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承运这些学子,吟诗作对的确是可以,对于朝堂之上的政事也颇有些见地,但是真正的和这些官场之上的人咬文嚼字的机会,还是极少的,大部分的官场人员对于这些才子都抱着能不去招惹就不去招惹的态度,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如今的社会风气,而这些才子并不以为意,除了读书学习,考取功名之外,便是狎妓成风,殊不知官场之上芝麻绿豆大的小官,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除了世袭封荫之外,都是有才学的,只是有的洁身自好,有的同流合污罢了。
张秋平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学子,若是有真才实学,早已不在此处了,高不成低不就的,以才子之名沽名钓誉,历朝历代都有,但大夏朝却有些过分的多了。
“姐姐,我们回去吧。”柳思思扶着齐云梦道,又有意无意的对苏芸儿道:“芸儿,你可知道此人是谁?竟然将程院长和太守大人都不放在眼里。”
苏芸儿撇了撇嘴:“人家是京城的大官,是什么户部,户部侍郎什么的,可不不把程院长和太守大人放在眼里吗,今儿也多亏了诸位,若是没有诸位,我们姐妹三个怕是要吃了大亏了。”说着竟从眼中挤出了几滴眼泪。
“京城的官儿?难怪呢,是今日来的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户部侍郎就能这般辱人不成?正四品又如何?走,我们去太守府,定要一个说法……”
“走……”
“算了吧……”齐云梦忽然间开口道:“毕竟是京官,我也不希望你们去趟这趟浑水……”
“院长……”
学子们各个义愤填膺,他们饱读诗书,就算是官,也要斗上一斗,可如强如齐云梦,也不得不低头,这着实让他们有些吃惊。
“士可忍孰不可忍……我们去找程院长……”
“走……”
“齐院长,您回去好生休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孔承运这时候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自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待到众人散去,三人回到了房间之中,徐宁守在门外,终于是出了口气。
“姐姐,没有吃亏吧……”苏芸儿扒拉着被扯断的半截衣袖,从房中的包裹里拿出了事先已经准备好的衣服。
齐云梦摇了摇头,愁容散去:“这倒是没有,只是江宁这个点子,着实是有些损了,毁了我的清誉不说,与户部也是不死不休了,想来京城我怕是回不去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也着实是出乎了几人的意料,苏芸儿倒是认出了杨宇凡和韩继业众人,如此,学子、青楼楚馆、商界怕是明日要有一个大瓜要吃了。
“这江宁也真是,姐姐的清誉可如何是好?”柳思思将换下来的衣服收到了包袱之中。
齐云梦叹气道:“我今年已经二十有四,高不成低不就,怕是要孤独到老了,自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清誉这东西说重也重,说轻也轻,佛门之中不是讲心无旁骛吗?那我就做一棵菩提树罢了……”
“姐姐切莫胡说,若是出嫁了,当真是大夏的一大损失了。”苏芸儿急忙堵住了齐云梦的嘴巴。
“放心吧……”
苏芸儿又道:“这点子是江宁出的,要他想办法,他想不出办法,绝不放过他……”
三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完全不似方才那般。
时间回到君悦来客栈,四层高的客栈,二十四个房间已经被包圆,客栈门口五步一岗,临窗的房间之中,隐隐有身影晃动。
“大人息怒,齐云梦这般做定然是有恃无恐,给小的两天时间,定然揪出来幕后之人,让他跪在这里磕头赔罪。”为首的侍从拱手道,今日因他暴露了身份,惹的张秋平如此不堪,他的罪过也着实不小,自是要将功折罪,眼下张秋平还没有发作,但这也正是他的可怕之处。
张秋平的小腹仍在隐隐作痛,那个汉子是个高手,他见过的绿林不少,但是像这样的却不多,收发得当,也没有过多的话,显然是经过训练的,那些人应该都不在了,那么现在冒出来的人会是谁?身边的那两个天仙一般的女子又是谁?二人虽然身穿着素衣,但是其容貌是无法遮掩的。
仙人跳,当门被撞开的一瞬间,张秋平就已经意识到了,但没有丝毫的办法。
“明天,我要知道那个男的和两个女子的身份。”张秋平顺手从桌边拿下一把匕首,扔在了地上:“查不出来,你就不用回来了。”
那人面色大变,猛地跪倒在地上:“小的遵命……”捡起匕首推门就跑。
“当真如此?”乔遵在瞪大了眼睛,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皱眉沉思片刻,脱下了睡袍:“更衣……”
下午还好好的,高高兴兴的将张秋平这个财神爷接进来,清空了君悦来,就是怕出现什么差错,十日之内皇商之事就会告一段落,若是可能,或许还能和张秋平交个朋友,现在却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出了事,虽然说是他自讨没趣被齐云梦摆了一道,与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这件事情传出去,终究是在杭州发生的,至少在张秋平心中,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你确定是这二人?”乔遵上轿之前,回头问道。
身后的府兵拱手:“千真万确,柳记的老板柳思思,还有宴宾楼的头牌苏芸儿,动手的是柳记的掌柜,叫徐友天。”
“扣了扔进大牢里,等我回来再说。”
“是……”
那府兵正要召集人手,兵分三路去抓人,只见乔遵又挥了挥手:“且慢……”
沉吟片刻又道:“先不要扣,柳记后面是长平公主,苏芸儿背后是谁,先查查清楚,把人先盯住了,切莫让他们跑了。”
“那……”
“就这样,等我回来再说……”
“是……”府兵应了一声,回身前去安排,不一会儿,十名身穿便服的府兵出了府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太守大人……这么晚了……”君悦来客栈门口,乔遵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本要进去,却被拦在外面,说话的是一个官家之类打扮的下人,对乔遵这般说,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京城户部侍郎的府前,通宵达旦排队等待之人,不在少数,像正四品的也不少,但此刻是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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