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再也忍不住了,她举起龙头杖,怒不可遏道:“你再多说一句,老身便一杖将你敲死,扔海喂鱼,免得你妖言惑众,搬弄是非!”
沈云飞不以为然道:“他是我的朋友,你若敢动他,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判官沉声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胡说,我们虽不想与白虎堂为敌,但若你们咄咄逼人,欺人太甚,那也休怪我们不顾往日情面了!”
眼见双方局势剑拔弩张,南宫凤美目注视着浪九鸦,问道:“浪公子不像是危言耸听之人,不知有何高见,为何说出方才之言?”
浪九鸦说道:“倘若不老泉水真有奇效,依照岛主所言,那是再好不过。但诸位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倘若这不老泉水是假的,饮用之后甚至对身体有害,那又当如何?”
武烈说道:“这位小兄弟多心了,方才岛主已说过了,他要亲自饮用此水,所以就算真出事,那也与我们无关,何来性命之虞?”
“武镖头说得甚是,此事乃老夫擅作主张,绝不会迁怒诸位。”
浪九鸦摇头道:“诸位可曾想过,地狱岛立敌无数,许多罪大恶极之人对其恨之入骨,巴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倘若这些人得知岛主出事,必定趁隙而入,到时武林或将掀起一波腥风血雨。”
展世恶点头道:“此言有理,不可轻忽。”他身为官府捕头,力求抓捕坏人以求天下太平,于公于私都不愿看武林血流成河,哀号遍野。
活阎王一脸不以为然,说道:“倘若天要亡地狱岛,那也是无可避免,今日虽避开此祸,他日又该如何是好?再者,纵使地狱岛灭去,仍有人取而代之。有句话说得好,大破大立,新旧汰换,或许对地狱岛也是不错的转机。”
公孙嵩叹道:“说到底,我们太过依赖地狱岛,反倒忘了这本就该是我们武林中人分内之事,人人有责,谁也不可置身至外。”
浪九鸦笑道:“言虽如此,但若有法子能避免出现纷争呢?”
枯木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倘若真有妙法,施主不妨倾囊相授,避免江湖动乱,生灵涂炭。”
浪九鸦露出玩味之色,说道:“诸位当真要我现在说出来?”
沈云飞忍不住道:“臭乌鸦,你这人最大毛病就是喜欢卖关子,你还是赶快说出来,否则我第一个不饶你!”
浪九鸦目光忽地收敛,神情肃穆,正色道:“诸位应该明白,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的。”
在场众人听到这句话,顿时一怔,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他们都是聪明人,怎会听不出浪九鸦的意思。
孟婆暴喝道:“黄口小儿,看老身一杖打烂你的嘴!”
沈云飞不甘示弱道:“你敢上前一步,我定在你身上留下爪痕!”
展世恶说道:“事关重大,可不能乱说,这位少侠可有证据?”他看似在替地狱岛说话,但他的表情却出卖了他,因为他的眼神充满了质疑,而这份质疑并非针对浪九鸦,而是对准了地狱岛。
判官摇头道:“在场诸位均是高手,若岛主无事,那倒无妨,但若他饮下不老泉水出了事,凭我们几人之力,根本拦不住诸位。纵使运气好,也是两败俱伤,对谁都没好处。”
公孙嵩点头道:“此言不假,我们若团结一心,难以被撼动。”
浪九鸦说道:“诸位难道没想过一件事吗?以往为了确保不暴露位置,地狱岛发送阎王帖,多为指定一个特定的地点,或是酒楼,或是船舫。但是,今次却十分反常,他们居然愿意让人前来地狱岛。”
沈云飞纳闷道:“难道他们别有所图?”
“若是其他地方,我们就算不敌,想要逃脱也不成问题。可如今我们人在地狱岛上,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传闻此处机关重重,放眼望去又一片漆黑,地狱岛掌握优势,我们宛若瓮中之鳖,焉有反抗之力?”
活阎王冷冷道:“老夫绝不会这般做!。”
竹夫人笑了笑道:“口说无凭,又如何能保证?再者,就算活阎王不肯做,你底下的人未必这么想。”她望向判官和孟婆,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瞧他们的眼神,恨不得要把这位公子生吞活剥,难道不是吗?”
判官忙道:“此言差矣,我们只是不容许有人胡乱污蔑。换个立场来说,倘若今日是你们清泉酒楼被人大放厥词,说你们掺杂假酒,以假乱真,难道你也会置之不管吗?”
竹夫人掩嘴一笑道:“同行陷害,造谣嫁祸,屡见不鲜,有何稀奇?毕竟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你越是理会,他们越是得意。与其想办法对付谣言,不如把自己的事做好,用事实让别人闭嘴!”
展世恶点头道:“若是地狱岛能令我们信服,我们自然也愿意相信。”
活阎王不悦道:“老夫一句话,莫非不能当作保证?”
诸葛问天淡然道:“自古以来,江湖上多的是背信弃义之人,我们神机门掌握诸多秘密,更是感触甚多。我们也不愿相信岛主会这么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望岛主谅解。”
“按照这说法,老夫该如何做,才能令你们满意?”
浪九鸦气定神闲道:“法子是有的,只是不知地狱岛是否答应?”
活阎王说道:“倘若你所言合宜,地狱岛必会审慎考虑,但若你胡言乱语,信口开河,那地狱岛必不轻饶!”
浪九鸦思索半晌后,说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让我们当中一半的人离开,其他人留下来,事情便可圆满解决。”
“说到底你只是想逃走罢了!”孟婆嗤之以鼻。
判官皱眉道:“前天我应该已说过了,必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又何必紧咬不放,执着至此呢?”
公孙嵩说道:“依你们所言,这位少侠方才之所以说出这席话,似乎并非为了公正大义,而是含有私心对吧?”
南宫凤颔首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公孙掌门何不听浪公子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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