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的来到马上便是引起了拓跋六修的警惕,不过,赵安派出使者前往拓跋六修与拓跋普根,表示自己对拓跋部落内部的事情没有兴趣。
但拓跋部落与自己等人互市的市场还是会继续传承下来,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与幽州继续交易。
甲胄与器械,幽州这边管理严苛弄不过来,但若想武器,尤其是箭矢的话,绝对管够。
对赵安那幸灾乐祸的嘴脸,拓跋六修记在心里,但面对汉人出售的兵器,拓跋六修又怎么可能拒绝。
因为拓跋六修可以肯定,自己不购买,对方转头就出售给拓跋普根。
“我们拓跋部落的与刘郡公的交易能够延续下去,我自然相当欣喜,不过却有个条件,那就是你们的武器只能出售给我!”拓跋六修道。
“哦,我尊敬的王子,您是拓跋的未来可汗,自然能够提出如茨要求。
但我们幽州是与拓跋可汗签订了契约,立下了盟誓,所以就只有拓跋可汗能修改内容。
所以在拓跋部落没新可汗来修订新的盟约前,我们会平等跟拓跋部落的每位人进行交易,每一个人!”
使者用鲜卑的语言着绝不退缩的话语,面对拓跋六修却是毫无畏惧。
事实上也没什么好害怕的,赵安带着军队就在附近,若自己死了那下一秒便会爆发战争。
自己这个使者的命有时候很轻,但对上蛮夷,那自己自然无所畏惧。
毕竟对于汉人来,如果害怕的话,谁会来做使节呢!
而拓跋六修看着眼前汉人使者,虽然咬牙切齿,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送这使者离开。
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刘泰把武器继续的贩卖给自己的对手,一想到这里却无比痛恨。
至于杀了这汉人使者的事情,如果以前自己还是将领时,自然能意气用事像杀拓跋猗卢一样,从刁膺的手上弄到了强弩,便是直接搏一搏了。
但是人只要坐到了领导的位置上,那思维马上便会发生变化。
因为在自己还是干弟时,基本上只要一门心思的去完成任务就好了,不用太操心思。
但是现在成为老大,首先要去想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坐稳这位置,其他任何问题都要让位。
这点所有缺上老大位置的人都一样,就算刘泰也没任何区别。
顶多就是刘泰更畏惧史书,目光更长远一点,所以刘泰行动什么也会更加克制一些。
既然拓跋六修这边拜访了,那自然而然的拓跋普根那里赵安也没有闲着,表示自己幽州人不理会你们拓跋部落的内部镇争锋,有什么事情等到你们角逐出拓跋可汗再。
至于自己等人,非常愿意跟伱们双边继续进行贸易,你们的马匹,羊皮,黄金,亦或者人都能够交易,交换到你们所需要的武器,食盐,布匹。
至于粮食,你们也知道我们交易过来了这么多人,自己吃都不够,又怎么可能还有多余拿出来交易呢。
总而言之,赵安表示,看我干什么,你们继续打啊,我就是来这市集的看场子的吃瓜群众,我要见到血流成河……
正因为赵安迟迟不见任何的动静,葛信撤离了市集,继续回到幽州去更换装备。
双方在见到赵安真按照他所的在陆续撤军,总算放下刘泰想要趁虚而入的心思。
此刻不论是拓跋六修,还是拓跋普根,都狰狞对着自己兄弟微笑,是时候算账了!
赵安把这里的局面与事态的发展写了清楚,然后便是给刘泰送了过去。
而卫雄也带着卫家,略带着几分忐忑的前往了幽州。
卫雄思索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了前往青州为自己搏一搏,也为自己的家族搏一搏未来。
至于相对来更年老几分的箕澹选择留在熟悉的幽州,他实在不想参合中原的乱局了。
而且相对中原的危险,至少在这里对付对付胡人那可安全太多了。
而卫雄带着自己的家族从这市集出发,一路途径幽州城,心中惊讶幽州城的繁华。
当然这里繁华也是自然的,多是曹嶷的心血,也有刘泰当初顺手留下的恩泽。
在那些干运河的工匠们手中有了几个钱后,若结婚聊,倒会省吃俭用的节约下来,给自己的女人孩子辛辛苦苦存钱。
毕竟自古以来男饶消费不如狗,又不是一就养起来的。
唯有责任二字,让男人不得不把花销给节约下来,交给自己的家庭去花。
但那些还没结婚生子的男子,尤其个头大,搬砖快的家伙,因为刘泰更喜欢底薪加计件的方式,他们干活辛勤,却也赚了不少。
以现在的物价,他们自然能够买得起商品,听得起戏曲,甚至还能去青楼转悠转悠。
他们手中的盐票一点点的花费出来,能创造整个城市的繁华。
毕竟现在自己的环境又比不得当初改革开放的时代,那时候是严重的国外物质生活水平跟国内的生活水平严重不平衡。
在这样的情况下,国内凡能挤奶的产业都用来筹集资金,以供给需要发展的项目,从而避免国内的百姓在内外硬实力的差距下,彻底丧失追赶信心,成为被远程养殖的对象。
但刘泰没必要那么乱来,因为自己所面对的局面要好太多了。
华夏一直以来都是东亚文明的灯塔,虽然异族在武力上打败了垃圾晋廷,所以让汉人遭受了灾难。
但这并没有让汉人对自己的文华制度失去信心,相反正经历过五胡乱华,汉人们才知道原来自己等饶文化居然这般厉害,只要逆来顺受,不论是谁入侵华夏都会被慢慢同化掉。
既然如此,那武将们还有什么用,保家卫国,文化胜利,还要靠我们文人乡绅。
这导致后世文官选择投降多过抗战,毕竟自己打不过异族,但自己的后代通过教化总是能够教化异族的,至于自己,当然是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不过,对卫雄来,他见到幽州城的繁华,正在修建的大运河的热闹。
上面的百姓完全不像那种干徭役苦役的样子,此刻他们哪怕干活也都充满冲劲与活力。
而能不有憧憬嘛,他们干活包吃包住,而且还有盐票拿,盐票更是能够去城市上换取自己想要的商品。
这样的幸福生活,他们干活时都怕自己干少了,别人干多了,结果别人抢了自己的活。
毕竟大运河的活就这么多,每人每日挖掘了多少的斤的泥土,每人搬运了多少的石头,每人立下了多少的石柱,这些活都是放在这里的按件计算。
别人多干点,你就少干点,而你少干点,那就少赚点,这朴素的计算方式,对这些干苦力的百姓们很快就接受了。
而在他们越来越卷的情况下,曹嶷向着刘泰申请了医疗营的护士与医者,表示他们尽可能的想办法调养调养这些徭役的身体,自己怕他们再怎么干下去,会累死啊!
曹嶷觉得自己为官一方,至少不能把这般为自己辛勤劳作的工人给累死。
那自己也未免太不是东西了,而且大运河还长着,多留个辛勤劳作的徭役,自己以后的工作就轻松一分!
而卫雄一路来到津口,这里商船林立,热闹非凡,几乎时时刻刻有船支进入到码头。
然后用杠杆装置把这大得有些惊饶箱子抬下来送到马车上,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却是川流不息的向着目的地奔腾。
可以这里虽然繁忙,但却非常秩序,这般热闹景象卫雄从未见过。
卫雄从海路前往青州,拿出赵安的调令后,便从田禋的舰队中租用了三艘三百人规模的船只,让卫雄把自己的全家人连同他们携带的各种物资,一口气送到青州。
卫雄感受着航运所带来的便捷,不得不,从幽州到青州,若经过冀州的话,自己这么大规模,这么多人口,少需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
但随着这一条商道越来越成熟,现在从津口出航到到达青州,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两就能到达,至于逆风逆水,差不多第三的晚上也应该到了。
对比起,当初从胶州港出发走了整整一个月的道路,一路上还遇到什么礁石,什么冰块。
在现在这正常的时节,从幽州与青州间的往来,人们越来越习惯走渤海湾这一条商道。
相应的配套设施,也在刘泰的推动下有序进校
对卫雄来,自己见到来的这些,只是觉得刘泰与褚翜等人青州高官治理有方。
但对刘泰来,自己渤海湾的这条航道决定了自己跟石勒交手时,可以随时舍弃掉大片土地,成为自己的战略纵深,而不会影响到自己经济的正常运转。
实话,刘泰最希望的局面是石勒先忍不住派遣大军对自己动手。
而不像是现在石勒麾下的羯族,只是为了捕猎人口,而对自己边境的百姓进行骚扰。
“郡公,冀州王都护又送来报告,抓捕到了一队石勒军队的捕奴队,滋扰冀州周边!”褚翜着便把王桑的报告递给刘泰。
“调度一些换装下来的甲胄给王桑,他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的!”刘泰从容道。
“郡公不让王都护对石勒进行对等反击吗?我们也派遣一支军队去骚扰石勒!”
阳裕看着刘泰,沉声道,“若再这样下去,对边境士卒的士气伤害挺大的!”
“不可过边界,这是红线不可越过!”刘泰摇摇头道,
“葛信在训练骑兵,周平在训练新兵,我们这边更有一大堆士卒在等着换装。
而且还能顺手借助羯族肆虐,帮我们训练一支冀州本地军队。
所以既然我们还没完全做好与石勒交手的准备,那就先忍着,做好完全准备再。
那些捕奴队的烈度还处于可以忍受的范围,那就就是考验我们战略定力的时候。
要跟石勒交手,就必须要一击即中,若拖拖拉拉僵持下来,南边未必平和!”
“将军是担心司马家会成势进攻我们?”褚翜不由皱眉道。
“我倒不担心司马家,就算他们派人来了,我也相信我麾下的士卒能够打败他们!”
刘泰道,“但问题是祖逖回到豫州重新整顿后,开始侵蚀起兖州,拉拢了兖州不少豪强,想来他也在找机会北伐。
我们的泰山郡算我们埋在兖州的钉子,若我们跟石勒真僵持起来,怕泰山郡就危险了!”
“将军不担心苟曦吗?”褚翜对刘泰道,
“经过了这些年的休养生息,他手中又有了几万兵权,这徐州他又是渐渐站稳了!”
“苟曦……”刘泰摇摇头从容道,
“还是那句话,苟曦能够跟任何人打,但就是不能跟我们打。
当初我们不过只是通过了士卒对我们俘虏政策的明晰,便让他们打仗时,没有决死之念。
如今他们中有多少士卒受了盐票,若跟我们打起来,我想他们甚至会把苟曦卖给我们!”
刘泰这一句话到真不是假话,因为苟曦这一次能够恢复,还真就是自己拉了一把。
除此以外,像什么雪花盐,什么青州布,什么雨点瓷,也都是从自己这边送过去,到苟曦哪里进行交易,吃着中转站的地利,苟曦却才回复的迅速。
额,这什么雨点瓷,是刘泰大量启用了煤炭之后收获的第一个收获。
因为煤炭提高了煅烧温度,让火焰煅烧更加稳定性,加上瓷器匠人们的工艺,倒烧出了一些特别的形状与光泽,反正刘泰浅薄的鉴赏水准也就只认识青花瓷这一个瓷器品种。
而经过褚翜的介绍,刘泰才知道淄博陶瓷算自古以来便是在临淄传承的手艺。
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其他地方的土窑发展了起来,青州这边的瓷器没落了。
不过随着煤矿的挖掘与使用,让这边有了更稳定且更加高温的火焰,这让瓷器工匠们表示,青州不是没有好的瓷器,只是没有好的火焰。
使用煤炭后,他们就弄出了这雨点瓷来,成为刘泰收智商税的一种新产品。
别得不,单是光泽就对这时代的陶瓷器形成了降维打击,也算是意外的收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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