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误杀能血流成河吗

  我焯……赵传薪?

  然后大家看到贝勒纳特和简西姆斯科克两个老家伙齐齐后退。

  “咦?”赵传薪叼着雪茄,满脸不悦:“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最后还是贝勒纳特咳嗽一声,重新上前一步说:“赵先生,恕我无礼,我年纪大了,经不住吓。”

  时任荷兰首相的简西姆斯科克也硬着头皮上前说:“赵先生,我是荷兰首相,简西姆斯科克。”

  贝勒纳特的英文尚可,简西姆斯科克的英文就糟糕的很。

  赵传薪立即从严肃转为欣喜,老朋友式上前,出手各按一人肩膀:“幸会了,赵某闻名已久,二位能来接我让我十分开心。走,咱们这就去见女王陛下去。”

  “……”简西姆斯科克懵逼:“见女王?为何?您来海牙,不是参加国际军备限制委员会的吗?”

  “两不误两不误,我都来荷兰了,如果不见女王,那也太失礼了。”

  好家伙,简西姆斯科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威廉明娜想见赵传薪因为担心其行凶,赵传薪想见威廉明娜因为担心失礼。

  这是真的吗?

  简西姆斯科克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这,陛下公务繁忙,恐怕没时间。”

  “我虽然读书少。”赵传薪认真的看着简西姆斯科克:“但我还是知道,荷兰王朝从威廉二世开始就已经君主立宪制,没有首相或大臣的副属,国王不能签署任何敕令,国王也不具备决断权,她有什么可忙的?”

  简西姆斯科克不会被这给难住,他立刻开脱道:“可是,我们的国务委员会是由王室成员和内阁任命成员组成,这个部门拥有政治、商业、外交、军事经验,每次内阁向议会提交一项法律提案之前,必须将提案递交给国务委员会征求意见,国王是国务委员会的主席,她当然忙了。”

  事实是,国王很少主持会议。

  赵传薪果然被唬住。

  他对荷兰的了解,仅限于星月。

  而星月对荷兰的了解,仅限于京城莫理循图书馆。

  两者对荷兰的了解都是有限的。

  “额,女王知道我来海牙吗?”赵传薪不确定问。

  简西姆斯科克不假思索摇头:“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女王也不会来,要知道女王是荷兰至高无上的存在。”

  这让赵传薪很不爽。

  你很牛逼是吧?

  连老头子都忘了是吧?

  摆女王架子是吧?

  看我怎么收拾你。

  “咳咳,依我看,我们还是去见见女王吧,万一她怪罪下来呢?毕竟她可是国王呀。”赵传薪吐了口烟圈说。

  “不必。”简西姆斯科克斩钉截铁。

  贝勒纳特古怪的看着两人。

  这时候才插话:“赵先生,酒店我们委员会已经给你安排好了,随时下榻。”

  简西姆斯科克却说:“我看赵先生精神奕奕,不如我带赵先生游览海牙,介绍一下荷兰的风土人情?”

  贝勒纳特觉得他别有所图,是以没反对。

  赵传薪累也不见得有多累,因为在靠港之前在货轮上休息了。

  只是他心痒难耐,想见女王。

  小别胜新婚。

  可这俩老货,非得拉着他逛街。

  赵传薪说:“那好吧,咱们就走走。”

  好容易来一趟,逛逛也是应该的。

  “请上车。”

  “腿脚好,不坐车,要么步行,要么骑马。”和俩老男人同乘一车,赵传薪可不乐意。

  两人听了老脸一黑:内涵谁呢?

  简西姆斯科克瞪着眼睛说:“那好,我也骑马,我还没有老到骑不动马的地步。”

  贝勒纳特眨眨浑浊的老眼:“呵呵,我确实老了,这种阴沉的天气湿冷湿冷的,但我也能舍命陪君子。”

  有个词,专门形容海牙的这等天气,叫――Graysky。

  赵传薪披上大衣,骑上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

  这马鬣毛卷曲的像是辫子,尾毛厚实,四肢下方有细长的距毛,看起来很神骏。

  见赵传薪打量坐下马匹,贝勒纳特介绍说:“这是弗里斯马,我们低地国家特有的马种,可用来驾车,也能用来骑乘,是一种非常勇敢、有力气的马。”

  赵传薪发动圣灵之心,俯身摸了摸马脸,在它耳边低语几句。

  之后胯下黑马仰头摆尾,显得欢喜而兴奋,口中嘶鸣不已。

  赵传薪挥挥手:“出发。”

  也不见他有任何驾驭动作,胯下马匹便踢踢踏踏迈着小碎步向前。

  未经磨合,却几乎瞬间达到人马合一。

  荷兰马多,骑术高超者不知凡几。

  贝勒纳特和简西姆斯科克见了咋舌。

  这,或许就是战场厮杀老手的驾驭能力,实在是叫人震撼。

  只是,赵传薪没走几步,就被一群荷兰商贾围了起来。

  星月在他耳边低语:“这些人中有带枪的,但据我对他们分泌的化学元素和他们的心跳以及表情判断,他们对你并无恶意。”

  赵传薪说:“停。”

  黑马顿时止步。

  有人说:“赵先生,我是阿克苏公司的经理约瑟夫林登,很高兴见到您。”

  也有人说:“赵先生,我是飞利浦的经理安东尼奥……”

  “赵先生,我是喜力酿酒公司的杰拉德喜力,我们的酿酒厂设立在阿姆斯特丹……”

  赵传薪回头看看,见贝勒纳特和简西姆斯科克朝他耸耸肩。

  赵传薪误会,连忙朝那些头戴高顶礼帽手拎着文明杖的商贾露出笑脸:“啊,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港口迎接我,赵某何德何能,真是惭愧的很那,呵呵呵,改天大家一起吃喝嫖赌抽……”

  心说荷兰人民果然热情似火。

  小老婆威廉明娜真是有心了,自己来不了,就派遣首相和一些知名企业人来迎接。官方和民间的面子都给全了。

  他却不知道,这些在后世鼎鼎大名的荷兰企业,如今都刚起步不久,像做人造纤维的阿克芒公司,现在也就算个小作坊而已。

  而且,他们也不是任何人派遣来的,他们是自发来的。

  众所周知,荷兰人是做生意的好手,过去某个时期几乎全民经商。

  谁让他们土地环境恶劣,东北地区乡村人口密度低,因为多是贫瘠的沙质土壤,而西部的黏性土壤稍强,可因为是低地国家经常遭受天灾,几乎无地可种,只能经商呢?

  直到在海边修建了原始的堤坝――海墙。

  他们修建这些重大的水利工程,时间远远晚于中国的战国时期的李冰父子主持修建的都江堰,更晚于远古时期领导民众疏浚河道的大禹。

  但是,就人均拥有筑坝排水围垦的土地面积而论,无论在历史,还是在二十世纪初,荷兰都居世界之首。

  荷兰现在能种地,是数百年的努力结果。

  赵传薪不了解这些,不知道这些商贾目的不单纯,他也报以热情挥手致意:“感谢,感谢……”

  一边说着一边骑马排众而出。

  留下一群商贾面面相觑。

  我焯,啥意思?

  我们大老远来迎你,还没说目的呢,你这就走了?

  他们问后面的简西姆斯科克:“首相,赵去哪?”

  简西姆斯科克说:“游览海牙。”

  商贾又问:“去哪能找到赵先生?”

  简西姆斯科克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回答:“稍晚些你们可以去库尔豪斯酒店去找他。”

  然后,两人打马,追上前面的赵传薪。

  赵传薪走马观花。

  运河里停泊众多船屋,看来荷兰人民也不全部都富裕。

  两旁多是一二百年的老房子,红砖建筑,梯形尖顶,外形精致而优雅。

  还有酒吧、餐厅、礼品店鳞次栉比。

  许多店铺门口摆放风车做装饰。

  贝勒纳特追上来,给赵传薪解说:“赵先生,海牙这座城市,始建于1248年,由当时的荷兰伯爵威廉二世所建。他在海安旁的树丛中建了一座城堡,以便于举行加冕仪式。然而,城堡还没有建立好,他便在战争中阵亡。那座城堡,就是如今的骑士厅,后来被用作举行政治活动,再来后,荷兰贵族以海牙作为行政中心。理论上,荷兰的首都还是阿姆斯特丹,可行政中心却是海牙,这是传统习惯使然……”

  赵传薪取出真丝丝帕,擦了擦眼角,假惺惺的说:“啊,威廉二世出身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贝勒纳特:“……”

  还能再假一点么?

  前面,便是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美术馆外面有个方形的广场,中央树立一座威严的全身雕像。

  简西姆斯科克用饶舌的英语给赵传薪介绍:“那是我们荷兰的国父,威廉奥兰治。他曾发动反抗西班牙暴政起义,最终让荷兰获得独立,是个了不起的人。”

  赵传薪看着美术馆,说:“走,进去瞧瞧你们荷兰人民的艺术。”

  简西姆斯科克好像有些顾虑,但想了想还是说:“好。”

  荷兰历史上十分强横,近代却又被列强操纵,现代则因工业革命置身于科技发达富裕之列的小国,所以荷兰人民自上而下具备了一些鲜明的性格特点。

  处事不随大流,谨慎多疑,不参与政治阴谋和运动,处理问题按部就班强调合理性,不急于求成,简朴务实不求排场和风头,不盲从权威并蔑视强权、不屈从压力。

  尤其不喜欢被人发号施令。

  所以,简西姆斯科克虽然碍于赵传薪“屠夫”名声有所忌惮,但他又不愿意屈从于赵传薪淫威之下。

  他觉得自己纯粹是出于礼仪,才愿意陪赵传薪进一趟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这地方他已经来过无数次了。

  赵传薪也算是个画家,他的画技突破还是在1904年后,身体机能逐渐加强,加上曾经在鹿岗镇闲的蛋疼每日练习,逐渐将绘画技巧拉到新高度。

  来到这里,他忽然有种小小的震撼。

  贝勒纳特说:“文艺复兴时期,欧洲绘画艺术进入最繁荣时期,出现了许多画派,诸如佛罗伦萨画派、威尼斯画派、德国画派、佛兰德尔画派、西班牙画派。直到17世纪,才出现荷兰画派。那时候,比利时和荷兰是一家人。当时,荷兰画派与欧洲其它画派相比,无论思想还是题材或者风格,都是一种全然不同的艺术流派。曾经的画派或多或少带有巴洛克艺术的豪华、艳丽和奢靡的印记,可荷兰画派,无论是风景画还是肖像画、静物画都表现出朴实无华的独特风格。这其中的佼佼者,赵先生,请看这一幅低地区域最著名画家伦勃朗的画作――《夜巡》。这件瑰宝,不单单属于荷兰,也属于比利时……”

  因为贝勒纳特是比利时人。

  简西姆斯科克一听就不乐意了:“《夜巡》属于荷兰,但凡主动分裂出去的,都不算是荷兰人民。”

  荷兰人一直对比利时独立耿耿于怀,那对荷兰造成很大影响。

  荷兰王国的威廉二世因为比利时独立和欧洲闹的轰轰烈烈的各大革命,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自我反省,然后君主立宪了。

  可以说直接改变了荷兰的命运走向。

  贝勒纳特皱眉,轻轻“哼”了一声。

  他似乎并不把荷兰首相放在眼里。

  见他不说话,简西姆斯科克吃力的给赵传薪解释:“在很久以前,荷兰就有民兵。民兵不只是功能性团体,也是文化和宗教团体。成员定期会面,组织射击训练和社会活动。当然,他们还游行,并在城门口、城墙附近巡逻。每个民兵团体都有自己的活动场所,附带射击场;夏季,他们通常每月举行射击比赛而后以精致的宴会结束活动。与行会一样,每个民兵团体都有自己的徽章,每个民兵都有一套铠甲和礼服。16世纪20年代起,以阿姆斯特丹为源头,兴起了将民兵分队的大幅集体画像挂起来的风俗。而这一幅《夜巡》,就是民兵画题材的集大成者……”

  别说,老赵真的很喜欢这幅画。

  甚至,他动了顺丰没有顺手快的心思。

  可转念一想,这是皇家美术馆,那不是小媳妇儿的东西吗?

  还是算了。

  赵传薪看的出神,看的目不转睛。

  简西姆斯科克见状有些得意。

  双方此时的交流,也是个彼此了解的过程。

  贝勒纳特嘴角扯起,他有些不屑,认为赵传薪是假装欣赏,实则附庸风雅,狗屁不通。

  是以,他好像嘲讽,又好像虚心请教的问:“赵先生,这幅画深沉而内敛,说是稀世珍宝不为过,您看的那么入迷,想来是有所得对吗?”

  他心想:看你怎么出丑。

  老阴阳师一枚。

  简西姆斯科克听了,也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赵传薪。

  赵传薪回魂,又扫了一眼画作,呵呵一笑,伸手点了点说:“历史背景我不太了解,但就作品本身而言,构图时画手采用非对称方式,将画面重心放在队长和这个队员身上,这样干的好处是能让画面更加生动活泼,让画有了戏剧才有的张力。光影处理的技巧而言,画手运用了明暗对比和投影等技术。我认为这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结合。主色调为暗,但用鲜艳的火光和队长鲜艳的服饰点缀,即便不懂得欣赏的人也能感受到战争的压迫和紧张。再回到重心上,据我所知,无论我们中国,还是欧洲,作画时,难免要按社会等级制度排列,而这幅画,重心除了队长,还有旁边这个普通士兵,这殊为难得……”

  别说简西姆斯科克和贝勒纳特了,连美术馆的讲解员都傻眼了――我焯,你还真懂啊。

  赵传薪滔滔不绝,给他们生动的上了一节艺术鉴赏课。

  之后吧嗒吧嗒嘴,焯,会看有啥用,又不是自己的,真是可惜辽。

  不过,这幅画的构图和光影技巧,赵传薪是真的喜欢。

  让他莫名的想起了吸音寒铁矿前驻守的沙漠游侠,如果给他们作画,这个构图和光影技巧是完全符合当时的意境的。

  那种紧张、严肃又有点诡秘的气氛,这要是电影分镜头,简直绝了……

  赵传薪忽然动起了拍一部电影的冲动。

  他对胪滨府后续发展规划,其实囊括了他所有的产业,他要盘活所有治下之地。

  电影、剧院等也是重要一环。

  同一时期的作品,总是有着许多雷同之处。接下来的画作,赵传薪浮光掠影的望去。

  民兵是当时的热门题材,不但画在画上,还画在挂毯上。

  看多了就没意思,也没有看《夜巡》那种惊艳。

  或许有的比《夜巡》好,但赵传薪独爱那一款。

  出了美术馆,不远处是一个长方形的湖泊。湖泊中倒影城堡的影子,与周围林木相映成趣。海牙的传统商业区,便沿着城堡和庭池展开,不同风味的餐馆和酒吧到处都是,各种杂货铺头和酒店星罗棋布。

  往前走,老城街道又长又宽,两旁房屋多半有三层,十分雅致,这里的街道,比荷兰其它城市的街道都要宽敞。

  特福赫尔维克、斯塔滕夸尔蒂尔、贝尔西斯帕尔克、本诺尔登豪特等街区是富人区。

  简西姆斯科克特意带赵传薪来逛这里,让他见识见识荷兰的繁华。

  他认真地看着赵传薪,语重心长又别有用意的对赵传薪说了一番话:“赵先生,我们荷兰人向往自由,强调平等和公平,也能容纳各种不同宗教、哲学、生活方式和种族。我们重视福利,保障弱者、穷人、儿童和老人。”

  “额……”赵传薪点烟,吐出烟箭,纳闷道:“我听着话里有话,简啊,你有话还请直说。”

  “……”

  简西姆斯科克看了一眼贝勒纳特。

  贝勒纳特知道该自己出场了,许多事要两个人的默契配合才行。

  贝勒纳特揉搓冻僵的老脸:“赵,听我说赵,荷兰和比利时都是很平和的国家,我们实行中立主义和弃权主义,我们不参与任何战争,也不希望在本国发生骚乱。

  在这里,你只能看到高效的福利体系,人民安居乐业,犯罪率低的吓人。

  早在17世纪,来自于欧洲其他国家的绅士们乘船来此,会不安的发现,这里最普通、从事最低贱职业的百姓,也敢于上前和他们侃侃而谈,毫无等级可言。

  这受到了欧洲其他国家的嘲讽。当初荷兰还是荷兰省,荷兰省的女仆,穿着和女主人无异。

  即便现在,女王的侍女也不会穿女仆装,花枝招展,尽情装扮。

  呵呵,现在看来,我们早就实现了自由,他们却多走了很多弯路。他们却要嘲讽我们是――自由过度。

  时间证明了一切。

  赵,这就是低地国家;这,就是荷兰。

  我们不喜欢看到任何暴力和血腥。”

  笛卡尔曾表示:世界上再没有别的国家能让他感受到荷兰这种自由,这里的居民热爱自由胜过任何其他东西。

  所言非虚。

  还真是给赵传薪带来了小小的震撼。

  但赵传薪眨眨眼,揶揄道:“贝勒纳特,荷兰人我不了解,因为他们活动在荷属东印度群岛。但你们比利时人,在我们中国的表现,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平和。”

  “啊这……”

  赵传薪眯起了眼睛:“我知道,我不小心误杀了你们比利时士兵,但他们是真的该死,你们这么坚持中立主义,却要去我的国家搅风搅雨,想要割一块肉并得寸进尺,你说这合适吗?”

  “啊这……”

  你那叫误杀?

  误杀能杀的血流成河?

  你得有多失误啊?

  可赵传薪说的没错。

  比利时人要不是觊觎卢汉铁路,要不是惦记想从汉口上咬下一块租界,要不是他们的孩子在中国土地上歧视中国人,他们会死么?

  赵传薪龇牙笑:“伙计们,别担心,想要平和很简单。人生短暂,长眠无期。有些人,只有死了,才会变得安详平和。我会确保让你们保持平和的。”

  “……”

  接下来,赵传薪和他们又去了穷人区。

  赵传薪发现富人区和穷人区最大的区别是――中产阶级口音抑扬顿挫,而穷人区的口音比较平淡枯燥。

  除此外,还真看不到歧视的情况存在。

  赵传薪等人走到特兰斯法尔街的一处民房时,星月忽然提醒他说:“我听见一段有趣的对话,就发生在旁边的房屋里。”

  之后,眼镜上显现出房间里对话。

  男:哼,你们的女王陛下想要跟我离婚,我才不会遂了她的愿。

  女:为什么?反正你在她身边生活的也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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