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有人修炼了六道剑途…”
有人修炼不出奇。
毕竟这剑途看上去确实厉害。
牧野只道可惜。
这时。
“小牧,快快快!来这里看!我发现了一件宝贝!”
远处,秦王的声音传来。
牧野转过身,往洞天里面继续走。
走过那十尊雕像,走过四周复杂的石壁剑途,再往后则是埋葬着一柄柄断剑的荒地。
这些剑器大部分都残破了,看上去经历无数年的风霜,也跟随了不知怎样的剑道强者,最后以残破之躯留于此地。
而洞天中的大部分剑意,便是来源这些断剑。
或者说…十圣山最后一层的六百剑意,大都是来于此地,以及前面的剑途石壁。
牧野甚至都仔细数了一下,还真能对上。
估摸着应该是剑仙门以前的剑修,死后遗留于此的。
秦王指着前面,有些兴奋道:
“你看最前方!”
牧野顺着后者视线往前看去,看到了一把巨大无比的漆黑重剑,竖立在众多的残剑之中。
一眼看上去,显得平平无奇,但又有一些不同。
“这把肯定就是那执幽剑仙曾经使用过的神剑!”秦王指着那把剑,一脸肯定地说。
牧野看了她一眼:
“你没找到你想要的圣体传承?”
秦王愣了一下,才道:“找了啊,我这不是在找,就恰好找到这里了么?看这把剑像不像?”
牧野微微沉默。
从外形来说,确实像。
但也只是像,形似而神不似。
这把剑,没有散发一丝应有的剑意。
但不知是不是材料过于独特,虽无剑意,可依旧有着不同于其余残剑的味道。
从材料上来看,这把剑,比起游戏中身为魔剑的自己,品级可高不少。
“这把剑,没有灵魂,连剑意都没有……”牧野问道,“你怎么认为它会是执幽剑仙曾使用过的剑?”
“正因如此!”秦王一脸认真地分析,“这把剑本来已经消亡了,若是重铸,那肯定是最初那把剑的。那么重铸之后,她肯定不会真正使用这把剑,只是单纯用于纪念!”
“如果没用过,那怎会有剑意呢?”
“所以,也只是把它放在此地,用于镇压气运。你看,它虽然没有剑意,可在这里却如同剑中王者一般,看似平平无奇,实则用的材料估摸着至少都是六阶以上的天材地宝打造而成。”
“修仙界能镇压气运的至宝,材料都不简单。”
“而且,长年累月下,也慢慢在这地方养成了一缕威严。”
一边说着,秦王一边啧啧称奇。
别说,秦王的解释…牧野觉得竟然还有几分道理。
“快快!”秦王拉了拉牧野的袖子,“你把这把剑带走,你是剑修,又吸收了那么多剑意,这应该不难吧?带出去,带在身上,应该也算得上是一张保命符了。”
说完秦王又想了想,却先往前一步,“算了,你一个小元婴,未必能拿得动此剑。还是我亲自来试试!”
“……”牧野。
秦王轻喝一声,元神法相外放,只手如云鹰探爪,隔着老远便抓向那把通体漆黑的重剑。
这时候牧野倒是能感受到,秦王的气息比之之前劈开空间,进入洞天甬道时竟然还要强上几分。
‘她还保留了几分实力?’牧野心中微惊。
然而…
当那元神法相的手掌即将触碰到那把漆黑的重剑之时,却猛地被那剑刃散发的一道剧烈的灵力波动给震开了。
连带着她本人都连连倒退了好几步,直到被牧野拉住才稳住身形。
再看那把剑,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秦王微微瞪大了眼睛,似乎不信邪。
她再度走了过去,元神法相似乎全力外放,散发的气息之强,使得洞天都微微有些颤动。
一掌再度擒过去。
这一次,元神法相没有被震开,而是真正真正握住了那重剑的剑柄。
“给我起!”秦王脸蛋憋得通红,大喝了一声。
接着,牧野就看到那元神法相浑身发颤,直到两只用法力凝聚的巨大手掌都包裹住了那把巨剑,却…却也挪动那把剑分毫。
过了许久。
直到秦王脸色微微发白,元神法相松了气,若影若现,她才松开手。
“这到底是什么材料打造的?”秦王一脸无奈,“怎么感觉比这座山还要厚重…以我的实力竟然拔不出来…”
这次再看那把剑,感觉已经不是一把剑了。
而是一座屹立不倒的通天山柱。
没有丝毫动摇!
“……”牧野。
“这是剑…”牧野道,“想要拔出,自然得以剑道为引子。只用法力怎能拔出使动?你不是剑修,自然不可能拔出这把剑的。”
“但这也正说明了…”秦王倒也没有灰心丧气,“这把剑肯定就是执幽剑仙曾用过的剑了。小牧,你去试试!”
“我堂堂天鬼老祖,你叫我小牧是不是不太合适?”牧野问道。
“哦,那叫你什么?”秦王似笑非笑,“叫你牧盟主?天鬼老祖?季面首?小常子?”
你看,她又来。
“那你还是叫小牧吧。”牧野说完顿了顿,“牧道友其实也不错…”
“知道了,小牧。你是剑修,那你去试试吧。”秦王打了个哈气,“在剑道这方面你比我懂,说不定你能拔出这把剑。”
“……”
牧野走过去,缓缓靠近那把巨剑,轻轻一拔…
漆黑的重剑,纹丝不动。
再用力,依旧毫无变化。
见此,牧野笑了笑,转过身道:
“看来我也不行。”
“这把剑,太重了,我虽剑修,但剑道与其不同。也无法拔出来…”
秦王沉默了。
也是,作为剑仙打造的神剑,区区元婴剑修怎能随意拔出来?
更何况,这把剑还是用于镇压剑仙门气运的神剑,给你随便拔出来,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走吧。”牧野道,“劫来不用挡,死劫也挡不住。无需以一把剑来消除自身的劫难。”
一边说着,牧野一边往回走。
秦王也轻叹口气,看了一眼那把漆黑的大剑跟在牧野身边,转身往回走。
两人走后不久,只见那把漆黑的重剑微微动了动…
“倒是你要找的圣体传承…”
牧野带着秦王来到了那十尊雕像面前,“我看着这雕像倒是有点圣体的味道,既然有雕像奉于此,说明应该不简单…”
“圣体一般由血脉传承,想要得到上古时代圣体的传承,如果血脉不通,应该很难了。”
“血脉是有的…”秦王想了想,“华雨庭就有特殊的血脉。她死前和我说,她传承十分古老的血脉,浩苍之力…只是她这一代血脉稀薄。死前以一门独特的燃血秘术,将血脉中这一滴最后的精血留给了我。”
“她说,圣体血脉传承后代极其困难,这也是圣体渐渐消亡的原因…修仙者本就很难诞生子嗣,而拥有圣体的修仙者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圣体的血脉传承从很早之前就变成了以精血相传的方式,寻找合适的圣体后代。”
“只是这种方式,比起纯正的子嗣遗传更加不纯。每传承一代,精血的纯度都会更加稀薄,圣体就越难觉醒。”
“……”
“如果能找到更多有关上古圣体的消息,才有那么一点让圣体觉醒的机会。”
牧野听完倒是有些感慨。
因为这和上古纪元最后一个时代的圣体世家确实十分相似。
那个时候,圣体世家的强度不断在减弱,就是因为血脉在传承中慢慢被稀释了,纯度下降,圣体的强度就慢慢下降。
而现今修士,能修成灵体的,就已经十分之强了。
想要达到那个时代圣体的强度,基本上不太可能。
就算一些天生的灵体,比如之前的九阴寒体,也还是比不上曾经这些纵横上古数个时代的圣体的。
牧野对十大圣体还是比较了解的。
‘浩苍之力…难道是当年十大圣体世家中的浩苍法身?’
这种体质,天生的五行天灵根,能自由掌控天地灵力,出生就自带神通,能形成五行灵罩,还能可抵御万法,诛邪不侵。
别看在当初的十大圣体排名靠后。
可要知道,那个可是整个九洲的圣体排名,能排上十大的圣体,几乎都极其逆天。
搁在修仙界,能找到一个五行圣灵根,那都是亿万无一了。
别说五行了,单一的天灵根都极其罕见。
像是东荒,拥有天灵根的修士,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超过三位数。
五行天灵根东荒都没出现过。其他修仙界域可能还有。
就牧野自己现在的灵根纯度,没有一个是达到天灵根级别的。
不然他也不会修剑道了。
讲道理,自己的灵根属性中,哪怕有一种达到了天灵根,牧野肯定会选择精修一法。
天灵根对同一种类术法的增幅,可太强了。
当年那些圣体世家要是出现在如今的修仙界,哪怕不在十大之列,也都是乱杀。
牧野看向十尊雕像,观察许久,才停留在其中一尊雕像身前。
“你那一滴精血呢?”牧野问道。
“你想干嘛?”秦王警惕道,“华雨庭对我有传道受业之恩,她虽已经死,但这滴精血我是不可能给别人的。就算你想要…”
秦王犹豫了一下:
“除非你…”
“……”
“你把这滴精血滴在这座雕像上试试?”牧野没等她说完。
凭借直觉,牧野感觉这座象征着十大圣体的雕像,应该就是当年那些圣体世家遗留下来的。
秦王沉默了一下。
她走上前两步,眉心微微一闪,一抹鲜红朱砂便溢了出来,随后落在那雕像上。
霎时间,这座雕像光芒大作,一瞬闪过了五种不同的光芒,最后化为一道无形之光照如秦王的眉心。
秦王呆愣片刻。
直到半炷香后,才恍然惊醒。
“竟然是真的…”她低声喃喃,“这地方竟然真能找到圣体血脉的觉醒之法!?”
“有收获了?”牧野一看便知道和自己心中猜想的一致。
就算是小乞丐后来将十大圣体世家都灭了,但那圣体世家在人族中占据的地位不会消失,确实也能给人族带来巨大的力量。
那么好的东西,该留的,还是要留下来。
不能真正完全灭绝了。
这个格局,小乞丐应该还是有的。
“你是怎么识别出这些圣体的?”秦王睁开眼,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牧野,“小牧,没看出来,你懂得比华雨庭还多!”
那不然呢,游戏肝了那么久,终归还是有点用的。
“其实我也有圣体。”牧野道,“也是一种传承上古的圣体,所以我对圣体略有一点点了解。”
“哦?”秦王有点好奇,“你是什么圣体?”
“先天多情圣体。”
牧野感慨一声,“这种体质就是会不自觉主动招惹异性,并非我所愿。”
“所以很多时候,我也很苦恼。”
“……”
秦王强忍着给对方一巴掌的冲动,却发现牧野已经提前闪开了,不由追了上去,两人一边追闹着离开了这座洞天。
不多时,再度返回了十圣山。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秦王问道,“拿不到那把剑,你若真加入剑仙门…”
那就寄了。
牧野点了点头。
“舍弃一切…哪怕她留你一命…”秦王低声道,“你真愿意这么做么?”
牧野心道,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这种预兆的死劫,能活下来一切都好说。
活不下来,那一切都没说。
当然,如果洛剑首真是小乞丐转世,牧野感觉自己还有点活命的机会。
“当然不愿意。”牧野道,“但不是没办法么?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我应该没这么容易死,倒是你这一趟得了圣体传承,该回去修炼了。”
“你要是足够强,比那执幽剑仙还强,保我一命不是轻轻松松?”
秦王一撇头:
“你是我什么人?我保你一命做什么?”
牧野看着她,眼神渐渐变了,像是回到了游戏中那般,他笑着:
“你是我什么人,这还用说么?”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
秦王浑身一跳,不知为何,被对方的眼神看得心里慌慌的,又砰砰跳个不停,怎么都停不下来。
“那……那…你说,我是你什么人?”秦王低着头,眼眸多了几分水光,白皙的脸颊也染上了几分红霞。
“我们…”牧野拍了拍秦王的肩膀,爽朗道:
“我们当然是盟友了,一荣俱荣一瞬俱损啊!”
“……”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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