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朕彻查此事。务必揪出幕后主使,严惩不贷!”
“谨遵圣谕!”
楚泽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跪下请安。
“微臣谢主隆恩!陛下明察秋毫,微臣感激不尽!”
朱元璋摆摆手,示意他平身。
“爱卿此番涉险,委实辛苦。这样吧,你先回府修整几日,朕这就下旨,加派人手保护爱卿周全。”
“谢陛下。”楚泽躬身领旨。
离开宫中,楚泽的心情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太子朱标的反常,穆罕默德的来历,都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值得深思。
就在此时,车夫飞马来报“禀告王爷,穆罕默德那厮已经在大牢中自尽身亡!”
“什么?!”楚泽大惊失色。
“属下查看过尸体,他是服毒自杀的。”车夫补充道,“临死前,还在呓语什么‘朝中奸党‘只等东风‘楚泽‘洪武‘之类的话。”
楚泽听了,若有所思。
看来,这个穆罕默德,生前必与朝中要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倘若查不出幕后黑手,只怕这新政推行,还会阻力重重啊。
“来人,即刻回府。我要亲自查个水落石出!”楚泽沉声道。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来,跪倒在地。
“奴婢参见王爷!王爷救命啊!”
“何事如此惶恐?”楚泽皱眉问道。
“禀王爷,宫中失火了!火势很大,眼看眼看就要烧到养心殿了!”
“什么?!”楚泽和赵四等人,无不大惊失色。
要知道,养心殿可是皇上起居之所,若是烧毁,那可就是谋反大罪!
“走,随我进宫救火!”楚泽当机立断。
说时迟那时快,一行人已经提着水桶冲进宫中。
只见宫墙内,硝烟弥漫,到处都是呛人的浓烟。
“咳咳这烟也太大了吧?照理说,紫禁城的建筑,应该不至于烧成这样啊!”楚泽一边灭火,一边分析着。
“王爷,属下觉得,此火恐怕有蹊跷!”赵四沉声道,“您看这些火苗,蔓延得也太快了些。”
楚泽思忖片刻,突然福至心灵“对了!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纵火,想嫁祸于我?”
“哗啦!”就在此时,一道水柱从头顶浇下。
只见太子朱标带着一群宫人,正拎着水桶,对准养心殿狂浇猛泼!
“太子殿下?!”楚泽惊诧不已。
朱标看到楚泽,也是一愣。随即冲上前来,恭敬地行礼
“国舅爷在此,太子有失远迎。只是眼下宫中有变,还请国舅爷助太子一臂之力!”
楚泽虽然疑惑,却也顾不得许多,当即点头应允“有劳太子殿下。咱们这就一同救火!”
就这样,一群人齐心协力,从四面八方围住火头,又是浇水,又是掩盖。
终于,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大火渐渐被扑灭了。
“呼总算没酿成大祸。”楚泽抹了一把汗,长舒一口气。
朱标也笑着说“多亏国舅爷及时赶来,不然这皇宫,还不知要变成什么样子呢。”
楚泽心中五味杂陈,正要说话,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来
“启禀王爷,皇上皇上他老人家,醒了”
“什么?陛下醒了?!”众人大喜过望。
原来,前些日子朱元璋一直昏睡不醒,众臣都以为圣上病重,谁知他今日突然苏醒,岂不是天大的喜讯?
楚泽和朱标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一同朝皇上寝宫奔去。
寝宫内,朱元璋已经在太医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陛下万安!”众人纷纷跪下请安。
“都平身。”朱元璋虚弱地挥了挥手。
他环视一周,看到楚泽和朱标并肩而立,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爱卿和皇儿都在,真好。”
说着,朱元璋突然咳嗽起来,再次昏睡了过去。
太医连忙上前诊脉,却发现脉象紊乱,已是油尽灯枯之兆。
“皇上恐怕恐怕时日无多了。”他悲戚地说。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文武百官纷纷跪倒请罪,祈求皇上龙体康健。
朱标更是号啕大哭,抱着昏迷的朱元璋,不肯撒手。
只有楚泽,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神情复杂。
“楚将军。”一个年迈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楚泽回头,只见太师刘基缓步走来,一脸凝重。
“太师有何指教?”楚泽连忙躬身行礼。
刘基叹了口气,幽幽地说
“天不生陛下,万古如长夜啊。如今明主将逝,这盛世危矣。”
说着,他目光如炬地盯住楚泽
“将军乃一代奇才,又兼备未来智慧。此番陛下仙去,朝中变数难测,将军可要多加小心啊。”
楚泽心中一凛,正要说话,只听殿外传来一片嘈杂。
“陛下圣明!”
“陛下千古!”
“陛下驾崩了——!”
百官已经先后得到消息,纷纷跪地恸哭。
朱标闻声,也是泪流满面。
“父皇!儿臣不孝啊”
他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楚泽默然不语,目光却始终凝视着龙榻上的朱元璋。
帝王驾崩,天下震动。
而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穿越者,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未来,究竟在何方?谁又能担此重任,继续推动变革的脚步?
楚泽思绪万千,恍惚之间似有所悟。
京城,太庙广场。
远处传来一阵哀乐之声,沉重而悲戚。
无数身着白孝的臣子,垂泪跪倒在地,为先皇的逝去而恸哭。
一片白茫茫的人海中,惟有楚泽一人,神色肃穆地站立着。
他心中五味杂陈,无限感慨。
先皇在位时,对他不吝赏识与信任。
正是在先皇的扶持下,他才能在凤阳大展拳脚,推动变革。
如今明主驾崩,这盛世危矣。
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异乡人,又该何去何从?
正当楚泽陷入沉思时,一个宦官小跑而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楚泽闻言一惊,目光瞬间凌厉起来。
他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径直奔向东宫。
东宫,储秀宫。
太子朱标正在殿内踱来踱去,神色焦虑不安。
殿门被粗暴地推开,楚泽带着一股煞气冲了进来。
“殿下,可是真的?陛下遗诏,竟是传位于你?!”
朱标神色一凛,挺直了腰杆。
“不错。父皇已经驾崩,大统就该由我来继承。这天经地义,有何不妥?”
楚泽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卷诏书,在朱标面前抖开
“殿下莫不是忘了,先帝曾有遗诏,说太子殿下尚且年幼,难辨忠奸。大明江山,还需择贤而立。”
“楚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朱标勃然变色。
楚泽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
“微臣只是实话实说。当今局势动荡,内有奸佞当道,外有北虏来犯。太子殿下虽是嫡长,但论才略和威望,恐怕还不如其他皇子。”
“你!你胆敢质疑本宫!”朱标气得浑身发抖,一指楚泽,“来人,给我拿下这个狂徒!”
话音未落,殿外闯进一队宫人。
为首一人,正是方才向楚泽传话的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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