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
夏夜驾驶着虎头奔,来到富江集团的地下停车场。
这还是他第一次光临富江集团。
前世江文斌锒铛入狱后,富江集团便一蹶不振。
经历几次转型失败后,富江集团终于如同大山崩裂,从此坠入深渊。
后来渐渐被其他转型成功的国企所取代。
而等到夏夜登顶巅峰有机会与国企合作的时候,富江集团早已沉渊于海。
进入富江集团,前台招待连忙询问夏夜道:“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是来见江文斌江董的。”
“好,请您稍坐,我这边马上替您联系。”
夏夜颔首后,便耐心地等候着。
然而。
随着富江集团进进出出的员工越来越多。
他还是碰上了老熟人。
“夏夜?真是冤家路窄啊!”朱天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夏夜道,“你来这儿干嘛?这儿可是国企单位,哪是你这种人想进就进的?”
夏夜眼眸里露出寒光,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找你,你紧张什么?”
“你找谁都不行啊!这儿是国企,你一个农村出身的家伙,别在这儿丢人了行不?是,你是凭借着运气挣了点小钱。但是论起身份地位,你根本就没资格站在这儿知道吗?你知不知道这里出没的都是什么样的人?那都是组织以及国家培育的优秀人才,你还不够资格懂吗?”
夏夜笑着问:“那你在富江集团是什么职位啊?混到科级了吗?”
夏夜的话把朱天超怼得哑口无言。
朱天超进入富江集团有五年时间了,当初靠着家里的一些关系,挤破脑袋才勉强进来的。
在这里上班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认识许多优秀的人才,可以发展人脉。
更重要的是,国企单位属于体制内,工资福利待遇优厚,工作非常稳定。
朱天超进入国企后,就有种想要长期在这里混吃等死的感觉。
因为实在是太稳定了,他很少会担心会失业的问题。
但国企单位想要进来的门槛也是非常高!
当初朱天超动用了好多亲戚关系,经过不懈的努力,才勉强让他混进去。
哪怕只是一个普通职工,在福利待遇这块儿,也要甩那些私企好几条街。
这也是朱天超那天有底气去参加同学聚会的原因。
提到工作的稳定性,身在国企的他毋庸置疑是混得最好的。
而且不到五年的时间,他就开上了桑塔纳,已经远超百分之九十的同龄人。
夏夜的突然到来让他始料未及。
在他眼里,夏夜虽然做生意赚了点小钱,可在身份地位上,却是让他完全看不起的。
他们那些高中同学里,哪怕王浩然与成家峰在生意场上混得风生水起。
可朱天超一直没瞧得起过他们。
古往今来,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永远都是最低的。
除非他混到富可敌国的地步,否则在任何人眼里都是地位最低下的存在。
而在众多高中同学里,唯一让他感到忌惮的,就只有史大川。
因为史大川混上了工商局的科级干部,就地位而言已经甩开很多人。
朱天超一脸鄙夷地看着夏夜道:“夏夜,你别在我们单位门口丢人现眼了。你要找我有什么事儿,咱们私下里见面聊。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啊?这里可不是汉江楼啊,没你想的那么随便。”
夏夜微微皱眉道:“我建议你有时间去医院挂个脑科查一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来富江集团就一定是找你吗?你也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吧?”
朱天超气笑了,冷声道:“你在富江集团除了认识我,难不成还认识别人?你别逗了好吗?夏夜,你至于吗?就因为我在汉江楼嘲讽你几句,你就非要闹到我们单位来?你不嫌丢人吗?你这样的底层垃圾难道不会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你以为我富江集团的领导们会鸟你?”
夏夜不假思索道:“本来我已经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多亏你提醒我,让我回想起在汉江楼的事情。”
朱天超嗤笑道:“怎么?你还打算把我搞臭啊?你一会儿看看,谁他妈会搭理你啊?”
夏夜目光划过一丝冰冷,并不想理会朱天超的嘲讽。
可朱天超却像是发了疯一般变得猖狂嚣张。
他朝着周围路过的富江集团职工们,大声喊道:“大家快来看看啊!这小子以前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烂赌鬼,而且还因为赌博长期酗酒打老婆孩子。这样人品败坏的人,怎么能出现在咱们富江集团门口呢?这有损咱们集团的形象,保安在哪里?赶紧把他给轰出去啊!”
随着朱天超的先发制人,富江集团来来往往的职工纷纷停住匆忙的脚步。
他们对着站在门口目光毫无波澜的夏夜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朱天超朝夏夜狞笑道:“夏夜,到底谁把谁的名声给搞臭还不一定吧?要不要把你借高利贷的事儿也弄得人尽皆知?你记住了,你永远没有资格进入富江集团,你这样的臭虫,只配呆在最底层挣扎!”
然而。
就在朱天超以为夏夜感到无地自容的时候。
江文斌从富江集团内大步流星地走出来,亲自前来迎接夏夜。
而朱天超刚刚的那番话倏地钻入江文斌的耳朵里。
他凛若冰霜地瞪了朱天超一眼,沉声问道:“你是哪个部门的?”
朱天超心里咯噔一下,浑身颤抖道:“江……江书记……”
江文斌冷声道:“明天自己去人事部递交辞呈。”
他向朱天超扔下这么一句话,脸色骤然变为和善的笑容,迎接夏夜道:“夏夜,里面请!你能来大驾光临,叔叔高兴!咱们去办公室边喝茶边聊。”
言罢。
江文斌拍着夏夜的后背,满脸欣喜地带着他便朝富江集团内部走去。
而朱天超早已是面如死灰,在富江集团众员工面前如同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丑。
夏夜竟然能与富江集团的江书记有说有笑?
这怎么可能?
朱天超瘫坐在地上,胸口顿时起起伏伏。
他绝望地看着夏夜的背影,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江文斌刚刚一字一顿的话语萦绕在他的耳畔。
明天他就要递交辞呈?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因为他得罪夏夜,就要让他离开富江集团?
如今的夏夜到底混到什么地步啊?
怎么连富江集团的一把手都对他笑脸相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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