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刚看到辜四维卷着裤管子,不停在的木盆子里踩着衣服,特别奇怪,一直用目光钩着看。
“怎么了?”辜四维被他看的有点不舒服。
罗玉刚说道:“你这么大一个总裁,还自己亲自洗衣服?”
“这话说的,不洗衣服怎么办,这里又没有通电,我想买台洗衣机回来也没有办法用啊”辜四维笑着说道。
罗玉刚又问道:“我特别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在港市那边创下了这么大家业,还要回来这边?”
“这边有什么不好么?”辜四维冲着他问了一句。
这一句把罗玉刚给问的有点愣住了,他还真没有想过辜四维会这么问,琢磨了一下便说道:“也没有什么不好吧,但是港市那边的确比这边发展的好,日子过的也幸福,这是事实”。
“嗯,你说的对,但是在这里就没有幸福了?我们也过的挺幸福的,在这里我媳妇当校长,每天管着一帮孩子,虽然忙活但是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我要是带她去了港市,她可不一定会么开心,而且到了港市我们一家能干什么呢?想想看还不如在村里呢,这里的人都熟悉,虽然有的时候会有点小矛盾,但总的来说挺好的”。
罗玉刚是不能理解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吃饱饭没什么问题的,但是一般的农民这时候想吃饱饭还是挺困难的,这时候你要昧着良心说农民生活的挺好,那就是人品有问题了。
以他的直觉,没有人不喜欢大城市的,说不喜欢的其实是不能喜欢,要是有机会谁不想做城市人。
但今天他的想法被人动摇了。
萧树平听了,冲着罗玉刚说道:“你就别试着想明白了,你又不是处于他的位置上,有些事情你是肯定不会和他产生一样感悟的”。
“我就是奇怪!”罗玉刚笑了笑说道。
这时候辜四维已经把衣服踩的差不多了,从盆子里把脚给抽回来,然后拿起了一件衣服拧干水份。
见辜四维这样,罗玉刚和萧树平也都过来帮忙,两人也不嫌弃辜四维用脚踩过衣服,这时候的人也没那么多的讲究,包括罗玉刚和萧树平这样的人。
把衣服上的水拧一拧,辜四维又拿着衣服到了门口的小渠子里,用山上流下来清水给投了两遍。
最后一次拧水之后,便把衣服一件件的用衣架晾到了晒衣服的杆子上。
杆子是几个老爷子在时候做的,木头做的架子有点傻大粗,架子上面置上一根竹竿子,就是晒衣架,就算是日晒雨淋的坏了,也仅需要换个竹竿就好了,至于下面的本头支架子,都用油抹过,用上个十来年没有问题。
洗好了衣服,辜四维把手好好洗洗,准备做饭。
“你们谁会烧灶?”
辜四维处理了一下前面的活,把米淘好,放心小锅里准备蒸上,蒸上饭的同时开始炒菜。要摆开架式了这才发现缺一个烧火人,于是便随口问一下两人。
要是没有人会烧,那他就得一边烧一边炒菜了,这样的话就有点手忙脚乱的。
像是这时候,辜四维就开始想念自家妹子在的时候,不过也就是想想,他又不能把妹子叫回来给他烧火,怎么滴,书不念了?
萧树平说道:“我来吧,这活我以前干过”。
辜四维有点怀疑:“你行不行啊,我跟你说这土灶可不烧,你要是没有烧过都不一定点了起来火”。
萧树平听了笑着说道:“放心吧,这种土灶我烧了快一年了”。
“行!背后就是引火的草,柴火也是劈好了的……”。
听到这儿,罗玉刚举起了自己的手:“抱柴这活我能干”。
说着也不待辜四维说什么,便颠颠的跑去抱柴去了。
辜四维见这边都忙活起来了,便一手铲子一手时不时的伸进锅里,试试热度,等着锅里的温度上来了,也就证明萧树平的锅烧的还是挺不错的。
“可以呀”
辜四维冲着他笑着来了一句。
萧树平道:“以前我烧的灶比这个还大呢,做一百来号人的饭菜”。
“那得是在部队吧?”辜四维问道。
萧树平点了点头:“嗯,是的”。
“哎呀,有个刺扎在我手上了”。
罗玉刚这边突然间来了一句。
等辜四维扭过头去的时候,发现这小子正捏着手指,用另外一只手去拨刺呢。
“多大的刺?”辜四维问道。
罗玉刚说道:“有针没有,用手还不好拨”。
辜四维听了便从屋里去给他拿针,拿了针之后,罗玉刚这边开始在一旁安静的对付刺,辜四维这边则是专注的开始炒起了菜,至于萧树平自然是认认真真的烧火。
“哟,可真香啊!这是炒的什么?”
嗅到了锅里的香味,罗玉刚也把手指上的刺给拨了,放下针便来到了辜四维的锅边上。
“野笋干子烧咸肉,这东西虽然家常,但是我们家里的咸肉不一样”辜四维说道。
说完,辜四维便把锅盖给盖上了。
“你这边又养猪又养羊的,能来的了么?”萧树平问道。
辜四维回道:“有什么来不了的,也不用赶不用放的,几乎就是散养,老实说我现在都都不知道自家老底有多少只猪多少只羊了,猪到好办一点,数就是了。但是羊不行,羊是会跑的,这山崖可困不住它们。
也不光这些,等到了晚上你们就会看到有鸭子和鹅飞回来了,它们这是白天出吃找东西吃,到了晚上的时候回来过夜”。
反正也没什么事,辜四维便和两聊起了家里的家禽。
“难怪周叔说你这里是避世神地呢,原来真是这样吃喝不愁”罗玉刚说道。
“吃喝不愁?那是你们没有见过他们有多能吃,就不说别人了,就说周广先这老头,这么大的碗”。
辜四维拿手比划一下:“一碗半的米饭,外加大半碗的菜,一顿的量!你想想看能不愁才是怪事了。也幸亏我家的地给力,是凡是分到别人家,他们最后得饿个半死……”。
这下子萧树平可没有笑,他到是想来的,不过他忍住了,罗玉刚这边也是忍了个半死,差点就没有忍住。
他是真心想不到,周广先这么严肃的主儿,是怎么捧着这么大的碗,蹲在地上猛干饭的。
好在辜四维也没有继续往下说,他这边也就是随口一提,至于几个老头的大饭量,几乎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在村里盖过学校的,几个人的能吃,那还能逃的过大家雪亮的眼睛?
就这么着,三人一边干活一边聊,轻轻松的就把一桌子的饭菜给做好了。
很简单的家常菜,也没什么复杂的步聚,但是当饭菜一上桌的时候,罗玉刚和萧树平都不由食指大动,因为这味道真不错。
“你以前干过厨子?”
罗玉刚冲着刚进屋拿了酒出来的辜四维问道。
“没有啊,怎么让你想起来这么问?”
辜四维这边坐了下来,把红酒递给了罗玉刚,自己则是打开了白酒的盖子,往萧树平和自己的缸子里倒。
“哎,够了够了,我最多也就是三两酒,这东西喝多了误事”萧树平连忙说道。
听着萧树平这么说,辜四维立刻收住了手:“我也不劝你了,我这人其实最讨厌劝酒了,喝多喝少的随意”。
辜四维往自己的缸子里倒了约四两多,刚想放下酒瓶子,罗玉刚便伸出了手。
“你不是喝红的么?”辜四维虽然好奇但还是把手中的酒瓶子给罗玉刚递了过去。
罗玉刚接过了酒瓶子,拧开了盖子说道:“就我一人喝多没意思,我还是搞白的吧,等会儿喝完了白的再喝它。还有,这酒得先醒一醒,白酒喝完了这酒也醒好了。到时候你也陪着我喝一杯?”
“按理说我该陪着的,不过刚才说了,我这人没有劝酒的习惯,大家能喝多少喝多少,自己把握就成了”辜四维说道。
罗玉刚也不多话,直接举起了手的缸子。
“来!”辜四维举起了手中的杯子,说了一句吉利话之后,便喝了一小口。
浓香的酒顺着喉管子下肚,肚子里瞬间就暖洋洋的,再夹一口菜,辜四维都要给自己的手艺点个赞。
“这……你真没有当过厨子?我不相信的”罗玉刚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咸肉,然后飞快的尝了一下桌上其它的菜,心中的疑问便越发的强烈了。
辜四维道:“还真没有干过厨子,不过对做饭这事情有点兴趣,平常摸索着做就是了”。
“你这真不是没学过的样子,这么说吧,就这菜我们家的厨房都做不出来”罗玉刚说道。
“哦,那你们家的大师傅手艺真不怎么样”辜四维笑着说道。
罗玉刚道:“可能是吧,反正我吃着你这几道菜,顿时觉得他的手艺也不是那么好了”。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这顿饭吃了个把小时,没有聊工作,聊的就是一些这边的山水啊,还有就是附近的风土人情之类的。
其实就是闲扯淡。
三人定是有交集,但是还算不上交情,这饭能吃个把小时,也算是相当投缘了。
吃完饭,两人帮着收拾了一下,这才由辜四维送着回到了村里,至于那位跟着两人过来的船夫,他自然有吃饭的地方,这里附近有船的,谁家在哪个庄子上还没个亲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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