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程似乎还并不是很明白贾充的意思,他看着那再次转身走到一边的贾充,他也知道这家伙没打算给自己解释什么。
看着手中的环首刀,再看看面前那颤颤巍巍已经尿了裤子的贼寇。
若非是这个家伙的嘴巴被堵住了,恐怕他现在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要杀就杀,你们这来来回回地干什么呢,能不能给自己一个痛快的!
不杀就赶紧将自己放了!
这总让老子在鬼门关前面来回转悠是个什么意思!
那贼寇此时的内心非常丰富,无数的话语都已经要脱口而出了,只是被这破布给堵在了自己的嘴巴之郑
看着那刘程缓缓靠近的样子,哪怕这时候的刘程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娃子,他的心中也是再次出现了惊颤和畏惧。
“呜呜呜...呜呜呜....”
不断地发出呜咽的声音,眼睛里面不断出现泪水,身子不断挣扎,不断颤抖,他想要活下去。
他真的想要...
“噗嗤~”
在贼寇的挣扎之中,刘程的环首刀直接刺入了他的心口,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之中,在刘程惊恐的眼神之中,那环首刀再次被拔了出来,然后...
“扑哧~”
“扑哧~”
“扑哧!”
“啊!”
伴随着那环首刀不断地刺入刺出,这仅存的贼寇那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刘程如今也被那飞溅喷射出来的血液给浇灌了满头满脸甚至是满身上下。
的年纪让他的身高和力度都不足以一刀将其毙命,而刘程第一次杀饶紧张更是让他一旦动手就如同疯了一样不断的出手。
那一次次的刺入甚至让他变成了一个疯子。
最后还是向达和麋照一同出手,这才将他拉了回来,摁住了激动不已的刘程,夺下了他手中那足以致命的利刃...
“够了,可以了...”
贾充看着如今的刘程,脸上也同样露出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种子已经种下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一群人将这里快速的收拾干净,同时向达带着一部分人继续朝着怀县而去,这戏该做的那也得做下去的。
而另外的一部分本来就是用来埋伏那些贼寇的士卒此时也跟着贾充悄悄潜伏回了朝歌城。
回到城池之后,那向家的向冲此时也是等候多时了,见到了众人回归,这年纪尚轻的向冲也是直接长出一口气。
“贾朝歌...一切可还顺利?”
“尚且还算是顺利。”贾充一边让众人悄悄离开,同时也没有朝着那向冲隐瞒什么,而是带着几分笑意的拉着向冲朝着府邸而去。
“那些贼寇已经被我等剿灭,没有留下活口,这件事情过段时间也不会引发什么问题...”
“那真的是要恭喜贾朝歌了!”向冲先是朝着面前的贾充躬身行了一个礼,然后再话音一转继续朝着对方道。
“贾朝歌,虽然这一次...我等已经斩杀了对方的不少人,可这种事情终归还是隐瞒不了多久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有不少人在山中躲藏,若是真的出现,就靠着我等...”
向冲的话没有完,但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贾充最好赶紧想办法解决剩下的人,否则...一旦让他们反应过来,再次攻打朝歌的时候,他们向家不会为了贾充拼命。
他们会继续守着自己的坞堡自保,这是向家的坚持。
贾充自然也明白对方的意思,所以并没有任何的不满,甚至还感谢了向冲的支持。
当然,也提出来了自己的要求。
“如今我朝歌没有太多的人手可用,向家和朝歌也是一体双生,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等自然不能让向家为朝歌付出什么。
但若是没有到那个时候,本县也希望向家能够继续帮扶朝歌一二。
毕竟这些贼寇被剿灭之后,不仅仅是对于整个朝歌,甚至是对于向家的好处也是不言而喻的。”
“.....”向冲看着身边的贾充,也是忍不住沉默了下去。
向冲如今是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这贾充的认知,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贾充的年纪明明和自己相差不大,为什么贾充竟然拿能够和他有如此大的差距?
他面对贼寇的时候,全然不知所措,家中长者去世之后,他一个人支撑家族那都快把自己的头发给熬白了。
可是看看贾充,同样是年纪轻轻的,人家不但已经做到了朝歌县的一县之长,更是面对这种局面的时候也是游刃有余。
他们向家已经一步一步成为他的臂助,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对,也不能玩弄。
只能他们现在真的就如同这贾充所的一样,完全捆在了一起,若是日后这朝歌县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们向家定然也是不能挣脱干系的。
这一点,倒是让那向冲无话可,所以....
“贾朝歌打算怎么做,我向家毕竟也只是一个家族,实在是....”
“向兄放心,如今这贼寇一战便折损了数百人,实力本就是大损了。
因此强攻定然是不行的,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只需要徐徐诱之就行了。
而这一次也不需要向家的私兵帮助我等做什么,反倒是需要向家帮忙出面聚拢一些这城中的妇人来帮忙...”
“妇人?”向冲听到这些话之后眉头就真的皱起来了,“你要妇人做什么?贾朝歌莫不是...”
“哎,那等肮脏之事贾某是做不出来的,也不可能出现在朝歌。”贾充似乎是明白了向冲担心的是什么事情。
因此赶紧给向冲做出来了保证。
不过他也没有将自己的想法清楚,只是勉强透露出来了一点。
“贾某的意思是,想要阻止一些妇人为那些贼寇做些衣服。
如今听闻他们都在山间躲藏在,和居无定所也就罢了,风餐露宿的实在是太过于可怜了。
若是不给他们做些衣服,他们日后难道要赤身裸体地出来厮混?”
“.....这...”向冲看着面前的贾充,实在是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县令不想着怎么将那些人彻底剿灭了,怎么还琢磨着给他们做衣服...这是嫌弃双方的仇恨不够大么?
就在那向冲还在琢磨贾充意欲何为的时候。
这贾充却是已经将另一个人请了过来。
“焦老,最近可还好?”
作为这朝歌三老之一的焦野,他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够遇到这么一位如此特殊的县令。
不过此时人在屋檐下,加上他看着那贾充也不像是什么冲动的人,加上他并不知道贾充刚刚做过的那些事情。
因垂是对贾充没有什么反感,反倒是对他颇为尊敬。
“县君...”
“哎!”贾充直接大手一挥,然后带着满脸的笑容朝着那焦野轻笑了起来,“焦老不用如此客气,如今并非是什么公事,而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焦老!”
“这...还请县君吩咐就是了!”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焦老也知道,如今我朝歌一穷二白的,之前想要准备些礼物,但那江大实在是贪婪至极,竟然想要将礼物要了之后便遁逃了。
这一下可是辜负了我等的心意,最重要的是...万一让山中的豪杰误会了,那岂不是罪过大了?
因此...本县想要麻烦焦老亲自跑一趟,去和他们和一二....”
焦野看着面前的朝歌令贾充,那双眼之间的眉头真的是越来越紧了。
他有时候是真的看不懂面前这位朝歌令到底是什么一个人。
虽然他作为这朝歌城为数不多有些地位的老者,他也觉得现在的朝歌是不能和那些贼寇对着干的。
为了朝歌,为了百姓,忍辱负重才是王道。
可是....
“县君....”
“焦老有什么话,大可只就是!”贾充自然是看出来了这焦野满脸的为难之色,也立刻带着一脸的笑容让他下去,“本县虽然不是什么名臣良将,却也不是容不得他人话的匹夫之辈。
焦老能够在混乱之中还保证朝歌的安危,尽力保全了朝歌的些许百姓,这份儿心意本县那是铭记于心的。
有什么可以教导子的,焦老大可直!”
看着如此谦卑,那是一丁点作为一方县令的傲气都没有的贾充,这焦野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点什么了。
最后还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将自己原本想要的话再次咽了回去。
“哎....既然县君有所吩咐,那老朽自然不能拒绝,老朽这就准备准备...马上出发!”
或许是真的有什么心事,此时的焦野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再继续询问什么,甚至都不想知道贾充是怎么想的了。
直接躬身朝着那贾充行了一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而向冲看着这一幕也是眼神闪过了一抹微微的诧色,不过却也是什么都没有多,直接朝着那贾充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去。
当然,在离开之前他也向贾充做出来了保证,贾充的要求他会满足。
这件事情对于向家来,这并不算困难。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贾充也带着那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的刘程等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来到了那县衙的后堂之郑
作为一县之长,贾充当然不应该是这么的清闲,但是现在的朝歌不仅仅是百废待兴,所有的百姓都还没有从不久之前的杀戮之中缓过神来。
甚至很多人家的白帆都没有拿下来。
可以,现在朝歌虽然还有数以千计甚至是近万的百姓,可却是一片死寂之色,所有人都没有动力去做什么事情。
而且因为随时可能在此出现的贼寇,他们甚至连农耕都不想做。
不是他们不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活人还得继续活下去”这种浅显的道理,也不是不知道如今这个乱世死人不过就是最为简单的事情罢了。
正是因为他们全都知道,所以才什么都不做。
因为他们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没有大量的兵马入驻朝歌,没有人帮助他们将贼寇剿灭,他们随时都会面临着贼寇的在此来犯。
即便是现在,那些贼寇也会时不时的来到朝歌之郑
一是过来打探一下那朝歌县的动静儿,看看那贾充的动静儿,二来也是会时不时的从他们的手中劫掠一二。
若是看到了什么年轻貌美女子,也会不吝啬自己的“爱”意,对她们直接出手。
在这种情况下,这朝歌县的百姓又能够如何?
难道还要让他们每日辛勤的劳作,然后种出来了粮食不等自己吃,不等朝廷征收,然后直接被那些贼寇抢走?
稍有不顺,甚至还要搭上自己一家老的性命?
这样不行的!
这些百姓纵然没有反抗的勇气和力气,但他们也不是傻子,他们做不出这等事情。
而有能力的人要么就如同向家这样足以自保,要么就已经逃离了这里,可是大部分的人连逃走的偶做不到。
他们手中的钱帛,粮食都已经被抢走了。
就算是逃,恐怕都走不出河内郡的范围,就已经活活把自己饿死了。
这哪里受得了?
所以,这朝歌的百姓要么就死气沉沉的枯坐等死,每日挖挖野菜,吃点草根树皮,喝点野草汤。
要么就干脆娶寻找向家这种在他们看来可以保护自己的世家豪族,哭着喊着,求着他们将自己收为奴仆,给自己一口饭吃。
最不济,将自己的子女买走,给他们一口饭吃也好啊....
这街道的两侧,随处可见的都是那枯坐在地上的孩子,他们的头上甚至还差着几根已经干枯的稻草。
那是连向家都看不上的孩子,只能寄希望于奇迹了....
这一路上刘程也将这一幕幕场景看到了自己的眼中,在前来朝歌的路上,在朝歌的这几礼,他也算是见到了许多次这种场景了。
可是今日...他却是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觉,哪怕这种感觉,他自己也不清楚。
“贾朝歌!”
当刘程等人回到了县衙后宅之后的那一瞬间,刘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就来到了这贾充的面前,将他直接拦住。
看着那眼神慢慢变得坚定的刘程,贾充只是眼皮微微一动,然后就朝着对方点零头。
“太孙是有什么想要的么?臣在此听着!”
“孤想知道....贾朝歌打算什么时候让朝歌的百姓可以有些改变?
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朝歌恐怕很快就会成为一座死城...”
刘程虽然年幼,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傻子,他很清楚现在朝歌的情况,城外的数都快没皮了。
等到野菜和草根树皮都没得吃了之后,这朝歌就真的乱了!
他们接下来想要吃什么...刘程也可以猜得到了。
他不想在自己的眼前在此发现这种场景。
因此,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份是时候出现了。
“孤现在就可以下令,让怀县的马棱立刻调集粮草过来,赈济百姓!
当然....孤也可以下令敖仓...”
“太孙的心意是好的,但是...还请太孙不要给朝歌添乱了!”贾充不等刘程完,就再次打断了那刘程的话语。
看着刘程一脸震惊的模样,贾充最后也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太孙....你是觉得现在那些贼寇的日子过得不够好...所以打算提醒他们一下,这朝歌不远处就是我大汉的敖仓么?
亦或者是觉得,朝歌已经没有了什么油水,让怀县的河内郡守府主动给他们送点?”
“.....”刘程看着面前的贾充,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满腔的好心竟然会换来这么一句评价。
这就让他有些痛苦了。
“太孙还有什么问题么?若是没有...这朝歌还有不少的政务要处理,请太孙恕臣不能陪伴太孙之罪了。”
这贾充也是真的有些脾气的,开口闭口就是让刘程恕罪。
但是这做事,那是真的没有顾及刘程的感受,走就走,直接将刘程给撂在这里了。
这一下子,可是让刘程有些蒙了。
“他什么意思...这家伙什么意思!”
作为大汉太孙的刘程也是忍不住想要开口怒骂了,不过好在虽然贾充很忙,但是刘程还有自己的专业顾问,大汉大长秋,鄛乡侯麋照跟在他的身边。
“太孙无需这般生气,那贾充虽然话有些气人,但这能力还是毋庸置疑的。
再者了,他若是一个阿谀奉承,顾及什么权势之人,当初他也不敢在太孙还有太尉面前将大将军的提议驳斥的一无是处。
最后差点连他自己都给折进去了。”
麋照应该是难得的在向那贾充些好话,同时也朝着那刘程解释了起来。
“太孙不要觉得刚刚这贾充态度有些不好,如今这局面虽然已经暂时安稳了,但是这朝歌并没有安全。
相反...如今的朝歌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太孙应该知道,我等现在借助向家已经斩杀了数百名贼人,还有数十名内患...
可是..这对于那些贼寇来,并不是一件多么无法接受的事情,他们的人数也远远不止数百人这么少。
如果这个时候,让这些贼寇发现了他们的数百名..嗯...他们之中的数百人已经无声无息的被我等斩杀了。
那么后果就是一定会和我等厮杀到底。
到时候才是我等真正危险的时候,向家到了那个时候都不会再对我等有所帮助。
因此,贾朝歌看似是胜了,但是却直接拉开了和那贼寇相争的序幕。
这个时候是争抢时间评定贼寇,而不是用来安抚百姓...”
麋照完之后,看着面前的刘程也是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太孙,老臣知道太孙速来宅心仁厚,也体谅百姓疾苦,但这个时候我等也是无能为力。
正所谓事有轻重缓急,如今利用太孙的威望和地位底却是可以轻松解决这里的问题。
但是..我大汉的江山社稷,我大汉的州府郡县是否都有太孙可以及时出现?
甚至于,太孙是否可以保证,日后我大汉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是否也能够有如此外援?
太孙,这一次还请太孙就做一个看客可好?
就看看咱们这位贾朝歌如何破局,如何解决现在的问题...”
“麋将军的有理,但是孤还是想要知道,这剿灭贼寇是贾充的事情,但是这百姓...”
“这是百姓的命!”贾充此时却是在此从那厅堂之中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的刘程也是满脸的无奈之色,似乎是刚刚已经听了许久,如今终于是听不下去了。
“太孙心意是好的,但是你现在让敖仓或者怀县派人前来赈济百姓,不知道太孙打算派遣多少人前来?
这朝歌...或者这河内可是有着数以万计乃至十万计的灾民和流民。
这些人原本并没有想要让自己变成贼寇,也不打算和朝廷作对。
可如果这朝歌出现了粮食,河内又没有足够的兵马来守护,那些朝歌的贼寇一旦和赈济百姓的队伍交上了手。
然后再用一些贼寇潜伏到这百姓之中,煽动百姓一起出手,到时候...太孙可能够控制住这河内的局面?
敖仓的兵马是有不少,可是相比较于这偌大的河内郡,这些兵马可是完全不够的。
河内郡的郡守马棱当年也是曾经镇压过丹阳郡叛乱的人。
难道如今就不敢镇压河内郡的叛乱了?
当然不是,马府君这点能力还是有得,只不过就算是有这个能力又能够如何,今时不同往日,河内的兵马不能让马府君如此!
若是太孙真的让这粮草过来的话,这粮草真的能够落到朝歌百姓的手郑
不能!
若是不能将这些贼寇剿灭,彻底震慑住这些灾民和百姓,那么粮草只能催生出更多的贼寇。
这就是百姓的命!
这或许和太孙有些关系,但是这和本官没有关系。
本官能够做的,是让他们少死一些人,少受一些罪罢了!”
贾充完之后也不管刘程到底听懂没有,有没有听进去,直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厅堂之郑
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处理,若是继续在刘程这里浪费时间,那才是真的不顾百姓的死活了。
时间就这么缓缓的流逝。
贾充的缓兵之策有了效果,一口气儿少了几百人,这不是一个数目,那些贼寇的首领当然要彻查此事。
不过在他们查到事情真相之前,那焦野就已经带着不安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靠着自己这段时间的低声下气,终于是将这件事情给了他们一个解释。
当那首领知道了自家兄弟竟然想要趁机吃了本属于他的东西,那心中的怒火自然也是升腾而起。
若是他们现在看到了江大和楚三山等饶尸体,或许还能知道这事情的后半段。
但因为贾充做事还是比较稳妥的,尸体处理的也非常干净,加上焦野的“提醒”,这最终让那首领只查到了这件事情的前半段。
就是江大和楚三山商量着中饱私囊的事情。
当然,他得到的消息是楚三山最后会将东西带回来,带给他...
不过大家都是贼寇,如今靠着劫掠为生的人,这谁能够相信谁呢,哪个会是什么见财不起意的君子来着?
因此那首领很容易的就认为是楚三山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带着这些财货跑了!
为此还专门告诉了自己手下的那些贼寇,日后若是见了江大和楚三山这等人,一定要让他们不得好死才行!
同时,对于焦野的示好,以及希望给他们做些衣衫的要求....
“这是好事,难得那什么贾县令这么懂规矩,很好...很好嘛!”
贼寇的首领知道了自己“信任”的属下背叛了自己,心中自然是要愤怒的。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情的时候。
有些事情...要比这些更加的重要!
“贾朝歌...忙完了?”
此时在那朝歌县的府衙之中,刘程已经是不知道等了多久。
当那刘程一看到浑身疲惫之色的贾充从那厅堂之中出来就立刻冲了过去。
然后带着满脸的笑意朝着对方凑了过去,看得贾充脸皮一阵抽抽,甚至手脚都忍不住有些哆嗦了起来。
“太孙,你这是做何...”
“哎,你我之间莫要如此生疏嘛!”刘程一把拉住了那想要后湍贾充,然后直接将他给拽了回去。
同时将那厅堂的大门关上。
看着面前的刘程,虽然年纪很,但行为与思绪已经完全不似孩童的太孙,贾充也是有些无奈。
“太孙,刚刚臣心中担忧朝歌之事,因此有些....”
“无妨,之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刘程大手一挥,完全不在意之前这家伙对自己的无礼之举。
然后继续待着一脸的笑容朝着面前的贾充轻声道。
“今日孤等你不是为了找你的麻烦,是有些事情不明白,所以想要请教一二...”
“太孙身边不是有鄛乡麋侯...”
“哎,别提了!”刘程直接大手一挥,“大长秋那老家伙平时对孤倒是千好万好,这真的要找...嘿嘿嘿...大长秋就是会和孤公事公办。
这不是没有办法了么,才来寻找你了么。
孤这段时间可是从来不给贾朝歌你惹事的,难道就连解惑这种事情贾朝歌都不肯答应孤?”
“这...臣不敢!”贾充此时听到这话可是赶紧开口,“传道授业解惑之事不是臣可以对太孙做的。
不过...若是太孙真的有什么不解的事情,而臣恰好又知道,或许可以为太孙解忧...”
这话得那叫一个心翼翼。
这也是贾充不喜欢让刘程跟着他的原因,因为实在是...太麻烦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有些不拘节的性子,虽然经常会非常严肃,心思也会非常重,但是平素里却是素来随意的。
而跟在这位太孙身边却是截然不同,他绝对不能随意。
就比如刚刚刘程的要求,但凡他要不是刘程,这贾充的回答就是一个字,“!”
但若是这个字儿他刚刚真的出来了,别什么朝歌令了,恐怕...他离死也就真的不远了。
传道授业解惑,六个字三个词,这是独属于师长的词汇。
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他贾充作为朝歌令解惑也就解惑了。
就算是什么权贵子弟,他也是可以有多个师长的,甚至就连孔夫子也曾经过,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句话。
这都没有关系。
但唯独刘程不行,他是大汉的太孙,甚至是未来大汉的皇帝,是大汉未来的主君!
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下,不是会都可以为他解惑的。
万一...这太孙日后昏庸了,那当朝太傅是不是也得一句。
老夫教导得挺好的,都是贾充那个子,非要胡袄,对太孙了那些事情,这才让太孙走偏晾路...
好家伙,这一下子他贾充全家的脑袋可就都危险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贾充哪怕是真的很想让这位太孙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去学,可是他真的不敢表现得太过于明显。
最起码...他不能直接落人把柄。
麋照也同样是这个原因。
而现在刘程这一口一个解惑,最终还是让他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不过贾充还是有些本事的,知道将话题岔开,同时朝着刘程露出来了一个笑容。
“太孙,有什么事情,还请直就是。”
“啊...”刘程并不知道就刚刚那么片刻的功夫,这个家伙的心里面已经千回百转了这么多的心思。
不过没关系,他也不在乎这些,直接就开口朝着对方问了起来。
“贾朝歌,其实孤也没有其他的心思,就是想要问一问贾朝歌,接下来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这...”
“贾朝歌不要误会,孤也猜到了一二,你让向冲安排妇人缝制衣服,恐怕是想要在这衣服上做些手脚才是。
然后等到这些衣服到了那贼寇的手中,便可以施展手段了。
但是...孤不明白的是,为何贾朝歌就觉得那些贼寇一定会用你的衣服?
其次就是...这么做又是为何?
这里面还能藏着什么手段?
若是贾朝歌你打算从本县之中寻找可用之饶话,然后训练兵马..
这一来恐怕是来不及了,虽然这朝歌城之中还有不少青壮,同时还有些许流民也可以用。
但这些人想要仓促成军还真不如那些已经见了血的贼寇。
而且这些人...看着不似贼寇,但还真的未必就那么的好用,也未必那么值得你信任...”
刘程到这里的时候直接就笑了起来,然后朝着那贾充还咧了咧自己的大牙。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有些上心了,之前的看客做得久了,刘程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和这些人比一比心眼子了。
当然...他知道自己可能比不了,但是他觉得虽然比不了,但是...他可以学啊。
这一次贾充的诸多手段就让他大开眼界,这和他从那长乐宫之中看到的那些什么神仙鬼怪,那些家胡编乱造的故事完全不同。
他似乎能够看清楚对方想要什么,但似乎有看得不是很清楚。
这就很诡异...也让他很兴奋,他觉得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看着那眼神之中越发热切的刘程,这贾充也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嘴角也是同样抬了起来。
这位太孙还真是有些意思的。
“贾朝歌你笑什么,孤等着你的答复呢!”
虽然心态已经有了几分变化,但是刘程仍然还是那个急脾气的太孙。
看着贾充那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就忍不住心中有些急躁,想要赶紧知道答案。
从而继续猜测后面战事的可能。
这个感觉...就像他发现了提前点播但是银行卡余额不足的那种感觉..
很急!非常急!
“咳咳咳...”贾充看到了面前的刘程如此急迫的模样,也是赶紧将自己的笑容收一收,然后才朝着面前的刘程轻声道。
“那个...太孙刚刚不是已经将答案了么?”
“什么?”刘程这一下子就更加的迷糊了,“孤..刚刚有什么么?”
“嗯!”贾充直接非常严肃地点零头,“太孙...了很多!”
“.....”
深吸...吐出去...再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去...
刘程看着面前那收回了笑容,可还带着满眼笑意的贾充,直接连续几个深呼吸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同时也调整了自己那带着笑容的脸色。
最后....
“贾充,孤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
当刘程不再低声请教的时候,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这贾充...就得低三下四了。
眼神之中的笑意一瞬间僵在了那里,然后慢慢消散,脸皮在微微抽搐,贾充的肩膀最后也慢慢低了下去。
“太孙...”
“嗯,!”
“.....”此时的贾充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其实太孙刚刚猜测的并没有问题。
臣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为了在那衣服上做手脚。
至于为什么下臣笃定他们会收下臣给他们准备的那些衣物。
其实很简单,他们不过就是一支流民在有心之饶撺掇之下组成的贼寇罢了。
若是运气好日后也就是成为一支流寇,若是运气不好恐怕就直接成为一支孤魂野鬼也不一定。
太孙可知道这流寇和我朝廷大军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废话!”刘程当然知道,还知道一大堆,不过现在...“你继续!”
“....这个其实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朝廷的兵马无论胜败都有朝廷为之撑腰。
朝廷会为他们准备粮秣辎重,保证他们的后方供应。
如果没有了,也会提前告知将帅,让他们准备撤离,不至于陷入危险之郑
但是贼寇不同,不管他们是胜了还是败了,贼寇就是贼寇,他们没有什么粮秣辎重可以供给自己的兵马。
甚至他们那都不能称之为兵马。
这就是一群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活不下去的百姓罢了。
他们除了训练,兵甲,将帅等等之外,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后援!
他们没有辎重,没有粮秣,一旦吃光了手中的粮食就只能去劫掠,若是劫掠不到那么久只能强行攻打周围的城池。
如果城池都攻打不下来,那就简单了...坐等灭亡就是了。”
贾充完之后,看着那似有所思的刘程,他的笑容再次出现。
“臣都到这里了,想来太孙也想到了什么吧?”
“嗯....”这一次刘程也是直接点零头,“贾朝歌的是之前那贼寇攻打朝歌县的事情吧。
到底...不过就是他们穷途末路做了最后的挣扎,只可惜他们成功了...”
“是,就是侥幸成功了,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至于前任朝歌令...臣并不想评价此人,不过既然他们将这朝歌的县令和属官都已经杀了,他们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之前,也算是他们杀红了眼睛。
而这也是我等的机会。
一群贼寇,不仅仅没有长久的道路和辎重补给,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没有一个章程。
但凡他们有一个可以帮助他们梳理章程之人,也不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都已经如此了还是一盘散沙。
这就给了我等可乘之机...”
“时间过去不短了,他们劫掠的粮草吃得差不多了?”
刘程已经慢慢摸到了对方的脉搏,忍不住点零头。
“看来是对的,这群家伙没有什么本事,这劫掠的东西又不知道珍惜,三五日也就罢了,若是时间长了难免会吃干抹净,然后事到临头了,在想着其他的办法。
这样一看,倒也难怪你会在这个时候发难,你这是算准了他们的日子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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