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酒品生意走上正轨,开始有了收益。
一些大族不免眼红,他们并不知道这生意背后的老板,是益州之主的儿子。
对这个新出现的赚钱买卖,自然也都想分一杯羹。
而在政治上不得势,却在这片土地上盘根错节的益州大族,更是其中的急先锋。
就比如犍为郡张家。
然而发现了端倪的诸葛叔,立刻便将葡萄酒经营权从名义上收归了官营。
毕竟有刘备禁酒令在前,此举也算师出有名。
在保护刘禅刚起步的事业这件事上,诸葛亮露出了较少展现的铁腕。
然而这一举动,却也进一步增加了益州本土家族的不满。
你刘备任命高级官员的时候,全都是你荆州派、东洲派的人,打压我益州家族便罢了。
哦,现在我们想参与些赚钱的生意,你们都不许?
你左将军府好大的威风,好生的霸道啊。
而这件事在被刘禅知道后,感动于诸葛叔此举之余,灵光一闪,也提出了一个方案。
代工生产。
你们家族想参与是吧?
好,我出人把关指导你们用自己的地去种葡萄,然后你把葡萄运到成都来。
我帮你加工成酒,收你个加工费,你再去卖。
条件是卖的时候,定价必须与我保持同步。
反正那些豪族的私田,上缴税赋的时候总是想尽办法做手脚,收到的税实在有限,还不如废物利用便宜我刘禅的生意。
益州家族一听说诸葛军师松口,允许他们以这种方式参与进来,而且刘禅的加工费,在他们看来收的也不高。
即使算上种植、运输等成本他们仍然有得赚,立即欣然点头。
刘禅看似是对他们让步,可他们哪知道,葡萄酒此时的价格虚高到了什么地步。
他们按照普通酒的利润比照刘禅的葡萄酒,想当然认为刘禅加工费收的十分公道。
却不知他们的利润和刘禅的比起来,却是少了太多……
诸葛亮以为刘禅是担心他得罪益州大族太狠,工作不好做,才被迫让利。
觉得这孩子年纪尚小就有如此的政治敏感性,如此胸襟,又被刷了一波好感度。
这倒是意外之喜,其实刘禅让他们参与进来喝口汤,更大的目的是在于进一步扩大产业规模。
从而能支撑自己销往更远的地方,赚更大的利润。
刘禅与益州大族第一次不见血的交锋,以双赢告终。
当然,益州大族看起来是双方一起赢。
在刘禅看来,是自己赢两次……
北方正在打仗,南方少数民族居多,刘禅自然将目光瞄向了东边。
荆州,原本就有蔡、蒯、黄、庞、习、马、杨七大家族。
老刘在荆州能混的风生水起,后来关二叔能顺利开展工作,很大程度上便是除去蔡蒯两家外,另外五家的下注支持。
再加上之前南逃避祸的家族,荆州的有钱人不可谓不多。
益州的家族和他们一比,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那就都有点不够看了。
而这些家族和老刘、诸葛叔都关系匪浅,求得诸葛叔几封书信后,葡萄酒在荆州打开局面自非难事。
刘禅还自荆州引进橡木,打造橡木桶,挖了个酒窖,专门用来制作陈酿的更高品质葡萄酒。
并在宣传上将喝这种高档葡萄酒与高贵的气质,文人的优雅从容进行强关联。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更高的价格和利润,精准宰杀这些好面子的大肥羊。
一时间,荆州的达官贵人们,谁家要是没有一瓮成都产的陈酿葡萄酒招待贵客,那也是一件相当没面子的事情。
……
赵管事递来一卷竹简:“少主,这是此行所得以及支出的记录,钱与购置的粮草、铁矿石、药材等物资皆已运抵少主城外大营。还请少主随属下前去清点过目。”
刘禅含笑接过竹简,浏览同时道:“不必了,赵管事办事我自然放心。你自取二成钱粮,与同行弟兄分了去吧。诸位一路劳苦,且好生歇息一段时日。”
赵管事大喜过望,忙起身行礼:“多谢少主。”
刘禅对他不薄,每次行商所得,皆会分润不少。
且从不因他是个商人便看轻于他,赵管事心中感激,做起事来自然倍加尽心。
至于说少主派给他的护卫,是否也有监督的意味在其中……赵管事觉得十分正常。
如此大笔的买卖,倘若少主真就不闻不问,赵管事反而不会像现在这般尊敬刘禅。
毕竟一個精明的商人,很难真心尊敬一个仁厚的傻子。
“对了。”赵管事又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锦囊,“尚有密信一封转交少主,属下已与对方确认过交接暗语。”
刘禅接过后,从中拿出一块布帛,只见上面简短的写着:“打野就位,草丛已明。”
虽是自己当初设计的加密写法,如今突然看到,刘禅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
“打野就位”是自己当初派往荆州的人,已成功混进糜芳麾下站住了脚。
“草丛已明”则是说在东吴陆口等地也已布好眼线。
密信写成这样,就算被人劫去了也不要紧。
随着天赋提高,自己关于三国时代的相关记忆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但毕竟原本就不算扎实,再清晰也有限。
荆州一役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要提前做好准备。
“好,好。”刘禅将信收起,对赵管事说道,“你们好好歇息一段时日,待我备齐下次货物,自会命人知会于伱。
“下次会有一批人随你同去荆州,你帮我将他们安顿进江陵,不要引人注意。”
“遵命。”
想了想刘禅又道:“下次等你再回来之后,短时间内便不必去荆州东吴做生意了。”
赵管事闻言一愣。
荆州的生意越来越好,每次去都能赚一大笔,东吴那边又刚刚打开销路,怎么再去一次就不做了?
他不理解。
但以往少主一些他不理解的决定,都被事实证明是正确的,所以这次他也没说什么。
等赵管事出去后,刘禅拿起之前的竹简,对此次的收获还是非常满意的。
能购来粮草倒还好说,荆州、东吴原本就不是贫瘠之地。
铁矿石这种东西,却不是有钱就能轻易买到,赵管事的能力还是十分可靠的。
放下竹简,刘禅看看时间,估计老妈和她们也聊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去了吴夫人居室。
问安之后推门而入,房中只有吴夫人自己。
“她们回去啦?”
吴夫人道:“都回去了,你不在的时候,多亏这几个丫头时常来陪我。”
刘禅走过去给她揉捏肩膀,笑道:“孩儿这不是回来了嘛,暂时也不会再出门了,这次可以多陪陪娘啦。”
吴夫人笑道:“你呀,就会说好听的哄娘开心。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
“呃……”刘禅手上一僵,赞道,“娘您还真是神机妙算,我看诸葛军师也就不过如此。”
啪。
吴夫人轻拍一下他的手:“少来油嘴滑舌,快说,不然为娘可不听啦。”
“嘿嘿。”刘禅忙到榻上另一边坐下,“娘,舅舅何时回成都?”
刘禅口中的舅舅,也就是吴夫人的兄长吴懿,他叔叔吴匡曾是大将军何进的属官。
老刘入川后拜吴懿为护军,现留守益州,是个在军中有实权的人物。
吴夫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估计月底也该回了。”
“那太好了,那到时娘请舅舅过府一叙,孩儿有事相求。”
“无事献殷勤,我就知道你定是有事!”吴夫人笑骂道,“知道了,耽误不了你的‘大事’。”
在她眼里,阿斗天天瞎折腾就是好玩,少年郎为了过把当将军的瘾,和过家家差不多。
反正闹的也不大,出门也就打打山贼路霸,便由着他了。
却不知道,她儿子是真打算干点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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