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此人在大明嘉靖朝那可是大大的有名,其人早年先进国子监读书,后来借着其父严嵩的权势为官,累官迁至尚宝司少卿和工部右侍郎。
严嵩为首辅时,如果遇到什么事,多是依靠严世蕃来解决。
他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父倚子之“才”,子恃父之势”狼狈为奸的“天才”。
甚至有人说《金瓶梅》的西门大官人原型就是出自他,原因嘛,这家伙小名庆儿。
想到这,徐鹤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紧接着浑身寒毛根根竖起。
传说另一个时空中的明朝,海盐县有伶人金凤,因为男色而被严世蕃宠幸,没有金凤陪着,严世蕃便寝食难安。
严世蕃死后,揭露其罪行的传奇《鸣凤记》盛行,金凤竟然扮演严世蕃。
严世蕃好龙阳人尽皆知,乃至写进了文学作品之中。
《十二楼》有一篇《翠雅楼》,专写严世蕃玩弄男色的狠毒无忌,他“素有男风之癖,北京城内不但有姿色的龙阳不曾漏网一个,就是下僚里面顶冠束带之人,若是青年有貌肯以身事上台的,他也要破格垂青,留在后庭相见。”
而据徐鹤所知,张璨也同样嗜好男风。
踏马地,这两个玩意儿不会臭味相投,甚至……互为一和零吧。
想到此节,徐鹤差点没把自己恶心死。
不过此人人品很差,但脑子却是出奇的好。
据说嘉靖皇帝有一回夜传圣旨,询问某事当如何处理,票拟颇难。
严嵩与大学士徐阶、李本在值班房仔细商议,每人各写一帖,提出处理意见,可是经过反复斟酌修改,三人仍觉不妥,始终不敢誊清呈进。严嵩只好派人飞马向严世蕃求教。
时间已过四更,太监反复索取票拟几次了,说皇上“嫌迟滞,有怒容”,要求立刻回报。
不得已,三人只好将商议的票拟誊录上呈。太监将三人所拟揭帖拿回,只见皇帝朱笔在上面涂抹了好多处,令重新拟过。
恰在这时,严世蕃的回帖来了,照其票拟上呈之后,皇帝顿时满意,依拟照办。
徐、李二人那是真服了。
自此,皇上时有要务难题,严嵩等阁臣谋之困窘不能作答者,即交于世蕃,世蕃则引经据典,参综陈说,每每都能获得皇帝的嘉奖。
徐鹤恍然大悟,难怪从东门之变后,他总有种感觉,朝廷之事纷繁复杂,似乎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控制着一切。
如今看来,这就是齐王身后的这位干的好事了。
可是……
徐鹤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他转身对李满柱道:“把他弄起来,我有话要问!”
说罢便转身朝祠堂内走去。
朱恒见状连忙道:“驸马,驸马,你有什么事问我就好,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鹤终于第一次拿正眼看那朱恒,只见他冷冷一笑道:“一会儿自会问你,你且呆着去!”
朱恒早就冻得不行,徐鹤话刚说完,他身后的龙骧卫士卒一脚踢在他身上,他便又重新趴在雪地中去了。
待来到祠堂内,徐鹤看着眼前的胖子开口问道:“我且问你,吴首辅之死,徐阁老受伤,是不是你给太子出的主意?”
严世蕃捂着脑袋还是挺着,一句话不肯说。
李满柱又要上前用刀背抽打却被徐鹤制止了。
徐鹤在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人,接着便从口中慢悠悠问出一句话来:“你是江西分宜人,你父姓严名嵩,是也不是?”
徐鹤的这句话刚说出口,严世蕃和李满柱都惊呆了。
严世蕃显然是因为,他不明白徐鹤是怎么知道他父亲名字的,而李满柱则是因为徐鹤竟然一句话就让对方这么大的反应,这也太神奇了。
徐鹤继续道:“我还知道,你父亲并未为官,你的名字在不在历届江西监生名录之内。你为什么会穿着监生的袍服。”
其实徐鹤早就托李希颜和唐炼、南京国子监祭酒刘昊查过往年的监生名录。
目的自然是查一查历史上有名的奸臣父子在大魏朝是不是混进了朝廷队伍里了。
可他反复查证后发现,严嵩没有像历史上一样中过进士,更没有为官。
严世蕃也不在监生名录之中。
当时他还在感叹自己这只小蝴蝶,把人家严嵩父子给扇没了。
没想到……转角遇到爱!
这时,一直沉默的严世蕃终于说话了:“你为什么对我们父子这么上心?我们之前认识?”
徐鹤冷笑道:“似乎,我才是问话的那个人吧?”
严世蕃的独目看了看徐鹤道:“我跟太子殿下认识是因为一个叫王昌璧的秀才。”
“王昌璧?”徐鹤皱了皱眉头。
严世蕃道:“王昌璧是我们江西的一个秀才,因为生得皮肤水嫩柔滑,甚得,甚得太子殿下喜爱。”
“后来因为太子妃,哦,那时候叫齐王妃的厌恶,被她逐出了府邸。”
“王昌璧辗转回到江西后,生活无有着落,后来经人介绍,是我收留了他……”
徐鹤听到这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收留”?
怕不是收入房中吧?也特么不怕得病。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王昌璧跟太子殿下的关系,正好我没有个出身,便想着太子殿下跟这王昌璧应是还有余情,便千里迢迢护送他来京城,最终见到了殿下。”
徐鹤无语了。
这算不算变态版的“领导家属渠道”?
“太子后来赏了我一个监生的名额,把我留在了府上。”
严世蕃说完后,徐鹤继续问道:“吴兴邦之死、我大伯徐阁老受伤,都是你的主意吧?”
“还有,太子还没有继承大统,便迫不及待地收拾我,也是你的主意吧?”
“为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大行皇帝无论如何都会选择齐王为储,你为什么还要杀死吴兴邦、逼走徐阁老?”
“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连番追问,顿时让严世蕃额头冒汗。
“说!”李满柱见他不回答,恶狠狠地逼问道。
“太子殿下因为吴兴邦和徐嵩在大行皇帝昏迷之际,推举了当时的废太子为监国,所以心中一直,一直耿耿于怀!”严世蕃回答道。
“那我呢?”
严世蕃眨了眨他那只独眼道:“太子担心你手里的兵马,到时候罢去你官职时,你会不服造反!”
徐鹤看着严世蕃的独目,心中怒意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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