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江平安用作业本纸将就了一下,上完厕所,然后烧水做饭。
依然还是煮糊糊吃。
剩下的那点儿玉米面,不够塞牙缝的,要不然蒸点窝窝头吃更饱肚子。
“等水烧开,先把那十几个鸡蛋煮了。”
“到了中午,粮食蔬菜成熟,就不差吃的了,舒坦!”
昨晚他睡在空间,时间跟外面同步,所以庄稼没什么变化。
灶肚里的柴火熊熊燃烧,锅里的水还没开。
江平安拿着镰刀来到院坝桃树前,把一些长得密的树枝砍下,打算种在空间。
至于能不能种活,他也不确定,权当一试,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这桃树是水蜜桃,只要经营得当,小的半斤八两一个,大的一斤多一个。
成熟后为乳白色,用手一摸,再闻闻手指,就是蜜糖香味。
在屋子里放一个,满屋香气。
蜜桃熟到皮色自然白,轻轻的一掀,桃汁欲滴。
果汁粘手,吃一口,又甜又香。
江平安砍了十五六根,就停下了,把桃枝全种到空间。
这年头水果少,蜜桃也不便宜,大约五分钱到一毛五一斤,价格上下浮动大。
当然了,这树上的桃子成熟后,不归江平安所有。
而是会被生产队摘走,卖到收购站换粮换票。
这年头买任何东西都需要票。
物资匮乏,发放票证,目的是保证百姓基本生活必需品的供应。
粮票、布票、肉票、油票、煤票、烟票、肥皂票、鱼票……
各类票证五花八门、名目繁多,几乎涵盖了人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没有这些票证,就无法生活。
而农民因土里刨食,自给自足,所以不发粮票和肉票。
政府按供应计划,向村集体分配生产资料计划奖励。
如化肥、农药、农机具,包括煤油票、布票、糖票、烟酒票、肥皂票等等。
若农民需外出探亲或务工,须经生产队、大队和公社批准并出具证明。
凭证明按规定的期限,把口粮拿到粮管所换取粮票。
以稻谷为例,一斤稻谷换取七两粮票。
粮票之中,又有区别。
全国粮票全国通用,最值钱;省粮票,限于本省流通;市粮票,本市用。
粮票以外,还有“搭伙证”。
“搭伙证”仅限于发证的工厂、学校、机关、矿场、林场、幼儿园使用。
“搭伙”是合伙,结为伙伴的意思,大家撮合在一起吃饭、活动。
再通俗一点讲,“搭伙”和后世的拼团、拼车差不多。
这也是一种具有人性化色彩的“通融”。
至于工业券,现在还没发行……
砍完桃树,江平安回到厨房。
刚好水开了,于是连忙把鸡蛋洗干净了丢到锅里。
家里没油没糖,所以鸡蛋也只能煮整个的吃。
“庄稼还没成熟,等收割一波后,就在空间里安个家。”江平安心道。
“以后有好吃的在空间里做,这样才安全,好东西嘛,偷摸的吃才好。”
大伙儿都穷,一年上头见不到几回荤腥。
煮几个鸡蛋偷偷摸摸吃倒也罢了,反正没什么味儿。
要是煮肉吃,肉香十里,光明正大的吃肉,绝对是自找麻烦。
“原主力气大,憨厚老实,乐于助人,风评很好,这个要继续保持。”
连罗蛮子那种心眼儿多的人。
晚上江平安去他家抱他婆娘,都没丁点儿防备。
可见原主憨厚老实的性格已经深入人心。
都知道他本分老实,不会做坏事,在这年代有这种名声极为难得。
不一会儿,鸡蛋煮好了,江平安起身一个一个捞出来。
然后把剩下的玉米面洒到锅里,搅拌均匀。
“跟昨晚的量差不多,又要用盆装。”
江平安哭笑不得,现在自己的饭量,都要按盆计数了。
“等以后经常有肉吃,饭量就会慢慢降下来。”
不过下地干活劳累,消耗大,估计饭量就算能降,也降不了多少。
“还是要想办法找个轻闲点的营生,先定个小目标:进城!”
照例切了半碗酸菜。
糊糊好了后,江平安一口糊糊,一口鸡蛋,吃得畅快淋漓。
他从来没觉得糊糊和鸡蛋有这么好吃过。
而那酸菜更是画龙点睛,让人欲罢不能!
一盆糊糊和七八个鸡蛋下肚,江平安掏出一根烟,惬意的吸了起来。
“以后弄些腊肉、腊肠,炒三四个菜,喝点儿小酒,快活似神仙啊!”
一根烟抽完,江平安把锅碗瓢盆洗了,然后扛着锄头出门。
现在虽然是农闲时候,但该上工的还得上工。
男劳力是十分,女劳力当作多半劳力记八分。
以后讲究男女平等,会都记十分,但那是以后,现在还是有所差别的。
还有一些未成年人,因为家庭子女多,经济条件困难,导致上不起学。
于是早早的就回到生产队里干活挣工分。
对这些人,生产队里会根据其劳动能力或体力,评估出他们每天的分值。
有六分、五分、四分不等。
工分价值是要结合生产队的效益去衡量的。
并非是统一的标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比如有的生产队效益好,工分单价可能有四五分钱。
而效益不好的,可能就值两三分钱。
江平安他们生产队,一工分值三分钱,十工分值三角钱。
就算三百六十天满负荷干,挣满三千六百分,也就一百零八块钱。
不过在农忙季节时,为了赶时间,抢季节。
有时生产队,对有些活也会采取奖励的形式,进行按量记分。
比如夏季插秧,可以把某些泥田按照其面积大小估算多少分,而不按天计算。
手脚快的人就会多挣些工分。
这种情况还不少,原主有把子力气,不怕吃苦,所以每年能挣四千多工分。
在村里,也算是高收入群体了。
不过挣得多,吃的也多,所以原主还是一如既往的穷,连媳妇儿都不敢娶。
“平安,等等我!”
江平安刚走出院坝,前往生产队,就见苗荷香背着背篓,提着锄头追来。
“早上吃了吗?”江平安看着她颠簸起伏的胸膛,随口问道。
苗荷香瞪了他一眼,侧开身子,羞红着脸小声道:“往哪儿看呢?讨厌!”
“用你昨天的话说,我倒是想吃,可也要有得吃啊!”
说着,又左右瞧了瞧江平安几眼,笑吟吟道:
“看你红光满面的样子,早上吃过饭?”
江平安颔首道:“吃了亿点儿糊糊,要不然就算去坡上玩,也难熬啊!”
这月份农活不多,去上工也都混日子。
昨天下午原主之所以在家,是因为队里以为会下雪,只上了半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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