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秦堪坐在床上思考一个问题。
昨天做了一台手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一台骨科的病人,多器官损害,多学科联合手术。
他按照孙昊过去的思路,手术是成功了,但是,不够完美。
昨天手术中,手术后,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在睡梦中解决了。
现在,他坐在床头回忆这个思路。
对,应该改变一下流程。
他想通了,今后遇到这种问题就可以按这种办法处理。
秦堪转头,看着睡熟了的蒋薇薇,红扑扑的脸蛋,好美。
秦堪忍不住看着她的脸,弯下腰,在嘴唇上亲了一下。
蒋薇薇醒了。
“天亮了?”
“嗯。不过还早,才6点半。”
“你怎么就醒了?”
“在梦中解答了一个难题。正好整理一下思路,免得忘记了。”
“昨天的那台手术?”
“是的。昨天这台手术虽然算成功了,但是有遗憾,留下的后遗症完全可以克服。”
“遇到你他已经很幸运了,好吧。有点遗憾,总比遇到别人好很多。”
“那倒是。今天有一个王室的病人,丹麦的,要我会诊。妇科的,盆腔一个大肿瘤。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妇科也出名了。”
“我知道。湘雅的姚跃进教授推荐的。她在很多场合都吹你。”
“这个人很不错,她目前是国内第一人,推荐我,看得出她的人品,这才是我们应该学习的楷模!”
两个人聊了一会。
“抱一会。”蒋薇薇说。
秦堪睡下去,搂着蒋薇薇。
都不说话了,静静地享受。
最近,由于蒋薇薇有了身孕,所以,他们比较节制,也特别注意动作尽可能的轻柔。
这样抱着也是很享受的。
过了很久。
“该起床了。”蒋薇薇动了一下。
“哎,还想抱一会。”秦堪说。
“噢,对了,石墩子昨晚打电话过来,他又搞到了一个项目,枫林小区要和他合作。”蒋薇薇故意分散一下秦堪的注意力。
“枫林小区搞别墅的附属工程?”
秦堪笑了笑说。
他也知道,不能总抱着,再抱下去,非得发泄一下不可。他每天的工作很累,早晨最好安分一点,否则一天的精力不够。
蒋薇薇已经坐起来了。她的半截身子在外面。秦堪弄的。
好美啊!
秦堪看着发呆。
“现在是早上。今天你还有手术,保留体力。老实点。”蒋薇薇拿开秦堪的手。
“我精神好得很。”秦堪说。
“自己说的不算。我要帮你管理好体力。晚上,好吗?”蒋薇薇。
……
今天,石墩子早早起床了,穿上了一件新买的西服,打了一根领带,穿了一双锃亮的皮鞋,裤子有点褶,他扯了又扯。
再看看头发。
有些不满意。昨晚花了280元理的发,与预期的还是有差距。
石墩子满以为,自己的神态不够潇洒,也不够英俊,与自己的头发有关,下大本钱搞了一个造型。
但是,还是显得有几分土气。
脸上,也不够朝气,皮肤比较黑,眼睛小,也不够明亮,更不睿智,也不深邃。
牙齿虽然还白,但是不整齐。
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全是不满意。
石墩子已经32岁了,到现在为止,他是还没有尝到过一丝丝的爱情滋味,他甚至都不奢望,至少,现在他是不指望。
他准备先赚几年钱,然后到老家娶一个。
这问题不大。
有钱了,请媒婆物色一个相貌有一般,温柔,勤劳的,应该不是大问题。
今天,他要去枫林小区谈业务。
这是他正儿八经谈的第一个大业务。有一两千万。
喊了一个滴滴打车,出发了。
石墩子今天是一身的光鲜,虽然自己还很不满意,但是事实上这是他这辈子最潇洒英俊的时候。
到了枫林小区,见到了要见的人。
今天见的是一个大老板。
专门搞房地产的,在景华市的业务还不算是最大,但是他在全国有很多的盘子,他需要一个廉价的,勤奋的,诚实的工程队。
他打听到了石墩子是有培养价值的,于是就叫过来见一面。
石墩子第一眼就浑身不自在,紧张。
眼前,一个中年人,姓李。
这个地产商人名叫李长生,四十岁出头,身材魁梧,略显发福。他有一头乌黑的短发,略显浓密,梳成一个简洁大方的发型。他的脸庞略显圆润,五官端正,眼神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果敢。李总穿着一身定制的高级西装,衬衫领口整洁干净,领带搭配得体。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佩戴一枚精致的戒指。气质沉稳,身边的气场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石墩子就被他的气场给镇住了。
在李长生的眼里,这个农村年轻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略显粗糙。他的头发短短的,透着一种朴实的气息。眼睛明亮而诚实,眼中闪烁着对生活的期待和敬畏。他的脸庞显得有些稚嫩,带着一丝腼腆的笑容。他的穿着很刻意,很明显,西服小了一号,裤子则长了一寸,领带则太肥。
他的一双手粗糙而有力,是常年劳作在农村田间地里的见证。这个农村老实巴交的年轻人,尽管外表平凡,但他的诚实、勤劳和善良,却让他成为了很多的小包头中最耀眼的明星。
“请坐。易总。”李长生握了手之后,挥了挥手,请石墩子。
石墩子有些紧张。
第一次有人叫他“易总”,他很不习惯。
他的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笔直的,两条腿,紧紧夹着,两手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易总,今天请你过来,是我希望和你合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李长生问。
正好,这个时候,服务员端茶过来。
石墩子一边赶紧站起来接茶杯,一边说,“有兴趣,有,有,我怎么可能会没兴趣呢?”
石墩子坐下,鼻子里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
他不由得瞥了一眼那女的服务员。
很漂亮。
李长生没在意石墩子偷看服务员,说:“如果你感兴趣,那就请你看看这个条款,我请律师草拟的。”
石墩子赶紧接过来,看了起来。
这文字很拗口,也很难懂。看到后面,忘记了前面。看了半天,根本就没有搞清楚上面说的是什么。
看不懂也得看。
他又重读一遍,字都认识,也大致懂每句话,但连贯起来就云里雾里了。
不行,还得认真读一读。
李长生也耐得烦,中途起来了一下,出去接了一个电话。
“接受这个条款吗?”李长生问。
“我,基本上同意,我可以接受你的约束,但是,有一条,我对结算有要求。我不喜欢欠款太久,满足我一月一结,其他的我都答应。”
石墩子看不懂,但是,他知道最核心的就是一个字,钱!
只要及时结账,就不会吃大亏。
法律文书上很多陷阱,想回避,很难,但是,不欠款,就不应担心了。
李长生笑了,果然是一个老实人。一个很聪明的老实人。
“一个月结清,事实上很不现实,结不了,不是我不同意,而是程序上做不到。我建议,3个月结一次。”
李长生说的没错,结算周期,一个月太短。
石墩子想了想,摇头说,“那就要预付款。”
李长生心里一惊,心想,你跟我提条件?
预付款,理论上是存在的,很多工程都有这个要求,但是在实际上,长期合作单位都不会严格要求,都会通融一下,因为,你过分了,人家不给你业务做。
做过工程的人,都会答应欠款的。
别说一个季度,就是一年结算也会答应。
石墩子不懂行情,他不同意一个季度结算,而是要月清月结,这就把李长生给吓住了。
如果是别人,谈判就到此结束。
今天不同。
李总想和一个老实人合作。
纵观小工程公司,老实人只有一个易石河,他很想和易石河合作一把。
和狡猾的人打交道多了,很厌烦,想清净,李总决定和石墩子合作,于是就说:“原则上,我同意了,具体在每个工程上,如何结算,希望有一定的宽松度,你不会反对吧?”
石墩子也不是太古板,点头说:“可以。只要是互相讲信任,我不反对友好协商。”
谈判很顺利,关键是李总想和老实人合作,所以,他让步了,石墩子获得了一个大合同。
对于他来说,一两千万的合同,当然是很大的业务。
他笑眯眯的回到了宿舍,刚到,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电话。
里面的声音很熟。
对了,就是今天那个漂亮的服务员。
她约石墩子去看电影。
他心里咯噔一响,这……是不是爱情?
他犹豫了片刻,说:“看电影?我……”
他想问的是我配吗?
没有问出声,而是改口说:“好的,好的,我马上打的过来。”
石墩子没有马上就走,而是重新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谈恋爱,最重要的就是形象,没有好的形象,就不可能吸引异性。
可是,石墩子看了看,很不满意,黑不溜秋的,猥琐得很。
他很没有信心。
但还是出发了。
他告诫自己,一定要保持好的形象,一定要做一个绅士,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能鲁莽,更不能冲动,还要大方,钱,可以赚,不能太小气。
见面了。
很拘谨。
不是一般的拘谨。
半天,他也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讲什么话。
他知道这样不好,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
终于反应过来了,对呀,我们是准备干嘛去?“我们看什么电影啊?”
“哪吒。不过,晚晚场才有票。”女子轻声说。
“晚晚场?”
石墩子没有看过晚晚场,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晚晚场,你不怕吗?我们才见过一次面,你就这样信赖我?
“是呀,只有晚晚场,有什么办法?”女子还没有介绍自己。
“你,不怕吗?”石墩子说。
“怕什么?有你在,我怕什么?”女子说。
“那好吧,我买票去。”石墩子说。
“不要去窗口买,手机上就行了。”女子说。
说着,她就在手机上操作,很快就买好了,“票不多了,我只好买最后一排的了。”
最后一排?
石墩子脑子里想象出的场景,有点激动。黑漆漆的,最后一排,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呢?
不行!不行!一定要做君子,第一次见面,绝对不能动手动脚。
又一想,万一她主动呢?
不会,不会,女孩子怎么可能主动呢?
噢,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孟晓芬。
“好听的名字。”石墩子终于表现出了异性的油嘴滑舌。
“仅仅是名字好听吗?”孟晓芬微笑着问。
“呃,人也很漂亮。”石墩子忙说。
“你怎么知道我漂亮?从见面那一刻起,你还没有正眼看我一眼。”孟晓芬盯着石墩子说。
“你……”石墩子鼓起勇气,但还是没敢看孟晓芬。
“你是老实人,易总,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知道农村人的朴实。我出来就下了决心,今后嫁人还是嫁农村的。”孟晓芬说。
这时候,石墩子看抬起头,看了几眼。
这个农村美丽的农村女孩今年才25岁,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眼睛下面是一弯如月牙般的笑肌,使她笑起来显得十分甜美。皮肤白皙,让人忍不住想去触摸。她的头发乌黑亮丽,梳成一个简洁的马尾,凸显出她的精神风貌。她的鼻梁挺直,五官立体有致。嘴唇红润,微微上翘,给人一种阳光般的感觉。
她的脸庞略显圆润,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孟晓芬穿一件碎花连衣裙,展现出农村姑娘特有的朴实无华气质。她的四肢修长,走起路来步履轻盈,如同田野间的春风。她笑起来时,脸上两个深深的酒窝显得尤为可爱。
很美。
石墩子心醉了,但是,一股难言的惆怅油然而生。
我不配啊!
我怎么配得上她?
“易总,我们去那边坐坐吧。”孟晓芬说。
“我们去那边咖啡屋坐坐吧。”石墩子决定要主动一点,虽然不配,但今天是今天,说不定在她的眼里,我也有几分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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