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庸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看向戴面具的管家,阴冷和温暖完全是两个极端的笑容碰撞在一起。
“我最讨厌别人挡在我面前了。”
张庸温和的声音落下,手已经放在了管家的胳膊上,一道微不可查的电光在管家胳膊上一闪而过。
管家就像是被人推了一把,身子不住地往后退去,在他的视线里自己的胳膊还被张庸抓在手里,但是自己已经后退了三四米,仿佛被火焰灼烧过的焦黑在胳膊上环绕了一圈,刺鼻的焦臭味刺激着他的嗅觉。
发生了什么!
别说管家不明白张庸是怎么做到的,就连张庸自己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出神了一刹,但是转眼间张庸就放弃了思考,脑海里只有难以抑制的疯狂,渴望杀戮的疯狂!
“吱呀!”
房门打开,星光洒落,明月挂梢,明亮的月光照亮了整个城市。
张庸居住的大平层坐落在市中心的某个高档公寓,走出房门就是观景电梯,二十三层的高楼足以将整座城市的夜景映入眼帘。
下面灯火晦暗,很难想象一座能盖起二十三层高楼的城市居然没有繁华的夜灯,整座城市只有零星的灯火,夜间的光亮全靠星星和月亮。
坐上观光电梯,张庸快速向下滑去,都市在眼前如同走马观花般闪过,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城市给张庸一种非常别扭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但是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嘎吱。”
就在张庸疑惑的时候,电梯突然传来了剧烈的震动,原本正在快速下落的电梯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头顶上传来了叮叮咣的响声。
还不等张庸抬头望去,一只带着白手套的大手直接贯穿了电梯上方的金属层朝着张庸的面门抓了过去,透过缝隙张庸才看到居然是管家从上面跳了下来。
虽然说他还没有落到一楼,但是这里也已经到十一楼了,十二层的高楼管家就这么跳下来了,而且看起来毫发无伤?
心中别扭的感觉越发强烈,大手即将抓住张庸的刹那,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张庸抬起手凌空虚化,指尖居然冒出了微弱的金色光泽,一个从未见过的奇怪符号在半空中浮现跟大手硬生生碰撞在了一起。
“轰!”
爆炸气浪掀起的瞬间,一层金光浮现在张庸身体表面,将所有外来伤害隔绝开来,但是管家和电梯就遭殃了。
管家直接被气浪掀飞了出去,观光电梯的玻璃被震得粉碎,连接电梯的缆绳也尽数折断,电梯失控地快速朝着下方坠落。
“咚!”
公寓外出的电梯入口,特殊合金打造的电梯门伴随着一声闷响和地面剧烈的震动直接被扭成了麻花,好半天之后张庸才从电梯门扭曲的缝隙里爬了出来,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实际上也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坐在花坛边上,张庸看着自己只是轻微擦伤的双手,刚才出现的金光,还有下意识画出来的奇怪符号绝对不是幻觉,他什么时候掌握了这种奇怪的手段,为什么他没有一点点记忆,而且当他想要尝试再次画出奇怪符号的时候,脑海里又变得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存在过,但是又好像有东西正在复苏。
他可不相信什么神迹,那些都是他用来捕猎的诱饵,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他变态的杀人渴望,刚才发生的这一切都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不等他多想身上发生了什么,几个面带笑容的市民就走了过来,看着张庸的眼神都在发光。
“请问你是张庸先生吗?我在电视上见到过你,是你带给了我们希望和欢乐!”
“请张庸先生无论如何都要让我感受一次神恩!”
“张庸先生我可以请你给我签个名么?我们全家都想要见你一面!”
……
很快张庸就被带着笑容的人围在了中间,原本思绪繁杂,满心怒火,但是当这些人围上来之后张庸居然下意识地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说话声音也变得非常柔和,这就像是一种身体上的本能反应。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那一张张欢乐的笑容,张庸居然感觉到毛骨悚然的感觉,森然的寒意在身上蔓延,没有过多思考张庸推开人群就跑了出去。
余光扫过,张庸发现花园周围已经堆满了带着笑容的人,密密麻麻的人群看上去就像是一群嗜血的蚂蚁,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本能驱使着张庸一路奔跑,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下意识地想要摆脱城市里的居民,他讨厌这些带着笑容的居民,或者说发自内心地对他们恐惧。
一条漆黑肮脏的小巷里,张庸靠在墙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里虽然弥漫着刺鼻的臭味,但是这里没有一个城市居民,反而让张庸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了舒适和安全。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是猎人,为什么我会被这些猎物追赶着逃窜?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记忆里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无门信仰的创始人,拥有无数死忠的信徒,受到整座城市居民的爱戴,这里生活的所有居民都是他的猎物,这座城市就是他的猎场,但是为什么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自己拥有了奇特的能力,这些待宰的羔羊变成了令他胆寒的某种东西,自己亲手雕刻出来的作品居然让他非常的抵触,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难以言喻的诡异。
“叮当。”
黑暗的箱子里突然传出了东西摔落的声音,原本就像是惊弓之鸟的张庸浑身汗毛都炸立了起来,瞳孔收缩,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暗中。
双拳紧握,所有的力气都汇聚在了双拳上,只要有什么东西从黑暗里走出来,他会毫不犹豫地宰了这个吓到自己的东西,将心中的怒火和烦闷全部发泄出来。
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个苍老干瘪的声音从黑暗里传出,步履蹒跚,满头银发,只剩下一层褶皱的皮肤盖在骨头上的老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幸福的笑容挂在他那张干枯的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怖。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抛弃我们?为什么你要抛弃对你最忠实的信徒?你要抛弃我们!你要夺走我们的笑容!我要你死!所有想要剥夺我们笑容的人都要死!”
老人虽然面带笑容,但是干瘪的声音变得声嘶力竭,发了疯般挥舞的双手,如同入魔的疯子,他的目标很简单,将张庸撕碎,让这个要夺走他笑容的人永远消失!
张庸脸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温柔的笑容已经变成了刺骨的寒冷。
“猎物也敢对着猎人呲牙!”
只见张庸一步上前,硕大的拳头直接砸在了老人的脸上,鲜血带着碎牙飞溅在半空中,老人干枯的身子直接被这一拳砸飞了七八米远。
还不等张庸上去补刀老人居然缓缓站了起来,依旧是幸福的笑容,嘶哑的尖叫,疯魔的动作,就好像刚才这一拳对他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一般。
但是老人扭曲的鼻梁骨,被卸掉的下巴,糊满鲜血的面庞都表明着老人现在的状态并不好,也许下一刻他就会倒在地上成为一具尸体。
“给我去死!”
看着老人诡异的样子,张庸心中不由得发寒,但还是咬着牙冲上去对着老人一拳又一拳地砸下,恨不得将老人那张带着笑容的面砸成肉泥,这样也许能缓解他内心的恐惧。
很快,老人的双手已经没了动静,呼吸也变得微乎其微,整个面庞都变得血肉模糊,只是能勉强看出令人胆寒的笑容。
直到死,老人依旧保持着微笑,他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只有笑容的底线傀儡。
张庸瘫坐在一边,任由鲜血顺着地缝沾湿他的衣服,虚弱的他已经不想再动弹了,脑海里老人和那些市民诡异的笑容挥之不去,就像是一张恐惧的面具牢牢刻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咚!”
闷响声在耳边响起,张庸想要起身,但是刚才一顿发泄已经让他彻底虚脱了,现在他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凝视着黑暗中,半晌之后张庸才发现声音不是从黑暗中传出来的而是他自己的心脏。
意识到问题的瞬间,张庸突然感觉到脑海里传出了一声嗡鸣,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打碎了,下一刻剧烈的疼痛在脑海里席卷,就像是有一把小刀在将他的脑子切成一片的,那种撕裂的疼痛让他直接失去了意识。
“终于出来了,可惜还没办法完全控制这具身体,还得做些准备才好,不能让它发现我苏醒了。”
张庸倒在地上,嘴里却在喃喃自语着什么,看起来相当诡异。
片刻之后金光在张庸后背浮现,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符篆,最后符篆缩小印刻在了张庸的背上,形成了一个闪电的图案。
做完了这一切,张庸停止了自言自语,黑暗的巷子里也恢复了死寂。
黑夜的天空中,一团乌云从远处漂浮到巷子上空,星光和月光被遮蔽,巷子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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