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如何又要把这件事情挑到明面上来?
白依依见到卢云天,却是面色不悦,转过身去掐着腰轻声对江宁道:“除了他,谁都行,就是他不行,我不管,若是你不帮忙,回去我就写信。”
江宁皱了皱眉,看向卢云天,正与周围众人打招呼示意,不紧不慢道:“我倒是看这卢公子挺好的,年纪轻轻,又有才学,你为何看不眼中?”
“若他如你一般,我自然能看进眼中,他与洛阳那些王公子弟如何?与洛阳的才子如何?不都是一路货色?若我不在百凤楼,又有另外的人成为白依依不是吗?我看得清楚,这辈子若不遇良人,孤独终老也罢,哪里要去将就什么?你且说吧,到底帮与不帮?”白依依皱眉,竟险些要哭出来,她本想以此让江宁作诗一首,才下了这般赌注,若是传言为真,自然不在话下,在场之人,不出意外是无人能出其右的,但现在半路杀出个卢云天,她可是实实在在知道这卢云天第一才子的名头的。
江宁眉头仍旧紧锁,他知道白依依与柳思思的关系,二人一同出来,关系匪浅,单凭着柳思思的关系,也不能放任不管,更何况在柳思思的影响之下,白依依已经隐隐有退出的迹象,更何况此事也是引他而起的,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好吧……”
白依依这才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卢云天。
卢天云也与众人应酬完毕,看向了江宁与站在他身前的白依依,他毕竟是个文人,是金陵第一才子,不是那些个三教九流之辈,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得到的,他心中是不齿的,但回想起那日一龙两凤颠倒阴阳,却让他每每欲罢不能,若是换做了眼前的这位,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如今有机会,他要堂堂正正的击败江宁,白依依是爱才的,江宁一个赘婿,如何能够得到白依依的青睐,无非就是那些诗词旷古烁今,令人赞叹,一个人能够在一日作诗百首,他是不信的,而且那些诗词的印刷本他也有,虽说不少都是经典之作,但每一首的意境却大不相同,转变极快,他不相信江宁能够做到,即便是他的院长,当代四大儒之一的关萧云,也未必能够做到,江宁年纪轻轻,如何可能有这样的心境?
更何况那芙蓉园诗会可以提前准备,此间却是突然发难,临场之作却是最难的,而他却胸有成竹,若是能够在今日拆穿江宁的小人嘴脸,白依依定然对他恨之入骨,他便是货真价实的金陵第一,踩在江宁的头上,可是要比参加正月十五的花灯节含金量要高不少。
当他得知白依依到了这里之后,便急忙赶来了,坐在楼梯口,本想看看这江宁究竟会出什么幺蛾子,若是对白依依动手动脚,那边直接上前将其打翻在地,一个赘婿,竟敢如此,有辱斯文不说,更是犯了法了,他一呼之下,定然能将其直接拿下,可偏偏浙江宁爱答不理,着实难办,可偏偏在这时,白依依说出了这句话,若他不在,在场之人他看了一遍,自是难有出其右者,可偏偏他在,如何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这才站起身来。
众人被江宁气的半死,无论是态度还是才华,亦或者是白依依对其谜一般的好感,都让众人为之气氛,当白依依说出那句:“今日江公子作一首诗词,若是能够出其右者,明日我白依依定然作陪,而且再也不会纠缠江公子了。”若是有人站出来击败江宁,一来是为金陵的才子出了口气,凭什么杭州的才子来了压了他们一头?二来是替金陵才子鸣不平,江宁何德何能,这般对待他们奉为仙子之人?三来是凭才华获取佳人的青睐,自是天经地义的。
“子由兄,给这家伙点颜色看看,我们金陵才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对,让他知道我们金陵也不是吃素的……”
“区区一个赘婿,也敢在泰安书院面前班门弄斧?简直贻笑大方……”
“哈哈……”
众人哄然大笑,却见卢云天微微抬了抬手,众人这才止住了笑声:“我出来,并非是因为要得到什么,而是看不得白姑娘受如此欺负,身为金陵才子,要让你知道,这里毕竟是金陵。”
“好……”
卢云天这一番慷慨激昂之词,将自己置身事外,言明了是要为金陵才子出口恶气。
江宁本不愿搭理这卢云天,当日之事,还记得清楚,现在在这里既当又立,着实让人看着不爽,现在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点,好像江宁是个罪人一样,可从头到尾,江宁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金陵地界,虽然要悠着点的好,但也不能让人踩在头上拉屎,一个卢云天,也敢跑过来吆五喝六?
不过金陵也好像真的喜欢用“第一”这个头衔,什么第一世家、第一公子、第一乐坊、第一才子,就连他的店,都取了个第一火锅店,这才是最为头疼的,江宁想着一定要把这店名给改了才行。
思绪被卢云天打断,却听卢云天道:“在下卢云天,字子由,泰安书院小学生,不才不才,金陵第一才子,小小店中不知何人大放厥词,可笑可笑。”
江宁思绪拉回,这上来就是要搞事情啊,出了一个对子来,却见众人低头沉思,回味这卢云天的率先发难,更有人搬来一张桌子,铺上纸笔,将此间一言一行尽数记录下来。
王若烟也被这喧闹吸引过来,缓步走到了江宁右侧的位置,江宁自然也看到了王若烟,细眉紧促,双手握住了裙摆,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不才名江宁,字紫川,东林书院一助理,不敢不敢,杭州才俊魁首,朗朗秦淮白雪堆岸忽闻犬吠,该打该打。”江宁张口就来,却是把众人都骂了一遍。
“你这……”
“嘘……”
有人怒不可遏,又有人急忙制止,卢云天牙关一咬,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若是发怒,则承认自己是狗,若是不言语,便只能任人辱骂了,这等亏他如何能吃了?反倒是王若烟双手缓缓松开,苦笑不得,白依依闪身到了江宁左侧,心中自是欢喜。
“好小子,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卢云天上前一步:“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这上联极为工整,以月为引,一朝一暮见月,一年一岁也见月,最后一句道出光明所在,更有否极泰来之感。
“好……”
人群之中已经有人喝彩,比之上一个,简直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对联虽然工整,但也并非是绝对,只是短时间内想要想出来,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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