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飞心中大惊,望着那片漆黑海域,打了个哆嗦,说道:“这海里有恶兽,你们还让我们走浮桥,莫不是拿我们命开玩笑?”
判官说道:“沈公子不必担心,它们不会攻击浮桥上的人。”
游不歇讥笑道:“你这番话说给别人听还行,但想骗过我是不可能的。我们巨鲸帮在海上讨生活,但凡任何关于海的事,我绝对比在场诸位清楚。这里离陆地不过几里之遥,尚属浅海,水下又怎可能有庞然大物,这分明是你胡诌!”
孟婆冷冷道:“你若不信,大可自己试试看。不过,若你被吃了,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游不歇嗤之以鼻道:“你用不着吓唬我,我不会上你的当。”
判官忙道:“游副帮主,此事万万不可尝试!”
游不歇不以为然道:“我心意已决,你别想拦我!”他瞇起眼睛,看着判官,冷笑道:“待我逃出这座岛,我便告诉世人你们地狱岛市多么无能,不仅成为青红双魔的藏身地,甚至纵容他杀害许多人。”
孟婆喝道:“你休要胡言乱语!”
游不歇仰首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张嘴长在我身上,我要怎么说是我的事。更何况,我我可没乱说。”他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当然,你们也可以杀了我,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判官苦笑道:“游副帮主言重了。”
游不歇说道:“我看你们不是不想,只是不敢罢了,毕竟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们,除非你们把我们全杀光,否则如何堵住悠悠之口。”言罢,游不歇兀自转过身去,朝海水走去。
公孙嵩喊道:“游副帮主,三思而后行,切莫意气用事!”
游不歇说道:“我的性命我自己掌控,我可没兴趣陪你们耗。”话音方落,他身形闪动,掠空半丈后,划出一道弧线跃入海里,噗通一声,溅起大片水花。。
众人虽然看不清楚,但却能听见水声,但闻声音渐行渐远,不到一眨眼工夫,游不歇已游了十多丈。众人不禁感叹,游不歇不愧是巨鲸帮二把手,水性极佳,憋住一口气竟能游这么远。
沈云飞说道:“看来他游上岸也不是难事,但愿他行个善事,将我们困在这里的事说出去。”
浪九鸦摇头道:“恐怕没这么容易,别忘了我们之所以来这里,正是因为那匹马的引路,否则我们根本找不着这里。”
一旁的南宫紫嫣颔首道:“那片树林终年昏暗,地势九弯十八拐,若没人引路的话,困在里头十天半个月也不无可能。”
步怜玉冷哼道:“先不论他能否走出树林,就算他运气好逃出去,我敢打赌他一定不会帮我们!”
突然间,不远处的水面忽然传来动静,只见游不歇探出水面,双手高举,疾声呼喊道:“快、快救我!”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看不清游不歇的模样,但从这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起来,他必然是遭遇了危险。一想到方才判官所言,沈云飞露出惊恐之色,失声道:“莫非水下真有恶兽?”
公孙嵩说道:“我们必须赶快拉他上岸!”言罢,他正想靠近海岸,展世恶一把将他拉住,斥喝道:“你疯了不成,这里海域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对方若真是水中恶兽,你贸然下水只是寻死罢了!”
沈云飞惊道:“难道我们要坐视不管?”
浪九鸦无奈道:“虽然很残忍,但展捕头所言不假,就连游不歇如此深谙水性之人都惨遭毒手,我们这些外行人下水,不过是徒增尸体,并无任何帮助。”
竹夫人瞥了浪九鸦一眼,说道:“素闻浪公子九杀神功技绝江湖,不妨出手一试?
浪九鸦摇头道:“九杀神功乃内力所聚,距离受限,如今游不歇与我们相隔十多丈,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者,海域漆黑无垠,我连恶兽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精准击中他?”
沈云飞看向判官,问道:“你们有其他法子吗?”
判官摇了摇头,叹道:“若是桥在的话,兴许还有机会,如今只怕是九死一生了。”
孟婆冷冷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方才早已警告过了,他执意如此,如今没人可以帮他了。”
沈云飞不满道:“你还在说风凉话!”
万大富不以为然道:“我倒觉得孟婆说得没错,他要找死,那是他自己的事。再者,他死了对大家都好,难道不是吗?”
公孙嵩皱眉道:“万庄主此言何意?”
万大富挥了挥手,漫不经心道:“好了,你们也别装了。方才你们不也说了,我们当中或有内鬼,依我所看,游不歇很可能就是内鬼。”
沈云飞冷笑道:“他若是内鬼,那他还去送死,岂不是傻了?”
万大富说道:“也许他就是怕行踪暴露,这才想赶紧逃出岛上,只是他没料到水里竟真有恶兽!”
柴一刀望着漆黑无垠的海岸,忍不住道:“难道水里真有恶兽吗?”
万大富说道:“众人亲眼所见,若无恶兽袭击,他又是如何死的?”
竹夫人沉吟半晌,淡淡道:“也许,他是碰到地狱岛的机关?”
判官矢口否认道:“游副帮主是我们的客人,我们决不会害他!”
公孙嵩看向恢复如初,彷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平静水面,无奈地叹道:“如今之计,我们只能等待运送货物的船只过来,才能离开这座岛了。”
判官环视众人,说道:“诸位不必担心,我们会派人在附近巡视!”
众人虽仍有疑虑,但也不好当面质疑。
浪九鸦与沈云飞并肩而走,安步当车,返回自己的别院。
一路上,沈云飞满腹抱怨,多亏浪九鸦随身携带一壶酒,否则真要被他烦死了。不过,他也能体会沈云飞的想法,毕竟疑点重重,地狱岛的说词委实令人难以信服。
沈云飞摸了摸下巴,问道:“你认为水下真有恶兽吗?”
浪九鸦漫不经心道:“不管有没有恶兽,游不歇的死是事实,这说明了我们不能以身渡海。”
沈云飞咋舌道:“这地狱岛真是莫名其妙,明知水下有恶兽,他们还只搭建一座桥,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浪九鸦笑了笑道:“你真以为他们只靠桥避开那些恶兽吗?”
沈云飞纳闷道:“难不成我们被骗了?”
浪九鸦沉吟半晌,说道:“你忘了我们来的时候吗?我们走在桥上,牛头和马面两人靠着竹筏,分别滑到桥的两旁。倘若水下真有恶兽,单靠竹筏怎可能抵挡,若不是他们说谎,便是他们有其他手段能防止被恶兽袭击。”
沈云飞讶然道:“你既然知晓此事,方才为何不说?”
浪九鸦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他们故意不提及此事,必然是不想让人知道,纵然你当面提出质疑,我相信他们也有应对之法。”
沈云飞冷哼道:“不管如何,他们此举都置我们于险境,倘若我这次真有命活出去,我绝对要把这事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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