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痞子第二百九十六章：天下逐鹿之势已成夏国历十一月初三，夏国二皇子张良起兵逼宫失败，最终在身陷重围的情况下，选择力战至死。
张亦云经此一事，病情更重，再度晕厥于皇宫之内，后有旨意从皇宫传出，大意是求助天下各方势力，协同夏国，铲除逆贼李洛。
天风大殿，季无双出奇地穿了一身素衣，端着酒杯摇头感慨：
“其实对于张良，张亦云是有意要放他一马的，至少不至于让他去死。只可惜啊……”
坐在一旁的李洛叹息道：“张良这个人心气儿太高，他知道起兵逼宫失败，就算能苟活，未来也只会陷入无休无止的监禁生涯，所以，他选择极致一战而死，却也无可厚非。”
“倒是张亦云……”李洛目光变得复杂，继续道：“经过这次打击，他的一生，也算是肉眼可见的到头了。”
季无双摇头感慨道：“这就是帝王，这就是帝王之家啊。”
一旁的萧辰扬起眸子看向季无双，忽然问道：“张良造反，也是先生的主意吧？”
季无双一愣，忽然笑道：“王爷为何有此一说？”
萧辰苦涩一笑道：“让儿子造老子的反，的确够无情的，天底下除了先生，还有谁有这么狠辣的手段？”
季无双哑然一笑：“王爷这话，我就当是王爷在夸我了。”
望着神情有些低沉的萧辰，季无双若有所思道：“王爷，还在怪我？”
萧辰握着酒杯，没有说话。
深吸一口气，季无双喃喃道：“对于庄舒的死，我很抱歉。”
“所以在先生的谋划里，庄舒就一定要死吗？”萧辰脸色平静的问道。
“非死不可！”季无双仰起头道：“诚然，我的确是有办法让他活下去，可为了大局，他只有死，才是最好的结局。”
“王爷可能不知道，早在我将永安事务托付给庄舒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最终的结局，可他却还是欣然接受了，王爷，你知道是什么吗？”
萧辰没有回答，季无双继续道：“作为一个真正的谋士，其实所谓的功名利禄，半点不重要，可若是能一展胸中抱负，那便是死而无憾，庄舒是有才，可他的才能只能安一地，平一方，在这群雄并起的时代，他如果苟活下去，只会是历史长河上一颗毫不显眼的浪花。”
“那样的他是幸运的，可同样，也是极其悲哀的。”
“而我，给了他一个掀起风浪的机会，最终，也是他自己握住了拨弄风雨的摇杆。”
“现如今的华州，只是死了两个人，便上下一心，可王爷，若是用别的办法，死的人会更多，流的血也会更多，这一点，我想王爷自己应该也明白。”
“还有一句话，我想送给王爷。”
萧辰眯起眼睛。
季无双拱手道：“枭雄之路，注定是孤独的。”
萧辰微微一怔，随后猛地将酒倒入了喉咙。33
一旁的李洛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却是半句话没说，只是轻轻转动酒杯，目光耐人寻味。
这一日的酒宴注定是平淡无味，殿内三人都没有多说话，直到萧辰和李洛离去，季无双这才重新拿出两个酒杯，倒上酒，季无双举杯对着虚空遥遥一敬，沉声道：
“来，敬你们！”
……
李洛在夏国闹出的动静，终于是逼得张亦云走投无路，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担心将来继位的张程不是李洛的对手，张亦云只好向天下发出求援信。想在自己有生之年，为未来的储君解决李洛这个心头大患。
黔国皇宫，女皇上官婉端坐在皇座之上，静静地望着手中这封来自夏国的求援信。
许久之后，上官婉将目光转向下方的顾柏道：“左相，你怎么看待夏国这次求援？”
顾柏捻着胡须沉思了许久，缓缓道：“陛下，张亦云此次求援，看得出李洛的确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威胁，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们若是出兵，肯定可以从夏国身上捞些好处。”
上官婉轻轻点头：“可李洛可是我黔国的驸马，若是我们出兵，恐怕说不过去。”
“陛下此言差矣。”顾柏老眼之中闪过一抹精光。
“左相什么意思？”
顾柏颇为得意地道：“陛下，若是这样，老臣倒是有个别的想法，现如今李洛虽然如日中天，可毕竟夏国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想要取得胜利，也没那么简单。”
“这正是他李洛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陛下，若是此时，咱们以帮助李洛为名，让李洛日后为咱们办事，那……”
“你的意思是……”上官婉秀眉轻蹙道：“操控李洛？”
顾柏笑而不语。
深吸一口气，上官婉轻轻摇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李洛本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诸侯，再者，他身边还有季无双那样的大才，想操控他，无异于痴人说梦。更别说……”
上官婉忽然想起了之前那封来自墨门的书信，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到现在她也没想明白，以匡扶天下为己任的墨门，为什么要去帮一个小小的边境王侯。
“陛下。”顾柏拱手道：“若是无法操控李洛的话，那陛下就得考虑一下，以后谁能笑到最后了，赌对，日后咱们多一个强援，若是赌错了……”
上官婉眉头紧皱，罕见地露出了犹豫神色：
“让朕，再想想！”
……
吴国，皇宫！
吴皇刘秀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冷长风道：“真的要帮助夏国？”
冷长风轻笑：“陛下不是一直想施展拳脚吗？眼前夏国的求援信，正好是一个机会。”
刘秀皱眉沉思道：“可若是这样，朕不是得罪了李洛？”
冷长风拱手：“陛下，天底下任何事都是有舍才有得，虽然得罪了一个李洛，可将来的收获，或许会远远超过李洛能带给吴国的利益。”
刘秀目光一闪，忽然幽幽道：“可朕听说，你在黔国时，和李洛私交甚好，现在怎么忽然想起来去帮李洛的对头？”
冷长风意味深长的一笑，喃喃道：“天下逐鹿之势已成，风流人物各领风骚，这世道，终归是各凭本事，所谓私交，不足道矣！”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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