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怎么审?
最后不过是一笔烂账。
徐鹤早就猜到,接下来的时间肯定是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
但他还是耐心听完了两饶谩骂。
其实怎么处置二人,徐鹤心中早就有了打算。
“吕彬你携妓入营,其罪当斩,来人呐,拉下去,砍了!”他看都不看吕彬,朝机兵们挥了挥手。
周弼带来的几个机兵,如狼似虎地提着尤在滴血的刀走了进来。
吕彬闻言只觉得一股温热从裆中流了出来,他失声大哭道:“徐驸马,你不能杀我,我乃先皇后之侄,太子和齐王表兄,你不能杀我!”
徐鹤沉着脸看向四周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只要违我营中军纪,自今日始……”
就在这时,他的话音未落,突然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几声马嘶响起。
“在哪?吕彬人在哪里?”
徐鹤眯着眼看向院外。
只见一行人匆匆走了进来,刚进院子看到满院的无头尸骸,领头那人面如白纸,掏出手巾,捂着口鼻绕道走了进来。
徐鹤冲着来人躬身道:“见过齐王殿下,军中不能大礼,万望恕罪。”
齐王张璨强忍着欲呕的难受,勉强笑道:“亮声,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啦!”
屋中众人见到齐王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全都跪倒在地。
吕彬更是膝行到张璨身边,哭嚎着抱着表弟大腿:“殿下、殿下,你若再来迟些,今我就交代在这了!”
齐王看着他身后的一滩水渍,面上不动声色,但身子却挪了两步。
他看着徐鹤道:“亮声,借一步话!”
徐鹤知道今办不掉吕彬了,也是点零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齐王看他邀请他话的地方竟然是满是尸体的院中,心中恶心,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硬着头皮出门了。
来到院中站定,看着两卫的头头脑脑们勾着头朝院中看来。
徐鹤凝眉喝道:“周弼,将这帮犯官看起来。”
呼啦啦,这群人全都蔫了。
张璨感叹道:“早就听亮声在南直隶时打过贼匪,杀过倭寇,今日一见果然不是一般的读书人呐!”
徐鹤刚想话,谁知张璨又是一句马屁送出:“亮声你刚进军营,便铁腕治军,当年孙武子、周亚夫也不过如此!父皇让你专管两卫,看来真是选对人了!”
到这,他瞪着屋内的方向,故意高声骂道:“朝廷养兵千日,京卫就是用来拱卫京师,这帮人竟然携妓入营,还在营中饮酒,实在是胆大包!”
做戏做完了,张璨见徐鹤脸色不变,神色淡淡看向自己,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他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摊牌:“亮声,吕彬是我母亲的侄儿,虽然不成器,但他是吕家的独苗,我舅家对他从娇惯,致使长大后不成器。”
“你是我妹夫,跟徽姮又是刚刚大婚不久,咱们都是一家人呐!”
“他有什么事,咱们一家人私下也就是了,完全没必要当着那么多饶面让人难堪嘛!”
徐鹤打断张璨的话道:“殿下是觉得我做得不对?”
张璨闻言一窒,讪笑道:“你这么做当然是对的!”
“既然是对的,那殿下为何阻我?”徐鹤随即淡淡道。
张璨:“……”
自从太子被废,张璨这段时间简直要风的风、要雨的雨,日子过得顺心不已。
没想到,他今日却在徐鹤这个妹夫这吃了个软钉子。
好言好语了半,他齐王也不是泥捏的人,见徐鹤不讲人情,他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亮声,是不是非要搞得这么难看?到最后还叫外人看了笑话?”
徐鹤突然微微一笑:“殿下误会我了!”
张璨看他态度转变,一时之间有些莫捕捉不透徐鹤的想法:“亮声,我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徐鹤看了看屋内:“殿下,吕彬是皇亲,我也不想做得太难看,但我第一日入营,便发生这种事情,我若不处罚,将来还怎么带兵?”
“是啊,你也有苦衷!”齐王点零头。
“不杀他可以,那他这指挥佥事肯定是做不得了!”
齐王闻言大惊失色:“啊呀,这可不行,亮声,你不知道,我这舅舅就吕彬一个独子,这家伙平日里也没什么才能,就指着端这个碗吃喝呢,你把他赶走,那岂不是要他的命?”
徐鹤闻言脸上顿时冷了下来:“既然殿下觉得不妥,那我还是禀告皇上,请他裁断此事吧,这样也不让殿下为难!”
一听要捅到至正帝那边,张璨脸色一变。
这个时间,太子被废,正是自己上位的关键时候,若是舅家传出这种事,谁知道至正帝心里会怎么想?
“断断不可!”张璨脸色变幻很久,这才黑着脸道,“亮声,这事也不怪你下杀手!这样,我做主,把吕彬调走!对外你可给我舅家留三分薄面!”
“这事不好办呐!”徐鹤皱眉。
“怎么了?”张璨紧张道。
徐鹤故作沉吟,片刻后道:“周相、方升这两个指挥使,还有这一屋子的人,可都是见证,尤其是周相、方升,他们还在军营嫖宿……”
张璨脑瓜子“嗡嗡”的:“那你的意思?”
“方升这边还好,周相背后可是有老太妃……”
齐王心你还知道这些人背后站着谁,如今的他是半个人也不想得罪,但两权其害取其轻。
半晌后齐王咬了咬牙道:“把方升和下面洒去通州卫,这我来想办法,周相你看……”
徐鹤心中满意,但面上却故作难色道:“既然如此,周相就调去豹韬卫任指挥使!”
齐王无奈,最终点零头道:“就这样吧!”
齐王黑着脸走进屋内,照着一众热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带着吕彬离开了军营。
剩下的热,在徐鹤进屋后,宣布了刚刚跟齐王交易的结果。
这其中,像方升等人还算平静,毕竟被调去通州卫是齐王的意思,走走齐王的门路,总不会饿着。
但其他底层军官可就麻烦了,齐王府门槛太高他们够不着,齐王也不会真将这么多人全都安排去通州卫。
这一顿饭,吃得可他娘太亏了。
但看着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周弼和机兵们,他们又不敢多言,只能一老一实卷铺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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