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修整三日后,再次发兵攻城。
自完颜宗望统率大军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需要二次攻城,于是在制定好攻城计划后,他便将精锐尽数派出,誓要一举攻下这燕京城。
宋兵拼命抵抗,在张、刘二人的士气激增下,勉强以五万人抵挡了大金十万大军的冲杀。
眼看张俊和刘世光驾马杀出,完颜宗望取来一把长槊冲出,向着张俊杀去。
张俊见此人来势汹汹,已知他是金军的主帅,心下一横,便要杀他建功。
经过这三日的修整,他和刘世光也认命了,与其当个逃兵遗臭万年,不如奋勇杀敌,就算死了也不负忠勇之名。
二人正值年少,意气风发之时,自有胸中胆气激昂,不畏生死。
完颜宗望挥舞着手中长槊向张俊杀来,槊长丈八,槊锋有刃,下有圆锤,密排铁钉、铁齿,可摧城拔寨,使万人辟易。
张俊见这长槊舞来,虽正值烈阳当空,却依旧感到森森寒气迎面袭来,劲风呼啸,无可匹敌。
他吓得赶忙低头避开,二人的战马冲锋而过,完颜宗望回过头来,脸上已是多了几分轻蔑和不屑。
本以为是什么悍将,谁料竟连自己的一槊都接不上,所谓银枪蜡头,不过如此。
似乎也因自己的临战胆怯而羞怒,张俊脸色涨红,对着一旁杀敌的刘世光喊道:“此人乃金军大将,还请刘兄助我一并斩杀此僚!”
刘世光方才也看到了完颜宗望扑杀而来,挥出长槊的威势,于是驾马冲来,要与张俊一同围攻对方。
见金军的悍将要赶来相助,完颜宗望却是挥手制止了他们。
对他来说,这二人不过是虚有其表,徒有其名而已,自己一人足以应对。
那些金军的悍将深知这位二太子的实力,在一旁为他掠阵高呼,将三人的战圈与战场隔开。
张俊和刘世光一左一右的夹击完颜宗望,脸上亦有冷汗流下,不敢轻举妄动。
完颜宗望可没兴趣跟他们拖延时间,直接驾马朝着刘世光冲去。
刘世光大骇,但也没有像张俊一样吓得避开,而是挥舞着大刀与他拼杀在一起。
张俊见状,驾马疾奔而来,手上长枪挥刺而出,枪尖寒光凛冽,红缨染血。
完颜宗翰力大无穷,一槊挡开了刘世光的大刀后,便顺势朝身后掠去,一赶丈八长槊在他手中驱如臂使,盖古张辽、甘宁之比也。
张俊紧咬牙关,双目圆睁,奋力将这一击挡下。
当!
精铁重器相击的声音震耳欲聋,张俊只觉这一击之下,自己全身都在发抖,手臂酸麻,虎口迸裂开来,鲜血浸染双手。
就差一点,他便连握住手中长枪的力气都没有,牙床都在打颤。
“今日本王便要杀你二人,以振军心!”
完颜宗望以一敌二,丝毫都不落下风。
张俊和刘世光骑着战马来回冲杀,却根本不是完颜宗望的对手,只能苦苦咬牙支撑。
完颜宗望战至正酣时,直接将张俊连人带枪的挑过头顶,重重的抛了出去,摔得吐血不止。
就在他准备补刀时,刘世光杀到,把张俊救下。
完颜宗望单手持槊,将刘世光横来拆档的大刀死死压制,二人僵持片刻后,随着他陡然收力,刘世光猝不及防下,大刀直接举过头顶,差点被自己甩飞出去。
就在此时,完颜宗望槊柄狠狠挥出,直击他胸腹,将他砸下马背,倒地呕血。
“哈哈哈哈!将这二人给本王绑了!”
完颜宗望虽对二人的武艺大失所望,但在打听过后才知,原来这二人就是大宋近来名声大振的两位少年将军,本以为有些名堂,谁知竟如此不堪。
若是这二人当真了得,他定会给足两人尊重,在战场上跟他们决一死战,只可惜这二人只是沽名钓誉之辈,既是如此,他连杀二人的兴趣都没有,不如留着他们的小命,用以羞辱宋军。
若是宋军看到被他们视为中兴之将的两位少年将军被大金所擒,岂不是打击大宋士气的最好办法?
几名金兵立即上前将二人捆缚好给带了下去。
完颜宗望将两人绑在战车上示众,果然金兵士气大振,而宋兵则此长彼消下,很快就被打的溃不成军。
燕山宣抚使王安中更是带人弃城,往蓟州的方向逃去。
完颜宗望有着张、刘二人在手,一路上所到之处,只要将二人挡在阵前,便能极大程度的削弱宋军的士气,随即领兵攻城,无往不利。
躲在蓟州城的王安中只能将前线失利的事禀告朝廷,请求朝廷派兵增援。
然而前线屡战屡败,外加近来名声大噪的两位将军都被敌人擒去,别说大宋已无多少兵马可派,就算是派再多的人去,那也定会因为士气衰弱,而受制敌军。
正当大宋朝廷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之际,遂又得知大金的皇帝派遣完颜宗翰另率一路西路大军,由大同进攻太原,意图与攻占燕京的东路大军一并南下,包围汴京。
这下,徽宗是彻底坐不住了,吓得直接把帝位传给了儿子赵桓,自己打算往南逃去。
赵恒临危继位,深知赵宋大厦将倾的他,本想装病拖延,不愿做这亡国之君,怎奈徽宗直接下旨禅位,他也唯有怀着满腔怨恨的登基称帝,尊号孝慈渊圣皇帝,改年号为靖康,史称宋钦宗。
钦宗与其父徽宗一样,优柔寡断,懦弱无能,不过他却在一继位后,就处死了以韩忠彦为首的官僚党羽,肃清朝政的同时,也扶持了自己的几位心腹大臣上位。
韩忠彦功成身退,提了囚牢中的一个死刑犯吊死在家中,来了个偷梁换柱,直到看着自己的尸身被装订进棺材也无人发现后,他才在暗影楼的帮助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汴京,并抹除了韩忠彦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痕迹。
钦宗任命的宰相李邦彦、白时中等人主张向金人投降,屈辱求和,而像是兵部侍郎李纲等主战派,却是极力劝阻,认为当务之急是收整人心,消弭民怨、任用真正的忧国之士,上下团结,共赴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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