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这些想要骚扰田好雨的食客,吴贡没怎么留手,几乎是冲着杀人去的。
而这四名食客正如他们所说,只是来江州城跑商的,修为是有一些,但不高,哪里经得住吴贡的手段?
出手一眨眼的功夫四名骚扰田好雨的食客就死了三个,倒在了血泊之中没了动静。
剩下还活着的那个正连连吐血,手臂被折成了五六段,不成样子了都,倒在地上挣扎半天没能爬起来。
吴贡满脸煞气,大步上前正准备一脚踩死他,但被田好雨及时拦住了。
“吴叔!吴叔!够了!”
听到她的话,吴贡这才收了手,恶狠狠地望着倒在地上还活着的食客。
“吃熊心豹子胆敢在老子面前闹事?”
“不敢了不敢了,这位大爷求你饶我一命!”
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疼的,活着的这名食客声音都带着哭腔。
本来只是见色起意,想调戏调戏田好雨,谁成想竟然杀出吴贡这么个恶神?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让人肝胆俱裂,就连旁边的田好雨都不由心脏发颤。
如此动静,店里的其他食客自然是迅速注意到了,一见吴贡出手就弄死了三个人,恐惧之下他们哪里还敢多待?连忙就起身往店外面走去,生怕下一个被吴贡弄死的就是自己,毕竟他的样子看着实在太恐怖的一些。
“几位等等,别走啊!”田好雨想要拦住这些食客,可她一出声,这些食客走得更快了。
着急地跺了跺脚,没有办法,田好雨只能看向吴贡,拉着他的袖子拽了拽:“吴叔算了吧,他们罪不至死。”
吴贡点点头,望着地上的食客只冷冷吐出两个字:“滚蛋!”
“是是是……这就滚咳咳~”地上的食客再次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受伤太重,连站都站不起来,可偏偏他又不敢多待,站不起来那就只能选择咬着牙往门外爬。
但才爬出去没多长距离,又被吴贡出声叫住:“等着!”
“大爷!还要干什么?”
“账结了没有?”
“没有……我我我……我这就结……”不敢说什么,这名食客忙取出几块铜板放在地上,然后又手忙脚乱地爬出了门。
吴贡倒是没在继续为难他,捡起地上铜板就交给了田好雨,关心道:“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我没有,多谢吴叔解围……”
田好雨诚恳的感激了一声,但是没收下吴贡手中的铜钱。
她看地上的三具尸体,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什么……”
“我的确是冲动了些,不过要是还有人找你们麻烦,你就来沈公馆找我。”
“谢吴叔。”
“不必客气,这种事是不是经常遇到?”
“嗯。”
“你这个年纪的女子,应该好好待在闺房里才是,怎么让你来店里忙活,你娘为什么不请一些小工来帮忙?”吴贡再次问道。
而听到这个问题,田好雨脸上露出几分苦涩。
她父亲还没死的时候,店里还是有两个伙计的,根本不需要她来做什么,但父亲死后一切都变了。
因为得罪了这里的帮会,时不时就会有帮众来这里闹事,受不了威胁,原本在店里帮工的两个伙计便先后离开,去了其它地方找活路干。
而“故香忆”所处位置是属于“怒风堂”的地盘,附近的百姓为了不招惹到这个帮派而惹上麻烦,自然也不敢来店里做帮工。
就剩聂银花一个人也打理不过来店里的生意,所以田好雨这才自告奋勇来店里帮忙。
当然,聂银花叶不是没想过买个奴隶来,可是这种情况,万一以后在“怒风堂”的打压下店开不下去了,总不能就不管那奴隶让他饿死吧?
田好雨自己很清楚,她和母亲都需要一个顶梁柱来支撑起这个家,虽然这样会对不起死去了父亲,可每次看到无助母亲看到自己又强装坚强的样子,她就心疼的无以复加。
家庭的重担还是太重了。
她也看得出来,吴贡对自己母亲有意思,而他还是众虎帮的帮主,有他在,自己和母亲遇上的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而她对吴贡也有不少好感,很想撮合一下他和母亲,只可惜并不怎么待见吴贡,即便她想撮合这段姻缘也得先看一看自己母亲的意愿。
“唉~”在心里幽幽叹息一声,田好雨正准备将原由讲出,可嘴巴刚刚张开,聂银花便从后厨走了出来。
“好雨,客人呢?”
听到自己娘亲的声音,田好雨一怔,连忙将目光看了过去。
“娘!他们……”想要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可嘴里只说出了三个字,聂银花就看到地上的三具尸体。
只见她脸色白了一下,随后视线猛地放在吴贡身上,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娘,您别生气,这三人方才欲图对女儿不轨,幸好吴叔及时出手,替我……”
“行了行了,娘知道了,好雨你先进去。”
“娘!你不要生气,吴叔他不是……”
“听娘的话,你先进去。”
“娘……”田好雨欲言又止,但聂银花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愣是把田好雨摇说出口的话给瞪回去了。
违逆母亲的行为田好雨做不出来,没了办法,只能抿着嘴委屈地一个人进了后厨。
她一走,店里只剩下了聂银花和吴贡二人,两人相视无言,过了好一会儿,吴贡才有些手足无措地道:“银花……”
聂银花没给他好脸色,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又来做什么?”
“我只是想跟你道歉,这么多年……”
“你不用道歉,我受不起。”
“银花,当年的事是我做的不对,你给我一次机会。”
“那都是多久的事情?这么多年我早就淡忘了,你不必提起,也不欠我什么。”
“银花,我知道你过的不……”
“你走吧,我的事你不用管。”
“银花!”
“走啊!”
吴贡被推了出来,他转身想要重新进入店中,但“砰”的一声门关上,他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门外。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门后传来聂银花的声音,之后便再没有了动静。
吴贡几次想说些什么,但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最后只留下一句“我还会再来的”便孤伶伶地走了。
“画街醉里梦几回~”
“小堂春似故人~”
“断红尘难断情丝……”
“问谁人似我?”
“看花人何苦寻那因果?”
“一片冰心可消融,摇落半身雪。”
“……”
途经一处戏园,内里伶人嗓音婉转,如泣如诉,使得吴贡驻足片刻,但听了一会儿心里只觉得闷得慌,便加快步子逃也似走远了。
回到沈公馆,看到议事大堂中围着不少人,吴贡心里奇怪,便走上前去,问道:“都在看什么?”
“贡爷来了!快让开。”
“老大,这是黑虎堂那边送来的账单,你看一看。”
段怀将一沓文件递给了吴贡,而他对接过后唰唰唰地随便看了一眼,上面大部分内容都被他忽视了,提不起半点兴趣,可到最后一页时,他愣了一下,揉了揉眼再重新看,下一秒就怒了,大吼道:“狗日的什么都不用干吃那么多!老子不服!”
“老大你消消气,毕竟是……”武胜顿了顿,左右看了看,然后才结结巴巴地给出了下文:“毕竟……是那位的要求的嘛……”
吴贡自然知道“那位”是谁,所以想都没想就道:“去茗烟院找他聊聊!走!”
“那好吧……”
吴贡一分一秒都不像耽搁,当即带着段怀去了茗烟院,可到了目的地得知鹤见初云和沈意都不在后,他傻眼了。
“小姐的契约兽玄厉呢?他也不在?”
“小姐外出,自然会带着命神,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问一下小姐她们哪里去了?”
“去了轮回法宗,有什么事过段时间再来好了。”
“嗯……那多谢了哈。”
“……”
……
古木参天,藤萝缠绕,一股清幽之气仿佛天外散发而来般。
轮回法宗作为大鸿国境内赫赫有名的大宗门,坐落于群山环抱之中,四周云雾缭绕,白鹤高唳,犹如人间仙境。
一条青石铺就的古道直通向山门,两旁松柏挺拔,竹影摇曳,给来访者带来一丝丝清凉与宁静。
可往前一看,连绵不绝的古道石阶还有伫立在山门内的巨大宫殿又给人几分神圣与严肃感。
无数建筑依山而建,鳞次栉比,层层叠叠,若隐若现的潜藏在云雾之中,宏伟史诗而又神秘。
平常时候,常人是看不见轮回法宗山门的,但今天不同,宗门招收新弟子,护宗大阵暂时关闭,山门打开,即便是在二十里开外的小镇中更能隐隐看到宗门内的建筑。
结明法祭刚刚结束不久,在家里闲了半年多祝延寒也终于是收了心,准备回宗门来了,不过回宗门只是其中一个目的,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祝家的几个年轻一辈,他准备以师兄的身份让他们也加入宗门。
三轮结明法祭,祝家的收获不大,但也有一个成功契约了乙级下品命神,而剩下的几人都半斤八两,天赋说不上差,丙级中品和上品的命神中规中矩,勉强够资格进入宗门成为外门弟子。
对了,祝延寒在家待了半年多当然不是为了结明法祭过后方便带几个自家人一起进宗门,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进宗门特别麻烦。
在轮回法宗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无论外门内门以及亲传弟子,亦或者外人,除非是要紧事,不然管是你什么原因,只要是出了宗门,想要回来都必须走上一遍“锻心路”。
而这“锻心路”就是山门外的这条古道长阶。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爬山还好,以祝延寒的修为,走完所谓的“锻心路”废不了多少立即,他倒不至于连这点毅力都没有。
但问题是“锻心路”一点都不简单,它是越走越费力,走到后面,每迈出一步都要耗费大量体力。
这么说吧,老妖婆她们其实昨天就到了,但这条路硬是走到第二天早上都没走完。
路上沈意看到一个普通人,听人好像是某个富商的公子哥,别人劝他不要上,他非不听,结果走完前面一百阶后,才走了五十阶就累得晕过去了。
锻心路上的人有不少,有刚探亲回来的轮回法宗弟子,也有准备加入轮子法宗的未入门弟子,还有那些大家族子弟身边的侍从,人很多很杂,路上沈意还看到了武家和林家的人,来自其它州界望族出身的为入门弟子也有。
正好祝延寒要回宗门,鹤见初云都一起来了,自然是要进去轮回法宗里看一看的,而马车就停在山脚下,考虑到想要进入山门没那么容易,所以以珠红为代表的那些没有修为,或修为低下的丫鬟和随从并没有选择一起上山。
就在山脚下等着。
而选择和祝延寒上山进宗门看看的就十一个人,除去鹤见雁秋和鹤见初云,剩下的便是香桃伯年,两位祝家门客,五名想要成为轮回法宗弟子的祝家年轻一辈。
一共十二人。
走了一晚上的时间,那五名祝家年轻一辈已经落到后面去了,如果等他们的话,鬼知道多就才能进山门,所以祝严寒没有等,喘着粗气,说话都要死不活的。
鹤见雁秋修为不高,勉强能跟上,但脸都走白了,领口上衣物也浸湿了。
鹤见初云则呼吸急促,发梢上带着些许汗珠,
“寒儿……这都走了多久了,怎的还没到啊?”
“马上就到了娘……再,再忍耐一下……呼~呼~累,累是累了些,但也有……淬炼肉体之功效……”祝延寒这样说道,说着还不由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他们还算好的了,比他们惨的太有人在。
就比如旁边这位轮回法宗外门弟子,因为走锻心路能淬炼肉体,被长老要求来回上下山来达到炼体作用,身上还得挑着扁担,上面挂着两桶水,走起来这可比别人累得多。
硬是给他们折磨得脸上看不到半点血色,喘气声就好似牛在惨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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