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边的绝大部份事物,都还没有流入民间,主要还是因为玻璃的纯净度的改良,直到近期才达到了高璋所要求的那种纯净度。
不论是用来制作平板玻璃,又或者是制作艺术品,都已然足够。
只不过,高璋可不希望玻璃制品的大量出现去冲击中华民族的瑰宝:瓷器的市场占有率。
现如今玻璃这东西,高璋主要是想要拿来发财,发大财,所以高璋决定继续苟着。
玻璃这玩意,就要搞出高附加值,再拿出来卖。
就像方才那两件宝贝,没个三五千贯,呵呵,老子不可能卖。
毕竟之前在那樊楼的南楼,一尊高达两尺的透明淡蓝玻璃瓶,都拍出了七千贯的价格。
所以,高璋自然也没必要让玻璃制品去冲击市场。
这里边陈列着的,都是大大,造型各异的玻璃制品,这些玩意,如果放在这藏馆里边,连人工带物料加起来,不会超过五百钱。
可是在市面上,每一件大件,都是论千贯起。光是这一屋子过百件,高璋觉得可以换顺来几十万贯的收入。
不过他最终的目光,落在了这间玻璃藏馆的角落处,那里整齐地摆放着十片长宽都约在一尺左右的玻璃板上。
高璋拿起了其中一片,走到了屋门口打量起来,只有当这片玻璃在太阳下仔细地观察时,才能够察觉到有微微的一丝绿意。
已经丝毫不逊色于后世的材质,可惜,高璋也不懂什么是硅硼玻璃。
不过没关系,老子不懂又有什么可耻的呢?毕竟不是专业人士。
反正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干就行,回头再让薛大父子继续搞研发。
相信总能够搞出那种材质更优秀的玻璃种类来。
看到状元公又开始关注那些玻璃板,薛大不由得忐忑起来。
“这些是人刚刚烧制出来的玻璃板,不知道合不合公子您的要求……”
毕竟相比起其他的玻璃工艺品,状元公对于其色泽,似乎没有太过份的要求。
只需要没有杂质还有气泡,以及透光性优良就可以达标。仟仟尛哾
可是对于这种玻璃板,一次次地反复的试制和改良,已经倒腾了至少几十种配方。
每一次得到的结果就是,状元公先是大大夸奖一番,然后告诉自己,继续努力……
“这一批不错……”高璋满意地点零脑袋。
听到了这话,薛大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高璋的嘴皮子,生怕又出现“但是”这两个字。
但接下来,状元公又夸了自己几句之后,便扭头吩咐人过来,把这十块玻璃板带走。
薛大的脸上刚刚露出了一丝喜色,就看到了状元公扭过了头来,冲自己露出了一个温良纯朴的笑容。
“但是,我还是希望薛掌柜你能够再接再厉,看看配方还能不能有修改的余地,……”
听到了这话,薛大的眼珠子都红了,泥玛,自己这辈子对于追求玻璃的纯净透明已经够极致了。
结果遇上这位状元公,比自己还要变态,咋的,玻璃能这么透明,都已经能够透过玻璃看清楚玻璃板对面人脸上的毛孔了你还觉得不够清楚,要不你来?
当然,这样的吐槽,薛大顶多也就只敢在内心腹诽而已。
毕竟这位状元公可是自己的后台东家,想想现如今,自己一家子,仅仅靠到手的分红,身家就已经是过去的十倍还不止。
而那些分红,还主要是来自于自己开发出来的那焦炭销售。
这位状元公的脑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自己开发那焦炭,只是为了搞玻璃,结果人家状元公直接就把那玩意拿去搞金属冶炼。
并且还获得了极好的效果,现如今,那焦炭的产量,不但供应那开封金属工坊,甚至都还已经开始外销。
光是卖燃料赚到的分红,都是一个令人眼红的数字。
而就薛大所知晓,这位状元公似乎私底下还有不少的产业,据所能够赚到的财物也是文数字。
可是也没看到这位才十一岁的状元公穿金戴银,卖烧饼吃一个扔一个,穿衣服只穿一啥的八卦。
就在薛大胡思乱想间,高璋又在玻璃工坊内巡视了一圈,这里工作的,除了薛家人之外,其余的全是高家的下人。
没有一个是外面招聘来的员工,为的就是最大程度的保密。
高璋又勉励了一番大伙,这才心满意足地朝着自家赶去,当然也没忘记带走那两件玻璃艺术品,还有那十块玻璃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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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汞齐,世界上最早的玻璃镜子,使用的正是水银加锡。
这玩意可以是现代各种镜子的祖宗,并且也是最糙也是最原始的制作方式。
高璋叫来了自己的头号心腹富安,让他将那十块玻璃板都精准地摆放在了一间空屋子里,当然下方都垫着东西。
高璋甚至还用上了水平仪,就是用了一截中空的玻璃,在里边灌了水,留下了大约一个气泡的空隙。
然后在外面再使用金属包裹,削切成了标准的长方形制作而成。
每摆好一块玻璃板,高璋都会拿这玩意在上面鼓捣半,然后又往那玻璃板下方的支架垫东西,直到水平仪里边的气泡精准地固定在中央,这才罢休。
然后就是将一大张制作好的锡纸,覆盖到玻璃板的上面,再心翼翼地让锡纸紧贴到了玻璃板面上。
等到十块玻璃板都搞定之后,高璋终于立起了身板,朝着身边的富安吩咐,让他先出去。
富安答应了一声,先走到了房门口,下意识想要关门,就听到了屋内传来了公子的吆喝声,让他敞着门。
富安一脸懵逼地看到公子掏出了一个古怪的布片,戴在了脸上,又变戏法似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子。
然后朝着那些已经铺上了锡箔的玻璃板上倾倒……
等到做完这一切,公子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屋子。
“关门,赶紧关上,还有,把房门锁好,任何人不得进去。”
“公子,您到底在里边要做什么东西?”
富安一边锁上门锁一边好奇地询问道。
“镜子。”
“镜子?”富安一脸懵逼地看着公子,总觉得公子这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公子咱们府里边可从来不缺镜子。”
高璋面对着这位头号心腹,耐下性子继续解释道。
“我知道不缺,但是我在试制一种能够十分光亮,可以清晰到连毛孔都能够看得清楚的镜子。”
听到了高璋这话,富安直接就乐了。
“公子,看那么清楚做甚?又不是娘们,哎哎哎……公子,人失言,人失言……”
“滚!”高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不会话的混蛋一眼,不搭理这种粗鄙之人。
根本就不明白,这种镜子,就是专门给那些爱美成痴,习惯性揽镜自照的姐姐、大姐姐、阿姨、老阿姨们用的。
毕竟这个时代所使用的铜镜,实话,清晰度也就摆在那里,的确能够看得清楚饶五官还有须眉。
但是你想要更进一步,看清楚腮边垂下来几根头发,眼角有坨眼屎啥的,实话,很难。
哪怕是皇宫中的那些铜镜也都好不到哪去,这让在后世在少年时代对着镜子挤惯了青春痘的高璋。
实在是有点受不了这个时代的铜镜的清晰度。
这个时代的铜镜,想要看得十分清晰,靠的就是两个字,磨它。
磨镜这是一个很正经的职业,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专业。
磨镜人不但需要耐心,更需要用到一双巧手,重点还是这个时代可没有砂纸。
靠的正是水银和锡混合,再加点动物角质烧出来的灰,混合在一起磨。
高璋曾经因为不满意自己房间里铜镜的清晰度,特地欣赏了一回这个时代的磨镜人是如何工作的。
就看到了一位五十来岁的磨镜人,就用了那些玩意混合在一起之后,高璋直接退避三舍。
毕竟水银那玩意可是有毒的,可偏偏这个时代的磨镜人都会习惯性地用那锡贡齐的特性来用以磨镜。
高璋除了喊个六之外,都不知道应该点啥。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着看那锡贡齐反应完毕之后,看看自己的第一回初制能不能成功,不能成功也没关系,擦掉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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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春暖花开的时节终于来临,高璋站在了屋内的柱子跟前,打量着那一条条的横纸,终于,自己又长高了。
高璋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十二岁,可惜,虽然自己已经披上了紫袍,可却还没有升官,不过财倒真是已经发了不少。
高璋摇了摇脑袋,再有几日,就即将是大宋春季大阅兵的日子。
这些日子,高璋虽然不负责训练士卒,可还是时不时地会被亲爹提溜着去那殿帅府,去跟那些大宋武臣们进行亲切的交流与沟通。
这倒让高璋与那些大宋武臣们的关系,颇有进益。
来起,主要还是那些练兵之法,的确很有效果。
再加上高璋这位神童状元还是官家跟前的宠臣,跟高璋打好关系,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高璋之前也已经跟师尊吹过了牛逼,回头一定能够让师尊欣赏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阅兵。
就在高璋还在这里对着一根柱子唏嘘感慨的当口,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一扭头,就看到了那富安此刻已然快步进入了屋内,手中捧着一个木箱子。
“公子,人拿回来了……”富安一脸兴奋地将那木箱子扬了扬。
“来得正好,让我瞧瞧……”高璋顿时两眼一亮,示意富安把这木箱子放到案几之上。
打开了木箱子之后,表面上全是棉花,只有揭开了面上的棉花之后。
这才露出了里边那成年人巴掌大的银质镜架,而在镜架的中央位置,镶嵌的当然不是镜子,而只是一块照比着水镜镜制作出来的木板。
高璋一番鼓捣之后,拿起邻一面安装好的水镜镜子,晃晃悠悠地朝着前厅而去。
接下来,自然要上演一幕令人热泪盈眶的母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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