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会在湘雅二医院精神科的第二学术厅里进行。
这个学术厅是最近才启用的，设备很先进，可以和世界上很多的大学连麦。
也就是说，世界上同时举行学术讨论，这里可以作为一个分会场。
这与视听会议不同。
这个学术厅与国际上的学术厅联网之后，是融为一体的，有很强的现场感，不存在有空间的距离。
秦堪的到来很受重视。
原因很简单，两条理由。
一是秦堪和湘雅之间的故事，同是湘雅系的二医院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传奇式的人物，与湘雅合作，建立了颈髓修复中心，使得湘雅在世界上的医院排名进入了前20名。
按照国内医院排名之一的复旦排名法，湘雅13，湘雅二院19，如果湘雅合并评定，则是第6。在国际上，过去，湘雅合并排名只能进前50，现在进了前20名，其中颈髓损伤修补术整整加了6分。
而最新的医院排名，国内没有景华医院的排名，连100名也不见他们的名字，而国际上，他们的排名紧跟在湘雅医院之后，排在了第21名。
景华医院得分，主要依靠的是加分项。
秦堪这样的传奇人物，湘雅二院的医生当然有所期待。一进来，就有人要和他合影。
第二是秦堪用化疗的办法治疗严重心理疾病，不管合不合理，在伦理上有没有问题，至少有一点你得承认事实，它的疗效是好的。
这种疗法，在国际上争论很大，虽然世卫组织出来支持了秦堪，但学术争论依然还存在。
湘雅二院作为精神病学的重点学术单位，曾经的亚洲第一，他们不可能平静如水。他们很多人发表看法，多数人是对秦堪持批评态度的。
用细胞毒性药物治疗心理疾病，这很难在伦理学上站稳脚。
当然，也有支持的。
支持的人的观点是，电疗难道很人道吗？
确实，电疗在医学上的使用，完全可以用“不人道”来描述。
电疗在伦理学上有过长期的辩论，虽然伦理学上也评定为负面，希望摒弃这种治疗手段，但是，电疗是历史的产物，它本身的存在，先于医学伦理学，它不受伦理学的限制。
现在医学伦理学只是建议，逐渐的用新的方式，替代电疗法，让电疗逐渐退出医学。
所以，电疗与化疗治疗精神疾病，不能同日而语。前者不受伦理医学的限制，后者是严格受限制的。
争论的关键是，化疗到底违背，还是不违背医学伦理。
湘雅二院分成两派。
反对派占了九成，支持者是严格意义上的少数派。
现在本人来了，这样的机会难得，一定要和秦堪辩论一番。
所以说，今天秦堪的到来，影响程度很大。除了精神病医学的专家，还来了十几个伦理学方面的研究者，其中，最有名气是师范大学的海伦教授，她是师范大学的伦理学掌门人，也是国际上知名的专家，她的专著在世界各地发表。
海伦是一个外国人，她在师范大学工作了37年了，是伦理学的系主任。
今年已经超过60岁的海伦教授，一头短而浓密的棕色头发，显得活泼又俏皮。明亮的大眼睛，如同闪烁的星星，充满了知识与智慧，仿佛能洞察人心。她娇小的瑶鼻，优雅地挺立在脸庞中间，增添了她独特的气质。粉嫩的腮帮，犹如桃花源记中的美景，使人陶醉其中。嘴角上扬，形成一个可爱的微笑，仿佛时刻在鼓励他人，散发出温暖的正能量。她身材娇小，但比例恰到好处，显得十分协调和可爱，充满活力。穿着时尚大方，彰显出她独特的品味和自信的气质。
她是著名现代伦理学创始人之一道格拉斯的亲传弟子，不到30岁，就来到师范大学任教，她是师范大学在国际上最有影响力的教授之一，其中，她的专著被很多国家当作参考教材。
今天，她也出席了讨论会。
她是伦理学的权威。她的观点，没有人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海伦对秦堪的这种治疗方法是很重视的。
秦堪有点紧张。
介绍人把海伦介绍给秦堪，秦堪赶紧起身握手，他虽然不知道海伦的身份，但是，一个超过60岁的外国人，不是医学专家，也参加今天的讨论，那一定是有来头的。
刘渔樵赶紧介绍海伦。
秦堪头皮发麻。
他不想和伦理学专家辩论。因为，秦堪对伦理学一无所知。
一个只懂得普通道理的人，与伦理学大佬讨论伦理学，那会败得很惨的。
可是，人家已经不请自到了！
也就是说，秦堪面临着一座大山的碾压，不要讨论了，有了海伦，秦堪只有投降的份。
刚才还很有勇气的秦堪，现在一点余勇都不见了，要是可以投降的话，他愿意现在就投降，这种讨论，青铜对王者，还有必要吗？
刘渔樵认真介绍了海伦的名气与学术造诣，当秦堪得知，海伦是全国伦理学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时，他对刘渔樵说：“今天的讨论，我看是可以结束了。我不想讨论了。”
“因为海伦？”刘渔樵说。
“是呀，伦理学这一关过不了，我绝对没有勇气和海伦争论，也没有任何赢的希望。”秦堪说。
“你也不知道海伦的态度呀？”刘渔樵说。
“那还有什么态度？站在伦理道德的角度，医学，很多学科都不应该开展。就譬如人体器官移植。”
秦堪说的有道理，有买卖，就有犯罪。人体器官黑市交易，不就是因为移植学吗？
秦堪想起了颈髓吻合技术，这门技术离头颅移植只有一步之遥了，那么，颈髓吻合术是不是也有伦理学的问题？
当然有严重的伦理问题，再进一步，就是头颅移植，一旦成功，那些有权势的人，会不会肆意的更换身躯呢？
这种推测不是无根据的，也不是随意的，或者说，一点也不异想天开，我们不能高估人类所有的人的道德，还有一些邪恶的人，在他们拥有足够的金钱，有足够的能力选择别人的身躯，然后把自己的头颅安置上去，他们不就差不多拥有所谓的永生了吗？
这肯定是有伦理的问题。
如果这门技术止于颈髓损伤修补术，那是正能量的，如果再进一步研究，那就变成了邪恶的技术。
秦堪有些纠结了。
今天如果不是有海伦的到来，秦堪在刘渔樵的帮助下，他还是可以一辩的。
但是，现在不行了，人家伦理学的超级大佬到了，那就只有投降的份了。
算了，等会谦虚地认输就是。
再说，化疗治疗心理疾病，秦堪自己也是有顾虑的，如果有别的选择，他一定会选择别的药，化疗，对人体是有确切的损害的。
参会的人陆陆续续进来。
8大超一流教授中的王老进来了，他今年78岁，在8大老教授中，他的威望处在中游水平，4、5名的样子。
他已经没有常年上班了，只是偶然出来会诊，带研究生也主要是挂名。
他对秦堪的化疗治疗心理性疾病持批评态度。
在他的眼中，心理性疾病再怎么严重也是心理疾病，是可以想办法治疗的，用化疗，没有理论依据。
因为化疗的药理作用是抑制癌症细胞生长的，并且还损伤正常细胞，与治疗心理疾病毛关系都没有。
他是说直接关系。
他进来，看了一眼秦堪。
刘渔樵忙说：“这是8大教授中的王大教授。”
秦堪忙过去，和他打招呼。
“你很年轻啊！”王老赞许了一声。
“王老身体还不错。”秦堪的意思是祝福他健康长寿，所以说身体。
“老啦。”王老说。
“王老一定会健康长寿的。”秦堪说。
“听说出了一个精神病学奇才，所以，我出来见见面。”王老说。
“请王老多多指点。”秦堪说。
“指点？”王老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我指点你？我可不敢！听说你用化疗的方式治疗心理疾病，你的理论依据是什么？”
秦堪不准备辩论了，海伦都来了，他彻底的放弃了，所以，他说：“瞎闹的，哪有什么理论依据，我正要检讨自己。”
王老吃了一惊，怎么？就这样投降了！
不对呀，听说你秦堪在很多领域都是世界顶尖高手，按理，你不应该这么快否定自己呀，你这是出于礼貌？
对，讨论会还没开始，秦堪肯定是为了保存力量，不急于交锋。
好吧，那就等会吧。
就在这时，王老的头顶闪现了一道白光……但是，仅仅闪现了一下，他的头转过去看着门口的人。
秦堪正准备捡拾技能，消失了，他疑惑地看着门口的人，难道是这个人把老王的光球压回去了？
门口进来的是老茅，茅雨声，湘雅二院精神科的二老板，今年85岁了。
他不同，他每周有一个上午的门诊。
他亲自带学生，每年固定招1名博士。现在他身边有3个学生。
他身体不错，进来就问：“谁是秦堪啊？”
秦堪赶紧过去，“茅老，我是秦堪，惊动您老，真的不好意思。”
茅老上下打量秦堪，说：“你用化疗治疗心理疾病，不拘一格，算是个人才，但是，你觉得这样的治疗方式，是不是符合医学伦理呢？”
秦堪摸不清人家到底是支持他还是反对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说：“我做得不对。鲁莽了，有违医学伦理。”
茅老微微一惊，说：“你不是要和我们辩论吗？怎么，投降了？”
秦堪忙说：“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辩论的，有错就改。”
茅老摇了摇头，说：“没必要，真的，这个问题是一个争论的课题，你完全没必要放弃防守。说不定，你的是对的呢？”
秦堪正准备回答。
突然，茅老的头顶光芒四射，耀眼的黄光之中，一个耀眼的光球，直射秦堪。
“叮！恭喜宿主获得精神病学属性10万，大师级精神病内科治疗技术，附病例10万个。”
秦堪打了一个哆嗦。
又一个大师级！
并且是湘雅二院精神科的二当家的。
大当家已经很久不出山了，今年已经98岁了。
秦堪愣了一会，回过神，突然发现，这个茅老，是一个坚定的反对秦堪用化疗治疗心理疾病的人。
为什么要用化疗？难道不会选择一种反应明显的其他药物呢？
这是茅老反对秦堪最基本的理论。
秦堪马上意识到，他是对的。
秦堪当时也想过，只是，现在的药物，哪里去寻找有如此大反应的？
在秦堪的知识库里，反应大的药物，也确实没有比化疗药更厉害的药物了，又是呕吐，又是口腔黏膜溃烂，又是脱发，又是全是疹子，还有造血细胞减少，特别是白细胞减少。
别的药，有这样严重的副作用吗？
但是，不管怎么样，茅老的观点是对的！
“秦堪，你没有必要放弃自己的观点。”茅老补充了一句。
“不是我放弃，而是，我这样做本身就是错误的，我为什么不去找另外的替代品呢？譬如，氯化钙静脉推注不也发热吗？”
秦堪把自己批驳的一塌糊涂。
他脑子里全是茅老的理论。
怎么得了，秦堪已经不是自己了。
很快就到齐了。
8大老教授又进来了3位，他们在茅老面前都很谦卑。
在他们眼中，茅老就是事实上的老大。
齐老已经很多年没出来了，98岁的年龄，他只是精神上的老大，事实上的老大是茅老。
讨论会开始。
秦堪客气地讲了几句话，很快就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他直接批评自己。
他承认错误，说用化疗有悖于医学伦理学，是对患者身体的不负责任。
不过，很快，他的发言被反驳了。
今天到场的5大老教授之一的黄老，他在8大教授中的地位仅次于茅老，他是秦堪的支持者，不，现在是秦堪的反对者。
“秦堪教授，我反对你现在的发言。我对于你用化疗的办法治疗心理疾病，非常的敬佩。你这是天才的发明……”
黄教授的发言言简意赅，他对秦堪用化疗治疗心理疾病非常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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