊了。”费尔遗憾地摇摇头。“那么,来谈谈正事吧——你动用了灵能,对不对?”
“.对。”
“多久以前?”
“四十二天前。”赛维塔立刻报出一个数字。
“那就还不算迟。”费尔说。“过来,靠近些,你的天赋需要被再次封印起来。”
“.”
“过来,赛维塔里昂。”
“我需要它。”固执地站在原地,赛维塔表达出了自己的反对。“我需要这种力量,灵能可以在战斗中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是的,我知道。”费尔不仅没动怒,反倒对他的反对表现出了一种近乎诡异的温和。
报丧鸟微笑着点点头:“我可是智库馆长,你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
“但我真的需要它。”赛维塔抿起嘴,开始本能地运用他的口才。
“而且,我的天赋在解封后每秒都在变强,你不一定能封印住。看看你现在的状况,费尔,你没有试错的机会了。所以,要不还是算了吧?”
费尔·扎洛斯特没有再说话,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在眼瞳已经消失的当下,他的凝视仅能通过两朵火焰来达成,再也看不出半点情绪,却更显骇人。
赛维塔咬着牙与他对视了起来——他可以对很多人显得桀骜不驯、没大没小,但他不会对费尔这样做是的,如果你问,他的确有一个名单。
在这种僵持持续了足足十分钟后,报丧鸟才终于再次开口,笑容依旧。
“灵能是种很方便的力量。”他安静地说。“它可以轻而易举地根据使用者的念想去改变现实,所以,马格努斯的千子们号称自己是法术大师,在我看来,这实在可笑。”
“他们那些从亚空间和乡野巫师手里抄来的法术,其实还不如一个简单的念头来的有效。把灵能变为法术,简直是多此一举.”
他再次微笑了一下。
“你也有这种感觉,对吧?赛维塔里昂?”他轻声询问。“你可以单凭一个念头唤起火焰与雷霆,让大地颤抖,让伤口止血,白骨生肉。别告诉我你没这么做过,已经过去四十二天了,对你来说,这四十二天相当不好过吧?”
赛维塔闭着嘴,保持沉默。他试着想要恼怒,好让自己能开口反驳,却根本做不到这件事。
“那么,问题就在这里——唉,又是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代价。”费尔刻意地用上了一副老学究的口吻。“代价,代价,代价.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
“想吃饭就得生火、就得狩猎。想睡觉就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最好是洞穴,还得提前布置能够警醒自己的机关陷阱。从古至今都是如此,人类活得向来不容易。那么,灵能又要你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赛维塔。
“你的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费尔轻声问道。“四十二天的灵能解封,我能感觉得到,它们在你的身体里狂欢。你用的越多,你的天赋就越强”
“让我猜一猜,你现在已经开始频繁出现预知症状了吧?身体素质呢,又加强了多少?”
赛维塔仍然选择闭着嘴,没有说半个字。这或许是他此生唯一一次选择如此长时间的沉默,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沉默是没用的,赛。”费尔温和地劝说。“你必须接受,你的天赋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显露。”
“.那么,它该到什么时候才能发挥作用?”赛维塔嘶哑地问。“等到所有人都死干净吗?”
“我的灵能很强,我知道,实际上,它非常强。它能让我在战斗中无微不至,甚至可以帮助我将战损减少到最小。它不应该再一次被封印,费尔,我们的人数.已经够少了。”
费尔叹了口气,表情逐渐转变为漠然,眼瞳中的火焰也逐渐熄灭了。
他像是一具真的死去的尸体那样,低着头,在石柱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赛维塔,直至后者几乎要承受不住,方才再次发出声音。
“如果你不接受,我们的人数会更少。”他低沉地说。“我不是在危言耸听,赛,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如果没有必要,为何教官、原体和我们都一直要求你将天赋封存起来?”
“.”
费尔耐心地看着他,等待着回答。
“.这太不公平了。”
许久之后,亚戈·赛维塔里昂轻轻地表达了自己的反对和不满,却也温顺地走了过去,仰起了头,让费尔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额头。
报丧鸟轻轻一笑,用灵能在封印中存下了自己的一句话。只有在封印解除时,它才会出现。
+其实我不喜欢吃格洛克斯肉排,赛维塔里昂。+——
提问:将一个奥瑞利安之子,一个极限战士和一个午夜之刃放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安格尔·泰不知道答案,伊奥尼德·希尔也不知道答案,沈知道一点,但他懒得说。
他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看着伊奥尼德·希尔与安格尔·泰商讨征兵总览——在马库拉格之耀号上进行直接征兵,这件事在过去是从未发生过的。
按道理来说,它一定会引来马里乌斯·盖奇的注意和全程陪同,但罗伯特·基里曼却点名要他和伊奥尼德·希尔来负责此事,这不免显得有些怪异。
且不提沈这个夜刃在这件事里是否显得多余,就谈谈伊奥尼德·希尔吧。他只是一个连长,在这件事上能有什么太大的话语权呢?
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而沈作为那个局外人,反倒能相当直接地看出罗伯特·基里曼的心思。
他不让马里乌斯·盖奇参与是因为第一战团长的职位过高了,他需要一个能显示出他重视,但职位也不必太高的人,否则对安格尔·泰来说就有些增加压力了。
于是,伊奥尼德·希尔就来了,他最近相当被极限战士们的原体看重,本身在会议上的亮眼表现也足够使其他人信服。至于为何把沈也调过来.
好吧,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来,沈和奥瑞利安之子们是较为熟悉的。二来,他是个少有的很像极限战士的夜刃,这么说或许显得有点奇怪,但事实就是这样。
沈心里清楚,罗伯特·基里曼大概是希望他能在伊奥尼德·希尔与安格尔·泰之间当一道缓冲的桥梁。
但是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他抬眼看向前方那两个交谈甚欢的人,不由得耸了耸肩。
“我同意你对突击战的看法,安格尔·泰。”伊奥尼德·希尔严肃地说。“在这样的运动战中,我们的确应该表现得比平常更无情,突击的目的虽然是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但也的确应该及时扩大战势。”
“只是一点过去的经验罢了。”安格尔·泰说。“没什么可稀奇的,你去问任何一个突击连的连长都能得到相同的答案。”
“相信我,我问过。”希尔伸出右手,对着奥瑞利安之子比出了一个代表了夸奖的手势。“而他们都不如你讲得好。”
诺斯特拉莫的夜空啊——沈在心底里呻吟起来——他们到底还要这样持续多久?不能快点做正事吗?
他的问题自然没人能听见,但这两人显然都有自知之明,很快,希尔便将话题引到了沈的身上。
“沈中士。”他礼貌地说。“能否请你为安格尔·泰连长讲解一下,有关我们奥特拉玛五百世界征兵的一些传统呢?”
沈目光怪异地看着他,就差把问题真的问出口了:你怎么会觉得我一个诺斯特拉莫人比你还清楚极限战士的征兵细节呢?
他本不想解释,奈何伊奥尼德·希尔锲而不舍地看着他,表情非常严肃。沈只得叹了口气,开始讲述那些细节.是的,他的确清楚极限战士的征兵细节。
安格尔·泰听得很认真,将每一件事都牢牢地记了下来——例如,不可对征兵对象采取强制手段,不可威逼利诱其家人,不可隐瞒改造手术和日常训练中对预备役可能产生的危险
这些事若是放到其他军团身上,可能根本就不会被纳入考虑范畴。但这里是马库拉格之耀,其上的五百世界平民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平等的关系。
这么多年来,极限战士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如果奥瑞利安之子想要征兵,又凭什么打破这种传统呢?
“.总之,需要注意的事就这些。”沈如是说道,结束了他的讲述。
安格尔·泰严肃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见状,伊奥尼德·希尔微微一笑,缓慢地站起了身。
“那么——”他开口。“——注意事项已经讲解完毕了,多谢你的帮助,沈中士。现在,我们可以去底层船舱进行征兵了。我提前安排了十个征兵官,现在大概已经有上千份申请被递交了吧,祝你好运,安格尔·泰连长。”
奥瑞利安之子抿起嘴,神情显得有些恍惚。
距离他和罗伯特·基里曼的谈话结束才七个小时不到,这种办事速度放在洛珈还在的时候都只能用神速来形容极限战士们的公文处理速度果真名不虚传。但是,他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他们知道是我们在征兵吗?”怀揣着一种明显的小心翼翼,安格尔·泰如是问道。“我的意思是,他们知道,征兵的人是一群前怀言者吗?”
“他们知道,表亲。”伊奥尼德·希尔说。“他们明白你们是谁,他们也知晓你们的事业和投身的目标,所以不必担心——”
他的话没能说完,一阵刺耳的警报打断了希尔本欲开展的一场演讲,也将他那些可能说出口的动人话语全都扼杀在了喉咙里。
极限战士的表情显而易见地变得阴森了一些,安格尔·泰看着他,无奈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看样子只能战后再说了,表亲。”伊奥尼德·希尔严肃地为自己戴上头盔,就此奔赴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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