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半个月了,这些天我开始不再回忆起前世的一些事情,开始真正接受我重生穿越的现实了。
早晨起来后,我先是被叫到正厅中去吃饭,饭毕就去到院子里放风筝。
我和我哥在院子里的空旷处扯着风筝线,今天的天是大晴的,抬头时常常被太阳闪着眼睛,不久我们就泄了气,今天这天不太适合玩风筝。
昭云和昭雨原是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做绣花,我俩拿着风筝走到她们那,说:“这个今天不想玩了。”
“你俩怎么了,以前不是爱玩的吗?”
“你们真以为,小孩子傻傻的是吧,再好玩的东西也不能天天玩啊。”我反驳她们。
“那你去找夫人。”
“昭云,我是惯着你了是吧,我什么都找我娘,还要你干啥。”
我看见她听完我说的话后,把手中的绣花往石桌上一扔,然后她就开始瞪着我。
我知道和她说话没用,想着还不如去找找陈方,问问他今日家中有什么事情。
我一个人走到了后房,我哥觉得刚才玩了风筝,现在有些疲惫,就没有跟着我。我在门柱那看到了陈方,对他说:“陈方,今天家里要做些什么,还有,我娘呢,今天一早就没看到她。”
“公子,今日家中无大事,就是夫人今天要去朗积寺烧香,早上吃完糕点后就一直在厢房准备烧香的事。”
我想起来汉代每到寒露时节,人们就会开始去寺庙里朝拜,既是感谢上灵对自己长时间以来的保佑,同时也恳求能够继续得到上天的眷顾,使其万事顺遂。
我继续对他说:“那你呢,在干吗?”
“少爷,我在安排下人准备好出行的用具,等会还要从库房里取出些用钱,好在朝拜完后陪夫人去采购些家中所用之物。”
“这么好。”我有点吃惊,这么两件重要的事,怎么还能说今日家中没有大事呢。
我离开了后房,来到厢房内。
路上,我看到了我娘的另一个侍陪,她正拿着木匣朝厢房走去。
“可禾,你去干吗?”
她看到了我,先是低头行了个礼,接着说:“少爷,我去夫人那。”
“正好,我也要去找娘,你陪我去。”
她有点迟疑,我走上前,牵起她的裙子,扯着她向前走去,随后她也开始用手把我的手从裙子上接过来握在手里。
“你和昭云比,谁大啊?”我在路上问她。
“昭云比我大些,她快14了,我才不到13。”
“那你以后什么打算。”
“我父母还在,他们把我送到府上来,让我在这做侍仆五年,而后归家给我安排嫁人,如今算来,也还剩两年就要回家了。”
“好,以后回家了,有机会也要来府上,我和夫人都是把你们看成家人。”
我看到她听完我的话很是感动,的确,古代的阶级差异过于巨大,我来到这汉世,庆幸是出身显贵家庭,否则也将和这些奴仆一样身世浮沉雨打萍。
到了厢房,我就赶忙喊起娘,带着俏皮的表情说她一早上偷偷在准备东西出门,都不和我和我哥说。
“你怎么知道了,陈方告诉你的吧。那娘向你说对不起,那我该不该给你一些补偿呢?”
“那当然,补偿是什么?”我飞快地回答。
“快去换身衣服,我们一起去。”
我立即想娘表示了自己的欣喜,同时我也想到,我应该给昭云一点颜色瞧瞧,她愈发的嚣张,我知道她是觉得我才六岁,有时候是可以委屈我一下的,但我是主子,根本不缺仆人。
我对娘说:“娘,让可禾陪我去卧房吧,昭云忙着绣花呢。”
我娘顿了顿,随即对我说:“也可以的,”然后转向可禾说:“你陪少爷过去吧,我这里有康兰陪着。”
和娘分别后,可禾带着我回了卧房,我对她说:“出门的衣服应该重新洗了,你去衣匣里再拿一套吧。”
“是,少爷。”
我坐在床上,等着她拿好衣服,这时我想起那“娇贵”的昭云,同时想等会怎么通知我哥出门呢。
换好衣服后,我和可禾来到抄手游廊,这时我看到娘和她的侍仆在一起,与此同时,我哥和昭云昭雨也在一旁。
我娘看到我,对我说:“你来了,我们都在等你,准备好了就一起走吧。”
我点点头,跟着走了,我想我娘应该在我走后也派人去和我哥说了,那正好,我就不用纠结咋避开昭云去通知我哥了。
出发时,我们就已经看到街上是游人如织了,等到了寺庙后,人与人之间更是摩肩接踵了。活动已经开始了,我们全部人站在寺院的前块广场上,法师带着一群僧人站在寺庙正堂前背诵经文,与此同时手里转动他们的念珠。
我对这场面不感兴趣,我让一个仆人把我举起放在肩膀上,向寺外看去,发现大殿的堂廊之间、亭殿之间,隔不多远就有一道装饰精美的间墙。寺院在山岚深浓的山顶上,气魄恢宏的庙宇盖得古色古香,庄严肃穆。远眺翠山,它高踞于险峻突起的高原之上,与皇城隔江对峙,同时这座古老的寺庙掩映在几棵苍劲的银杏树,那寺庙周围,富有色彩的建筑,像正在开屏的孔雀那艳丽迷人的尾巴环抱着整座寺院。
朝拜结束,我们又去向集市,汉朝的街道较窄,相当于现代的单行道,其间还有许多人在街道两旁叫卖瓜果蔬菜,转过一个街口,道路开始变得开阔,娘和我说我们来到了羽商区道,不久我看到街边的建筑我就明白了这里就相当于现代城市中的CBD,其房屋和庭廊尽显富贵样貌。
行了一会,我哥从车帘中望到一建筑,随即向娘问到:“娘,这‘凤鸣院’是什么地方。”
我娘听到她这话后,立即就用手打在他的胳膊上,对他大声说:“你都看些什么!”
到了集市,这集市入口有四个官兵在把手,他们看到我们下来,都抱手行了个礼,随后一人带我们走进去。这集市里一共有四条路,按“井“字排列,横向两条,竖向两条。我和我哥都由昭雨牵着,路边有卖花的、卖麝香等香物的,货药、卖卦、喝故衣、探搏、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的也都目不暇接,街口空地上也有几人装扮表演,我不知道娘带着陈方他们买了些什么,我和我哥让昭雨给我们买了用糖裹起来的山楂,内有碎牛肉的馕饼,一路走一路吃着。
回来路上,昭云昭雨陪着我和我哥坐在一驾马车上,刚坐上马车,昭云就对着我说:“你这身衣服是可禾给你换的?”
“是啊,怎么了?”
她眼睛里有一种厌恶的怒火,盯了我许久说:“行,以后你都找她给你换吧,不,你以后什么都叫她吧。”
到家后,她先是大动作地掀开帘子,再一个跳步到底下,昭雨见状,先是自己下车,再把我和我哥以此抱下车。
因为是我娘的马车行在前面,等我们到的时候,她们已经来到家了。
走进大门,我就看到陈方,他有些兴奋。
“大公子、二公子,你们快去正房,你们的先生来了。”
我和我哥十分纳闷,先生来了,我们才上一节课,老师就来家访。
“你们老师来了,快来行礼。”
“本不用叫他们来了,”我这先生看到我们后他又轻快地说:“真有活力啊,后生可畏。”
“先生说笑了,他们现在年纪小,就是好动而已。”我感觉母亲虽这么说,但心里应该是十分高兴。
“夫人,我来就是来和您谈谈两位公子的学习的。”
“怎么了,他们才上一天学就惹祸了。”随后母亲严厉又不解地看着我们哥俩。
不光母亲,我也觉得疑惑,我和我哥那天挺好的啊,就算来告状也应该去叔母家告她的傻儿子才对,来我家干啥。
“不是,两位公子都十分认真好学,我这次来是想和夫人谈谈二位公子未来的学习道路的。”
“嗷,是这样啊。”母亲收了严厉的表情,走到我们身边分别摸了摸我们的头,然后继续对着先生说话。
那先生继续说道:“两位公子在学堂中都十分认真,尤其是二公子极有为文天赋,还请夫人多多关注培养。”
我有点吃惊,古代的先生真的有努力做到“得天下英才而教之”。随后这先生谈起我在课堂上回答问题的事情,我心中一沉。
半刻之后,这老先生就坐着他的马车走了,而后我娘开始向我发难。
“莽儿,你是怎么知道‘交错纠纷,上干青云。罢池陂陀,下属江河’是司马相如写的”
我知道,因为我的疏忽,忘了不该显示与自己现在这个年龄不符的东西,现在考验来了,在那老先生提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回答:
“娘是问在先生的课堂中的事吗?”
“对!”
“那是我们马车在经过书摊的时候,我听到有两个人在谈论司马相如,一个人说着吟诵着‘交错纠纷,上干青云。罢池陂陀,下属江河’,一个人说‘司马长卿《上林赋》真是千古绝唱’就是这样。”
入夜了,我躺在睡榻上,想着白天母亲对我说的事情,不禁思索“以后得多多注意了,要时刻记得自己才六岁。”
我侧着身子,思绪依旧想着今天的事。慢慢地,我听到轻微的脚步上,随即感觉里屋的帘幕被轻轻掀开,我有点害怕,想叫昭云,但是她就在里屋外面,并且处于半睡眠状态,要是有人近来她肯定会知道的。
脚步慢慢接近,走到我旁边停顿了会,又继续走出去了,随后我听到卧房的门被打开了,我明白了,刚才应该就是昭云走到我身边来。我本觉得没什么事情,但万籁俱寂,我听到了有人轻声对昭云说话。
“二少爷睡了吧?”
“睡了。”
“快过来”
随后声音全都消失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清楚这对我以后又会产生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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