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化身,张景耀就出门,给赵琴说了一声自己出去训练,他确实是打算训练,擒敌拳走转式圆融过后,他开始进军擒敌拳的第二变招拖拽式。
拖拽式讲究松而不放,擒而不发,力透而劲随,是在实战格斗中能带来更多变数,把局掌握在自己这边的格斗方法。
出线赛过后就是真正淘汰赛的开始了,每一个打磨提升自己的时间都要把握。另一方面,化身的时候本体是处于看上去睡眠的状态,如果自己在家里频频午睡小憩而又没有正常的现象支撑,很容易被父母怀疑是不是又病了。
所以张景耀打算下午锻炼一下午,吃过饭后的休息那就很正常了。
果然,张景耀在锻炼了一下午后,赵琴早早就做好了丰盛的饭菜,还不待张景耀说,赵琴就道,“看你,学校里训练,家里周末时也要锻炼不停,身体受不受得住?”
“就是有点累。”
“那吃过饭了早点休息。保证充足睡眠。”
“我玩一会就睡了。”
见老妈没有怀疑,张景耀回到床上,拿着手机,准备造成一副玩手机自然睡着的样子。
心里又觉得每次化身本体都要入睡确实很不方便,不过化身后冥想本体,会有类似摄像头一般观察本体的效果,但这种效果只能用来作为警戒,如果能够一心两用,自己本体可以不用沉眠,也能令化身出现,那就完美了。类似于玩游戏的双线操作。
但本身化身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唯一现在可以确定的持续时间和自己的修行进度有关,体内元气越强,化身时间就越长。这是在自己丹核尚未完全成形的情况下。若是丹核能够形成丹元,踏入隐元境,不知道化身又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当下张景耀冥想自己沉入海洋入眠,进去深层意识空间,戴上脸谱。
范海辛从鹭岛小区的屋子里出现,他今天让乔八出面购买屋子,加急办理。房子已经是囊中之物,可以名正言顺禁止任何人进屋。
换了衣服后,范海辛摸出手机,照着乔八给出的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我是范海辛。”
“老范,我在横水港的兰亭餐厅,你直接过来吧。”
张景耀来到约定地点,洪烈在兰亭餐厅开了一个包房,房子里只有两人。
洪烈是一個有着花白头发,身材高大,太阳穴坟起鼓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绷紧了展露上身肌肉的衬衫,下面是蓝色背带西裤,两条背带从肩膀绕过去,他手里捏着雪茄,任何时候看,这都是一个商务精英人士的扮相。
他喷出一口烟雾,咧开焦黄牙齿的大嘴,对范海辛笑道,“来了!我的老朋友!”
他打量范海辛过后,目光里又有一些讶异,“没想到二十年牢狱,竟然没有磨去你的锐气,反倒你现在深不可测,让我都看不清楚了。看来你修为又有精进,我该说恭喜?还是说真他吗操蛋?”
从见到洪烈的那一刻,张景耀潜意识里的那种厌烦和燥怒就已经上头了,他只是在靠着本体的意识强行压制。然而伴随着对方的这番话,张景耀感觉到自己和范海辛愤怒的意识已经重合了,他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过往和恩怨,因为范海辛的记忆里有很多缺损的地方。
但他很清楚,对方欠了他一大笔钱。而且可能还不是借过去的,甚至可能是把他的钱给黑了。
所以现在自己,如果按照范海辛的本体行动,是不是应该给对方一拳?
洪烈的讥诮声中,范海辛猛然扑前,一把抓住洪烈的衣领,掐住对方的脖子。
洪烈整张脸迅速涨红,他运动体内元气,浑身肌肉肉块之上的粗大血管虬结,气息向外扩张迸射。似乎要抗衡范海辛的出手。
同时他铁一般的粗大双臂上抬,猛然朝着范海辛的两个肩头下压。这是可以将范海辛掐住自己的动作打断的应对方式。
但是洪烈双手用力朝他肩头一靠,眼珠子却猛然一震,在自己罡气爆发,同时全力施为之下,范海辛居然纹丝不动!?
这人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
二十年的牢狱,他遇上了什么奇遇吗?竟然达到了这种可怕的修为!
然后张景耀感觉自己抬起手,一拳砸在了洪烈的脸上。
洪烈终于和他分开,只是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
张景耀没有收手,因为范海辛潜意识的出手,也不是嗜血的杀招。
也就是说,范海辛本体没有想要杀他,所以两人之间真的是老朋友?
准备爬起的洪烈被一脚踩回在地上,范海辛下一刻就出现在了他的上方,一只手拉住他的领带,扯着他脖子把他头给提了起来,张景耀借着愤怒吼出声来,“你还欠我钱!伱这个烂赌鬼,我的钱呢!?”
听着耳畔的低吼和面前范海辛可怖的那张脸,半个脸高高肿起,眼眶都冒着血的洪烈,那一半肿大,一半扁焉的嘴巴突然裂开笑起来。
他盯着范海辛,似乎并不怕他把自己给直接打死,“我早就不赌钱了!我早就不赌了!你他吗把女儿丢给我,老子要是还去烂赌,怎么养得活!?毕竟你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厌恶的人了!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张景耀呆住。
他提拉着洪烈的脖子。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然后他脑海里,自然掠过了一个女孩的模样。
“范碧青……”张景耀听到范海辛的嗓音如此道。
“她现在叫洪碧青!你好好想想你给她带来了什么,动荡,不安,家破人亡!她妈是你害死的!我是个烂赌鬼不错,但我接下了你的身份和责任!你不甘吧,你以为你女儿是被我夺走的?是你亲手把她丢下深渊!”
张景耀心神皆震,原来范海辛对洪烈的厌恶并不是所谓欠了他的钱,而听这个意思,他是认为对方夺走了他的女儿?
这范海辛还有女儿?他的记忆来自于二十年前,二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大约也就十岁左右,是懂事的年龄了,然后范海辛就这么在重型犯牢狱一去二十年。
听上去,范海辛的女儿是洪烈照顾长大的,甚至因为对范海辛的仇恨,所以直接改名了。
张景耀的手松了。
洪烈头回撞在地上,但他表情却很是快意,他缓缓起身,“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我们会还给你的!放心,我这回来,带了钱的!”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卡,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这里是一百万,先还给你一些!记住,别再叫我赌鬼了!我有了女儿过后,就再也没进过赌场!我知道那种被人讨债是什么感觉,我也知道每天让家人提心吊胆是什么感觉。我再也没有过了!所以别再问我钱哪里去了!
我是帮里干活的,我也是要靠拼杀才能生存!你以为我能攒下多少钱?洪碧青的事情你不用打听,她过得非常好,没有你,她很安稳!我能给她提供一切我能提供的最好的生活!”
张景耀静静的听着,又看着洪烈放在桌上的卡,他抬头看向对方,“收回你的卡。我们俩谁都不欠谁。钱我不要了。”
“去你码的!”洪烈一下怒了,但本来打算上前给范海辛一拳的手,又生生在接近他的时候克制住了,但他还是很愤怒,“你以为我是跟你叙旧,谈恩怨抚养的?你他吗要有半点人性就别跟老子假惺惺!而我家洪碧青要知道我过来你给我免除了债务,老子还不想我女儿和我断绝关系!你他吗少在那里打歪主意!”
“滚你妈的,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你的钱全部砸在你脸上!到时候,我们一家和你再无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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