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妮眉头微蹙,看着我欲言又止。
“小程子,我也是刚刚想明白一个问题,这白泽并不是出马弟子,他本身,就是白家大仙。”
这怎么可能?
我不由一愣,看着朗妮满脸的不可思议。
白泽在破解落马印时,背后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刺猬虚影,这是出马弟子召唤仙家时的常用手段。
我之前一直以为,这是白泽的堂口大仙,这么说来,那只恐怖的刺猬,就是他自己的本体?
看出了我的疑惑,朗妮说道:“你别忘了,他之前可是说过,自己是白家的继承人,更是白家的掌刑长老。”
这倒也没有什么稀奇,据我所知,内五堂许多出马弟子,为了彰显自己的正统性,经常会称呼自己是某某家的继承者。
“他说自己是白家继承者,这倒没什么,只是这掌刑长老,据我所知,可是只有白家自己人,才能担任。”
朗妮这么一说,我心中却愈发纳闷起来。
“可是为什么,我从他身上没有感受出一点仙家气息?”
我这么问是有道理的,因为无论是内五堂,还是外五堂仙家,本质上都是动物修炼而成的妖,身上会带上一些自身原本的气息。
说白了,这种气息就是妖气,只是在入了堂口之后,就会被北方马家称为仙家之气。
即使是朗妮,身上也会有这种气息,只是因为她长期和我生活在一起,身上的仙家气息已经很弱了,寻常人等,很难察觉出来。
如果白泽是仙家的话,我怎么从他身上感受不出一点气息呢?
朗妮解释道:“因为,他既是仙家,也是人类。”
这是什么意思?我越听越迷糊了。
“唉,我也说不清楚,他身上的气息十分奇怪,就像是两种不同气息糅合在一起一样,非人非妖,让人难以分辨。”
朗妮看了我一眼,郑重道:“总之,这个白泽身上有很深的秘密,你要有所提防。”
我点点头:“放心吧,既然他也是为了寻找麒麟法阵图,肯定是有着自己的目的。我们现在,只需和他维持有限度的合作,各取所需即可。”
听完我的分析,朗妮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刚打开房门,白泽便走了过来。
“程兄,你可否让朗妮再用昨天的方法,看能不能找到那黑袍人的气息?”
白泽愁眉苦脸的说道:“我们虽然锁定了黄灰两家,但这两家,人数众多,遍布整个北方,根本无从寻找啊。”
昨天白泽还信誓旦旦,说那黑袍人肯定跑不了,现在却又犯起难来了。
我也摇了摇头:“很难。”
“经过昨晚之事,那黑袍人肯定已经将尸气全部隐藏起来了,没有尸气引导,即使用定命盘,也难以锁定他的位置。”
听我这么一说,白泽也只能连连叹气,痛惜昨天没有将那黑袍人给抓住。
“我有办法。”
这个时候,朗妮走了出来,看着我们说道。
“昨天我在追击那黑袍人的时候,他落下了一丝尸气,虽然很微弱,但是通过定命盘,应该可以锁定他的大致方位。”
白泽顿时大喜:“太好了!”
“那你赶紧试试吧,我们必须要尽快的将这个败类抓住!”
白泽一脸义正言辞的说着,脸上却是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急躁。
看来,他对找到麒麟法阵图,也是急不可耐啊。
朗妮点点头,拿出定命盘,手指一点,将储藏的一丝尸气注入其中,随着她口中一阵念诵,定命盘上的指针,再次微微颤动起来。
“西边,大概百里左右的地方。”
不多时,根据指针方向,朗妮判断出了尸气的大概方位。
“还能具体一点么?”
白泽急切的问道:“西边百里处,那范围也太大了。”
朗妮摇了摇头:“没办法,这一丝尸气太微弱,锁定这个方位,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好吧。”
白泽无奈,也只能说道:“先过去看看吧,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这个败类抓到!”
我和朗妮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毕竟,寻找麒麟法阵图,也是我们的目的。于是在收拾好之后,便和白泽一起,准备继续追击那黑袍人。
临别之际,连青青带着何家众人走出大门,向我们告别。
“程先生、朗小姐、白先生,多谢你们,为王家庄解除了祸患,我何家永远欢迎你们!”
我笑道:“二太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话间,我摆摆手,向何家众人告辞,蓦然,我余光一撇,看到了站在角落的刘秀秀。
此刻她躲在人群后面,脸色有些憔悴,看到我投来的目光之后,赶紧低下了头。
我心中灵机一动,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妮,白兄,你们等我一下。”
向二人说完,我便扒开人群,走到了刘秀秀面前。
“程大师,你……”
刘秀秀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又来找她。
“大太太,昨天我遗漏了几个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朗妮都在后面拉了我一把:“小程子,她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线索了,你还想问出什么来?”
白泽也点点头,对朗妮的话表示赞同,不明白我为什么又来找刘秀秀询问。
我看了白泽一眼,说道:“白兄昨天不是断定,何家福的死因是中毒么?”
“而大太太所知道的消息,何家福却是在酒吧斗殴而死,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内幕,被我们遗漏了。”
“而这里面,也许会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说着,我又看向了刘秀秀:“大太太,你是怎么知道你儿子是死于斗殴的?”
刘秀秀如实说道:“当时我是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那个人说我儿子在酒吧打架出意外了,我便赶紧坐车赶了过去。”
我点点头,接着问道:“你刚见到你儿子的尸体时,可曾看到他身上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刘秀秀顿时面露悲伤之色:“我赶到殡仪馆时,看到我儿子已经被穿上了寿衣,他脸色苍白,不过身上并没有打架落下的伤痕,只是整个人的气血,似乎被抽干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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