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走得很是潇洒,正如他在暴雨中来一样,雨中浩荡一剑,最终踏雨而去。
见过李太白之后,众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独孤寒本就是极端的剑道狂热者,便是效忠萧辰,也不过是因为倾佩秋实的玄妙剑法,如今再看了李天白那一式心剑,顿时更是感悟颇多,此时的他坐在马背上,却是一脸的沉思模样,显然是在不断回味那一剑的风采。
叶寒就更不用说了,作为在场人中剑道天赋最高的人,李太白那一剑对他而言感触最多。
倒是一无所获的萧辰看了个热闹,只能听李太白的摸出那本被他早已丢到一旁的《太上感应篇》仔细研读起来……
“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
读到这里,萧辰顿了一顿,试图理解书中的内容,可终究只能看懂一个死字。
长叹一口气,萧辰耐着性子继续研读:
“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
这一回,萧辰算是看明白了,这意思就是当个好人呗。可这满本的书里,却看不出半句和修行有关的内容。
萧辰是真的累了,要不是那话是李太白说的,此时的萧辰怕早就觉得自己怕不是上了什么江湖骗子的鬼当。
可心中的武学梦想,还是让萧辰坚持将《太上感应篇》完整的看了一遍,不仅如此,萧辰还煞有其事的将它完整的记了下来。
萧辰的记性,那是天生的好,近乎过目不忘。
可要理解这《太上感应篇》内的内容,萧辰却是一筹莫展,总的是先记下来,反正也不影响什么。
收起《太上感应篇》,萧辰这才发现叶寒也回过了神,正百无聊赖的四处观望着。
萧辰骑着黑风来到叶寒跟前,随后拱了拱叶寒的手臂道:“嘿,师兄,这次剑仙前辈的教导,你领悟多少?”
叶寒怒了努嘴做出沉思状道:“差不多,十之一二吧。”
“这么少。”萧辰瞪大眼睛道:“师兄你天赋这么高,也只能领悟这么点吗?”
叶寒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萧辰一眼道:“前辈那一剑,包罗万象,你师兄我能领悟十之一二,已经很是难能可贵了。”
努嘴示意了一下后方的独孤寒,叶寒继续道:“诺,你看那小子,在剑道上也算有些天赋,可我估计,最多也就领悟个百分之一,这么一比较,是不是觉得你师兄我天资横溢?”
萧辰嘴角微微一抽,叶寒这自买自夸的本事,那倒是炉火纯青。
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前路漫漫,无聊的萧辰顿时好奇起叶寒和无尘子的关系来。
“师兄,我怎么感觉你和咱们师父不太对付呢?”萧辰问道。
说道这个,叶寒顿时长吁短叹地道:“师弟你是没上过悟道山,不知道我悟道山上的苦啊。”
“这道门三家,龙虎、武当、悟道山,三山本都是道门代表,只可惜后来龙虎依靠了黔国,成为了黔国国教,武当也在夏国弄了个道门圣地的名头。唯独是咱们悟道山声明不显,逐渐在道门便没落了下去。”
“到最后,连来悟道山供奉香火的香客也没了几个,悟道山上一片清贫,吃喝都得靠自己动手。”
“师兄我在悟道山上,那是吃不好穿不暖,平日里还要下地干活,可就这样,师父还要让我下山卖艺挣钱,过分不过分?”
叶寒说起来滔滔不绝,萧辰则是一脸呆若木鸡。
这还是大名鼎鼎的青衣剑仙?还是高高在上、不染凡尘的悟道仙山?
这对师徒,也太儿戏了一点吧?
“就这样?”萧辰质疑道。
叶寒一瞪眼道:“这还不过分吗?”
“害……”萧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可真是太过分了。”
“嗯!”叶寒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所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咱们师父下地干活,下山卖艺,非要让他尝尽这人间冷暖不可。”
萧辰嘴角一抽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的也得一百来岁了吧,做这些是不是不合适?”
叶寒连忙道:“合适,合适得紧呢。”
萧辰无奈的揉了揉眉头,摊上这么一对儿不正经的师父师兄,说出去怕是脸都要丢尽了。
萧辰暗自筹划着,等回了永安,怎么的也得给山上送点酒菜瓜果,也算是尽个孝心才是……
……
锦州城内,淮南王李洛换上了一身青白相间的长袍,配上那一副精致的容颜,轻笑间带着三分邪魅,七分不羁,实打实是让景州城的姑娘们看直了眼。
夏雨跟在李洛身后,感受着周围传来的火热目光,脸上顿时浮上了一抹不屑和愤怒。
人群中胖子冬瓜挤到李洛身旁道:“公子,萧辰等人已经安全离开阳南,此刻正带着血卫星夜赶往凤鸣城。”
点点头,李洛嘴角露出一抹玩味之色道:“终于,咱们是要见到咱们这位盟友了啊。”
冬瓜嘿嘿一笑道:“说起来,这个萧辰也真能闯祸的,这次满打满算有数千人想杀他。”
李洛轻声道:“那你怎么不说,他只有千人,却敢出阳南应战叶知初呢?”
冬瓜一脸沉思地道:“可能,可能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毕竟他这样的闲散王爷,哪儿知道外面有多危险。”
摇摇头,李洛道:“你若是这么想,那你可就看错了这位永安王了。”
冬瓜一愣,望向李洛道:“公子,这话怎么说的?”
李洛喃喃道:“他要是真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王爷,那肯定就跟着白祁一起走了,犯不着留在阳南那种地方冒险。”
冬瓜猛地回过神,像是什么都想明白了一样。
“是啊,正常人,本就该和白祁一起走的……可他留在阳南,又是为了什么?”冬瓜若有所思,喃喃自语。
李洛忽然展颜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或许,他是为了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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