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枝头有黄鸟啼鸣,扑闪着翅膀,似与风和竹枝嬉闹。
但黄鸟可是也有愿望的,鸟喙盯着稀疏的林木,寻找潜藏在其中的娇花嫩叶。
今日便要摘取花间蕊。
似乎是感受到了黄鸟的野心,原本还随风摇摆的竹枝,顿时收拢,可是黄鸟哪里是那么好应付的?
自是懂得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道理,当即欺身而上、掠水而飞,激起涟漪阵阵。
“你这孽徒······”蒙蒙水雾之中,可听见苏秋夜幽幽的叹,她想要伸手推动,但没有推开。
今天注定了将是蜀山女剑仙在这作乱小妖面前丢盔弃甲、大败亏输的一天。
可真是悲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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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弥漫,绯雾杂错。
池边秀面如芍药。
林沫缠在孙一平的身上,当四目相对的时候,他们都有些愣神。
眼前这境况,实在是很难让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呀。
稍稍低头看了看,林沫羞的想要起身,但是被孙一平直接按住了腰,又在垫子上坐了个结实。
两个人躺在池边的锦缎上,那本来应该是拿来在沐浴后擦拭身子的。
而孙一平显然就是林沫的垫子。
入梦之前,现实中的场景都让人意识有些模糊了,所以说实话,孙一平都有点儿不知道是怎么变成这般状态的,但是很显然,能成这样,离不开小妖女的主动痴缠。
“成了?”林沫微微咬着唇。
还真是没想到······
是因为在梦境之中,两个人也在正经双修进程上的临门一脚么?
所以当齐头并进的时候,这如同诅咒一样的障碍,也就自然而然的被破除了。
“这样也行?”林沫喃喃道,旋即贴心的问自家夫郎,“沉吗?”
孙一平摇了摇头:
“还请夫人费心劳神。”
“哼,看把你给享受的。”小妖女心中愤愤,正想要用力,绯雾再一次弥漫上来。
两人面面相觑,又来?
晕晕乎乎的感觉弥漫上来,天旋地转——这四个字不是形容这种感受,而是真真切切发生。
因为眼前的视野整个儿倒了过来。
苏秋夜伸手按着浴桶的边缘,感受到了肿胀感,渐渐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的她,一下子没有控制住体内逸散的剑气。
“轰——”浴桶哪里扛得住堂堂元婴剑仙含羞带怒的一击?
直接炸裂开来,满桶热水“哗啦啦”溢满地面。
而苏秋夜怒道:
“你骑马呢?”
轻轻扶着师父光洁白皙的后背,姜湖很冒犯的在耸起的雪山上拍了一下,而方才那振翅欲飞的黄鸟,此刻已经没入了雪山之间。
当真是不自量力的黄鸟啊,竟然敢挑战高山的巍峨和峡谷的深邃,撞的头破血流,一声不吭的坠落在了山间的溪流中。
狭窄的水道中,湍流奔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地热资源丰富的缘故,所以这溪流温热,托举着黄鸟,在那些山石间来回冲撞。
骄傲的、自以为是的黄鸟啊,竟然还有一口气在,渐渐的恢复了元气,当其被卡在山石之间的时候,甚至都可以稍稍用力挤过去;当起要被水冲出山涧的时候,竟然还有勇气拍打着翅膀溯流而上。
山谷坚石,在这不屈的黄鸟面前,似乎都变得柔弱可欺,奔淌流水,看上去凶恶无比、想要择人而噬,但是当包裹住黄鸟的时候,事实上很贴心的冲洗着其身上几经颠簸后留下的血污,帮助黄鸟恢复元气。
黄鸟发出阵阵鸣啼,翅膀的扇动激起阵阵水声“噗嗤”。
也不知道是在宣告自己征服了这险峻的山谷,还是向温柔安抚着自己的流水表示感谢。
“小贼!”山谷之中回荡着响声,应当是山神发了怒,对于这有胆量挑战自己的黄鸟发出了警告。
黄鸟终究也是有血有肉的生灵,对于山神还是心存敬畏,被这有若雷鸣的声音“当头棒喝”,霎时间吓得小心脏“砰砰”跳动,忍不住口吐白沫,白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山神:······
被烫了一下的苏秋夜,艰难的扭头,迎上了姜湖的笑容,玉足登时向后踹了他一下,这家伙,可真是过分,不打一声招呼就这般冒犯!
而姜湖贴心的抓住这师父递上来的“锦缎”,包裹住也不知道是真受伤还是假受伤的黄鸟,免得黄鸟从那温水之中冲出来之后受了风寒。
“你放肆!”苏秋夜眯了眯眸子,虽然对于这种其实是把他踏在脚下的行为并不反感。
浴桶已经破破烂烂,只剩下一个底座,屋子里倒是满地的水渍。
让苏秋夜想到到时候前来收拾院子的小沙弥会不会对此发出疑问,就觉得又羞又气,不知不觉的脚下用力了些。
“嘶——”姜湖倒吸一口凉气。
吓得苏秋夜急忙双腿蜷缩,扭过身来,仔细看去:
“怎么了?”
说归说、骂归骂,这也是自己的宝贝。
弄坏了还用什么?
见那黄鸟有灵性似的再一次抬头振翅,满血复活,苏秋夜稍稍松了一口气,正要起身。
孰不料,奸佞的、狡猾的、可恶的小贼,伸手按住了她的香肩,向下压了压。
苏秋夜:“嗯?”
尚且不明就里,或者说懂了但不想懂。
姜湖:“嗯哼?”
师父最聪明了,可不能懂装不懂。
苏秋夜“呵”了一声,扭头。
姜湖见状也蹲下,寻住了她的唇,苏秋夜顿时瞪大眼睛。
毕竟他正吻住了一个,而也正在用手指点在了她的樱唇上。
浴桶底部还有些残水。
他认真的帮忙清洗被黄鸟冒犯过的山涧,免得又惹恼了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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