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出入平安

  回到大寨后方,外面的喧嚣也渐行渐远。

  夜惊堂顺利办完正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行走之间看向了空上又白又大的满月。

  而身着大祭司服的梵青禾,依旧保持着端庄玄魅的祝宗架势,不过眼底带着几分兴奋,不停感叹着:

  “东奔西跑这么多年,今西北王庭总算是重新立国了。父辈若是在有灵知道这些,肯定高兴……”

  夜惊堂江湖出身,对奉官城的位置窥伺已久,但对帝王的宝座,真没太大感觉,不过见青禾这么高兴,他自然也高兴。

  在盘龙洞之时,夜惊堂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甚至处于龙精虎猛的状态。

  见青禾打扮的很端庄正式,一看就是不能乱来的样子,夜惊堂难免有点想法,抬手隔着宽松的祭祀服,揽住了尺寸傲饶大月亮:

  “是啊。这么大的事儿,咱们是不是得庆祝一下?”

  梵青禾微微一缩,把夜惊堂的手按住:

  “想庆祝你该出去喝酒,欺负我算什么意思?”

  夜惊堂手也不拿开,就隔着裙子抚慰:

  “这怎么能叫欺负,我既然当了西海诸部的首领,按照两部的约定,你从今往后就是首领夫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要是不表示一下,哪儿来的仪式感?”

  “仪式感?”

  梵青禾略一琢磨,觉得也有点道理,想了想道:

  “谁让伱在冬冥山的时候,对我乱来,要是留到现在,我和你那什么,多有仪式福”

  夜惊堂搂紧几分,揉着丰腴软弹之处,话有所指:

  “这个简单,做一件你以前没做过,能终生难忘的事情不就行了,嗯……比如用‘法器’那什么……”

  法器?

  梵青禾莫名其妙,不过为了满足夜惊堂的古怪想法,还是若有所思点头:

  “协…吧,我去准备一下,好了叫你过来。”

  着就低头离去,跑回了自己居住的屋子。

  夜惊堂见梵姨答应的这么利索,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当下也没跟着,先行来到了水儿休息的院子里。

  夜色已深,宅院里还有灯火,但已经没了太多声音。

  夜惊堂刚走进院子,便发现西厢的房间门开着,桌子上摆着几个盘子,里面盛着烤羊腿等美食。

  绿珠背对门口而坐,正在用刀把鲜嫩多汁的烤肉切好,放在碟子里;毛茸茸的鸟鸟则蹲在旁边,摇头晃脑吃的那叫一个忘乎所以,瞧见他回来都不搭理。

  夜惊堂见此笑了下,也没打扰一人一鸟,悄然来到了主位的房间外。

  因为这次奔波太远,连鸟鸟都累懵了,更不用华青芷。

  此时房间里灯已经熄了,只能听到两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夜惊堂无声推门而入,朝着里侧打量一眼,可见用布包裹的子剑放在桌上,旁边则是从溶洞里带来的药罐子。

  而床铺的幔帐并未放下,水儿换上了白色睡衣,躺在薄被之下,因为精疲力尽睡的很沉,而华青芷则趴在旁边的妆台上,看模样是照看水儿睡着了。

  夜惊堂来到近前,便瞧见水儿睁开了眼眸。

  璇玑真人正常都是半刻钟便缴械投降,今硬是被折腾了一个白,已经处于精疲力竭的状态,到现在腿都是软的,看到夜惊堂甚至有点怂,当下直接偏头望向里侧,做出‘为师乏了,你下去休息吧’的架势。

  夜惊堂见水儿不想搭理他,自然没凑过去打搅,只是从衣架上拿起薄毯,搭在了华青芷肩头。

  华青芷睡的并不深,背上有动静,自然睁开了眼眸,发现夜惊堂在给她盖毯子,她连忙坐起来,眼神微慌左右看了看:

  “夜公子,你……你怎么来了?”

  夜惊堂把毯子盖在肩膀上,笑道:

  “忙完了过来看看罢了。你怎么睡这儿?”

  “方才照看陆姐姐,有点累,不心睡着了。绿珠呢?”

  “在外面喂鸟鸟,我送你回房吧。”

  夜惊堂了两句,见华青芷要起身,便直俯身托住了腿弯和后背,来了个公主抱,往外走去。

  “诶?!”

  华青芷眼底顿时紧张起来,手儿捏住领子,不过可能是这几被背习惯了,稍作迟疑也没什么,只是咬着下唇望向一边。

  夜惊堂抱着华青芷走出房门,来到了隔壁房间,想了想询问道:

  “要不华姐换个条件?”

  华青芷害怕夜惊堂直接把她抱进屋侍寝,心里正紧张着,听闻此言,茫然回眸:

  “什么条件?”

  “就是让你做大、薛教主做的事情。”

  华青芷今是被陆姐姐绕进去了,过后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发现夜惊堂还记着这话,眼神顿时严肃起来:

  “我没过这话,是陆姐姐的……再者你也没答应,还提这事作甚?”

  夜惊堂用脚把门带上,稍显无奈道:

  “我不是不想答应,是没法答应,薛教主武艺和我不相上下,揍我那是真打,而且我和她清清白白,许这承诺,岂不成了暗中窥伺人家?要不你换个我能办到的条件,我肯定答应。”

  华青芷并不傻,知道夜惊堂在套路她,毕竟她只要提条件,就明心里已经准备嫁给夜惊堂了,只是在商量聘礼而已。

  华青芷并没有上当,认真纠正道:

  “我提要求,是让你报答我救你的人情,只要还完,咱们便两清。不是我提了条件,你做到了,我就……就……”

  夜惊堂在茶榻上坐下,把华青芷放在旁边,抬手帮忙倒茶:

  “我明白,只是还人情,你想让我怎么补偿?只要我能做到,肯定不遗余力。”

  华青芷其实也没想让夜惊堂补偿,稍加思量:

  “我落到现在这境地,都是薛白锦害的,我也不是让她做,只想和她讲道理。公子能答应便答应,不答应我自己想办法,就当我没提过。”

  夜惊堂微微蹙眉:“你和她讲道理,让我答应什么?”

  华青芷稍微琢磨了下:“以后再见面,我她,她要是打我,夜公子把我护着?”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觉得华青芷还挺识时务,对蠢:

  “这是自然,她一口气就能把你吹个人仰马翻,要揍你我肯定得拦着。不过我得提醒一句,薛教主脾气上来,连当今圣上都敢打,我拦还连我一起打,所以你话得有分寸,别太冲……”

  华青芷态度很坚决:“是她蛮横无理不听解释,把我硬掳来的,她先不讲道理,我为何要注意分寸?夜公子就算挨打,也得把我护着,让我和她把道理讲明白……”

  夜惊堂看着华青芷这又怂又凶的架势,心头满是无奈,认真劝道:

  “薛教主是很明事理的人,这事儿首先怪我没交代清楚,其次是她把你掳来,肯定有过深思熟虑的判断,讲道理你讲不过她……”

  华青芷见夜惊堂袒护薛白锦,自然委屈了:

  “我被她掳来,路上解释那么多次她都不听,本就是她不占理。只要她不打我,我怎么可能不过她?”

  夜惊堂把茶杯放在面前:“那行,我现在就是薛教主,咱们演练一下。你先来。”

  华青芷见此,坐直几分,眼神微凶:

  “你这悍妇,我解释那么多遍你都不听,把我强行掳来,害得我名节尽毁。你怎么赔我?”

  夜惊堂感觉这话让冰坨坨听见,能把华青芷打的哭哭啼啼好几,他吸了口气:

  “我送你回华家前,是不是多次问过,你可否愿意跟着去南朝?”

  华青芷理直气壮:“我过和夜公子只是朋友,父母尚在家中,岂能远赴南朝。你当时都点头走了……”

  夜惊堂道:“我当时走,是不确定你是不是喜欢夜惊堂,所以听从了凝儿的法子,先离开,再回头悄悄看看你的反应。

  “你若是拿得起放得下,我自然悄然离开,不再打扰,结果我回去后,你在做什么?”

  华青芷当时嗑了‘如梦似幻散’,在对着画像要亲亲,还嘀咕“夜公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房间里沉默下来。

  华青芷理直气壮的柔雅脸颊,肉眼可见的化为涨红,心头被无地自容所充斥,脚指甲估摸能尬的抠出一个盘龙洞。

  因为实在没法去面对夜惊堂的目光,华青芷直接回身倒在了榻上,用肩膀上的毯子蒙住脑袋,肩膀一耸一耸的,硬生生被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自己气哭了。

  夜惊堂微微摊手,往近挪了些,侧躺在背后,扶着华青芷的腰柔声安慰道:

  “看吧,我就讲道理你讲不过她,我还不会当真,你真和薛教主到这一步,还不得气的跳河?行了,消消气,别哭了。”

  华青芷不是想哭,是想死!

  她把头埋在毯子下,带着哭腔解释;

  “你当时不告而别,我以为从今往后再也没法见面,才想着用如梦似幻散,和你见一面道别。我也没想到如梦似幻散完全不受人控制,会让人那些违心话语……”

  违心?

  夜惊堂可是用过如梦似幻散的,心有所想才会出现幻觉,心里不想,哪会冒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见华青芷无地自容到想上吊了,夜惊堂也没戳穿,把毯子拉开些,看向梨花带雨的涨红脸颊:

  “服药出现幻觉,确实不能怪你,但薛教主并不清楚此事,她只是按照自己的判断,做最合理的安排而已。这事要怪,就得怪我没安排好;其次是怪老爷,莫名其妙搞成现在这样……”

  华青芷臊得都不敢睁眼看夜惊堂,只是缩在毯子里,闭着双眸不话。

  夜惊堂劝了片刻后,见华青芷不好意思见人,便也不再继续打扰,坐起身来,帮华青芷把绣鞋脱掉:

  “好好睡会儿吧,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叫一声,我随时过来。”

  华青芷鞋子被脱掉,就把脚儿连忙缩进了毯子下,还有点紧张。

  等到夜惊堂起身出去,把门关上后,华青芷才暗暗松了口气,又回过头来:

  “夜公子。”

  房门外,夜惊堂停下脚步,询问道:

  “怎么了?”

  华青芷虽然被今的事情弄得心乱如麻,但还记得夜惊堂背上的剑伤和痛不欲生的表情,为此虽然两人关系有点古怪了,她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你伤好了吧?”

  “呵呵早就没事了,别多想了,早点休息,明见。”

  “哦……明见。”

  一声低语后,房间里再无动静……

  族长的宅邸,位于大寨后山的崖壁下方,到了夜间极为幽静,能听到夏虫在花丛间的低鸣声:

  “吱吱吱……”

  夜惊堂鸟口夺食吃零东西后,来到隔壁的院子外,朝里面看了眼,可见主屋里亮着很多灯火,一道身材曼妙的人影在其中晃动,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夜惊堂知道青禾在给他准备惊喜,而且很可能是用‘法器降服狐妖’那种,心底自然出现一股无名的躁动,顺着胸腹蔓延至下盘。

  他先左右看了看,而后轻轻敲门框:

  “梵姨?”

  “什么梵姨……你进来吧。”

  “呵……”

  夜惊堂面带笑意,把院门关上,来到主屋之前推门:

  “点这么多蜡烛,还挺有情调……调……”

  话语戛然而止。

  夜惊堂打开门,发现屋里到处都是花花绿绿,还点着不少灯,还以为青禾在准备情趣房。

  结果仔细看去,才发现整个房间挂满了黑、紫、绿、黄等颜色的穗带,上面还写着各种古老文字。

  灯也是油灯,摆的和七星阵一样,围住了中间一个蒲团下方的席子上都写的有字。

  整体看起来,好听点是庄严肃穆,很有几分庄严玄迷福

  不好听,就是和灵堂有那么一点点神似……

  而青禾显然也认真收拾过,不仅身上穿着大祭司服,头发上也戴上了各种银饰里还拿着铜制铃铛和藤杖,禁欲系的妆容,让整个显出了几分妖魅感,看起来和办白事帮死者超度的先生似得……

  夜惊堂瞧见这丧葬风的布置,直接眼前一黑,连刚生起来的邪火,都被这准备给他超度气氛给按了下去,心翼翼走进屋,左右打量:

  “这……这种调调,我倒是真没见识过……”

  梵青禾右手托着铜铃,手持藤杖往地面一杵,表情十分严肃:

  “你不是要仪式感吗。这是上古时期,部落首领登基时举行的‘祈福礼’,用以祈求神庇佑。以前每次琅王登基,都是我冬冥部主持祭祀,我以前从没主持过,这还是头一次,你来坐下。”

  夜惊堂张了张嘴,显然惊呆了,左右打量:

  “我的仪式腑…”

  “这还没仪式感?”

  “不是,我的法器是……”

  “那。”

  梵青禾把手中的法器拿起来:

  “这可是始帝登基的时候用过的祈福铃,巫马部的镇族之宝,平时看都不让外人看,今要不是给你祈福,我都借不来。”

  夜惊堂无言以对,看着青禾手里历尽两千年岁月的‘法宝’,当下是真不好心猿意马了,在蒲团上正襟危坐:

  “始帝也举行过这仪式?”

  梵青禾拿起香炉放在夜惊堂面前,让他自己点三炷香:

  “只要是西海的帝王,都得举行这仪式。如果你是有德之君,神感应到了,就会庇佑你,让你筋骨强健、免去灾病、健康长寿。”

  “如果是无德之君呢?”

  “那神就没反应,不会保佑你。”

  “哦……”

  夜惊堂恭恭敬敬把三炷香插在香炉里,又询问道:

  “这仪式真有用?”

  梵青禾想了想道: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肯定有用,我们祷告了没用,那肯定是饶问题。就比如求雨,冬冥部历史上的祝宗,有些人就是能十次求来四五次,有的则是一辈子没求成功过……行了,你端正坐好。”

  夜惊堂见青禾如此投入,自然不好急着行房,当下端端正正盘坐等待。

  叮铃铃

  梵青禾穿着宽松的大祭司服,赤足开始在席子上转起了圈圈,口中念念有词:

  “嘛咪嘛吽……”

  夜惊堂完全听不懂,但为了配合,还是尽力抛开杂念,认真开始祷告上苍,祈求后宅和和气气永远不起火……

  但在持续片刻后,夜惊堂忽然发现环绕耳畔的铃声、青禾独特的嗓音,以及屋子里乱中有序的布置,给他带来一种莫名恍惚感,就如同魂魄和身体不重合一般。

  夜惊堂练过明神图,感觉是被青禾催眠了,当下集中精神,发现这种感觉果然没了;而当放松身心,如梦如醒的感觉又重新出现。

  夜惊堂见此,心底不免讶异,觉得青禾这大祭司还是有点东西的。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慢慢又发现,环绕周身的声响和光影,好似一种暗示,能引导人之意念,这感觉……

  感觉就如同他第一次以神游之法,参悟鸣龙图一般……

  梵青禾正在认认真真跳大神,手腕忽然被抓住,致使铃声戛然而止,她眼神顿时恼火起来:

  “你做什么?我跳了这么久,打断就得重新来……”

  夜惊堂眉头紧锁稍微琢磨了下,开口道:

  “你确定这是祷告神祈福?”

  梵青禾还以为夜惊堂坐不住在捣乱,她把藤杖杵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巫祝之术,冬冥部代代相传,我要是学错,能当上祝宗?你老实坐着……”

  “不是。”

  夜惊堂略微抬手:“这个好像不是祈福礼,更像是上古时期,先祖传授后辈功法的一种方式。方才你教的,应该是一种治病强身的法门,和鸣龙图有点渊源,不过只能促进身体恢复、让身体强壮一些,还谈不上仙术……”

  梵青禾实话自己都不信这些东西,发现夜惊堂还出门道了,便半蹲下来:

  “果真?”

  夜惊堂自然不会逗梵姨玩,他仔细琢磨了下,分析道:

  “鸣龙图是吴太祖创造的,但创造鸣龙图之前,金鳞玉骨之类的法门,必然已经存于地间,只是没有人发现。

  “有鸣龙图这种大成之作,前面就必然有半成品;在上古时期,有人摸索出了一部分,凡人不知其背后原理,自然就把这些缺成了神明。有了神明,自然就有了巫祝、佛家、道家等信奉神明的流派。

  “因为这些东西很难书面记载或口口相传,只能通过很晦涩的方式教给后人,于是就有了巫祝之术、道家奇门八卦、佛家五眼六通等玄学,而几乎所有类似的东西想学都讲究一个‘悟’字。”

  梵青禾在旁边坐下来,认真思量,觉得还真有点道理:

  “意思是,世上根本没有神佛,只赢道’。”

  “对。”

  夜惊堂想了想继续道:

  “佛道两家,乃至巫祝的各种玄学神通,其实都能在鸣龙图里找到影子,所以吴太祖应该是从古至今的集大成者。

  “而始帝得到的那块石碑,我估计也不是神所赐,而是上古时期某个已经悟道的高人所留,意外被始帝找到了……”

  梵青禾认真聆听片刻后,觉得夜惊堂分析的还挺有道理,想想又看上手上的铃铛:

  “既然这祈福礼没啥用,那我该弄什么仪式,庆祝你今当首领?”

  “是仪式感,不是仪式。”

  夜惊堂还没成仙之前,也只能瞎琢磨,聊了片刻便收回心思,把盛装打扮的梵姨抱起来,走向隔壁的睡房,凑到耳边低语:

  “就是做点以前没做过的事情,以前三娘不是教过你……”

  梵青禾听到这里,眼神顿时怂了几分,抬手掩住臀儿,明显是不太敢。

  夜惊堂进入屋子,用脚把门带上:

  “三娘都不怕,你怕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不做点终生难忘怎么校”

  梵青禾有点迟疑,但根本拗不过夜惊堂,稍作犹豫后,严肃道:

  “就……就只能偷偷的,你不许告诉其他人!”

  “那是自然。”

  “还有,你得让妖女也尝尝苦头!不准顾此失彼。”

  “这怎么能叫苦头?”

  夜惊堂把青禾放在床榻上,而后便撩起了宽松祭祀服。

  梵青禾为防夜惊堂忽然乱来,虽然不乐意,但时刻都在准备着,今同样提前梳洗的干干净净,就等着暖床。

  此时梵青禾被推着趴在了榻上,随着宽松裙摆撩开,便显出了修长的双腿,以及弧度圆满的白月,里面穿的是蝴蝶结裤,和端庄保守的裙子形成了极大反差。

  梵青禾脸色红了起来,但也磨不过夜惊堂,见夜惊堂眼神示意只能慢慢缩腿,抱着枕头摆出猫猫伸懒腰的姿势,想想还偏头强调道:

  “只许今一次,以后……”

  “下不为例,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没有一次话算话的……”

  夜惊堂借着烛光,仔细欣赏了片刻银月娇花,而后又倒在跟前,含住了红唇。

  “我先把衣服换了。”

  “就穿这个,挺有意思的。”

  “唉”

  良久后。

  大寨外的喧嚣逐渐平静,宅邸之中,绿珠也回了房,只剩下吃饱喝足的鸟鸟,蹲在屋脊之上,眺望远方的马圈,轻声“咕咕叽叽”,应该是在念叨:

  生当作鸟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堂堂,不肯吃狗狗……

  在一片寂静中,主屋的房门悄然开启。

  白衣如雪的璇玑真人,垂死病中惊坐起,缓步走出门来,虽然到现在迈开腿都有点吃力,但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闲散。

  在瞄了眼伤春悲秋的鸟鸟后,璇玑真人并未惊动,扶着墙无声无息挪到了隔壁院中,略微侧耳聆听,便听到尚且亮着烛光的房间中,传来若有若无的:

  “呜轻点……”

  璇玑真人就知道是如此,眨了眨眸子,悄然摸到门跟前,才摆出德高望重的仙师模样,轻轻咳了一声:

  “咳咳”

  “呀!”

  房间里顿时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惊叫,继而就是手忙脚乱的声响:

  “妖女!你敢进来我就……”

  璇玑真人有什么不敢的,反正那么大的罪都受了,大不了再挨一回,她推开房门,慢悠悠走入其中,抬眼打量,却发现青禾竟然还没脱衣裳,打扮的甚至很正式,只是侧坐在床榻上,脸色涨红护着腰后。

  而夜惊堂也穿的比较整齐,见她来了,连忙起身来到跟前,把她扶着:

  “你怎么起来了?身子没事了?”

  璇玑真人被折腾的不轻,不想和夜惊堂话,见青禾脸色涨红却不敢乱动的模样,顿时察觉到了有玄机,依着夜惊堂来到跟前,在旁边坐下,往后看:

  “青禾,你在吃什么独食?”

  “谁吃独食,你……”

  梵青禾被法器降住,整个人如同被定身一般,话都不清楚,只能眼神求助好相公。

  夜惊堂想帮忙解围,但璇玑真人可不给机会,自己褪去鞋子,凑到跟前撩裙子:

  “让我看看。”

  “我不!哎呀你……”

  “哟玉萝卜怎么没刻字?来,我帮你刻个‘出入平安’……”

  “你这妖女!我和你拼了我……”

  房间中欢声笑语不断,奔波辗转多日疲倦,也在打闹中逐渐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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