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直接登上山顶,先在山脚落下,抬头看着高耸的山脉,不是叹它的高,而是叹它的陡与长。
只见浅黑色的岩石,有的地方是垂直层层上码、每层只进去一点点;有的地方陡直向上、也不知道有多高?有的地方是倾斜而上,似是一条条长长的麻花扭在一起;有的地方凸出如刀剑,密密的石尖指向天空;有的地方一柱耸立,在山腰中出尽风头……
希来˙梦达看了,尖声大叫:“天哪!这山难看死了?比天卫五那个骷髅头还丑,比妖怪还要难看?”
他还真说对了,不管那种耸立向上的悬崖,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表面千疮百孔,像是被海水侵蚀过的石灰岩,更像是被马蜂废弃的破烂蜂巢。
陈婉丽道:“这个星球,几十亿岁了。它在八亿年前,还处在火山状态中。这些岩石,都是刚稳定下来不久,可能在几千万或是亿把年间?熔岩中多二氧化碳,能不留下气孔吗?再说,它不有硫酸雨吗?”
李凡阳淡淡一笑,道:“别看它难看,但它硬着呢?石山也谈不上高,大概三公里的高度。你们想显摆不?爬它不难,但稍不注意就要小心皮肉和宇宙服被它刮破了?”
希来˙雅瑶道:“来呀!好久没玩过了?”
项开明道:“刮破皮肉倒是不要紧,要是弄破了宇宙服才亏大了?”
希来˙梦达大笑,道:“要是爬这种山也弄破了宇宙服,那叫活该!开始不?”
李凡阳道:“你们可以选择方便的登山道。然后,我叫开始,一起往上登。”
项开明淡淡一笑,道:“这些陡崖,矮的几百米,高的几公里,不是我们能攀的?对我们来说,还是走安全些的斜坡,你说是不?”
“那当然,要是登上去了,却把宇宙服弄破了,还不亏到姥姥家去了?加上这里也不是人待的地方?让大家挤时间出来补宇宙服,有脸说得出口吗?”余慧道。
李凡阳看着面前陡且尖锐的岩石,冷冷一笑,暗道:“我就不信玩不了你?”
这一点,希来˙雅瑶倒是与他同心,眼光也落在了他侧面的尖石上。
希来˙梦达暗道:“我跟姐和队长一起玩算了?失败了,我拍翅膀或是驭空上?”
陈婉丽叹了口气,道:“师姐,我只有站你侧面,当你们的电灯泡了?”
项开明哈哈笑,道:“有妖仙级别的美女做我们的电灯泡,巴不得?最好天天这样,让队长瞪眼去?”
李凡阳侧了几人一眼,道:“看来,大家都选好了。预备开始!”他喊了开始后,并没有向前奔,等了一秒钟,他才发力而起。
山虽然有点险,但不是很高,又没有植物做他们的羁绊,只需保住重心,脚快速踏石,即可平安到达顶端。这样的功夫,对他们来说,还不小菜一碟?
因李凡阳慢了一秒而动,让希来˙雅瑶得了个第一,希来˙梦达得了第二。李凡阳是第三个登上来的,他们三个差不多是并列第四了。
站在山顶,看着顶上的山岩,龇牙咧嘴,一点美感也没有。
陈婉丽不禁失望地大叫:“怎么回事?这山岩看上去,怎么像新冦病毒?”
李凡阳暗吃一惊,问:“什么新冠病毒?”
陈婉丽道:“你受伤了,当然不知道?如今国内发生了一种人传人的新冠病毒,武汉都封城了?比之前的非典更厉害,也不知道国内乱套了没有?百年前的强盗们高兴着?”
“啊?还有这回事?我们是不是得回去看看?”李凡阳吃惊不小。
陈婉丽苦笑,道:“我们回去能起什么作用?大家都捐了点钱。我帮你也捐了点。”
“谢谢了,这样,我心里宽慰多了。”李凡阳看着她微微一笑。然后,他又道:“那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进行,争取月底完成这二颗行星的探测。”
之后,几人站在山顶,欣赏着周围的景色。
山脊虽然只有三公里高,但它下面的宽度不小,至少在四公里以上。隆起的坡度,远在他们之前落脚的外围。从山顶向下,有的地方是垂直悬崖向下,有的地方怪石嶙峋、层层向下,有的地方是小山头、起伏着向平面而去。
它从南向北,总体上是一条直线,但山脊顶部,则不时拐起各种小弧,有的地方如龙背,有的地方似刀刃,有的地方如锯齿,向无限远的地方延伸。
再看东边,高山向下插,有的地方斜插,但多数地方是直插。它一直向下,也不知道插向多深的谷底?但看前面的峡谷深度,至少不会少于二公里。
目光再向北移,也不知道峡谷有多宽?只是一眼难以看到边,只觉得河谷的对岸,在肉眼可见的尽头处。在谷中,又有各种大小的山岭布在其间。
它们大小不同,长短不一,多数为南北向,少数为东西向,高低起伏着,向东南北方向伸展。它们在紫色光的照射下,偶尔能看到各处的反光,但成浅黄色。在山谷间散出如小镜一般的闪光,有的如一丝,有的如一点,似是有许多珠子撒落在山谷间一般。
希来˙梦达哈哈笑,道:“哎呀!这山谷美,有看头。山脚下,也不知道有多深?要是有个十公里八公里的,下面的温度肯定要低很多,是不?”
陈婉丽摇头,道:“低多少都没用,它的高温是由表面的整体温室效应造成的,温热的气体无处不在。除非,我们能躲到土层的深处?这里有土吗?”
余慧道:“要是岩石有很深的裂缝,也应该能起到保护作用?”
李凡阳道:“我们不能在这里空谈,想要找洞穴,飞在空中是看不见的,但下到地面一步步找又效率低。所以,我的意见分组:我和雅瑶往北,你们四个带着飞碟一起往南。
主要工作无非有二个:一是看景,二是寻找理想的藏身之地。这个基地,不管它是什么?只要符合摄氏二百度以下的条件,它就是好地方。谁先找到,就派人过来报信。”
之后,他把飞碟递给了身边的余慧。
随后,几人驭空向下,越过之前看到的悬崖后,才知道下面至少还有三公里深。
山岭一边的悬崖,多数地方垂直下切。悬崖下切到底后,留下一条深深的“V”字沟。然后,岩石从底部隆起,斜斜耸立向上成小山岭,向东缓慢倾斜,与谷底成一个平面。
底部的沟底,有的地方仅一人宽,有的地方只有一条缝,有的地方有数十米宽。但一眼向看去,上面的岩石长出不少石牙,下面的岩石又长出不少的石剑,看上去牙齿森森,像是鳄鱼张开了大嘴。
但当你向远处看去,并把它作为一个整体看的话,那个美丽与险峻,又不知如何来形容?它具备了险、秀、奇、锐、形、大、怪、伟等特点,看上去让人心旷神怡。
“哎哟!这么美的山也长得出来?飞低了还不碰头?”希来˙梦达激动地叫了起来。
希来˙雅瑶落到底部,道:“队长,下面的温度是低了,但只少了度把,起不了作用?”
李凡阳大声道:“我们分开往前走,要是有伸入山体内的长洞,也不错的?有厚土的地方,也是不错的选择。”
随即,二组人马,各自快速而去。
李凡阳和希来˙雅瑶沿着悬崖边快速往北飞,身子与地面保持着约十五米的距离。
很快,二十多公里的路程被他们甩在了身后,但悬崖的变化不大,除看到岩石上的一些气孔洞外,二人并没有收获。大概是岩石太年轻的缘故,他们连石缝都难以找到一条,更别说什么深的、高大的山洞了?
二组人马一分开,希来˙梦达就当起了指挥官,道:“开明哥、余慧姐,我和婉丽姐去前面,你俩在后面,好不?”
余慧道:“当然可以,你俩先给我们留出一百公里的地方来。”
这是个细活,既要看景,又要找藏身的地方,还要兼顾保障自身安全,加上因特殊的环境,又不能休息以保障体力。虽然都是些小困难,但多样加起来就是大困难了。一个小时下来,二组人马都没有收获。但这里地形奇特,倒是让他们饱了眼福。
一百公里看完后,希来˙梦达未免来了牢骚,道:“婉丽姐,这是什么鬼地方?只有岩石上有点灰,还热得要死?既然有二氧化碳,岩下长些树呀草之类的多好?是不?结果倒好,连虫子睡的小洞都找不到?地球上的山,那地方没有裂缝?”
陈婉丽苦笑,道:“地球上有风有水,这里没有?加上它的岩石又是新形成的,所以,我们找不到裂缝也不奇怪?”
希来˙梦达突然撇嘴道:“我们在这里找什么劳什子藏身地?叫开明哥放火烧一个不得了?嫌热的话,叫余慧姐降温。他们两口子不是干这个的吗?”
陈婉丽道:“如果在不消耗他们能量的前提下,我们既看了景致,又找到了藏身之地,何乐而不为?再说,我们在水星探讨这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
希来˙梦达奸笑,道:“这不简直吗?我来开口啊?我才不怕丢脸?”
陈婉丽道:“算了,人总有点私心。总要别人为我们服务,也不好,是不?队长安排了,我们先看了这条悬崖再说?这条峡谷,是这个星球最主要的看点,当然不能错过了。我们不总要走的吗?要是天不遂人意,你后面开口也不迟?”
三百公里过去后,希来˙雅瑶站在一个一米高的石柱前。她觉得这个柱子有点怪怪的,伸手敲了一下,竟有空旷之音,不禁一喜,道:“队长,这个柱子是空的。”
“啊?那不妙极了?在下方钻个小洞,我钻进去看看?”李凡阳喜道。
石柱长在悬崖侧的小山岭上,不到五十公分大,也不高,凸出拱面二米多。但它下面还有一截藏到山体里去了,也不知有多深?
李凡阳身子一缩,落到下部伸手敲了敲,觉得下部也是空的,只是皮厚实些。他把三节棍枪变成小小的三角尖针,在它底部轻轻钻了几下,随即出现了一个三厘米深的小洞。
片刻间,只听“嗤”的一声响,里面居然透出一股气,吹得火山灰乱飞。
李凡阳也不管,一个空灵钻了进去了。随即,他又出来了。然后,他冲她一笑,道:“谢谢你了。你为大家找了个好地方。它有十五米深,底部只有百把度。休息的时候,我们躲在飞碟里,什么也不用干?”之后,他找了块相对平整的地方,扫起一把火山灰。
希来˙雅瑶很默契地掏出水法壶,倒了几滴水到他手上。
李凡阳做了一个泥塞子,把洞堵了。然后,他将三节棍放大,走了几十米挥棍在山脊上划了一米多的印痕。之后,他冲希来˙雅瑶一笑,道:“我们走,一起把峡谷看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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