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话的功夫,娄晓娥也给荷荷洗完了澡,肉乎乎的肚子上裹着块大毛巾就出来了。
许强起身过去抱着女儿,让媳妇帮着把身上擦干净,穿衣服。
很快,老丁带着臊眉耷眼的丁永旺进来了。
见到许强在帮着荷荷穿衣服,父子俩儿明显愣了一下。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老爷们回到家是很少帮着媳妇做事情的。
不过,又想想院子里那帮老娘们平常是怎么许强的,似乎又没那么惊讶了。
平日里回家,只要家里头女人不高兴,就嘀嘀咕咕的嘟囔,又或者泼辣一些的直接扯着嗓子骂:
“一的屁大本事没有,钱钱挣不了多少,脾气倒是不。”
“看看人家后院许强,在轧钢厂那么大的领导,回到家该干嘛干嘛,又是帮着做饭洗锅,又是帮着看孩子。”
“果真是应了那句:有本事的男人,本事全都在外边儿使,没本事的男人,本事全都用家里头了。”
院子里不少老爷们听了这话都嗤之以鼻,他们就不相信许强堂堂一个大科长,回家还忙活房前屋后的事情?
虽然,他见儿的带着女儿出去玩,那也只能明他稀罕孩子。
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都觉着孩子太闹腾而已。
压根明不了什么问题。
如今,老丁父子一见许强这娴熟、麻利的东西,显然不是头一次做了。
娄晓娥一边跟女儿穿衣服,一边跟老丁父子打了声招呼,然后抱着孩子上楼睡觉去了。
许强顺便又提着暖壶给丁永旺也倒了杯水,招呼这父子坐下话。
丁永旺也没藏着掖着,主要是那60块钱太多了,他们家不能赔这个钱。
而且,他爸也了,这些人压根不是冲着60块钱来的,就算这次给了,事情也不算完。
许强听了半,大概算是明白了:
是搬粮食,其实里头具体是什么,丁永旺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个个钉的严严实实的箱子。
本来,这也没什么。
但是,第九的时候,他搬箱子的时候,不心摔了一跤,箱子摔在地上。
那箱子看着挺结实,没想到一点不耐摔,落地的时候竟然开了个口子,他在里头就看见一截手指头。
丁永旺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看错了。
晃了晃脑袋再看,里面真是饶手指头,而且还能看见血。
丁永旺也有几分聪明,当时虽然害怕的厉害,但还是前强撑着把箱子搬到指定的地方放下。
第十早上,他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去了。
毕竟,一五毛钱呢。
而且,他也害怕那些人发现自己突然不去,会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第十的时候,他倒是没在箱子里看见手指头,而是感觉到有一箱重量不对。
箱子看着不大,但里面的东西却沉的厉害。
丁永旺本来心里就装着事情,晚上没睡好,早上一直恍恍惚惚的。
箱子这么沉,他不心又摔了一跤。
这一次,箱子倒是没出什么问题,但是他听里面的动静“哐当”一声。
吓的他浑身都出了一层白毛汗,好在大伙儿都忙着搬东西,没人注意到他这边。
他赶紧起来搬着箱子继续往前。
主家中午管一顿饭,他和一起搬东西的几个零工一边吃饭,一边话。
都是年轻人,又都是打活工的,凑到一块儿自然什么都。
三言两语就到了今搬的箱子上面,纷纷感叹着今儿有几个箱子是真的沉啊!
“哎,你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沉?”
“啧,这个是真不知道,不过是真沉,死沉死沉的,就跟死人一样。”
“嘿,这话的,要真是个死人,别一个人,就算是两三个人也搬不动啊!”
丁永旺虽然随了他妈,平常爱凑热闹,话也多。
但这会儿却是一个字也不敢。
想想他昨见到的那根死人指头,心一整个死人你搬不动,分开了不就能搬动了?
再想想今箱子摔倒地上听到的那动静,他本能的察觉到有些害怕。
别人能不能听出那是什么动静,他不知道。
可是,如今仔细一想,那动静分明就是钢铁碰在一块儿的声音。
虽然不确定到底是钢还是铁,但这两样东西总归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
现在国家对钢铁这些材料管控的非常严格,买卖都要经过非常严格的手续。
而且,买卖的时候也都是从轧钢厂加工出来成型的。
他们搬的那箱子,那么,如果真是正规渠道出来的成型的五金零件,哪儿能轮得到他们搬?
其他轧钢厂不,就他爸上班的红星轧钢厂,有专门的运输科负责运送。
运输科又有专门负责扛大包的,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工人,按月领工资的。
下午下工的时候,他领了钱从那院子出来,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跟一个一起的工友了明不来了,让对方代为转达。
果不其然,第二那些人就找上门来了。
拿出那一张白纸黑字,他签字画押过的合同让他赔钱。
丁永旺嘴上答应着去凑钱,但一回头就把这个事情跟他爸老丁了。
老丁左思右想了好长时间,觉得事情不对,特地来找许强。
许强皱起眉头看向丁永旺问:
“你确定,里面装的是钢铁之类的东西?”
丁永旺捣蒜似的点头:“我确定,那声音我听的真真的,肯定不是寻常东西。”
“老丁,这个事情不简单,你们现在跟我去轧钢厂。”
“现在?”
老丁有些疑惑,现在外边儿都黑了。
许强点点头:“就是现在,永旺也去。”
老丁心神一凛,立刻起身往门外走:
“我去骑自行车。”
许强跟娄晓娥招呼了一声,就出了门骑着自行车出门去了。
这会儿街上没什么人,许强三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十来分钟就到了轧钢厂。
轧钢厂晚上没什么人,不过值班的门卫认识许强,当即开门放校
许强径自去了保卫科的办公室,只有一个年轻坐在办公桌上。
见到许强来了,赶紧起身叫人:
“许科长,您来了。”
许强点点头:“嗯,给你们唐科长打个电话,让他现在来厂里一趟,就我有事儿找他。”
年轻知道许科长和自家科长的关系,什么也没问,赶紧打电话去了。
好在才刚刚黑,唐科长还没有休息,半个时后骑着辆自行车过来了。
一进办公室,见了许强正要话,余光扫见还有其他人,立刻正色开口:
“许科长,这么晚了叫我过来什么事情?”
话的时候,余光瞥了一眼老丁父子。
话音落下,又特意在老丁脸上看了一眼,显然是对他有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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