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的热闹一点也不逊色于程府,全都按照正式嫁女的规格来操办,宾客盈门,大开中门(女儿作妾不开中门,不请客,不拜天地)。
吕师孟与朱华巩信明天也要出发,虽然程越征伐南方的日程还远,但他们的时间却很紧。程越之所以没有用自己的人去南方,其实也是为了避免南方的地方官反感,只是低调地派了一些医生和工程兵给他们。
管伸也要马上出发,家中的行李已经收拾好,这次就当面把两个女儿托付给了程越。
下一次能聚在一起也不知能在什么时候,程越看着手下的文武一个个雄心勃勃的模样,心中感慨万端。
菜一个个端了上来,正在此时,石秀过来通报,吴坚谢堂常楙等高官也到了门前。
程越当然要出门亲迎。与这些老大人一一寒暄,再将他们让进里面坐定后,程越却还不下令开席。
众人虽感到奇怪,却不会有人去催程越,他这么做必有道理。好在他们也没有久等,石秀再进来通报,杨太淑妃与秀王赵与檡荣王赵与芮还有杨亮节后妃俞充容的哥哥俞如珪一起来到。
众臣这才知道程越在等谁,刚才还奇怪为什么宫中没有来人,原来竟有这么大的阵仗,于是与程越一齐出门迎接。
杨太淑妃的仪驾和两位王爷两位大臣的合在一起,遮蔽了整条街道,壮丽是壮丽,但看得程越极不耐烦。他是后世人的思想,主张轻车简从。自己出门时除了护军,车马非常简单,真看不惯大批没用的仪仗前后招摇,显示什么官家威严。
文天祥看出了程越的不满,心中十分安慰。他虽是豪富出身,却可以散尽家产招募壮士,对宋室的奢侈也不以为然。
车驾来到近前,一名内侍上前呼道:“杨太淑妃荣王殿下秀王殿下驾临程府,众臣行礼。”
众臣各依身份向三辆马车行礼如仪。
赵与芮和赵与檡这才下了车,也对众臣拱了拱手,算是还礼。杨太淑妃的车马则要直驰入府,进到后宅,自有赵妙惠与管伸的夫人以及程越的四妾接待。
程越再延请两位王爷进府,杨亮节和俞如珪趁此机会也上来与程越互相见礼。
赵与芮和赵与檡身份尊崇,赵与芮还是度宗的生父,很少上朝,都是第一次见到程越。虽说心里有所准备,还是被程越的年轻吓了一跳。他们贵为王爷,却也不敢轻易得罪程越,见程越又向他们行礼,连忙轻轻把他托住。
赵与芮笑道:“大都督今天是新郎倌,不嫌我们两个老头子麻烦已经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担得起大都督的礼?实不相瞒,听说大都督府上的饭菜堪称一绝,我们没机会吃到。两位圣人那儿也都是单做,轮不到我们哪。所以借着杨太淑妃到大都督府上道喜的机会,我们两个老头子就厚着脸皮跟来了,大都督不要见怪,叨扰,叨扰。”
赵与芮出身贫贱,虽是太祖后代,但到他那一代只能勉强度日,还是因为史弥远派亲信在宗室中挑选沂王嗣子挑到了他的哥哥赵与莒,才偶然发迹回到临安。后来赵与莒被史弥远矫诏立为理宗,因为无后,所以就由他的亲弟弟赵与芮的儿子赵孟启继位,他就完成了从平头百姓到皇亲国戚的根本性转变,简直如天方夜谭一般。正因他出身贫寒,也没什么野心,所以他待人很和气,身为宗王,还时常给朝中的重臣送些礼物,朝中上下对他的观感都不错。
赵与檡听到赵与芮这样讲,也笑了起来,随声附和。程越笑道:“两位王爷难得到小督的寒舍做客,自当竭力款待,不负所望,来,两位王爷请进,上座。”
两王见程越落落大方,不见倨傲与谄媚之色,心中都暗自称奇,对程越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再回花厅落座,程越还是不马上开席,而是唤过一个仆妇,吩咐了几句。
那仆妇转身离开,不一会儿的工夫,仆妇回来禀报,人已经到了。
两位王爷和众臣正好奇程越还在等什么人,只见程越拍了三下手掌,绿绮等八名歌妓身穿程越让胡秀秀准备的大红色上绣金线凤凰的后世改良式锦衣,每人端着一个大大的玻璃托盘,托盘上则是放着一个个精美的高脚玻璃杯。此时阳光正好照射进花厅,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和托盘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让从未见过如此之多如此之精美玻璃器皿的王爷和大臣看得眼花缭乱,再加上八名歌妓貌美如花,穿的又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衣服,更显得光彩夺目,让之前见过她们的大臣都五色神迷,未饮先醉。
这些都是这些天叶倩儿拿回来的成品,由几个最好的瓷器师傅制成。叶倩儿美滋滋地问程越要卖多少钱,程越笑咪咪地在她耳边说了一个数字,不管她的惊讶,只要她多做一些,放在专门开设的店面中准备好,等今天过后再卖。
歌妓们微笑着将玻璃杯一个个放在王爷和众大臣的面前。因为是程越的女人,虽然有不少大臣心痒难忍,很想对她们动手动脚,却也只有忍住,无限惋惜地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下手将她们买回府中。也有之前与她们某位有过一些交情的大臣试图与她们攀谈几句,却只是得到无一例外的微笑,没有半句回答,让这些人怅然若失。自己看好过的美人入了别人的房中,还有什么比这个能更让他们失落的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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