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升帐!传令下去让诸校尉都来议事!”
王志喝了一声,自有传信兵下去传令。
没有多久,但听脚步阵阵,十几名校尉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一一向王志行礼:“参见郡尉大人!”
李明前世在军伍发家,对于大齐军制自然也是清楚的很,五人一伍,十人一什。而五什一队,队正就是末校尉,九品!两队一营,营正为准校尉,领一百人,八品!五营一卫,领五百人,卫正称致正校尉,七品!
郡尉乃是正六品,底下就有三个卫将,又有几个从七品的副卫正,各自领了数营不等,加起来便是三千郡兵,品级上也正好压制。
“嗯!都起来吧!”
王志一挥手,说道:“此人是郡守之子。”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几人变了颜色。
随后王志把密信拿在手里,说:“郡守觉察城中李家与反贼勾结,命我出兵镇压。”
说话间,王志露出一个极为玩味的表情来,环视一周。
“我想问问诸位,意下如何啊?”
李明看着王志浑如天成的演技心中腹诽。
“以前那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也变了,现在居然也这么会演戏了。”
“大人!属下觉得不可!”
正当李明吐槽之际,一个卫将就像是被烧了屁股的猴子一样飞也似的跳将出来。
“哦?为何?”
见到王志面有迟疑之色,这将立即来了精神,就说着:“李家是积善之家,郡望世家,绝无半点可能和反贼勾结,况且,按大齐律例,郡守也没有资格对郡尉手下兵力下令,我们若是出兵,上峰怪罪,大人,咱们担待不起啊。”
“哦?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王志问。
“大人,我们只有守土之责,依小人之见,我们当务之急还是好好防备西面的反贼才是啊!至于其他.......呵呵”
“你好大的狗胆!”
李明故作气急,怒骂一句。
那卫将却一脸不屑的说:“哼,不过区区郡守之子,既无功名在身,也无一官半职,也敢擅闯兵营,我便是把你斩于此地,也挑不出我的错来!”
作势就欲动手。
王志却是咳嗽一声,接着又道:“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不过此人毕竟奉了郡守之命,免他的罪,你们其他人怎么看?朱国公有言,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大人,我附议!”
“大人,赵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啊!”
“大人三思啊!”
见到王志如此,又有几人出声,看着乱作一团的现场,居然有近三分之一都选择支持之前那人,剩下的人倒有一半是王志死忠,还有几人一言不发。
王志的脸色渐冷,转过头去看李明。
“公子,该当如何啊?”
此言一出,那些支持者皆是脸色大变。
王志眯着眼睛,就是问着。
“大人!”
第一個开口的卫将见王志如此态度心中大急,正要再度开口劝解。
“嗖!”
却是李明一个起落却是凭空跃起落在他身前,冷冷的盯着他,这卫将周身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仗着自己的支持者也不少,抽刀怒道:“卑微小人也敢蒙蔽将军,我今天就宰了你,为将军择一条明路!”
话里话外居然有裹挟之意,而伴随着话语,居然有不少人回应。
“好,好得很!”李明脸色更冷,面对挥来的长刀侧身一闪,直出一掌按在此人胸口,速度之快,反应之疾,偌大军帐居然全无几人看清。
“咚.....”
一声闷响。
那卫将身子一颤,手中的长刀陡然落在地上,脸上浮现一抹异色,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口鼻都已经涌出血来。
“真力透甲.......暗劲高手!”场中都是军伍之人,于武道自然也是知道,甚至有几位还是武者出身,如今见这卫将死状哪里不知道李明修为到了何等地步。
李明却没有收手的意思,看着几个也抽刀的将领心知这几人绝对都是李家的死忠,也有心显出几分本领震慑众人,立时迎向诸将。
“杀了他!”
“杀!”
面对众人围攻,李明却丝毫不惊,当年他面对的情况比这不知凶险多少。
这几人之中到也有一两个入劲高手,催动气血也有几百斤力气,可惜在李明看来却未免差太多了。
当下脚下一踏身似游龙,举手便击。
却见李明似穿花蝴蝶一般在众将之中游走,或是一拳,或是一掌,一招一式轻易收割性命,居然没有一人能够在李明手上走过一招。
等到这四五人倒地不起,李明却正好回到了最初的位置,脸带笑意回头望向王志。
王志当即鼓掌叫好!
这也像是一个信号,随即营帐外传来阵阵脚步声,涌入几队人马。
“传我号令,这几人被李家收买勾结反贼意图谋反,幸得郡守之子张公子暗中调查,及时破除他们的阴谋,并将逆贼掌毙于此,现有郡守密信在此,全军集合!立刻出兵镇压李家!”
王志发号施令,脸上更有三分肃然。
此令一下,这些亲兵士卒立刻把尸首拖了下去,紧接着外面阵阵喧哗,倒是王志和李明稳坐钓鱼台,脸色平淡,此等气度又让余下之人心生折服之感,某些小心思却也熄了。
片刻之后,帐外已经安静下来。
“成了!”王志转头看了一眼李明,见李明点头于是大手一挥,喝道。
“即刻出兵!”
此刻,李府。
李家家主李器成望着窗外的夜色,忽地心中一阵惶恐。
随即笑了一声,自语道:“此事关乎李家百年大计,难免有些举棋不定,便是我也不能免俗啊!”
不由畅想未来的种种,若是顺利,那个位置,谁知道会不会姓李呢!即便不成,也可做一路诸侯吧。
“不好啦,不好啦!”此时外面忽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李器成听的分明,那是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慌什么?平日里的诗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父亲.........”来人喘着粗气,脸色发白,深吸了一口气才终于用颤抖的语调说道“事泄了.....”
“什么!”李器成浑身一颤,手中的茶杯登时落地,摔得粉碎。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父亲,今夜郡守之子张明玉夜入军营,和王志演的一出好戏,把我们拉拢的几位将领都毙了,如今三千郡卫全部出动,我们李家,完了!”
“事泄了??怎么可能........我李家筹划数年.......举事就在眼前,怎么.......怎么可能!”李器成如遭雷击,身子晃了三晃险些跌倒在地,其子欲上前搀扶,却被一把甩开,李器成面目狰狞,手扶墙壁,恶狠狠的说道。
“罢了,事到如今,虽然仓促,但是也并非死路一条,集中所有家丁护院和几位武师供奉,平日奉养,便是为了今日!”
“速速派人通知,宋,万两家,出动人马四处放火,还有飞鸽传书万腊,今夜城中大乱,速来攻打!”
“可是父亲,如此我们岂不是..........”
“快!若城破,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不过身死族灭罢,好在老弱妇孺早已安排好了,还有几支偏房都迁到别处......便是主家败了,也不至断了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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