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夜幕深沉,鸟歇虫眠。
夏青莲站在众人的拱卫之中,身姿挺立,绝艳无双,对众人吩咐道:
“你们继续在此隐藏,切不可暴露。”
“圣女,我想陪在身边,护你周全!”薛文开口,被夏青莲看了一眼,只得讪讪地低下头。
随后在众人人惊异的目光中,夏青莲的身形变矮,完美的鹅蛋脸变成了小巧的瓜子脸,绝世容貌变得平庸,短短片刻间竟完全变了一个人。
薛文呆呆地看着这张娇娇柔柔的脸,恍然道:“原来圣女你竟扮作了镇阳宗的弟子?!”
其他人也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那群镇阳宗弟子里其中一名女子吗?
夏青莲道:“我叫若梅,是镇阳宗丹霞峰的内门弟子,刚入门半年,你们切记,此事断不可泄露。”
“是,圣女!”
众人拱手应是。
若梅点点头,向村子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停下,回头道:
“白天与我站在一起的几人,其中一个是流苏,另外两人是我的朋友,你们若是遇到,不可下杀手。”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特别是那个高大魁梧的男子。”
众人面面相觑,连忙再次应是。
那娇小的身影很快远去,薛文忽然道:“弟弟,圣女特意提及的那个高大男子是谁?有我高大吗?”
薛武看了他一眼:“哥,前路凶险,我们应听从圣女吩咐,其他事,以后再说吧。”
薛文道:“正因如此,我们更不该任由圣女一个人去冒险,我很担心圣女,不如我们悄悄跟着圣女,暗中保护她吧?”
薛武沉吟片刻,终于做了决定:“你我二人前去即可,其他人先回去,等我们回来。”
秋知荷回到村子,身形闪动,悄无声息地进了自己所住的屋子。
随即身子一顿,回头看向屋门外:“夫君?”
屋门打开,一道比薛文更加高大魁梧的身影走进来,看向秋知荷:
“娘子,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秋知荷坐下,平静地道:“夫君,这么晚了,你为何一直守在我屋外?”
秦耕耘走到她面前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娘子,你行色匆匆,想必口渴了,先喝点水吧。”
秋知荷接过杯子,喝了一小口,给秦耕耘也倒了一杯:“夫君,你也喝。”
秦耕耘微笑接过:“好。”
夫妻俩相对而坐,各自喝茶,却都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屋外,远处一片树林里。
“怎么有男人进了圣女的房间?他要做什么?!”
“哥你冷静点,也许是圣女安插在镇阳宗里的内应!”
方才薛文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比自己还高大精壮的男人进了圣女的房间,顿时瞪大了眼睛,要不是弟弟薛武拉着他,他就直接冲进去把那个贼子抓出来了!
当初圣女在青莲山上时,虽然也待同门颇为亲厚,但圣女的性子冷傲,从未与任何男弟子有过半分亲密的行为。
更别提在深夜有男人进入圣女的房间了!
若是在青莲门时有人敢这么做,早就被烧成人干了!
薛文死死地盯着关上的屋门,喘气都粗了,若不是薛武提前在两人周围布置了隔绝法阵,这么粗重的喘气声早就被人察觉到了。
原本以为这个高大男子是圣女安排的内应,向圣女汇报之后很快就会离开。
但两人等了许久,那个男人都没有出来。
这下就连薛武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了。
他虽然不像哥哥薛文那般对圣女暗藏爱慕之心,但夏青莲在他的心目中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可如今却有男人深夜进入圣女的房间呆了这么久。
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屋子里,秦耕耘再次拿起茶壶,晃了晃,对秋知荷笑道:
“娘子,茶水都喝完了。”
秋知荷起身:“夫君,我去给你泡茶。”
却被秦耕耘拉住了手,秋知荷脚步停下,却不敢回头。
秦耕耘沉默片刻,忽然道:“娘子,重回青莲山,你心中有何感受?”
秋知荷被他牵住的小手微微挣了挣,却被秦耕耘牢牢握住,她终于回过头,看向秦耕耘,眼眶已是微红。
“从前的青莲山,和山下的这些村子,是有很多人的。”
秦耕耘站起来,抬起手,轻柔地擦拭她眼角的湿润。
“娘子,你想怎么做?”
秋知荷身子一僵,呆呆地看着他。
秦耕耘没有问她到底是谁,只是问她想怎么做。
秋知荷垂下螓首,片刻后,抬起头,眸中眼泪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若我想报仇,夫君当如如何?”
秦耕耘问道:“如何报仇?”
秋知荷咬着嘴唇,眸光冷厉:“杀尽仇人。”
秦耕耘道:“青莲门是被三大宗围杀,杀尽仇人,便是屠尽三大宗?”
秋知荷没说话,但脸上浓烈的杀气已经做了回答。
秦耕耘忽然笑了。
秋知荷一怔:“夫君为何发笑?是觉得我不自量力?”
秦耕耘摇摇头:“娘子,就算你屠尽三大宗,也不能真的报仇。”
秋知荷美眸定定地看着他:“为何?”
秦耕耘道:“青莲门五百年前被镇阳子打为魔门,为世人唾弃,被迫从镇阳山迁移到南魔之地,五百年来,受尽正道宗门打压,就算青莲门天才辈出,却依然无法扭转这种局面,娘子可知这是为何?”
“为、为何?”秋知荷心脏忽然砰砰直跳,这番言论似曾相识,但那是身为青莲门弟子,对青莲门和三大宗的恩怨无比熟悉的薛武口中所说。
如今却从夫君的口中听到了同样的话,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耳边传来秦耕耘温和的声音:
“因为他们占了大势,得了人心,就算此番娘子你能报仇,但世人所知也只是魔门余孽屠杀正道宗门,青莲门永远是邪道魔门,如此与五百年前死不瞑目的盛棠莲相比,并无什么不同。”
秋知荷的手心出汗,手指紧紧地捏住秦耕耘宽大的手掌。
“夫君,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秦耕耘微笑道:“五百年前镇阳子是怎么对盛棠莲和青莲门的,如今我们就怎么对镇阳宗,待我们找到镇阳子和镇阳宗的秘密,将之公诸天下,谁是正,谁是邪,世人自有公论!”
“到了那时,我们挟天下之大势,重振青莲门,镇阳宗不击自溃,这才叫真正的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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